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青天览日月”的下一句是“愿借清辉照人间”。
这句诗出自现代诗人对古典意境的再创造,虽非出自唐宋名家,却深得古典诗词之神韵。它以“欲上青天览日月”起势,气势磅礴,意境高远,仿佛一位志存高远的旅人,仰望苍穹,心驰神往,欲冲破尘世束缚,直上九霄,亲手触摸日月之光。而紧接着的“愿借清辉照人间”,则如清风拂面,将那高不可攀的壮志,悄然转化为一种深沉的悲悯与担当——登天不是为了独享光明,而是为了将这份清朗、这份温暖,带回人间,照亮众生。
这句续写之所以动人,正在于它完成了从“个体之志”到“天下之怀”的升华。前一句“欲上青天览日月”,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表达,带有李白式的豪放不羁,“欲上九天揽月”的豪情跃然纸上。它象征着人类对未知的探索、对极限的挑战、对精神自由的渴望。无论是古代诗人笔下的“手可摘星辰”,还是现代航天工程中的“嫦娥探月”“天问奔火”,这种“欲上青天”的冲动,始终是人类文明前行的内在动力。它不局限于物理意义上的升腾,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超越——超越平庸,超越局限,超越自我。
若仅止步于“览日月”,则难免流于孤高与疏离。真正的伟大,不在于飞得多高,而在于能否将高处的光与热,带回地面,惠及苍生。“愿借清辉照人间”正是这样一种精神的回归。清辉,是月光,是日华,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光明,它不炽烈,不刺目,却持久、温柔、普照。诗人愿将这份光明“借”来,并非占有,而是分享;不是炫耀,而是奉献。这种“借”字用得极妙——它暗示了光明的稀缺,也凸显了传递的自觉。在现实世界中,清辉常为乌云遮蔽,为尘雾掩盖,为人心所蒙蔽。而诗人所愿,正是以自身为桥梁,将天光引入尘世,让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也能看见方向。
这种情怀,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士人精神”一脉相承。儒家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道家言“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佛家说“普度众生”,皆强调个体成就之后的社会责任。古之贤者,不独追求“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顿悟,更追求“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担当。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皆是“览日月”之后,“照人间”的生动写照。他们或许未能真正登上青天,却以思想之光、人格之光、文字之光,照亮了历史的长夜。
在当代社会,这句诗更有了新的诠释。科技的进步让“上青天”成为现实——卫星环绕地球,探测器登陆火星,人类对宇宙的认知不断拓展。但与此同时,社会的不平等、环境的恶化、人心的疏离,也让“人间”的黑暗愈发深重。此时,“愿借清辉照人间”便不再只是诗意的抒发,而是一种现实的呼吁。它提醒我们:科学探索的终极目的,不应是征服星辰,而是改善民生;技术发展的真正价值,不在于炫技,而在于普惠。那些在实验室中破解基因密码的科学家,那些在偏远山区支教的青年,那些在社区中默默服务的志愿者,他们或许没有登上火箭,却以各自的“清辉”,温暖着这个世界的角落。
更深层地看,“清辉”亦可理解为一种精神品格——清明、纯净、无私、恒久。在信息爆炸、价值多元的今天,人们容易被喧嚣裹挟,被功利驱使,被情绪支配。而“清辉”则是一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坚守。它不争不抢,不喧不闹,却自有穿透力。一个教师坚守讲台,照亮学生前程;一位医生日夜奋战,守护生命之光;一名记者秉笔直书,揭示真相——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借清辉照人间”。
“欲上青天览日月,愿借清辉照人间”,不仅是一句诗,更是一种人生境界的完整表达。它告诉我们:理想可以高远,但情怀必须落地;追求可以超越,但初心不可遗忘。真正的飞翔,不是脱离大地,而是为了更好地回归;真正的光明,不是独享于云端,而是普照于人间。
当我们仰望星空,心中不仅有对宇宙的敬畏,更应有对众生的悲悯。唯有如此,那“青天”才不只是遥不可及的梦境,而成了我们精神攀登的阶梯;那“日月”才不只是冰冷的星体,而成了我们心中不灭的灯塔。而“清辉”所照之处,终将汇聚成一片温暖的星河,让每一个在黑暗中前行的人,都能看见希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