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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梦萦未名湖》赏阅

篇1:季羡林《梦萦未名湖》赏阅

季羡林《梦萦未名湖》赏阅

北京大学正在庆祝90周年华诞。对一个人来说,90周年是一个很长的时期,就是所谓耄耋之年。自古以来,能够活到这个年龄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但是,对一个大学来说,90周年也许只是幼儿园阶段。北京大学肯定还要存在下去的,2,300年,1000年,甚至更长的时期。同这样长的时间相比,90周年难道不就是幼儿园阶段吗?

我们的校史,还有另外一种计算方法,那就是从汉代的太学算起。这绝非我的发明创造,国外不乏先例。这样一来,我们的校史就要延伸到两千来年,要居世界第一了。就算是两千来年吧,我们的北大还要照样存在下去的,也许3000年,4000年,谁又敢说不行呢?同将来的历史比较起来,活了两千年也只能算是如日中天,我们的学校远远没有达到耄耋之年。

一个大学的历史存在于什么地方呢?在书面的记载里,在建筑的实物上,当然是的。但是,它同样也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相对而言,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时间是有限的,但它毕竟是存在,而且这个存在更具体、更生动、更动人心魄。在过去90年中,从北京大学毕业的人数无法统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对母校的回忆。在这些人中,有许多在中国近代史上是非常显赫的。离开这一些人,中国近代史的写法恐怕就要改变。这当然只是极少数人。其他绝大多数的人,尽管知名度不尽相同,也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对祖国的建设事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们个人的情况错综复杂,他们的工作岗位五花八门。但是,我相信,有一点却是共同的:他们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母校北京大学。母校像是一块大磁石吸引住了他们的心,让他们那记忆的丝缕永远同母校挂在一起:挂在巍峨的红楼上面,挂在未名湖的湖光塔影上面,挂在燕园的四时不同的景光上面:春天的桃杏藤萝,夏天的绿叶红荷,秋天的红叶黄花,冬天的青松瑞雪;甚至临湖轩的修篁,红湖岸边的古松,夜晚大图书馆的灯影,绿茵上飘动的琅琅书声,所有这一切无不挂上校友们回忆的丝缕,他们的梦永远萦绕在未名湖畔。《沙恭达罗》里面有一首著名的诗:

你无论走得多么远也不会走出了我的心,

黄昏时刻的树影拖得再长也离不开树根。

北大校友们不完全是这个样子吗!

至于我自己,我七十多年的一生(我只是说到目前为止,并不想就要做结论),除了当过一年高中国文教员,在国外工作了几年以外,唯一的工作岗位就是北京大学,到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占了我一生的一半还要多。我于1946年深秋回到故都,学校派人到车站去接。汽车行驶在十里长街上,凄风苦雨,街灯昏黄,我真有点悲从中来。我离开故都已经十几年了,身处万里以外的异域,作为一个海外游子经常给自己描绘重逢的欢悦情景。谁又能想到,重逢竟是这般凄苦!我心头不由自主地涌出了两句诗:“西风凋碧树,落叶满长安(长安街也)。”我心头有一个比深秋更深秋的深秋。

到了学校以后,我被安置在红楼三层楼上。在日寇占领时期,红楼驻有日寇的宪兵队,地下室就是行刑杀人的地方,传说里面有鬼叫声。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但是,在当时,整个红楼上下五层,寥寥落落,只住着四五个人,再加上电灯不明,在楼道的薄暗处真仿佛有鬼影飘忽。走过长长的楼道,听到自己的足音回荡,颇疑非置身人间了。

但是,我怕的不是真鬼,而是假鬼,这就是绝不承认自己是魔鬼的国民政府特务,以及由他们纠集来的当打手的天桥的地痞流氓。当时国民政府反动派正处在垂死挣扎阶段。号称北平解放区的北大的.民主广场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红楼又是民主广场的屏障,于是就成了他们进攻的目标。他们白天派流氓到红楼附近来捣乱,晚上还想伺机进攻。住在红楼的人逐渐多起来了。大家都提高警惕,注意动静。我记得有几次甚至想用椅子堵塞红楼主要通道,防备坏蛋冲进来。这样紧张的气氛颇延续了一段时间。

延续了一段时间,恶魔们终于也没能闯进红楼,而北平却解放了。我于此时真正是耳目为之一新。这件事把我的一生明显地分成了两个阶段。从此以后,我的回忆也截然分成了两个阶段:一段是魑魅横行,黑云压城;一段是魍魉现形,天日重明。二者有天渊之别、云泥之分。北大不久就迁至城外有名的燕园中,我当然也随学校迁来,一住就住了将近四十年。我的记忆的丝缕会挂在红楼上面,会挂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上,这是不言自喻的。

一住就是40年,天天面对未名湖的湖光塔影。难道我还能有什么回忆的丝缕要挂在湖光塔影上面吗?别人认为没有,我自己也认为没有。我住房的窗子正面对未名湖畔的宝塔。一抬头,就能看到高耸的塔尖直刺蔚蓝的天空。层楼栉比,绿树历历,这一切都是活生生的现实,一睁眼,就明明白白能够看到,哪里还用去回忆呢?

然而,世事多变。正如世界上没有一条完全平坦笔直的道路一样,我脚下的道路也不可能是完全平坦笔直的。在魍魉现形、天日重明之后,新生的魑魅魍魉仍然可能出现。我在美丽的燕园中,同一些正直善良的人们在一起,又经历了一场群魔乱舞、黑云压城的特大暴风骤雨。这在中国人民的历史上是空前的(我但愿它也能绝后)!我同一些善良正直的人们被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八九个月。但是,终于又像“凤凰涅槃”一般,活了下来。遗憾的是,燕园中许多美好的东西遭到了破坏。许多楼房外面墙上的爬山虎,那些有一二百年寿命的丁香花,在北京城颇有一点名气的西府海棠,繁荣茂盛了三四百年的藤萝,都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被消灭了。为什么世间一些美好的花草树木也竟像人一样成了“反革命”,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自己总算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这一些为人们所深深喜爱的花草树木,却再也不能见到了。如果它们也有灵魂的话(我希望它们有),这灵魂也绝不会离开美丽的燕园。月白风清之夜,它们也会流连于未名湖畔湖光塔影中吧!如果它们能回忆的话,它们回忆的丝缕也会挂在未名湖上吧!可惜我不是活神仙,起死无方,回生乏术。它们消逝了,永远消逝了。这里用得上一句旧剧的戏词:“要相会,除非是梦里团圆。”

到了今天,这场噩梦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我又经历了一次魑魅现形、天日重明的局面。我上面说到,将近四十年来,我一直住在燕园中、未名湖畔,我那记忆的丝缕用不着再挂在未名湖上。然而,那些被铲除的可爱的花草时来入梦。我那些本来应该投闲置散的回忆的丝缕又派上了用场。它挂在苍翠繁茂的爬山虎上,芳香四溢的丁香花上,红绿皆肥的西府海棠上,葳蕤茂密的藤萝花上。这样一来,我就同那些离开母校的校友一样,也梦萦未名湖了。

尽管我们目前还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是我们未来的道路将会越走越宽广。我们今天回忆过去,绝不仅仅是发思古之幽情。我们回忆过去是为了未来。愿普天之下的北大校友:国内的、海外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什么时候也不要割断你们对母校的回忆的丝缕,愿你们永远梦萦未名湖,愿我们大家在十年以后都来庆祝母校的百岁华诞。“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1988年1月3日

篇2:季羡林《容忍》赏阅

人处在家庭和社会中,有时候恐怕需要讲点容忍的。

唐朝有一个姓张的大官,家庭和睦,美名远扬,一直传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赞美他治家有道,问他道在何处,他一气写了100个“忍”字。这说得非常清楚:家庭中要互相容忍,才能和睦。这个故事非常有名。在旧社会,新年贴春联,只要门楣上写着“百忍家声”就知道这一家一定姓张。中国姓张的全以祖先的容忍为荣了。

但是容忍也并不容易。1935年,我乘西伯利亚铁路的车经前苏联赴德国,车过中苏边界上的满洲里,停车4小时,由前苏联海关检查行李。这是无可厚非的,入国必须检查,这是世界公例。但是,当时的苏联大概认为,我们这一帮人,从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到另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恐怕没有好人,必须严查,以防万一。检查其他行李,我绝无意见。但是,在哈尔滨买的一把最粗糙的铁皮壶,却成了被检查的首要对象。这里敲敲,那里敲敲,薄薄的一层铁皮绝藏不下一颗炸弹的,然而他却敲打不止。我真有点无法容忍,想要发火。我身旁有一位年老的老外,是与我们同车的,看到我的神态,在我耳旁悄悄地说了句:Patienceisthegreatvirtue(容忍是很大的美德)。我对他微笑,表示致谢。我立即心平气和,天下太平。

看来容忍确是一件好事,甚至是一种美德。但是,我认为,也必须有一个界限。我们到了德国以后,就碰到这个问题。旧时欧洲流行决斗之风,谁污辱了谁,特别是谁的女情人,被污辱者一定要提出决斗。或用枪,或用剑。普希金就是在决斗中被枪打死的。我们到了的时候,此风已息,但仍发生。我们几个中国留学生相约:如果外国人污辱了我们自身,我们要揣度形势,主要要容忍,以东方的恕道克制自己。但是,如果他们污辱我们的国家,则无论如何也要同他们玩儿命,绝不容忍。这就是我们容忍的界限。幸亏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否则我就活不到今天在这里舞笔弄墨了。

现在我们中国人的容忍水平,看了真让人气短。在公共汽车上,挤挤碰碰是常见的现象。如果碰了或者踩了别人,连忙说一声:“对不起!”就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然而有不少人连“对不起”都不会说了。于是就相吵相骂,甚至于扭打,甚至打得头破血流。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怎么竟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在自己心中暗暗祝愿:容忍兮,归来!

12月17日

【季羡林经典语录】

1、对待一切善良的'人,不管是家属,还是朋友,都应该有一个两字箴言:一曰真,二曰忍。真者,以真情实意相待,不允许弄虚作假;对待坏人,则另当别论。忍者,相互容忍也。

2、根据我的观察,坏人,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是并不知道自己是坏人的,是毒物的。我还发现,坏人是不会改好的。

3、好多年来,我曾有过一个“良好”的愿望:我对每个人都好,也希望每个人都对我好。只望有誉,不能有毁。最近我恍然大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4、时光流失,一转眼,我已经到了望九之年,活得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算。有人说,长寿是福,我看也不尽然。人活得太久,对众生的相,看得透透彻彻,反而鼓舞时少,叹息时多。

5、走运时,要想到倒霉,不要得意得过了头;倒霉时,要想到走运,不必垂头丧气。心态始终保持平衡,情绪始终保持稳定,此亦长寿之道。

6、自己生存,也让别的动物生存,这就是善。只考虑自己生存不考虑别人生存,这就是恶。

7、“要说真话,不讲假话。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

8、“就是不一定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但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话。”

9、“我快一百岁了,活这么久值得。因为尽管国家有这样那样不可避免的问题,但现在总的是人和政通、海晏河清。”

10、“我的家乡在山东。泰山的精神实际上就是中华民族的精神。”

篇3:季羡林《诗仙堂》赏阅

季羡林《诗仙堂》赏阅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诗仙堂的名字,我们的日程安排上也没有。我们从京都到岚山的路上,汽车忽然在一座园子门前停了下来,主人说,这里是有名的诗仙堂。

大门是用竹竿编成的,门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镌着三个汉字:诗仙堂。门上有匾,横书三个汉字:小有洞。我们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祖国,在江南苏州一带访问一座名园。我们到日本以后,从来没有置身异域的感觉。今天来到这里,心理距离更消泯得无影无踪了。

进门是石阶,阶尽处是木头结构的房子,同日本其他地方的房子差不多。整个园子并不大,但是房屋整洁,结构紧凑;庭院中有小桥流水,通幽曲径,枝头繁花,水中涟漪,林中鸟鸣,幽篁蝉声,一下子把我们带进了一个清幽的仙境。

小园中的一切更加深了我们在门前所得的印象:整个园子泛溢着浓烈的中国风味。我们到处看到汉字匾额,堂名、轩名、楼名,无一不是汉字,什么啸月楼,什么残月轩,什么跃轩,什么老梅关,对我们说来,无一不亲切、熟悉,心中油然升起故园之情。

园子的创建人是四百多年前天正十一年,公历1583年诞生的石川丈山。他是著名的文人和书法家,受过很深的中国文化的.熏陶,能写汉诗。这是他晚年隐居的地方。根据宽永二十年,公历1643年,林罗山所撰的《诗仙堂记》,石川早岁入仕,五十六岁时,辞官建诗仙堂,“而后丈人不出,而善仕老母以养之,游事艺阳者有年矣。至于杯圈口泽之气存焉,抛毛义之檄,乃来洛阳,相攸于台麓一乘寺边,伐恶木,奥草,疏沮洳,搜剔山脚,新肯堂,揭中华诗人三十六辈之小影于壁上,写其诗各一首于侧,号曰诗仙堂。”这就是诗仙堂的来源。三十六诗人以宋代陈与义为首,其下是宋黄庭坚、宋欧阳修、宋梅尧臣、宋林逋、唐寒山、唐杜牧、唐李贺、唐刘禹锡、唐韩愈、唐韦应物、唐储光羲、唐高适、唐王维、唐李白、唐杜审言、晋谢灵运、汉苏武、晋陶潜、宋鲍照、唐陈子昂、唐杜甫、唐孟浩然、唐岑参、唐王昌龄、唐刘长卿、唐柳宗元、唐白居易、唐卢同、唐李商隐、唐灵彻、宋邵雍、宋苏舜钦、宋苏轼、宋陈师道、宋曾几。选择的标准看来并不明确,其中有隐逸诗,有僧人诗,有儒家诗,有官吏诗,花样颇多,总的倾向是符合石川那种隐逸的心情的。三十六诗仙都是中国著名的诗人,可见中国诗歌对他影响之大,也可见他沉浸于中国文化之深。在诗仙堂中其他的轩堂里,还可以看到石川手书的《朱子家训》、“福禄寿”三个大字,还有“既饱”两个大汉字。石川深通汉诗,酷爱中国儒家思想。从诗仙堂整个气氛中,可以看出他对中国文化了解之深、热爱之切。我相信,今天来这里参观的中国人,谁都会萌发亲切温暖之感,自然而然地想到中日两国文化关系之源远流长,两国人民友谊之既深且厚。回天无方,缩地有术,诗仙堂仿佛一下子把我带回了祖国,不禁发思古之幽情了。

但是,一转瞬间,我却发现,不管诗仙堂怎样触动了我的心,真正震动我的灵魂的还不是诗仙堂本身,而是一群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女中学生,她们都穿着整整齐齐的中学生制服,朴素大方,神态自若。我不大了解日本中学生的情况。据说一放暑假,男女中小学生都一律外出旅行,到祖国各地参观,认识祖国。我这次访日,大概正值放暑假,我在所有我经过的车站上,都看到成群结队的小学生,坐在地上,或者站在那里,等候火车,活泼而不喧闹,整齐而不死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诗仙堂里,我们也遇到了他们。因为看惯了,最初我并没有怎么介意。但是,我一抬头,却看到一个女孩子对着我们微笑。我也报之以微笑。没想到,她竟走上前来,同我握手。我不懂日本话;我猜想,日本中学生都学习英语,便用英语试探着同她搭话:

“DoyouspeakEnglish?”

“Yes,Ido.”

“Howdoyoudo?”

“Well,thankyou!”

季羡林《梦萦未名湖》赏阅“Whatareyoudoinghere?”

“Wearetravellingduringsummervacation.”

“MayIask,whatisyourname?”

“Mynameis—”

她说了一个日本名字,我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再去追问。因为,我觉得,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区区姓名是无所谓的。只要我知道,我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日本少女,这也就足够足够了。

我们站在那里交谈了几句,这一个小女孩,还有她的那一群小伙伴,个个笑容满面,无拘无束,眼睛里流露出一缕天真无邪的光辉,仿佛一无恐惧,二无疑虑,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似乎眼前站的不是一个异域之人,而是自己的亲人。我们仿佛早就熟识了,这一次是久别重逢。我相信,这一群小女孩中没有哪一个曾来过中国,她们为什么对中国不感到陌生呢?难道说这一所到处洋溢着中国文化芳香的诗仙堂在无形中,在潜移默化中起了作用,让中日两国人民之心更容易接近吗?我无法回答。按年龄来说,我比她们大好几倍,而且交流思想用的还是第三国的语言。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没能成为我们互相理解的障碍。到了现在,我才仿佛真正触摸到了日本人之心,比我在早稻田大学讲演时对东洋之心了解得深刻多了,具体多了。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同是东洋地上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连今后能不能再会面,我也没有很去关心。日本的少女成千上万,哪一个都能代表日本人之心,又何必刻舟求剑,一定要记住这一个少女呢?

篇4:季羡林《禅趣人生》赏阅

季羡林《禅趣人生》赏阅

浙江人民出版社的杨女士给我来信,说要编辑一套“禅趣人生”丛书,“内容可包括佛禅与人生的方方面面”。“我们希望通过当代学者对于人生的一种哲学思考,给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一些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给被大众文化淹溺着的当今读书界、文化界留一小块净土,也为今天人文精神的重建尽一份努力。”无疑,这些都是极其美妙的想法,有意义,有价值,我毫无保留地赞成和拥护。

但是,我却没有立即回信。原因绝不是我倨傲不恭,妄自尊大,而是因为我感到这任务过分重大,我惶恐觳觫,不敢贸然应命。其中还掺杂着一点自知之明和偏见。我生无慧根,对于哲学和义理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特别是禅学,我更感到头痛。少一半是因为我看不懂。我总觉得这一套东西恍兮惚兮,杳冥无迹。禅学家常用“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来作比喻,比喻是生动恰当的。然而困难也即在其中。既然无迹可寻,我们还寻什么呢?庄子所说得鱼忘筌,得意忘言。我在这里实在是不知道何所得,又何所忘,古今中外,关于禅学的论著可谓多矣。我也确实读了不少。但是,说一句老实话,我还没有看到任何书、任何人能把“禅”说清楚的'。

也许妙就妙在说不清楚。一说清楚,即落言筌。一落言筌,则情趣尽失。这种审美境界和思想境界,西方人是无法理解的。他们对任何东西都要求分析、分析、再分析。而据我个人的看法,分析只是人的思维方式之一,此外还有综合的思维方式,这是我们东方人所特有,至少是所擅长的。我现在正在读苗东升和刘华杰的《混沌学纵横谈》。“混沌学”是一个新兴的但有无限前途的学科。我曾多次劝人们,特别是年轻人,注意“模糊学”和“混沌学”,现在有了这样一本书,我说话也有了根据,而且理直气壮了。我先从这本书里引一段话:“以精确的观察、实验和逻辑论证为基本方法的传统科学研究,在进入人的感觉远远无法达到的现象领域之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因为在这些现象领域中,仅仅靠实验、抽象、逻辑推理来探索自然奥秘的做法行不通了,需要将理性与直觉结合起来。对于认识尺度过小或过大的对象,直觉的顿悟、整体的把握十分重要。”这些想法,我曾有过。我看了这一本书以后,实如空谷足音。对于中国的“禅”,是否也可以从这里“切入”(我也学着使用一个新名词),去理解,去掌握?目前我还说不清楚。

话扯得远了,我还是“书归正传”吧!我在上面基本上谈的是“自知之明”。现在再来谈一谈“偏见”。我的“偏见”主要是针对哲学的,针对“义理”的。我上面已经说过,我对此不感兴趣。我的脑袋呆板,我喜欢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也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哲学这东西太玄乎,太圆融无碍,宛如天马行空。而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今天这样说,有理;明天那样说,又有理。有的哲学家观察宇宙、人生和社会,时有非常深刻、机敏的意见,令我叹服。但是,据说真正的大哲学家必须自成体系。体系不成,必须追求。一旦体系形成,则既不圆融,也不无碍,而是捉襟见肘,削足适履。这一套东西我玩不了。因此,在旧时代三大学科体系:义理、辞章、考据中,我偏爱后二者,而不敢碰前者。这全是天分所限,并不是对义理有什么微词。

以上就是我的基本心理状态。

现在杨女士却对我垂青,要我作“哲学思考”,侈谈“禅趣”,我焉得不诚惶诚恐呢?这就是我把来信搁置不答的真正原因。我的如意算盘是,我稍搁置,杨女士担当编辑重任,时间一久,就会把此事忘掉,我就可以逍遥自在了。

然而事实却大出我意料,她不但没有忘掉,而且打来长途电话,直捣黄龙,令我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我有点惭愧,又有点惶恐。但是,心里想的却是:按既定方针办。我连忙解释,说我写惯了考据文章。关于“禅”,我只写过一篇东西,而且是被赶上了架才写的,当然属于“野狐”一类。我对她说了许多话,实际上却是“居心不良”,想推掉了事,还我一个逍遥自在身。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正当我颇为得意的时候,杨女士的长途电话又来了,而且还是两次。昔者刘先主三顾茅庐,躬请卧龙先生出山,共图霸业。藐予小子,焉敢望卧龙先生项背!三请而仍拒,岂不是太不识相了吗?我痛自谴责,要下决心认真对待此事了。我拟了一个初步选目。过后自己一看,觉得好笑,选的仍然多是考据的东西。我大概已经病入膏肓,脑袋瓜变成了花岗岩,已经快到不可救药的程度了。于是决心改弦更张,又得我多年的助手李铮先生之助,终于选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里面不能说没有涉及禅趣,也不能说没有涉及人生。但是,把这些文章综合起来看,我自己的印象是一碗京海杂烩。可这种东西为什么竟然敢拿出来给人看呢?自己“藏拙”不是更好吗?我的回答是:我在任何文章中讲的都是真话,我不讲半句谎话。而且我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一生并不是老走阳光大道,独木小桥我也走过不少。因此,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我都尝了个够。发为文章,也许对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不无帮助。这就是我斗胆拿出来的原因。倘若读者——不管是老中青年——真正能从我在长达八十多年对生活的感悟中学到一点有益的东西,那我就十分满意了。至于杨女士来信中提到的那一些想法或者要求,我能否满足或者满足到什么程度,那就只好请杨女士自己来下判断了。是为序。

1995年8月15日于北大燕园

(此文为《人生絮语》一书序言)

篇5:季羡林《陈寅恪先生的爱国主义》赏阅

季羡林《陈寅恪先生的爱国主义》赏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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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先生的一家是爱国之家,从祖父陈宝箴先生、父亲散原老人到陈先生自己都是爱国的,第四代流求、美延和她们的下一代,我想也是爱国的。英法联军攻进北京,火烧圆明园,当时陈宝箴先生在城里,看到火光,痛哭流涕。大家都知道,散原老人实际上是因日本侵略中国才拒绝服药、拒绝吃饭而去世的。那么,陈先生的爱国主义表现在什么地方?我想就这个题目,谈点我个人的看法,这里面牵涉到《柳如是别传》。

爱国主义这个词是一个很好的词,大家一听爱国主义,都是不会批判的,因为每个民族都有权利爱自己的国家。但它同我们市场上的货物一样,有真货,有假货,有冒牌的。我以为爱国主义应该分两种:一种是真正的,一种是假冒伪劣的。这个区别并不难。大家知道,日本侵略中国,中国人,不管是国民反动派还是共产党,都要抗日。这个大家没有否定。那么日本人也高呼爱国主义,东条英机也高呼爱国,但是把中国的爱国主义与日本的爱国主义一对比,中间的区别是很大的。因此我就想,真正的爱国主义是正义的爱国主义,应该是这样:它不允许别的民族侵略自己,这是一;第二,也不侵略别的民族。因此,我认为真正的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是相联系的。假的爱国主义就是侵略别人、压迫别人,然后反而高呼爱国。我这里举日本军国主义为例,希特勒也是。希特勒的爱国主义喊得雷一般响,但却对别的国家发起了闪电战。他爱什么国呢?他爱他的法西斯国家,侵略别人,压迫别人,奴役别人。所以爱国主义应该分成两种,其道理是比较容易懂的。这真正的爱国主义呢?就是我刚才讲的陈宝箴先生、陈散原老人、陈寅恪先生的。为什么呢?因为它是抵抗外寇,不允许别的民族侵略自己,是正义的。后来我又想这个问题,恐怕正义的爱国主义又应当分为两个层次:一般人,我们中国受别人侵略,我们起来反抗,爱我们的国家,我觉得这个是我们应该歌颂的、赞扬的。但我觉得这种爱国主义是一般的,层次不高;层次更高的是与文化联系起来。我想陈先生所撰的《王观堂先生挽词》的序,大家都看过,序很短,可是道理很深刻。怎么说呢,王静安先生与陈先生的岁数虽有差别,环境也不一样,可是两个人的关系真是心心相印、息息相关,“心有灵犀一点通”。诗中讲:“回思寒夜话明昌,相对南冠泣数行。”从中可以知道,当年陈先生与王观堂先生在清华大学工字厅寒夜中谈论过去的事,两人相对流泪,两人的感情是完全一致的。为什么?我今天想解释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实质上就是高层次的爱国主义。陈先生的这段挽词同在清华立的王观堂先生纪念碑上的铭文(也出自陈先生之手)内容差不多。

碑文很短,讲的问题就是众所周知的中国文化。我们高喊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但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究竟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大家各自的看法可能不尽一致,我自己感觉到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一个表现就是爱国主义。这一点我在北京已经讲过,可能有些同志不同意我的看法。我的看法也不是瞎想的。我不专门搞哲学,严格讲也不专门搞历史。但是喜欢胡思乱想。我想中国的爱国主义者,像中国汉朝的苏武,宋朝的岳飞及文天祥,明代的戚继光、史可法等都是我们熟悉的。所以,在中国的历史上,从汉至清有一系列爱国主义人物,深入人心。这种情况在别的国家很少见。我在欧洲待了好多年,了解一点,欧洲如举一个著名的爱国者就不好举。中国这个国家非常奇怪,立国几千年,按道理讲,我们这样一个国家,在封建社会,天子、皇帝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只允许侵略别人,不允许别人侵略,应该能够这么讲。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子。大家都知道,从先秦的周代等时期开始,中国就被当时称为“蛮夷戎狄”的少数民族所侵扰。秦始皇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为了抵御北方的匈奴,他主持修筑长城。当然长城并不只是秦始皇时代才修筑的,在战国时期就修了。长城的修筑,有效地抵御了匈奴的侵扰。到了汉代,开国之主刘邦也被匈奴包围于平城;后来汉武帝时几员著名大将,跟匈奴作战,打了几个胜仗。可无论如何,北方的威胁却始终没有解除。曹操时,北方威胁仍存;到了五胡乱华时代则更不必说了。唐朝是一个了不起的朝代,唐太宗李世民的父亲李渊却对突厥秘密称臣。后来,唐太宗觉得称臣于突厥不大光彩,想方设法掩盖这个事实。整个唐代,北方的威胁一直没有解除。到了宋朝那就更清楚了,先是辽,后是金。两个北宋皇帝徽宗、钦宗让人俘虏,这在中国历史上是很少见的。后来宋廷偏安于中国东南一隅。到了元朝,其统治民族蒙古族是我们今天的兄弟民族,在当时不能这样看。蒙古在灭宋以前,已经建成了一个大帝国。我们不能把古代现代化。中华民族这个包括56个民族的大家庭,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才明确形成的。满族今天也是我们的兄弟民族,当时满族的文化与我们不一样,当然,满族一入关就汉化,可毕竟是另一个文化体系。

总而言之,我认为中国之所以产生爱国主义,就因为有外敌,而且一直没断,原来一直在北方,后来是东方,主要是倭寇,西方最厉害的'是明朝末年从澳门进来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后来形成了帝国主义。还有南方。东西南北都有外敌。我们讲历史唯物主义,要讲事实,存在决定意识,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必然产生爱国主义,而这种爱国主义必然是正确的。当然,我们也不能说,中国封建社会以皇帝为代表的统治阶级没有侵略过别人。封建时代的中国,汉族也侵略了别的不少民族,这是不能否定的。可总起来看,是御外敌的。这是历史决定的,不是中华民族天生就爱国,这也不符合历史情况。欧洲则不是这种情况,欧洲长期是乱七八糟的,建国时间又短。美国的情况更特殊,它建国以来,基本上没有外敌,所以美国讲爱国主义,我不知道怎么爱法。这是我信口谈来。由此,我就想到陈先生在给王观堂所撰的挽词前的短序中讲了这么一个想法:中华文化是三纲六纪。据我的体会,里面就包括了爱国主义精神。如“君为臣纲”,说君臣这一纲,陈先生举了一个例子,“君为李煜亦期之以刘秀”,意思就是,人君的贤与否,无关重要。他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他象征的是文化,象征的是国家。陈先生又讲,三纲六纪是抽象理想。文化是抽象的,抽象的东西必然有所寄托,陈先生原文作“依托”。一个是依托者,一个是被依托者。作为文化的三纲六纪是抽象的,抽象的本身表现不出来,它必然要依托他物,依托什么东西呢?陈先生讲的是社会制度,特别是经济制度,总起来就是国家。文化必然依托国家,然后才能表现,依托者没有所依托者不能表现,因此,文化与国家成为了同义词。再回过头来,王国维先生之所以自杀,当时外面议论很多,陈寅恪先生认为他不是为了具体的人,不是忠于清王室或宣统皇帝,认为他忠于清朝或宣统皇帝不过是流俗之见。王国维先生之所以执意自杀,就是因为他是这个文化所化之人,文化本身有一个依托——国,以王国维先生而言,这个依托就是清朝。所以,清朝是他的文化理想的依托者。清朝灭亡,受清朝文化所化的最高代表王国维先生,按陈先生之意,所依托者一旦不能存在,文化也不能存在。那么,为这个文化所化之人也必然不能存在。所以,陈先生认为王静安先生之所以自杀是因为他所依托的那个国不能存在了,具体的东西不存在了,抽象的文化也无法依存,于是执意自杀。

那么,陈先生为什么与王国维先生心心相通?陈先生为什么写《柳如是别传》?这就是我要解释的。中国外来文化,第一个是佛教,佛教有一个特点,就是它是不依靠武力而传播到中国的;后来元朝蒙古族文化进入中国,靠的是武力;清朝满族文化亦然。日本人侵略中国,背后有武力。这二者之间的很大不同是,有些外来文化传入中国,不依靠武力,有的则依靠武力。就明末清初而言,正是满族文化与汉族文化冲突很剧烈的一个时期,在这个时期,钱牧斋与柳如是及其他一大批文化人首当其冲。他们的心态,是为中国的汉族文化所化之人的心态。当明朝这个代表文化,以及使之具体化的国家不存在了,所依托的人,一批自杀了。钱牧斋虽说没有自杀,可是从他的心态看得出来。到了后来辛亥革命彻底推翻了封建王朝,这又是一个文化大变革的时期。王国维先生与陈先生均生活于当时,故陈先生对王先生之所以执意自杀的解释,不同于流俗的那种解释,而是从文化的角度去看。因此,我说爱国主义有两个层次:一般的层次是我爱我的国家,不允许别人侵略;更高层次的则是陈先生式的爱国、王国维先生式的爱国。

有一个问题是近来常谈的,我看本次与会论文中也有:讲陈先生的诗中含有悲观主义情绪,调子不是那么乐观的。为什么呢?还有一个问题,大家都说陈先生是一位考据大师,这话一点也不错。考据这个学问到了陈先生手中得心应手,是到家了。那么,陈先生的考据与乾嘉朴学大师的有没有区别呢?我看区别很大。陈先生为人,不慕荣利,不与人争,大家都很容易误认为陈先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关心时事的。实际上,各位陈先生的弟子都知道,陈先生绝不是那种人,陈先生是一位感情非常丰富,对自己的国家、人民非常爱护的人。他非常关心时事,他不仅关心过去的事,也关心时事。陈先生诗中,有古典,有今典,还有佛典,很复杂,我们甚至可以这么说,陈先生的所有著作中,都有一种感情,表面看起来是泛泛的考证,考证是无懈可击的,但考证里面有感情,乾嘉大师们就做不到这点,也不可能做到,二者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所以,我们了解、学习陈先生,一方面是学习他的考证、他的学术成就;另一方面,应学习他寄托在考证中的感情,他的每一篇论文(著),特别是《柳如是别传》,他的思想、感情寄托在里面。表面上看起来是烦琐考证:人名、地名,或者日期,核心却是爱国、爱文化。陈先生在1929年写了一首诗,送给北大历史系的学生,诗曰:“群趋东邻受国史,神州士夫羞欲死”,说学习中国史却要到日本去学,后来,陈先生寄望于北大历史系学生,希望他们一洗这一耻辱,这当然是爱国主义的表现。我看在这里爱国主义也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爱我的国家,一般的;一种是高层次的,爱我们的文化,陈先生此诗,包含高、低两层次的含义。

陈先生之所以在晚年费那么大的力量,克服那么大的困难来写《柳如是别传》,绝对不是为了考证而考证,从陈先生的考证,我们可以学习很多东西。陈先生真正的感情、真正的对中国文化的感情,都在里面。

解放以后,陈先生也写了不少的诗,外面有很多传说。陈先生在诗中是否对现实都满意呢?我认为这不可能,我甚至可以这么说,任何时代的政治也不能为当时的人百分之百地完全接受,我想将来也不会。陈先生的诗十分难懂,周一良先生讲过几次,的确是非常难懂,有些话不能直说,婉转地说,用典,所用的典也很冷僻,很难查。陈先生诗中表现的感情,我觉得并不奇怪,若在50年代,我还不能这样讲,经过了45年,陈先生的想法未必不正确。他忧国忧民,才如此作想。他若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文化根本毫不在意,他就绝对不会写这样的诗。歌颂我们的国家是爱国,对我们的国家不满也是爱国,这是我的看法。若陈先生是真的不爱国的话,他就根本不会做学问、写诗。这正如当时某些上海人所说的“国事管他娘,打打麻将”。对国家漠不关心,才会这样。而陈先生的关心,就是爱国的表现,不管这个国正确不正确。

中山大学多次召开纪念陈寅恪先生的学术讨论会,我觉得非常英明,这为我们活着的人和下一代的人树立了一个爱国主义的榜样,应该得到最高赞扬。

羡林案:我这一篇发言,既无讲稿,连提纲也没有。中大历史系的同志们,根据录音,整理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容易,应当向他们致谢。我看了一遍,只做了极小的改动。原来的口气都保留了。

1994年10月26日

篇6: 梦萦四叶美文

梦萦四叶美文

其实这么多年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总是喜欢在微醺之后喜欢写点东西,也不知道是为了驱赶寂寞,还是为了寻求一个发泄情感的途径。也或两者皆是吧。在我略显无力的文章中,每一落笔处、每一标点处,几乎都是那个最疼爱小笨蛋的身影,或是说不尽的相思,亦或是诉不完的爱恋,弥漫在每一个清瘦的文字的血管里。

近些日子的说说,抒发最多的总是那份感情,那份相思,那份无能为力,近些日子总是喜欢在一个人的,最浓的夜色里,不被人注意的偷偷的把你想起,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那是一种无法被人所认知的痛,瞬间便会以相思的速度融入血液流经身体各处。此时,伴着手中烟草的点点星火,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寂寞的幽灵,徘徊在没有你的世界之中,我没有力气去挣脱,我亦不愿离开。

世界上,缘字最难解释,佛语中有云,相遇即是缘,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相遇。文人亦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三笑徒然当一痴。而如今发展到今天我们是前世的回眸次数不够,还是上天开的玩笑让我们今生的'缘分又太浅呢,以至于到了现在的我们,即便是人海中相遇,即便是浓浓的相知,即便是两情相悦的相爱,却似乎注定无法相濡以沫的相拥。就像歌词中说到的,飞鸟和鱼的距离,再相爱,他们永远都是两两相望,擦肩错过。我常常在想,如果今生,你和我并未相遇,那么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呢。。。会想到还有个我在某个角落等你吗?

之前日志有写到一篇关于忘记的文字,其实这篇文章旨在无法忘记,回忆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近来想想,或许,“爱”这个字太过沉重,我们无法将其安放,也许这是你很少说的原因吧。我在你最美好的年华里无法与你相遇,我愿意用日后更多的日子去弥补我的“过错”,是的,都是我不对,我迟到了!!就像你说的要早点遇到我就好了。。。

亲爱的,和你人群中相遇,让我感受到了最动人、最美丽的心动,亲爱的,和你的相知,让我感受到了我无悔的爱恋,亲爱的,和你的相爱,让我感受到了最甜蜜温柔。而如今与你暂时的分离,刺痛了我三生三世的忧伤。。。那一夜,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你哭泣的离开,我没有将你挽留,因为我也知道,你和一样,心里都是有着鲜血不停的往外流。。。亲爱的既然分开让我们都那么痛苦,那么下次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开了。。。

篇7:梦萦江都散文

梦萦江都800字散文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历史的河流激起一道涟漪,荡漾逝去,抛下一刻遐思的沉寂,扰乱行人的心扉。

烟花飘飞的三月,我撑一叶扁舟,徘徊在断送了一段辉煌的运河,抚袖掬起几滴泛着铜绿的水珠,祭奠遥远的亡灵。水天相交处,响起一声叹息,无奈怅惋。

我竭力撑起船篙,插入腐烂了两千年的淤泥,朝云雾萦绕的国土荡去,一个让人痴迷的盛世,裹着一支哀伤的悼曲,在大隋王朝的夜空散去。

歌女薄如蝉翼的'霓裳飘出了大隋的富丽堂皇,西苑堂殿楼观里的美玉琼浆泼洒了炀帝的骄奢淫逸,《清夜游曲》的挠心之律弹奏出日暮途穷的哀怨凄切。歌舞升平的盛世伴随着显仁宫的落日而黯淡了光泽。一段醉人的王朝踉踉跄跄地踱向生命的尽头……我泪水沾襟,祈盼,带着虔诚。

大运河的开通掘裂了大隋的根基,江南的烟花柳絮缠住了炀帝的心。良辰美景,珍馐佳人,躺在温柔乡的隋朝天子,再已无心北归。风雨飘摇的帝国与最后一次转机擦肩滑过。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做到了。他的人生尽足了欢,他的金樽对的不是皎月,而是红粉胭脂。他只愿做个有美酒佳人的长城公,至于江山社稷,他无暇顾及。

告别的日子到了。年迈的隋帝拄着手杖,匆忙地游览宫中的亭台楼馆,直到孤月斜挂江天。他战战兢兢等待的那一天如期而至。不愿做亡国之臣的部下闯进了炀帝焦虑的心……

“好头颈,谁当斫之?”“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我明白,这达观人生态度中夹裹着无可奈何的哀鸣。

“我实负百姓!”他在生命的尽头留下了一句忏悔。我歇斯底里。“你是那个伐陈时,调动军队纪律严明,收图籍封府库,吊民伐罪的杨广吗?你是那个赞扬尧舜而指责桀纣,文辞奥博,思想醇正的杨广吗?”我无力地竭问,带着悔恨和扼腕。幽深静谧的隋宫,只有被练巾绞缠的孤魂无助游荡……

歌舞升平的大隋盛世绞碎了无数人痴情的梦,昔日的依依杨柳,晓风残月在记忆中散去,无迹堪寻。

江都的水缓缓划过纤细的竹篙,荡起一缕叹息。一滴无奈的泪水落在江面,悄无声息。

远处,悲鸿徘徊……

篇8:梦萦惠州作文

梦萦惠州作文

春风岭上淮南村,昔年梅花曾断魂。

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消失在尽头,不禁想来,现在的我应该在惠州吧。来惠州的这几年,仿佛是一个冗长的梦,景色似梦,历史似梦。我已融入在这个似梦非梦的惠州里,品荔枝,赏月色,愁黄昏。与苏公共赏美酒,与叶挺共议国事。

并伴随着青梅的甘甜再次入梦。

景色似梦

西湖,是一张绝美的水墨画。粼粼的波光在太阳下发酵成了甜蜜的金黄色,仿佛哪个馋猫打翻了酝酿千年的酒,此刻成了最醇香的美酒。微风轻抚,吹散了甜蜜,醉了游人,也醉了西湖。天空中的浮云一动不动,大概是也醉了吧,不知是为酒而醉还是为景而醉。

午后的呢喃吵醒了泗洲塔,远观,泗洲塔独自伫立着,划破了天空的宁静。近看,却俨然画中人。那塔,做工精致,像是经过谁的细细雕琢,每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又像是谁的随手一笔,便任由它自己渲染开来。虽没有大家闺秀般的贵气,但谁又能抵挡小家碧玉的亲切自然呢?一更山吐月,玉塔卧微澜。偶尔的雾气使它若隐若现,似幻似真,更添了一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

一场绝美的梦又怎能少了一座湖光月色的桥。西新桥便是这样而存在的,它的存在仿佛一首绝妙的好词,流畅的在湖上蜿蜒着,或许说是乐曲更为恰当,倾泻在湖中央,缓缓流淌。闭上眼,还能想起清末民初的少女穿着旗袍靠在桥栏远眺的优雅姿态,梨花带雨的倾诉着什么。似故事里的人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再也不能转身,只能与西新桥一同入梦,沉睡千年。

西湖就像一张绝美的水墨画,沉淀在了历史的角落里。

罗浮山却不一样,大概是油画吧!它是道教的第七洞仙,约被道教所感染,它总是安然自若之态。人多也好,人少也罢,永远飘飘幽幽的,神秘至极,让人永远把握不住。它与西湖不同,西湖若是掩嘴而笑的美女,他便是白胡飘飘的成仙老人。在罗浮山,你绝对找不到一块平整无暇的石头,那都是未经雕琢的钻石原矿,天然,朴实。

在现在这个高速发达的利益至上的社会,罗浮山就仿佛一块世外桃源般的净土。那便是遇上仙人,也不足为奇了。麻姑过君急扫洒,鸟能歌舞花能言。酒醒人教山寂寂,惟有落蕊粘空樽。被香樟树和茶树覆盖住的罗浮山,头顶没有一片缝隙,让人不觉怀疑是否跌落了爱丽丝的梦境中,走着走着就会遇到三月兔。但是,终有泥土的清香把你唤醒,让你继续踏着脚步往前走。

有时候,摸不着,触不到,连回忆都似真似幻。就像看过一幅油画般,留下的仅仅只有感觉,不禁会暗暗吃惊,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还是,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纵然不知,那年桃花却是真。

或许这就是惠州的神奇之处,美景带着你恍然入梦,再恍然出梦。就像穿过一面透明的墙般轻盈,自然。

历史似梦

一座能带你入梦的池城必然是有故事的',一座有故事的池城必然有一段曲折的历史。

惠州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秦始王33年。从那时候开始,岭南便开始有了城郭,而且不断发展,不断壮大,变得繁华荣盛。大街小巷挤满了买东西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马褂披在身上,虽宽大肮脏,但笑容却溢满了每个人的脸庞。说起来,惠州也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北宋时,著名诗人苏东坡被贬至惠州,留下了许多千古名作。明清时期,惠州建立学府,更是名声鹤立,文人蔚起。

但是这终究不是烂俗的电视剧,美好平凡的生活总是有被打破的一天。辛亥武昌起义以后,广东革命党人继起响应,于9月到惠州筹备武装起义。革命人士脱下马褂,抗起刀枪,终于还是站了出来。这次伟大的革命也为惠州带来了沉重的代价,但正是他们用热血为后来改革开放铺下了一条血红的道路。1988年后,惠州正式设地级市,作为改革开放前几批城市经济迅速增长,各方面力量显著增强,便有了如今的惠州。

或许这段历史在现在看来是如此微不足道,就像听一个故事一般轻松。确实,这段历史不算太精彩。但是,细细咀嚼,一个又一个的梦境又足以把你带进惠州,带进这似梦的历史。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其实不用日啖荔枝,只要你沉下心,走过任何一条街道,就愿意死心塌地永远做个岭南人。我爱惠州,爱它的美景,爱它的历史,更爱这一场又一场虚实相交的梦境。

不如,就让我随惠州入梦一辈子吧。

篇9:余光中《梦与地理》赏阅

余光中《梦与地理》赏阅

轮廓像一匹侧踞的海? 岬头那一座怪岩的背後

如果我一直走向前

就是错落的澎湖了吗?

再过来,挡在那块小石矶後

该是厦门呢,还是汕头?

——都不过是到台北的距离

如果,这四方红楼的文学院

面海的排窗是西南偏西

那一艘舷影迷幻的货船

是正对着呢,还是斜对着香港?

而那麽壮烈的霞光啊

早已成灰的越南,再烧一次吗?

疑惑的`望眼镜来回梭巡

——双筒的圆镜,七点五倍

那是向一位同事借来

准备今晚寻哈雷彗星

大地多碍而太空无阻

对这些梦与地理之间的问题

镜中千叠的远浪尽处

一根水平线若有若无

是海全部的答覆

篇10:梦萦江南六年级散文

梦萦江南六年级散文

每当繁夜,我都会踏入梦萦中古朴典雅的江南。

梦中的江南,烟雨雾蒙。古朴的石桥透着青涩的回忆,站立在水涧上,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岁月雕琢,唯有江南的古朴不减当年,溪水潺流,曲径通幽。漫步幽幽竹林旁,笛声萧萧,风声飒飒,如同断断续续的丝竹琴音,令人豁然,又令人彷徨。竹叶随风摇曳,散了一地,又随风袭卷,又飘向远方……

站立城墙上,眺望宁海,熠熠生辉,“绿阴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就像幅旖旎的.山水画,令人沉醉,不由使人轻吟:“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古城的风景,就像水墨画,含蓄,悠然。青砖黛瓦,幽幽石板,伴着小桥,流水,人家,层层云雾贯穿。美丽的烟雨江南。

梦里的江南,月台花谢,烟雾缭绕。山水的沧桑,比现实更凄凉。宁海里,一片繁荣兴盛,有小孩的嬉闹,有贩子的吆喝,溪水潺潺,鸟声萧萧,嘈杂混在一起。夜晚幽幽,月挂当空,嘈杂的宁海立刻变得寂静,唯有万家灯火的通明,与溪流的潺萧……

微风轻抚,杨柳依依,流水落花,梦里诗意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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