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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记忆中的父亲与我散文

篇1:儿时记忆中的父亲与我散文

儿时记忆中的父亲与我散文

年轻时的父亲总是对我说:我是大树,你是小树。现在长大了的小树想对父亲说:你永远是我的大树。

──题记

【一】

那年夏天的一天上午,父亲带着我,翻过两座小山,用了一个多钟头,到亲戚家喝喜酒。如果从公路走着去,还要多用一个小时。

下午,我约了两三个小朋友到小溪里捉螃蟹和小虾。结果,我的手指被螃蟹二螯夹得生疼生疼。

吃过晚饭,空中有月亮和星星,我感觉晚上和白天差不多一样亮。于是,我便吵着要回家。亲戚朋友左劝右劝,我就是不听话。父亲说我是一头牛。父亲拗不过我,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

父亲用大手拉着我的小手,我蹦蹦跳跳地跟着父亲,翻过了一座山。

接着,我便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翻越另外一座山。到达山顶,我才觉得月亮总是跟着我们。我抬头去数天上的星星,千颗万颗不可数。我看见星星好像离我们很近很近。

我对父亲说:“我想伸手去摸星星,我怕星星会掉下来。”

父亲哈哈大笑地说:“天很高很高,星星和月亮离我们很远很远。”

我兴致勃勃地说:“我要变成一只老鹰,飞得比天还要高。我长大后,要坐飞机去摘天上的星星。”

父亲说:“好好读书,以后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我问父亲:“你真的读过书吗?”

父亲回答说:“我十多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过世了。我读完小学三年级就不读了。你的母亲没有读过书。”

说着说着就到了山脚,快要路过属于我们村的一大片稻田的时候,父亲把我放下来,他坐在田埂上大口大口地抽烟。

稻花飘香,听取蛙声一片。

我学青蛙叫: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父亲也学青蛙叫: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我问父亲:“你知道青蛙在说什么吗?”父亲说:“知道呀,在唱歌。”于是,我学青蛙叫,要父亲回答青蛙在说什么。

“呱呱!呱呱!”“你好!你好!”

“呱呱呱!呱呱呱!”“真好啊!真好啊!”

“呱呱呱呱呱呱呱!”“今天我呀真高兴!”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问父亲:“青蛙喜欢唱歌,还喜欢做什么?”父亲告诉我,青蛙是益虫,喜欢捉害虫,一年时间能够捉一万多只害虫。

我当时不明白,有数以万计的青蛙在稻田捉害虫,为什么还要用农药杀虫呢?

我接着说:“长大后,我要养很多很多青蛙,把害虫全部吃掉,就可以不用农药了。”

父亲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他大声地对我说:“你就只有那么点出息吗?不需要你种田!你只管好好读书!”

如今回过头来看看,我却辜负了父亲对我的殷切期望。

确实,我连“那么点出息”也没有:我真的不懂种田;至今我当了二十多年老师(其间当过班主任、副校长、校长),却问心有愧,因为没有培养出很优秀的学生。

我虽然攀登过高山(如陕西华山),也坐过几次飞机(广州到海口、北京到广州、西安到广州),但还是不知道天究竟有多高,不过和父亲曾经对我说的一样:天很高很高,星星和月亮离我们很远很远。

【二】

读小学二年级第一个学期,每天下午放学之后,我便打着赤脚,担着两个小木桶,到村庄东头河边的四清井去挑水。

我家就一只水缸,两三挑水就能将一只水缸装满。水缸装满了,水桶还空着,于是再去挑。从我家到水井边,有一条近三百米的石板路,滑滑的。每天来回几转,在石板路上颠簸。当我把一只水缸灌满的时候,我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有一天下午放学之后,我便去挑水。当我快到家的时候,不料脚底一滑,身体后仰,人倒地,桶摔了出去且倒在石板路上,桶里的水哗哗地往外流。我的裤子被水浸湿了。我迅速爬起来,只见一只空桶乖乖地躺在路上,另外一只空桶却滚到了路旁的臭水沟里,很无奈地呆着。我用扁担勾起两个木桶,准备再去井里挑水。我记得哥哥曾经挑水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父亲从田地里回来了。父亲出得门来,看到了我。他走过来瞧瞧,愣了愣,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好像早有预料似的,一点也没有惊奇的异样举动,也没有像我预想的曾经对待我的哥哥那样,首先严厉地质问几句,然后狠狠地说。那么不小心,趁石板路上凹陷处的水还没有干,干脆淹死算了,再然后就是继续去挑水。

父亲小声说:“摔到哪里没有?让我去挑水吧。”我默不作声,因为怕父亲骂。

父亲担着水桶,亲自示范,教我怎么走路。他说:“记住,打着赤脚在光滑的石板路上走的时候,每一只脚落地,都要把五个脚趾并拢紧紧地抓住石板,狠不得把脚趾压进石板。这样,就不会那么容易摔跤了。不过,多摔两次也好。多摔两次,就知道怎么走路了。”

之后我便回家煮饭。我舀了一碗大米和两碗红薯丝混在一起拌匀,并用水洗了一下,放进铁锅里,往锅里加了一些水。接着把锅放在灶上,用稻草烧火。我一边往灶里添加稻草,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小人书《小兵张嘎》。

不一会儿,父亲挑着水,一走到家门口就大声喊:“锅底的饭,焦了。”我听得喊声,赶紧把小人书藏到稻草里去。我立即打开锅盖,父亲看了看说:“水,放少了!”他立即用饭勺子把红薯丝和米饭来回拌匀,然后加了一大瓢水,盖上锅盖。他亲自烧火煮饭。

瞬间,他发现了小人书。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小人书径直走到屋外,一抬手就把小人书摔到了对面的那一条臭水沟里去了。他怒吼着:“谁叫你只顾看小人书,把饭都煮焦了!”

那本小人书是我向好朋友借的。它可值钱了,七分钱。我非常着急,后脑壳直冒汗。我不顾一切地从臭水沟里把小人书捡起来,拿着小人书急匆匆地跑到池塘边,蹲下身子弯着腰,用水清洗小人书。如果不洗,它还是一本小人书。谁知洗了之后,就被毁容了。尽管那样,我还是拿去用火烤,一烤就更糟糕了。小人书全部纸张都变成了黄色,凑近用鼻子一闻,有一股淤泥的气息。

吃饭的时候,父亲盛了一大碗红薯丝饭,内有少许白米饭。他靠近我,用筷子把他碗里仅有的白米饭扒到我的碗里,让我吃。母亲和哥哥弟弟都望着他。他自己则狼吞虎咽地吃着我们三兄弟都不喜欢吃的红薯丝。

父亲想同我说话,又怕母亲和哥哥弟弟听到。于是,他把我拉到屋外,用手扶住我的肩膀,悄悄地对我说:“对不起!当我把小人书丢到臭水沟里的时候,我马上就后悔了。等会儿,你去房间找到我的那条灰色裤子,口袋里有钱。你星期天到街上把小人书买回来吧!”

我喜出望外。这是我第一次往父亲口袋里掏钱。我贪得无厌,我把口袋翻了个遍,那些纸票幸好可以装满我的一个小口袋。我偷偷地躲起来,数了数,有1分的3张、2分的6张、5分的4张。三角五分。全都在这儿了。反复数了三次,还是三角五分。我想到父亲挣钱也很艰难,于是我又把4张5分的放回父亲的口袋。

那天星期日上午,我买回了一本小人书《小兵张嘎》,与借的小人书一模一样。当我去还小人书的时候,我把那本小人书被毁的真相告诉了好朋友。

真的没有想到,我还了一本小人书,好朋友却从他的书箱里拿出七八本小人书送给我。接着,他又把我买小人书花去的七分钱给了我,并说:“你们家太穷了!”

就在那时那地,我任情感的泪水奔流,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心酸。

【三】

读小学二年级第二个学期。有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还在田埂边扯猪草,扯了满满一竹筐。

眼看就要下雨了。我正欲往回赶,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父亲拿着一把伞朝我这边跑过来。他说:“我买回了三斤多重的猪板油,刚刚准备切片。我看你不在家,知道你在扯猪草。感觉快要下雨,就拿着伞来了。今天中餐吃猪板油。”

我知道猪板油是什么东西。猪板油,不单单是肥肉,而是肥膘,是猪肚子上的.成条状的肥肉。它很大一张,一板一板的,有薄膜包裹的油,如果熬猪肉油的话应该是猪油。就像茶油一样,猪油也是用来做菜用的油。父亲这次把猪板油买回来,不是把它熬成猪油,而是把猪板油当饭吃。

儿时记忆中的父亲与我散文我还记得第一次吃猪板油的情形。父亲知道我们三兄弟肚子里没有什么油水,因为我们经常喊饿。父亲从食品站买回几斤猪板油。他把厚厚的猪板油洗干净,切成方方的一小块一小块,放进锅里,加一些井水。像煮猪肉那样,把猪板油煮熟。然后把一锅猪板油倒进一个大盆里。一小块一小块的猪板油,其颜色特别洁白可爱,香味很浓。父亲往猪板油上面撒一些白糖,然后拌匀,就可以吃了。父亲微笑着对我们三兄弟说:“拼命吃吧!”又香又甜的美味,太有诱惑力了。我拼了命地吃,吃得很狼狈,恨不得把所有猪板油吃到胃里去,然后希望再像牛一样反刍。那次吃过猪板油之后,以至于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都不想吃猪肉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我一听到“猪板油”,与猪有关的东西,就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父亲接过那一竹筐猪草。差不多就一分多钟时间,就下雨了。父亲走在我的左边,他用左手提着那一竹筐猪草,右手拿着那把伞。

雨越下越大。我的衣服没有淋到雨,我感觉那把伞好大好大。

我们回到家门口的屋檐下的时候,我一转身,猛然看见父亲后背的衣裤全湿透了,我这才觉得那把伞好小好小。

篇2:儿时记忆中的父亲美文

儿时记忆中的父亲美文

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告诉父亲我爱他。

很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要的很多,想得到的很多。

但这些东西都统统压在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觉得如果把这些事这些心绪告诉别人了,别人会不理解,甚至会给我各种各样的批判看法甚至是不屑。而我今天要说的便是我的父亲,他用满满是“刺”的爱,让我成长,给我关怀。于是我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学着怎么去热爱生活,而我对于父亲的爱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变得明朗清晰。

今天下午游泳不幸把手机弄丢了,我不敢告诉父亲,因为我害怕他会像往常一样地骂我,怪我不争气。

我是个藏不住的人。我终究还是拿着室友的电话拨了父亲的手机。或许是父亲太了解我了,亦或是他的逻辑比谁都好,一接到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就知道了我打电话给他的原因,于是我老实地告诉了他丢手机的经过。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很是生气,开口就骂我没出息。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的话,只好静静地听他在电话里婆婆妈妈的骂着,骂完了他也干脆把电话挂了。

母亲是最了解我的人,她很少骂我,从小到大都是。父亲挂完电话之后,母亲接连打了数个电话我都没有去接。我知道母亲是担心我,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听,不想说话。随后的几个小时,父亲依旧不停的拨打室友的电话。出于无奈我还是接了,父亲的作风依旧没有变,但凡电话接通了他都是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烦恼的时候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同学跟我聊天,她告诉我在她犯错误的时候她的父母会给她鼓励安慰。想想真的`挺羡慕她的——有一个贴心的父亲。 忽然想起一句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儿子是母亲前世的恋人。那么可以说父亲和女儿的关系本来就是会好一些——事实也是如此——父亲总会更疼爱女儿,母亲总会更疼爱儿子。这么些年来,父亲从来都不会给我安慰和鼓励,有的只是批评责骂。

心绪就好像火山爆发,酝酿了很久,然后喷涌而出。压抑了十几年,酝酿了十几年,最终父爱铸就了我现在的性格:好强,什么都要最好的,什么都要依着自己的性子去做,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真的活的很累很累。

篇3: 记忆中的父亲散文

有关记忆中的父亲散文

在我四岁的时候,父亲便给我灌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思想。于是,我便从小就与书接下了不解之缘。

从我记事起,父亲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尽管在“文革”中遭受莫大的磨难,受尽非人的打击和折磨,在身心颇受煎熬的岁月里,父亲从来都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沮丧和颓废过,仍然保持着与生俱来的儒雅风范。

父亲的一生经历过许多的坎坷,他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母亲,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家境就可想而知了。在父亲未满十二岁那年,家里在无奈中将父亲卖给本家族中的一家做童工,父亲在那个时候就开始了独立生活。

童工的岁月里,父亲一直不忘认真学习,每天除了完成童工的工作后,便一个人偷偷地趴在围墙上偷听私塾先生给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上课,父亲这一趴就是整整三年,在三年里父亲爱上了读书,也让他真正的成了一名“文人”。

聪明的父亲凭着这三年里偷学来的知识,开始看三国,读水浒,以及七侠五义等书籍,通过学习他的知识越来越丰富,也懂得了做人的道理,父亲就这样凭着自己的知识和聪明,处理事务与众不同,见识也与一般人有所不同,他的机灵和见识迎来了家族中的赞许和欣赏的目光,当然这些目光里不再有歧视和不屑。

正因为如此,父亲做工的那家老板也开始改变了对父亲的态度,在以往都是清水泡饭的碗里多了几颗肉丁,就这些少得可怜的肉丁,已经足令父亲高兴了许多时日。

父亲十六岁那年,本家长房的大儿子回来了。他是这个家族里的男丁中最大的,大家都称他为大哥,按辈分我应该称他为大伯父。

据父亲说,大伯父回家那天,骑着高头大马,家里又是鞭炮又是唢呐,确实热闹了一番,街坊四邻无不羡慕,当然本家族也跟着沾光,大伯父是真正的“衣锦还乡。”

作为黄埔军校第四期学生队考入黄埔,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说明大伯父确实有着于众不同的地方。黄埔军校毕业后,大伯父在某军但任一名军需官,正团级,这个职务在当时家族中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喜事。

回乡的大伯父,自然成了大家崇拜的偶像,也成了同辈兄弟中的典范。有许多的人都专门拜访大伯父,远的,进的,本家的,外族的,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捧场。

父亲原来并不认识大伯父,只是偶尔从家族里的长辈们眉飞色舞的谈话中略知一二。

在这次大伯父的回乡中,父亲才真正认识了这个令家族倍感自豪的人物,他确实一表非俗,一米七零的个子,生得肩宽窄腰,穿着军装,谈吐文雅,文气中透着军人的英武。

大伯父这次回乡,是带着任务回来的,一方面是探亲,另一方面是受某军的指令到西南区招募新兵。

既然是有任务而来的,大伯父在同父亲的交谈中发现父亲是个机灵和胆色过人的少年,再加上又能识文断字,最重要的是父亲的勤奋,受到大伯父的青睐,在家族里的二十多位兄弟中,大伯父只带父亲一个人随他到西南招兵。

大伯父的回乡,改变了父亲的命运,就这样这一趟出门,一去就是二十二年,当时的时局非常混乱,父亲离开了部队,一个人游遍名山大川,但是不管走到哪里,父亲总是不忘学习,直到生命的终结之时。

父亲的一生中,做过许多事,他当过兵,打过仗,做过干部,经过商,最后还是当一名教师,成为他的终身职业,用他自己的话说:“尽管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只有当老师的感觉与众不同,这样的感觉最好,因为这份职业是一方乐园。”

我出生后不久,大约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父亲便被打成了右派,被下放到生产队“劳动改造”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随着父亲的遭难,母亲也跟着父亲一起受罪,突然的变故,无疑是一场大的灾难降临。

家里的一切都在改变,由原来平静变得波澜不断,整个家中再也无法看到往日的其乐融融,生活的差距一夜间巨变,好端端的家里失去了往日应有的笑声。

我在巨变中慢慢长大,小小的年纪比起同龄人的心智要成熟得多,懂得安慰父亲,孝敬父母。

父亲的身体老是不好,又不惯于生产劳动,常常是筋疲力尽的回家,每到此时,我就给父亲捶背,按摩,父亲一边享受着我的小孝心,一边给我讲故事,大多是给我讲一些做人的道理,因此,我在读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把《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看完,虽然里面有许多的地方不是太懂,但是父亲都是耐心的给我讲解,上了初中,我再一次看这些书籍,从中领悟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父亲说人应该务实,要懂得谦虚,要知道世界之大,决不能做一叶障目的人,心胸要宽广,只有心胸宽广的人,才能有所作为。同时还要学会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生活一定要有目标,决不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样对自己不好,也对社会不好,凡事要对得起良心。”

到了一九七九年,父亲被平反昭雪,恢复了工作,那年父亲已经是一个六十二岁的人了,他被教育局作为退休安排。

后来不久教育局补员考试,我顺利的通过了那场考试,也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现在已经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三十三个春秋,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我用知识浇灌着祖国的花朵,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合格的人才。

退休后,父亲不甘寂寞,他又被乡政府聘为一名司法员,在这段期间,他走村窜乡,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解决许多人家的矛盾,化解了一桩桩的纠纷,把问题真正处理在萌芽状态。

直到父亲七十岁那年,他才完全停止了“献余热”的行动,由于长期工作,精神压力过重,父亲病倒了,在住院治疗期间父亲仍然不忘学习,每天都要看书读报,把重点部分用红笔做上记号,这是父亲一向的习惯。

一九九零年的十月十号,是父亲去世的日子,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但是一家人却沉浸在父亲去世的痛苦之中。

而今,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有二十三个年头了,他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父亲那语重心长的话语却时时萦绕在我的耳旁,每每想起父亲的敦敦教诲,我的心中就会燃起一股奋发向上的力量!

我不会忘记父亲的爱,更不会忘记父亲所教给我的做人原则,并将父亲的优良传统一直延续下去……

篇4:记忆中我的父亲散文

记忆中我的父亲散文

父亲去世十多年了。这些年我一直有个心愿,我总觉得要为他做些什么,但对于已经去世的父亲,我唯一的办法,只能用我的笨拙的文字,来记录我父亲平凡的一生。但父亲的一身很平凡、很普通,平凡得让我无法坐下来,为他写什么文字。今天我独自在寂静的房间里,又一次想起我的父亲。

从我所能了解到的家谱里得知,我父亲算来是苏家的第五代人。

父亲一生以务农为生。一辈子没有享过清福。为了生活、为了孩子、劳碌一生。

父亲个子不高。但很结实。脾气有时好,有时差。子女多,也是其中苦味岂一般常人所能体会到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田、家、床,成了父亲三点为一线的,唯一的生存方式。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来描写我父亲的一生,是再确切不过的了。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张扬。平常寡言少语,不善交际。其实,我懵懵懂事的时候,就听我的二爷爷说过我父亲苦难的童年。我的奶奶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因“霍乱”去世,属英年早逝。丢下我孤苦伶仃的父亲。命运从那时候开始,也许就注定了我父亲苦难的童年。

父亲很小的时候,得了个怪病。表皮开始溃烂、流血水。整天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四处求医无果,奄奄一息,只能在家等死。后来,我的二爷得到一个土方子:取冬天房屋北墙根下的“青苔”,涂在患处。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个活马医了。但在我父亲顽强的身上,奇迹还是出现了。涂上以后,还是痊愈了。活到了七十一岁。

我奶奶死后不久,爷爷又娶了我的后奶奶。这人听说对我的父亲很刻毒。从她进入我们苏家的门,我父亲就没过上一天好的日子。那时候很困难,我父亲几乎难得吃上一顿饱饭。只能东家要要,西家凑凑,勉强填饱那贪恋的肚皮。父亲没读过一天的书。然而,家道的艰难,并没有压垮我父亲。后来由于家境所迫,听说很幼小就只身去了江南跟人家打苦工,来维持艰难的家庭生活。童年的苦,让我父亲一生有了终身刻骨的记忆,也养成了一生不怕苦、不怕脏、不怕累的坚强性格。他一生不辞辛劳,抚养我们兄妹五个。起早贪黑,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风里来,雨里去。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经常起早贪黑在田里挖草根,拣树枝来弥补家中柴禾之不足。父亲D泥在生产队里,是个高手。载重约5吨的水泥船一忽儿就能满载而归。那时按吨位记工分,每年的总工分他都名列前茅。

我们虽然兄妹多,但在那饥荒的年代,我们家由于他的辛劳和操持,我们并不比一般人家过得差。每每过年的当儿,我们兄妹五个都能穿上崭新的衣裳,过上幸福愉快的新年。

平常我虽然跟父亲,没有太多的共同的语言,父亲也很少跟我们说些体贴的话,但我们从他的眼神里,可以领略到父亲对我们的大爱,那是藏在心底的爱,是其他所不能比拟的。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因淘气玩耍不小心,摔伤了右胳膊,是父亲背着我走了几十公里的路,去了医院。但由于那时候的医疗水平条件有限,没能让我摔伤了的胳膊完全医治好,但他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父亲一生无嗜好,唯一的就是香烟。有时候他的女儿、女婿从扬州带回好的香烟给他,也是藏了又藏、省了又省。有的时候甚至发霉变质,才拿出来享受。钱对他来说,父亲只知道赚钱不知道用钱。父亲一生没打过牌。没上街买过新的衣服。牌与他无缘,他也从不停下来看别人打牌。我们子女玩牌,他也不反对。取鱼摸虾是他的能手。他一有空闲,就会拿着个篓子和小提罾,一回一个准,从没空手回过家。在那个困难没钱买的年代,有了他的源源不断的“供给”,我们的生活才有滋有味。

我记忆犹新的是,我们四个弟兄找老婆他费了不少的心机。大哥我印象不深。为我的二哥能顺利找到他现在的老婆,父亲可是为人低下,费了不少的心机。

再说我吧,我十九岁前的人生都是由父亲安排的。他在家说一不二,他决定一切。记得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就经我的那个“三寸不烂之舌”的四姨父,帮我找到了我现在的老婆。但做亲的前提条件是,让我到我的岳父家招婿。我那时候还小。知道后,不反对也不赞成。我父亲当时肚子里想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向节俭到苛刻的父亲,后来让我不停地上学,以此来弥补我吧?哪知道我没有按我父亲对我命运的安排。79年,我十九岁。我渡了江,我扛上了枪。我到上海当兵去了。六年后,我退伍回来,我岳父也没再提招婿的事。

弟弟的婚事可能是我父亲最头疼的。本村的,那时候我不在家,在部队。家中也没写信告诉我弟弟的婚事。后来,我退伍返乡的当年,司法科正在处理我弟弟退婚的事。是我的弟弟思想变化,他在南通有了心上人。这事我父亲处在被动之中,加上又是本村本组的村民。最后只能忍气吞声,损失经济。后来弟媳妇是地道的南通人。我弟弟户口也随迁到那里去了。父亲为弟弟南通安家砌房去过多次,吃苦不谈,心里头就是个高兴。

父亲的三间破房,“骗”了四房媳妇,在别人看来,难以相信的。但他“骗”到了,个个媳妇站出去,有鼻、有眼、有嘴、有身材。村子上的人很是羡慕我父亲的“天才”。

妹妹的婚事父亲没操什么心。她自己找的,后来他对他的女婿很是满意。再说后来我妹夫比我们对父亲孝顺多了。每次我妹妹、妹夫从大老远的扬州赶回来,都会大包小包的带些吃的、喝的给他老人家。我妹夫知道我父亲爱喝酒,就带酒。知道他爱抽烟,都会带扬州“五亭”的特产给他。他们每次回来,都是父亲最开心的时刻;他们每一次的离开,也都是父亲最痛苦的时刻。他都会跟在他们的后面,一程又一程的送,直至在他的视线中消失,才肯回家。

我记得那时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妹妹、妹夫从扬州回来看后,走的时候,那时候父亲还能走动,站在巷子北面的码头上,目送我的妹妹、妹夫离开娘家的。我想,或许那是我看到父亲最后一次,能站着或走动,送别我的妹妹、妹夫的镜头了,我当时就在我父亲的背后。我看到我坚强的父亲在擦拭着眼睛。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流过泪,我的眼睛瞬时也模糊了。

那一次,真的是我的父亲最后一次,站在那风口上,送别他的心爱的女婿、女儿离开了娘家。再后来,我的父亲一日不如一日的倒下了。终究没能让父亲再站立起来。后来,我跟大哥合计商量,该跟父亲说明了,让他到我的大哥家。这是他临死前,面临的最终、无条件的决择。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也估计到了他的未日。当我们开始真正搀扶着他,离开他亲手营造的蜗居时。那种依依不舍的情形;那种揪心的场面;那种生死的离别,实在让我做儿子的无法动手。他的眼神,他的举动,他的沮丧和绝望,不停地在房子的上下左右,乃至于每个角落,他都一一扫视。刚要出们,他突然让我们停住,他肯定意识到了这一步迈出去,将意味着什么。我们不忍心移到脚步,满足他最后的要求。让他再看一眼吧!后来父亲真的再也没回来。只留下我孤伶伶的母亲独居此地至今。

坚强的父亲来到大哥家,一月未进饮食。但还能自己独立硬撑着起居大小便。父亲患的是食道癌,一天三顿每次吃饭,我们都躲避着他,不让他看到,省得让他难受。父亲后期全靠吊水来补充能量,维持他的生命。但到了最后,自己实在对生的希望渺茫和绝望时,毅然咬牙拔掉吊水管,于第二天,孑然离开了人世。

父亲终究没能逃脱死亡的降临,时间定格在7月17日下午时分。

那天的夜里,我和弟兄们及妹妹、妹夫陪伴在父亲的遗体旁,默默无语,流干了眼泪。静静地为父亲守了一夜的灵。望着辛苦了一辈子的父亲,静静地躺在那儿,如同睡着了一样,我真想跪地喊你三声――父亲。

望着躺在那儿的父亲,是那么的安详,我的心如刀绞一般。

我还记得,我父亲查出病以后,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几件事。首先是他自己的“归宿”骨灰盒。竟然是他自己从本村的老木匠那儿,捧回了家。真的难以想象。等于一个宣判了死刑的人,为自己挖掘好自己的坟墓。我不知道当时父亲捧在胸前时的心情如何?其次,我亲眼看到他蹲在自家的门口,擦拭着马灯,装油(用来送葬用的灯)也就是说,为他自己送葬的马灯,是他自己为自己准备好了的。这些都不可思议了吧?他面对死亡能这么淡定, 现在想到这些,悲哉!痛哉!

我忘不了,记得我砌新房时,父亲每天起得比我早,睡得比我迟,起早贪黑地跟我找帮工。

我忘不了,父亲病后,四弟弟带你去南通检查后,医生只跟你开了几块钱的药。你已经知道老天爷也无法再挽回你的生命了。回来后你照样不沮丧,仍然每天照顾你的那几只小山羊。

我忘不了,你父亲在病重后,听说大营有戏班子,知道后,硬是让我的妹妹、妹夫开着个小卡车,陪你去看戏。妹妹、妹夫答应了你的请求。现在想来,父亲一直有这个、唯一对生活始终有着美好追求和乐趣的爱好。特别在以前那样的、枯燥无味的年月,你不惜一切代价,跑几十里路,赶着去看露天电影。

我忘不了,几天不能进食的你,突然想到吃猪腿。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我老婆匆忙上街为你买去。哪知道,等我和老婆忙了好一阵子,端到了你父亲面前时,你确跟我说:“没胃口了。”我听后,很是无奈,我没怪你。我知道你又“闭关”了。

我更忘不了,你在每个农忙季节,你忙完了自己的农活,又迅速来帮助我,干完了一声不吭你就走人。

闻钟声烦恼尽,我们子女在你的归宿地――火葬场,为你敲响沉闷的三声钟响。愿你老人家离地狱出火坑,愿你天堂幸福。

现在父亲离开我们十二年了。十二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老人家。父亲虽然没有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他清苦而执着的一生,随着他逝去的久远,却愈加让我怀念。

父亲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我常想:现在生活好了,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如果能活到今天;如果能看到我们过得这样的好;如果能到扬州看看,南通走走,到大哥的鱼塘上去或到我单位去看看,那该多好呀!这十二年来的变化就让我告诉你吧:大哥这几年搞起了水产养殖,算来也赚了几十万。二哥在无锡发展也不错,有了商品房,他的儿子也跟我一样当了五年的兵,入了党,退伍后在无锡有了工作、安了家。我现在,在供电公司,有了固定的工作和固定的收入。大哥、二哥、还有我的二子,都娶上了媳妇,也都有了可爱又活泼的孙子了。妹妹在扬州娶了媳妇换了房。估计不久也会见到孙子了;弟弟在南通,你为他吃苦修缮过的房子。已经被政府拆迁,不久将会分配到更宽大、更明亮的商品房了。父亲你要是能活到今天,我们兄妹几个现在,家家都有了崭新、漂亮的小轿车了,你再要到哪儿看戏,看电影,我们都会无条件地陪伴你,满足你的。

父亲,我今天是为你而写的文字,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看到的,更不会想到我们了。因为“孟婆汤”让你忘了前世今生。有道是:“奈何桥上奈何魂,忆思前尘奈何生,孟婆汤下红尘忘,唯盼来世不逢君”,那曾经的一切,都成了你过眼烟云,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父亲,您走得太远了。现在想寻找您的背影都那么的难。这十二年来,你是否去过望乡台?我知道,“望乡台上鬼仓皇,望眼睁睁泪两行”的无奈,只有我们深藏在心底的爱,却刻守心田,永难忘怀。

我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只能用我的淡淡的文字,来告慰九泉之下的父亲了。

父亲,您地下有知吗?常到扬州看看再到南通走走,冥冥之中保佑着我们大家平安吧!

篇5:儿时记忆中那温暖的角落-散文

儿时记忆中那温暖的角落-散文

小时候我家几乎是家徒四壁,家里没有一件象样的家具。只有爸爸上大学时,奶奶给的木箱子,妈妈上大学时,舅舅送的小皮箱,这就是我们全家的家当。朋友问了,你们睡在什么地方?不会连个吃饭的地方也没有吧?其实这个你到不用担心,我们家总共有3张床,全都是从学校借来的,还有一张三抽桌和两把椅子,当然也是从学校借来的,还有一个连油漆都没上的一推三摇晃的书架,当然也是从学校的某个角落淘来的,再找后勤的有关人员借出来。但是上面摆满的书籍可全是我们家自己的,这就是我儿时记忆中最温暖的角落。

小书架就摆放在南墙边上,靠近窗户,窗户下是妈妈缝纫用缝纫机,平时我就在缝纫机上看书或写作业。不记得小时候有多少的作业可写,放学前,我基本都能够完成,回家我几乎就是从那小书架上翻找一些自己能够看懂的书籍。

书架上到底是些什么书,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我喜欢的小说甚少,好象有一套〈红楼梦〉和一本文言文的〈聊斋〉,爸爸妈妈可能是学理科的人,反对买小说作为藏书,说小说看看就完事,到图书馆借着看就可以了。家里有几本少的可怜的文学读物,比如《唐诗三百首》、《千字文》什么的,我看见它们就害怕。因为妈妈总是有事无事地就从那里翻找出几首诗词让我和弟弟背诵,而我又总是不如弟弟背得快。因此,为了不让自己太丢脸,自己也没少下工夫,没事且没人的时候,偷偷地背上几首,以备不测,我记得的那些唐诗几乎都是那时背过的。

书架上数学书籍占了几乎一半,但我年纪小,几乎是看不懂的。再有就是许多的工具书,新华字典,成语词典,辞海甚至还有康熙字典,但是这本康熙字典到目前为止我仍不会查。家里还有好多生活类的图书,比如〈大众菜谱〉尽管我们家一直吃食堂,这并不妨碍爸爸买这样的书籍回家,以至后来,爸爸在改革开放以后,不去食堂打饭吃的时候,终于成了我们家的优秀厨师。妈妈最喜欢的摆弄的'书籍除了红楼梦就是看怎样织毛衣,我们家老老少少所有的毛衣毛裤都是出自妈妈的手中。妈妈总喜欢到书店去看有没有新进的关于织毛衣的书籍,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为的是让我们穿上她亲手织的最时髦最漂亮的毛衣,想让我们成为整个校园穿着最漂亮的孩子,

有一个巧合的机缘,爸爸和妈妈仿佛一下子爱上了裁剪,以前爸爸、妈妈的衣服一般都是找裁缝店的人给制作的,而我们比较正式的衣服都是由他们的同事从外地给我们采买。有一次爸爸买了一块比较贵的衣料,缩水后送裁缝店,人家怎么也不给做,说衣料不够了,和缝纫店的人理论半天后,仍未有什么结果。爸爸实在是生气,于是直接就去了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裁剪书,比着裁剪书上的说法,先在报纸上裁出样子,然后再铺到衣料上,然后用大头针关好,直至把所有的样子铺满整个衣料为止,再动剪刀,然后由妈妈用缝纫机缝制而成。我从爸爸的身上第一次感到了知识的力量,一个从未从事这一行当的人,仅凭一本书,就能裁剪出漂亮的衣服,这太神奇了。

从此爸爸和妈妈也自信大涨,我们好多的衣服只要世面上没有卖的,而书上有,他们就会不厌其烦的如法给我们炮制出来,以至后来,好多邻居都找爸爸、妈妈裁剪衣服。

爸爸妈妈尽管对买小说不怎么感兴趣,但总会为我们订一些适合我们年龄段的杂志,比如〈小朋友〉,再大一点,给我们订〈上年文艺〉,以期增长我们的写作水平,曾多次的听妈妈抱怨过,说:他们尽管也读了不少的书,怎么这个作文水平就不见长劲?就知道看书上的热闹了。我每每听了这话后,就感到无比的惭愧。

家里不仅订刊物,还订报纸,当然这报纸并不是为我们专门订的,我们家常年订阅〈参考消息〉,当时我十分不解,问为什么不订其它的报纸?爸爸说:或许参考消息上写的东西,有点是真的?通过它我们可以大概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了什么,其他的报纸说国内的事情多,国内的事情,你要用自己的眼睛看,报纸上的仅做参考。

篇6:散文:记忆中的父亲蹲相

散文:记忆中的父亲蹲相

散文:记忆中的父亲蹲相

父亲爱蹲。

习惯成自然。父亲一蹲,就是一幅活脱脱的肖像画。

在我的记忆中,极少极少看到父亲在板凳上落过坐,在家里,他就蹲在火塘边,蹲在堂屋里,蹲在屋檐下,蹲在院坝外,在野外,就蹲在大树下,蹲在田坎上,在地蹲角边,蹲在村口外,蹲着的时候一动不动,双手托着双颊,嘴里衔着卷成喇叭筒的草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像有满腹的心结一直解不开,一蹲就是大半天,说到父亲的蹲,他很有自信地说,爱蹲能蹲得有暗劲,蹲得再久,脚不麻,腰不酸,眼不花,也许父亲的蹲劲是天生的。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父亲的蹲难道仅仅是他习性独特一种潜能吗?后来,我渐渐从父亲蹲相中领悟到,父亲的蹲与山里人的喜怒哀乐、山里人的酸甜苦辣有着特殊的关联,其中包含着一种让人难于琢磨和难于品尝的滋味。

父亲蹲着的时候,就是我们山里日子的晴雨表。

那年头,父亲时常蹲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满山满坡的大树小树被统统砍下烧成木炭去大炼钢铁,从山脚到山顶光秃秃的。“真是人穷山败,要遭报应的。”父亲总是不停地唠叨。

果不其然,那年夏天的几场大暴雨,铺天盖地的山洪淹没了山脚下的千年良田良土,满目满地的泥沙,乡亲们一连苦了几冬几春才勉强将田土恢复。

那年头,父亲时常蹲在我们山里的田坎上,望着我们高寒山区推广的双季稻,头一季还有点儿收成,可到了第二季已是农历的霜降了,田里的秧苗仍是绿油油的,几场寒霜下来,遍地焦黄,颗粒不收。“真是老民伤财!……”父亲自言自语地说。

那年头,父亲一蹲,一张苦脸阴沉阴沉的,脾气暴得可怕,整天生着闷气,好像霜打的茄子……

终究,我们山里的`光景犹如雨过天晴,也如同山里的花草树木历经几场冬雪,迎来了和煦的春天发出了嫩芽长出了新枝。

这年头,父亲闲的时候就蹲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望着往年光秃秃的荒山荒坡长出了满山满坡的绿树,栽树爱树护树,植植树造林封山育林已成了乡亲们的自觉行动。

这年头,父亲有事无事就蹲在我们山里的田坎上,望着田里种的优质杂交稻,增产又增值,蹲在地角边,望着土里种的优质蔬菜、优质烤烟,蹲在村口上,望着人们大帮大帮的外出打工挣钱学技术,挣得了钱学得了技术回到山里开发特种种植和特种养殖,人们耕作用的机械化耕整机,村村寨寨修通了水泥路,家家户户安上了自来水,山里头还修通了高速路……

这年头,父亲和乡亲们去了一趟首都北京,游故宫、颐和园、登天安门城楼,瞻仰毛主席的遗容,看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和北京奥运的鸟巢,还登上了万里长城,父亲就在长城上蹲了许久,拍下一张张精美的照片。

北京回来,父亲就蹲在火塘边,蹲在堂屋里,蹲在屋檐下,蹲在院坝外给老人和孩子们摆开北京旅游的龙门阵。

父亲说:他赶上了好年头。

这年头,父亲仍然爱蹲,脸上整天挂着笑,像几岁的小孩…..

也许好多年后,那年头这年头的父亲蹲相将成为我们山里的一个美丽的传说,刻在乡亲们苦涩的记忆里,也刻在乡亲们甜蜜的记忆里,更刻在我多情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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