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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犁

篇1:父亲的犁

父亲的犁

犁是一种古老的犁田工具,山里人都喜欢叫它犁头。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总喜欢跟着父亲去水田边,看他犁田。那时候的父亲身材很魁梧,没现在这么削瘦。父亲去犁田的时候总喜欢赤着脚,高卷起裤管,肩上扛一把明晃晃的犁头,把拿着“牵牛索”的一只手搭在犁头上,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一根光秃秃的“使牛条”。每当我看到父亲这身打扮,就知道父亲要去犁田了。我便跟在父亲身后,等他在犁田的时候,我好躲在一旁偷偷地玩水,或是去捉父亲从冬水田里犁出来的黄鳝和螃蟹。这时候的母亲也没闲着,她在一旁干着割牛草之类的零碎活。母亲看见我玩水,总忍不住要大声地斥责我,让我离水远一点。这响亮的斥责声也很自然地引来了父亲严厉的目光。每次听到怒气冲冲的斥责声,或是看到父亲严厉的目光,我便知趣地走开了,但等他们一不留神,我又回来接着玩。

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等到了黄昏的时候,父亲才洗净犁头,扛在肩上,同母亲和我一起回家。有时候,我跑得很快,转过身去看父亲,只见他踩着稳重的步子,用充满丰收和喜悦的目光看着我。父亲瞧见我在看他,便稳了稳肩上的犁,对我微微一笑:“快走呀,天都快黑啦!” 只可惜那时的`我太年幼了,读不懂父亲满脸的笑容。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父亲和他肩上的犁头,加上母亲,再加上我,便是整个世界,一个完美的世界 。

后来,家境是一日不如一日。父亲便辞别大山和家人,只身去异地谋生。没想到父亲这一去,就是整整十一个春秋,我也因此整整十一年没有见过父亲犁田。今年春上的一个周末,我回到老家,看见二叔也在像父亲一样,用亮锃锃的犁头耕犁着哗啦啦的冬水田,整块整块的田土被卷起,转眼间又倒落在水田里,飞溅起一朵朵美丽的水花。冬水田里的黄鳝和螃蟹也有被犁出的,只是同辈的兄弟们都长大了,自然不会像我小时侯那样守在水田边,等待着父亲犁出黄鳝和螃蟹时绽放出的那股激情和喜悦。

看到这一幕,我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为什么每次打电话时,都要让我去看看当年他犁过的犁头,还有他翻犁过的土地。想到这些,我感到很幸运,也很悲哀。我那与土地为伴生活了半辈子的父亲,对于我,他没留下半句博大精深的训导,但他却用他耕耘了半生的犁,默默地教导着我。那些无言话语,哪怕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个文字,细细地品味,都足够我受用整整一辈子。而我的那些小弟弟、小妹妹们,他们生活在这个太平的盛世里,只怕永远也读不懂父亲那首无言的“老犁之诗”,或许他们根本就未曾想过应该去读它。

在以后每个挑灯夜战的岁月里,望着稿纸上那一个个苍白无力的文字,想到父亲的犁,我时常感到一阵阵莫名的恐惧和彷徨。自己就像一个在狂风骤雨中碌碌无为的水手,紧绷着生命的弦,却找不到一支箭,能射向我人生的彼岸。 就在这忽明忽暗的灯火中挑灯夜战时,我才猛然悟出父亲当年在犁田时为何能咬紧牙关,执著地犁呀,犁......

原来父亲是在耕耘着无尽的岁月,播种着带血的希望,而父亲最渴望收获到的,仅仅是我这一生勾画出的一圈圈圆圆的年轮。

篇2:父亲与犁散文

父亲与犁散文

我们那地方,人们谈论教育孩子,总会提到一句俗谚——“杉树犁辕从细弯。”那意思是说,教育孩子就得从小开始,长大了一旦习惯养成了,想教育或改变过来可就难了。

小时候,听父亲教育我们时,也常常会说到这句话。听多了,那意思自然也就明白了。但让我一直不能明白的是这话的含意。我后来一遍遍问父亲,父亲就告诉我说:“犁辕,是犁结构上的一个部件。”

在犁的构造上,有一块弯得像弓一样的木头叫犁辕,也有叫犁弓或犁弯的。这木头的弯必须是树木生长时自然形成的,不然套上去让牛一拉就会崩断。

我们那地方,用来作犁辕的唯一选材是杉木。因为杉木木纹直,晒干后质轻,经水泡又不会发胀或变形。而其它的任何木材,几乎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树木干了后经水一泡就变形。然而谁都知道,杉木的生长一向都是笔直的,从来找不到一棵弯着的杉树。于是要想得到一棵弯着的杉树作犁辕,便只能在杉树还小未成材时就人为的折弯,不然树大了就弯不了了。于是便有了“杉树犁辕从细弯”的说法。这个过程,便被人形象的比喻成孩子的成长教育过程,启迪人们教育孩子就得像弯折犁辕一样从小开始。

父亲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与牛跟犁的接触,比跟我们兄弟的接触还多,对牛与犁的熟悉与爱护,也不亚于对自己的儿女。集体那阵子,全队十几架犁,哪架犁好用,哪架犁不好用,哪架犁该配哪一头牛使用,他心里都很清楚。他常常说,犁水田适合用尖嘴犁,那样犁头不容易被稻草履住,不然犁头一旦履上稻草,犁就犁不进去了;而犁旱地就适合用平头犁,那样翻出来的土块大,犁起来就快。对于父亲的那一套有关于犁的理论,我不是很懂。但对于父亲驾驭牛跟犁的熟练、轻便与老到,我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十八岁那年,我跟父亲学会了扶犁。一天,在犁一片水田时,犁越陷越深,牛拉不动了,我便在后面拼命的帮着把犁往前推。谁知犁越往前推,牛就越拉不动。我一急,抡起鞭子就往牛身上抽去。牛受了惊,用力一挣,“啪”——一声,犁便被拉折了。

回到家,看着拉折的犁,父亲心疼得几乎快落下泪来。我把前后经过跟父亲说了,父亲气得把我骂了一顿。后来,父亲告诉我,当犁陷入时,你不能帮着往前推,你越往前推,犁就会陷得越深,你只能扳着犁往后拉,然后催着牛一使劲,犁就会从深陷里拔了出来。听了父亲的话,我开始时有些不解,后来反复演练了无数遍,我才一拍脑门,骂自己一句:这些年的书算是白读了,这点道理都弄不懂!

父亲是耕地的好手。集体那阵子,每一次派人耕地,几乎都会派到父亲。于是在我家的墙根,几乎每天都会躺着一架犁。父亲每次吆着牛、掮着犁下地,又每次吆着牛、掮着犁回来,那犁总是洗得干干净净。那时候,犁跟牛都是集体的,只有小样农具才是私有的。可我家墙角的那犁,却仿佛我家私有的一样。有时候,队上偶尔也会派到别人耕地,当别人来我家取犁时,父亲便总会说一句:“用完了把犁还回来,免得我下次要用时难找。”而别人,也会答应一声。仿佛那犁,真成了我家的一样。

父亲爱犁,也常常拿犁跟自己比。那年我有了孩子,孩子三岁时,父亲背着他上村头转了一圈回来,到家放下后,孩子忽然摸着靠在墙角的犁问父亲:“爷爷,这犁咋弯着呢?”

父亲说:“那是爷爷经常扛着它下地,扛弯的。”

孩子又问:“那爷爷的腰咋也弯着呢?”

父亲说:“那是爷爷经常扛着犁下地,让肩上的犁给压弯的。”

孩子听了,就说一声:“爷爷骗人。”说完就走开,独自玩去了。父亲看着孩子离开的身影,只嘿嘿地笑……

父亲驾犁的.技术很娴熟,识犁的水平也不差。一架新做的犁,他只要往平地上一放,然后捏一个拳头,大拇指竖起来,往犁梢上一比划,就知道那犁好用不好用了。

父亲对犁很挑剔,也很讲究。

那年,农村实行责任制,田地都分到了各家各户。我们家没有犁,父亲便上娘舅家让舅舅陪着他找了整整一天才从舅舅的那片杉林里找到一棵弯着的杉木作犁辕。我们村山林面积少,树木全让当年烧柴禾时给砍光了。

父亲锯下那棵杉木根部弯着的一截扛了回来。搁家时,父亲看着那根连根拔出才稍稍带点弯的杉木说:“这杉木作犁辕不是很好,得找一个手艺好的木匠好好打造一下!”

我当时听了就说:“阾村的肖木匠不是也会打犁吗?”

父亲说:“他打犁的手艺不是很好,做家具还行,做犁的功夫还欠缺了些。”接着又说:“他打的犁,不是深就是浅,对犁楔进地里的深度把握不好。”

我听了就说:“这打口犁,还有这么多讲究呀!”

父亲说:“你以为呢,你以为庄稼活都是粗活笨活,只要舍得花力气就行?”

我听了一愣一愣,脸就红了。

后来,父亲去了十里之外的某村,据说请了一位专门打犁的好手,用他那并不让他满意的杉木蔸作犁辕,打了一口让他一生中难得满意的好犁。

后来,我离开了家,来外地打工。离开父母,离开田地和庄稼,于是便很少感触或听到那些相关于父亲跟犁的故事了。

前些年,机耕取代了牛耕。牛闲下了,父亲也老了。我家的那口犁,便一直搁在了墙根。听母亲说,那段日子,父亲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焦虑和不安,常常动不动就跟母亲急。后来,就渐渐变得不爱说话,倒背着手在村口踱来踱去。有时候闲在家里,便拿了抹布,一遍遍擦拭着他那犁。

那年我回家,父亲又拿出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他那犁,母亲站在一旁,嗔怨地说:“擦吧擦吧,擦干净了收进博物馆里。”

父亲听了就叹口气,放下抹布,望向村口,自言自语地说:“都出去打工了,田地都没人种了。南坡的地,荒着呢……”

我听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篇3:孙犁:父亲的记忆

孙犁:父亲的记忆

父亲十六岁到安国县(原先叫祁州)学徒,是招赘在本村的一位姓吴的山西人介绍去的。这家店铺的字号叫永吉昌,东家是安国县北段村张姓。

店铺在城里石牌坊南。门前有一棵空心的老槐树。前院是柜房,后院是作坊――榨油和轧棉花。

我从十二岁到安国上学,就常常吃住在这里。每天掌灯以后,父亲坐在柜房的太师椅上,看着学徒们打算盘。管账的先生念着账本,人们跟着打,十来个算盘同时响,那声音是很整齐很清脆的。打了一通,学徒们报了结数,先生把数字记下来,说:去了。人们扫清算盘,又聚精会神地听着。

在这个时候,父亲总是坐在远离灯光的角落里,默默地抽着旱烟。

我后来听说,父亲也是先熬到先生这一席位,念了十几年账本,然后才当上了掌柜的。

夜晚,父亲睡在库房。那是放钱的地方,我很少进去,偶尔从撩起的门帘缝望进去,里面是很暗的。父亲就在这个地方,睡了二十几年,我是跟学徒们睡在一起的。

父亲是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以后离开这家店铺的,那时兵荒马乱,东家也换了年轻一代人,不愿再经营这种传统的老式的买卖,要改营百货。父亲守旧,意见不合,等于是被辞退了。

父亲在那里,整整工作了四十年。每年回一次家,过一个正月十五。先是步行,后来骑驴,再后来是由叔父用牛车接送。我小的时候,常同父亲坐这个牛车。父亲很礼貌,总是在出城以后才上车,路过每个村庄,总是先下来,和街上的人打招呼,人们都称他为孙掌柜。

父亲好写字。那时学生意,一是练字,一是练算盘。学徒三年,一般的字就写得很可以了。人家都说父亲的字写得好,连母亲也这样说。他到天津做买卖时,买了一些旧字帖和破对联,拿回家来叫我临摹,父亲也很爱字画,也有一些收藏,都是很平常的作品。

抗战胜利后,我回到家里,看到父亲的身体很衰弱。这些年闹日本,父亲带着一家人,东逃西奔,饭食也跟不上。父亲在店铺中吃惯了,在家过日子,舍不得吃些好的,进入老年,身体就不行了。见我回来了,父亲很高兴。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坐在炕上闲话,我絮絮叨叨地说我在外面受了多少苦,担了多少惊。父亲忽然不高兴起来,说:“在家里,也不容易!”

回到自己屋里,妻抱怨说:“你应该先说爹这些年不容易!”

那时农村实行合理负担,富裕人家要买公债,又遇上荒年,父亲不愿卖地,地是他的性命所在,不能从他手里卖去分毫。他先是动员家里人卖去首饰、衣服、家具,然后又步行到安国县老东家那里,求讨来一批钱,支持过去。他以为这样做很合理,对我详细地描述了他那时的心情和境遇,我只能默默地听着。

父亲是一九四七年五月去世的。春播时,他去耪耧,出了汗,回来就发烧,一病不起。立增叔到河间,把我叫回来。

我到地委机关,请来一位医生,医术和药物都不好,没有什么效果。

父亲去世以后,我才感到有了家庭负担。我旧的观念很重,想给父亲立个碑,至少安个墓志。我和一位搞美术的同志,到店子头去看了一次石料,还求陈肇同志给撰写了一篇很简短的碑文。不久就土地改革了,一切无从谈起。

父亲对我很慈爱,从来()没有打骂过我。到保定上学,是父亲送去的。他很希望我能成材,后来虽然有些失望,也只是存在心里,没有当面斥责过我。在我教书时,父亲对我说:

“你能每年交我一个长工钱,我就满足了。”我连这一点也没有做到。

父亲对给他介绍工作的姓吴的老头,一直很尊敬。那老头后来过得很不如人,每逢我们家做些像样的饭食,父亲总是把他请来,让在正座。老头总是一边吃,一边用山西口音说:“我吃太多呀,我吃太多呀!”

1984年4月27日

上午寒流到来,夜雨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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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父亲节的诗歌《父亲,是一把犁》

用尖锐的.刀锋

划过待耕的土地

汗水滴入轮回的季节

映在了黎明

总是期盼,孩子能搭把手

让长着冻疮的田野

呻吟着

被一片片切下

篇5:父亲节的诗歌《父亲,是一把犁》

常常蹲在屋外,守护着

牛崽和孩子一起长大

让一点点累积的尊严

一并倒入谷仓

用黝黑和皱纹

点缀忘却的记忆

一起收获

来年的惊喜

篇6: 孙犁简介

孙犁,是一位中国现当代小说家、散文家。早年曾当过机关职员、小学教员。1927年开始文学创作。1933年毕业于保定育德中学,研究生。1937年参加工作,任安新县同口镇小学教师,1939年后参加抗日工作,曾任河北抗战学院教官,晋察通讯社、晋察冀边区文联、晋察冀日报社及华北联合大学修改、教师等职业,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教师,《平原杂志》修改。抗日战争时期在中国共产党内从事宣传工作,曾任《晋察冀日报》修改。1940年代发表的文集《白洋淀纪事》是其代表作,其中的小说《荷花淀》运用革命浪漫主义的手法,开创了荷花淀派。1950年代又发表了《铁木前传》、《风云初记》等作品。7月11日晨六点病逝于天津,终年89岁。

学习总结(2):

篇7: 孙犁简介

孙犁(194月6日~207月11日),现代小说家、散文家、作家,短篇小说

孙犁大师,被誉为“白洋淀派”创始人。原名孙树勋。河北省安平县人。12岁在安平县城上小学时,开始接触五四新文学。鲁迅和文学研究会对他有很大影响。他一向坚信艺术为人生的主张。孙犁14岁考入保定育德中学。学习期间,开始阅读社会科学、文艺理论著作和一些苏联文学作品,扩大了他的视野,并为之后的创作和评论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他一向坚信艺术为人生的主张。高中毕业后无力升学,流浪北平,在图书馆读书或在大学旁听,曾用笔名“芸夫”在《大公报》上发表文章。还先后在市政机关和小学当过职员。

1936年暑假后,孙犁到河北安新县的小学教书,在那里他对白洋淀一带人民群众的生活有了初步了解。后任教于冀中抗战学院和华北联大,在晋察冀通讯社、《晋察冀日报》当修改。孙犁的小说有诗体小说之称。代表作:《荷花淀》,《芦花荡》,《度春荒》,长篇小说《风云初记》,中篇小说《铁木前传》,《村歌》小说与散文《白洋淀纪事》。

篇8: 孙犁简介

孙犁1913年4月生,7月逝世,现代作家。原名孙树勋。河北平安人。

中学毕业后曾任小学教员。1938年投身冀中人民的抗日斗争,194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冀中抗战学院、华北联合大学、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教员和晋察冀通讯社、晋察冀日报、晋察冀边区文联修改。1949年后,在天津日报社工作,历任副刊科副科长、编委、顾问,长期主持天津日报文艺副刊修改工作,并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原顾问,中国文联名誉委员、原委员,天津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原主席,天津市文联名誉主席等职。

孙犁一生笔耕不辍,1927年开始文学创作,1945年在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他著名的短篇小说《荷花淀》。他从事文学创作75年来,著有长篇小说《风云初记》,小说、散文集《白洋淀纪事》,中篇小说《铁木前传》、《村歌》,文学评论集《文学短论》等,另有《孙犁文集》正续编8册和《晚华集》、《秀露集》、《澹定集》、《尺泽集》、《远道集》、《老荒集》、《陋巷集》、《无为集》、《如云集》、《曲终集》10种散文集传世。孙犁是中国解放区文艺的代表性作家之一,他以其众多经典性的作品,描绘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一幅幅壮丽、清新的文学画图。全国解放后,孙犁文学创作继续取得长足的'进展,成为新中国文学史上极负盛名的小说,散文大家,被认为是著名文学流派“荷花淀派”的创立者。在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孙犁文学创作迎来了第二个高峰,他的作品以思想的深邃,文体的创新,艺术风格的鲜明和炉火纯青,在国内外产生广泛影响

作为孙犁文学业绩的重要组成部分,孙犁同志长期从事党报文艺副刊修改工作,为解放区文学和天津文学的繁荣,为天津业余作者个性是工人作者的成长付出了极大的心血。他开创了天津日报文艺副刊热心扶植青年作者的优秀传统,几十年来为天津和全国文坛培养了一批批知名作家和业余创作骨干。他是我国报刊史上一代修改典范。

孙犁同志是我国革命文学的一面旗帜,是我国现当代文学的一位大师。他始终不渝地遵循党的文艺方针,身体力行发扬并丰富了我国革命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他对中国革命文学的卓越贡献,他崇高的文品、人品,深深地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赢得了广大作家和读者的敬爱。

孙犁作品结集出版的有短篇小说集《芦花荡》、《荷花淀》、《采蒲台》、《嘱咐》,中篇小说《村歌》、《铁木前传》,长篇小说《风云初记》,叙事诗集《白洋淀之曲》,通讯报告集《农村速写》,散文集《津门小集》、《晚华集》、《秀露集》、《澹定集》、《书林秋草》、《耕堂散文》,作品集《尺泽集》、《曲终集》,论文集《文学短论》,还出版了《孙犁小说选》、《孙犁诗选》、《孙犁散文选》、《孙犁文论集》以及《孙犁文集》等。

学习总结(3):

篇9:马犁简介

长城行

北京的七月,赤日炎炎,如同下火。在这种大热天里去登八达岭、游览古长城,有人会以为不如到颐和园雕梁画栋的长廊底下纳凉好。我却另有一番心里:颐和园虽美,总不免在富丽堂皇之中露着太多的造作,哪及长城风光,显得那么古朴浑然、庄严雄伟、气势磅礴。特别是在这盛夏的灿烂阳光之下,千山万壑,郁郁葱葱,长城如带,雉堞相望。不要说你亲自站到那高高的城堡上,能够寻见“秦时明月汉时关”的遗迹,就是远远地瞭上一眼,也会把你卷进两千多年来的历史长河,冲荡着你去倘佯古今,仿佛是在读一部内容丰富的历史哩!

历史上对于长城倒有不少记载:早在两千一二百年前,各个诸侯割据的国家互相争雄,为了防止别国侵犯自己的领地,七国几乎都修了长城。直到如今,我国北方的许多地界还保留着燕、赵、魏、齐的长城遗迹。但是这些高二到三米、底宽四至六米的夯土城墙,怎么能拦住那走向封建统一的奔腾潮水?“秦已并天下,乃使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戌狄,收河南。筑长城,固地形,利用险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里”。于是,一个伟大的奇迹出现在人类生息的地球上,其气魄之宏伟,结构之精工,不知要比那虚无缥缈的天上宫阙、琼楼玉宇高明多少倍!

今年夏天,我由南方归来路过北京,又乘着余暇去了八达岭。倒不是想发思古之幽情,也无心去考究那巧夺天工的建筑,而是因为总也忘不了一个人,盼着能在长城上再见到他。

那是我五年前游长城时结识的一位历史学家,他在西北一个大学的历史系当教授,名叫吴锋。

一九七四年七八月间,闷热中夹着一股股不知从哪里袭来的阴风,使人感到一阵阵的不寒而栗。我因为一位我所尊敬和熟悉的老同志所遭到的不白之冤,去北京向有关领导部门反映情况。在等待接见的日子里,心绪不宁,就跑到长城上去,想借那塞上的风云来驱散胸中的闷气。偏巧那天游人也少,低空紧锁着一层灰色的阴霾。展眼望望那逶迤、起伏的长城,似乎也笼罩在一种悲怆、愤懑的情调里。我孤单单地爬到了岭东那座最高的城垒上,凭着垛口,向远处遥望,不觉念出了“登临无限意,何处望京华”的凄凉诗句。

“不!”隔着砖垒响起了一个坚实、浑厚的声音:“相期共努力,天地正烽尘!”

我心里咯噔一下,也觉察出自己过于悲凄了,就忙转过去寻找,看见一位上了年纪的人,正站在那里凭栏远眺。凉风吹拂着他满头霜也似的白发,鼓荡着他上身的中式对襟白衬衫一动一闪地发着响声。那腰不躬、腿不弯、迎风而立、岿然不动的身影,活像一支闪着银光的宝剑插在地上不可插撼。他久久地凝视着塞外莽莽苍苍的群山,仿佛领悟了它的秘密似地默默点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用那双阅尽人间春色的眼睛打量了我一阵,然后说:“年轻人!要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气魄!历史证明,长城是不可侮的!修筑了长城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短短的几句话,就叫人望见了他的心底!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之情,怀着敬意问道:

“老同志是……”

他也不隐讳,说:“西北的。一个大学里的教书匠,臭老九。——你呢?”

“东北。搞创作的。您呢?”

“研究历史的,特别喜欢研究这长城。”

“这是为什么?”

“因为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象征。日本有樱花,埃及有金字塔。中国呢?就是这举世无双的长城!……最近我来北京开会,遇见了一个刚刚从西欧回国述职的老同学。他在那里搞外交工作。很关心我的近况,问我遭遇如何?怎么对他说呢?就告诉他一句话。‘反正还在研究我的长城!’他听了很高兴,告诉我说,他在国外曾经会见了一个飞上月球的宇宙飞行员,问他从月亮上看地球有什么感觉,那个飞行员感叹异常,对他伸出了大拇指头说:‘在月亮上,通过仪器看地球,最鲜明的影像就是横亘在东半球的中国长城!伟大啊,朋友!骄傲吧!’你看,这从月宫里都看得见的伟大奇迹,还不值得我研究一辈子吗?”

老教授的言谈举止,使我想起了那句“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的古语。刚想仔细听听来龙去脉,不想他突然打住了话头,脸色变得凝重而又愠怒了。两道白缨似的眉毛微微抖动起来,眼里闪着仇恨、激愤的光。我猜想准是也有许多怪事折磨着他的心,但又不便多问,正苦于找不出什么新的话题来与他分忧,忽然想到自己此番进京所要反映的那件事情,起因也正在长城上,何不就便请教一下这位老历史学家?

于是我就告诉他,有一位我所熟悉和尊敬的电影导演,从打由延安来到东北,二十年来间拍了许多观众喜闻乐见的好影片,多次受到了周总理的接见和表扬。“文化大革命”后,新的省委当权者们,把他长期关在干校里不予解放。最近,干校里组织学习梁效们批儒尊法的文章,因为这位老导演有不同的观点,就又被污蔑为“孔老二的徒子徒孙”、“顽固不化的复辟派””,大会批、小会斗,把这位老导演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一边听着,一边痛心地点着头,说:“哼,历史上曾经有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事情。如今,又有人在罢黜百家、独尊法术啦!听到一点不同意见就好像掘了他们的祖坟!很有意思!——但不知你说的这位老同志讲了些什么?”

“他说,长城是劳动人民创造的,是千千万万苦役们用劳力、智慧、心血、眼泪和尸骨构筑起来的!不是秦始皇这个封建帝王个人的历史丰碑!长城也同一切事物无不具有两重性一样,在历史上,它既有过‘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的进步作用,也有因为修建它,造成千百万劳动人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灾难一面。这一点,连汉魏以来的许多诗人都看到了,写了许多反对长年战乱、戍边不还的诗歌;劳动人民自己也创造了许多故事,像孟姜女千里寻夫,面对面大骂昏君夺去了她丈夫杞良的生命,直哭得山崩地裂,长城倒塌!这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故事,就是劳动人民对封建统治的血泪控诉!”

“好!”老历史学家振奋起来,大声赞叹着,“好啊,不愧是个住过延安窑洞、吃过延安小米的人!”

“可是,省里的当权人物却说他矛头指向秦始皇,反对法家,有政治背景!又说,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是一株尊儒反法的大毒草,是历代儒家文人捏造出来的!”

“无稽之谈!封建帝王成了大救星,人民倒成了渣滓!法家老爷们创造了历史,历代农民革命战争变成了为法家执政服务的清道夫!这些完全颠倒历史的论调,在目前正召开的法家著作注释会上达到了高潮!要说有政治背景,他们如此卖力地捧法家、吹女皇、批‘大儒’,批宰相,那目的倒是很清楚的!”

他悄悄地问:“你是说他们——”

他的声音倒更高起来:“他们是要借这道长城作基石,建立女皇陛下的宫殿!”

老教授忿然把脚一跺,长城猛然醒悟了似的发出“嘭”的一声响,震得我的心一阵急颤。想到那种可怕的情景,不禁叫人连连倒抽了几口凉气。

谁知他倒哈哈哈一阵大笑,回声在长城上下久久震荡。看到我越发不解,他才朗朗地说:“倒也不必那样害怕。如果说两千年前秦始皇驱赶几十万苦役、壮丁修长城,还起到了阻止外侮,巩固中央集权封建统治的作用,推动了社会发展的话,那么,两千年后的今天,有人又要用这长城建造新宫殿,演出世界历史的新场面,那就不是一个孟姜女来哭倒长城,而是长城本身将像一条巨龙一样飞腾起来,把那几个妄想拉历史开倒车的家伙一个个吞掉!”

我解气地说:“但愿如此!”

“这不是愿望,而是结论。马克思早在一百二十三年前就给算定了;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他忘记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喜剧出现。这长城上的斗争,岂不又是个证明?!”

我有点恍惚,口中讷讷着:“喜剧?”

老历史学家机敏的眼睛往城垒下面一瞥,补充道:“是喜剧。你会看到这喜剧正在演出,不过暂时可能有些悲悲惨惨……请转告那位老导演,让他保重!挺住!”

说着,他向我微微一拱手,站到了城垒的出口处。望着由底下爬下来的几个文不文、武不武的男女说:“是来找我的吧?幸好我已经跟长城作了告别!”

一个满脸匪气的头目气喘吁吁地说:“你心里明白就好!请!”

老教授把手一挥,又回头向我瞩望了一眼,便大踏步慨然而去。一阵疾风吹动了他那满头霜也似的白发和身上那件中式肥大的白衬衫,像一支宝剑闪烁着银光,像一道闪电炸裂在云层。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一阵难忍的仇恨和悲痛,逼得我快发疯了!我要哭,哭不出!要喊,喊不得!只能在心中自问:啊!长城啊!两千多年来,在你身上发生了多少争战、厮杀、格斗,千秋功罪,你可曾给予评说?!

一阵狂风暴雨,把我从城垒上掀下来。我奔跑着,追赶着,想要再看老教授一眼。但当我跑下城墙的时候,只见车上又跳出几个人来,气势汹汹地把他载走了。雨水、泪水掺合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心中喃喃地默念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一次的长城之行,心情是悲怆的。不但没能为我所熟悉和尊敬的那位导演平了不白之冤,反而又看到了一位正直的历史学家惨遭迫害!同时,我自己也因此而被审查了两年之久!

一声霹雳扫尽了乌云!锋利的宝剑斩断了魔爪!巍峨的万里长城,又重新挺立在金灿灿的阳光之下!这叫我怎能不向往,怎能不动情呢?可美中不足的是,粉碎“四人帮”后的一年多来,我每次游览长城,都没能找到我所不能忘怀的吴锋教授。也许他体力不支,没能熬到今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但也毫不气馁,这次路过北京,尽管来去匆匆,还是重上了长城!

大概是因为心情过于急切,或者是因为旅途的劳顿吧,反正我这次一登上长城,就觉得那四野的阳光格外耀眼,八达岭的群山奔涌沉浮,蜿蜒起伏的长城,变成了一条穿行在波峰浪谷之间、来自远方又奔向远方的金色航线!而那一座座相隔着几十米远的巍峨城堡,不就是一艘艘冲破惊涛骇浪、奋力驶向彼岸的战舰吗?

是的!我看见了前头的一艘战舰上,英武的水手正在船舷划桨。我急忙跑了上去,没等缓过气来,猛听得两个熟悉、坚实的声音同时向我喊道:

“你!可来啦!”

“快快快!哈哈哈!”

我迷瞪瞪地看看众人,许多游客也都惊异地望着我。但没过一秒钟,我已经发现了两位容光焕发的老同志热情地向我奔来!啊!我的亲人!我的光荣的长辈们!到底在这长城上又重逢了!

我的心扑扑扑地跳起来,热泪刷刷地流个没完。刚要问他们一些什么话,老历史学家却哈哈笑道:“悲剧的开始,喜剧的结局,掉什么眼泪?!”说着,抖了抖手中的一叠白纸,原来是一部书稿!

老导演温厚地望着我说:“他给我写了两部电影剧本:《长城春秋》。第一集,悲剧;第二集,喜剧。这第三集的稿子,就等着你交卷了!”

我有点为难,吴锋教授拿手一指岭顶那座最高的城堡,感情深沉、真挚地说:

“旗舰已经下达了命令!”

我还有些不解,老导演补充道:

“中央领导同志陪同外宾游览长城,刚下看见我们在这里研究剧本,很高兴,希望我们尽快拿出这部作品,但必须加上第三集:《长城的新生》!”

我心头突然一亮,一道新的无比辉煌壮观的万里长城,刹时间呈现在我的眼前。它,西起莽莽昆仑,东至滔滔大海,宛若巨龙腾空,向着中华民族向往的方向迅猛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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