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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的东哥散文

篇1:热情的东哥散文

热情的东哥散文

从海防回来,太阳已经快下山了。秋季的傍晚天气有些凉了,尤其是海边的小城,我和儿子还有爱人都加了件衣服。电话里爱人的同学果子一家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快速地来到约定的地方,徒骇河畔爱人老房子的附近。

远远地我们就看到在等候我们的果子,还有她的爱人,高大的王哥。一见面性格开朗活泼的果子就把爱人抱在怀里,我则和她的爱人握手致意。快一年没有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今年春节的时候,他们回老家,路过我的城见过一面。王哥依然英俊高大,保持着美男的身材,那廋削的脸庞上永远面带着微笑。我们相识快二十年了,好像他的身材和面貌都是这样,有人戏说这叫长得一步到位,也许再过二十年,还是这幅模样。

果子和爱人在一旁说话,还不时地打着电话,联系晚上吃饭的人员。我不知道她们会叫谁,反正我是第一次来,客随主便。

过了一会,从北面开来一辆汽车,慢慢地停在了我们的前面。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径直向我走来。女的穿一身粉红色休闲套装,灰色休闲裤,那男的胖胖的身材,上身深色茄克,下身黑色裤子,斜背着一个男式背包。两人都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下了车就向我们的方向走来。果子已经夸张地张开了双臂,去迎接走过来的那个女人,“小芳,你可来了,又见到你了,真想你!”说着两人拥抱在一起。等那男人来到眼前,果子开始给我们介绍:

“这个是某芳,我的同学。”她指着穿粉红色套装的女人说,又指着那个胖胖的男人介绍到:“这是某芳的老公,某东。”两人向我们微笑致意。

果子又把我和爱人介绍给他们:“这个是某某静,我的同学。”然后又指指我“这个是小静的老公,某某田。”我们握手致意。

东哥看起来很憨厚实在,也很健谈,主动告诉我们他在水利局上班,在小城长大,工作在小城,一切都很熟悉,让我们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行。我们初次见面,以为东哥说的是客套话,后来的一天时间里,我才真正认识到东哥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晚上是东哥联系的一家叫“味庄”的饭店。因为我们联系的晚,没想到这个饭店生意火爆,楼上楼下都满了人,甚至连大厅里都坐满了。怎么办?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呢?东哥在饭店里来回地忙活着,和饭店的服务人员商量着,最后在大厅里有一个用帘子隔开的小桌,我们看了看,也只好如此,不过让服务员加了三张凳子。我们三位男士坐在外面,女士和孩子们坐在里面沙发上。

东哥是地道的当地人,处处尽着地主之谊。每上来一个菜,东哥都主动起来,给我们每个人碗里夹上菜,上来个汤,又会热情地把我们的小碗给舀满,让我们感受到家的感觉。我很少喝白酒的,就是啤酒也喝不多。可是热情的东哥非得让我倒上,说喝多喝少随我,不喝不行。酒是王哥从临沂带来的,饭桌上除了我们三位男士外,还有一位叫萍的女士也喝白酒。其实王哥和果子也算当地人,只不过他们和我爱人一样,已经到外地工作了,平常不常回来,所以在东哥的眼里,我们都成了“客人”。

东哥和王哥喝酒都是好样的。虽然王哥中午已经喝过了,现在还有酒劲,可是和东哥喝起来也不含糊,在热情的东哥的劝酒声中,我们很快就把两瓶白酒干了下去。东哥好像还不尽兴,唯恐我们喝不好,非要再开一瓶,结果被果子和芳拦住了,他问我们“喝好了吗?喝不好的话请多多包涵吧。”这就是我们热情的东哥。当东哥饭后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王哥的一个亲戚已经给我们把账结了。

要说现在的社会就是好,女人也会开车,警察在路上查酒驾,男人还要喝酒,怎么办呢?我们从酒店出来,一阵风吹过来,才觉得有些晕呼呼的。三位女士自觉地当起了司机,我有些不知南北了,上了车就倒在了车座上,随她们把我拉到什么地方。三辆汽车在夜色中穿行,芳的车在前头开路,我们的两辆车在后跟随,一会儿就出了城市的繁华街道,感觉路两边都没有路灯了,我不知道要上哪儿去?

一会儿前面又出现了灯光,芳的车拐弯开了进去,我们的车也就跟了进去。下车后发现原来这是一座五层楼的宾馆呢,很是气派,楼下已经停了许多的汽车。跟随芳和东哥进了大堂,只见东哥到前台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然后让我们拿身份证登记,也没让我们交押金,还开了两个房间。我以为是果子一家也住这儿呢,结果是给我们一家开的。大厅里有个小女孩在跑,芳上去把孩子抱了起来,很亲热的样子。我喝得有些迷糊了,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跟着他们就上了楼。

等第二天下楼结账的时候,前台的服务员告诉我们不用结账。难道又是东哥给结了吗?爱人给果子打电话才明白,原来这宾馆是东哥的侄子开的,昨晚那个小孩子是他的侄孙女呢。真是个热情的东哥,怨不得一见面他就说在这里有事找他呢?

早晨的时候,我看着楼下的汽车全国各地的都有呢。为了赶路,有的已经开始出发了。我不知道今天的行程安排,只好等待他们的.电话。可能是为了让我们多休息一会,到了九点钟的时候,果子他们才来电话,让我们到昨天汇合的地方碰头,今天去摘冬枣。

我想起来了,今天早晨我起床后,和爱人到路边的冬枣园外面照相的时候,发现无论树上还是草上都是晶莹的露水。如果这个时候进去摘枣的话,会把身上都打湿了。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才这么晚叫我们出发。

我们很快在徒骇河大桥的东岸,首先和果子一家汇合,然后他们带路,过了徒骇河大桥,在河边我们又和等候在那里的东哥上午俩口子汇合,由他们带路,下了大路后,行驶在蜿蜒的小道上,在一个村庄里穿行,然后又上了一条大道,过了大道,又是小道,此刻我看到村庄的周围,道路的两侧到处是冬枣树,枝头上挂满了喜人的冬枣,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在一座小房子跟前,我们先后把车停下。东哥从车里拿出两个盛啤酒的筐,放在地上,又拿出两个纸兜。他把纸兜递给我们,他自己拿两个大筐。然后招呼我们,跟着他往枣园里走去。原来这里是芳的亲戚家的枣园,昨天就打好招呼我们今天来摘枣,可我们这些人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摘枣吃的。

胖胖的东哥走在前面,老远地看到地头上有人,向我们打着招呼。原来枣园的主人早就开始工作了。看到他们的行头,我明白了,原来是把枣先放在纸袋里,然后倒进我们带来的筐里啊。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的枣,而且是全国闻名的冬枣,我们是边吃边摘啊。东哥一边摘,一边给我们介绍,怎么识别是甜枣,好吃的枣,专挑那些发红发白的枣。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们先吃后摘,什么样的枣是好吃的,很快就自己总结出了经验。

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已经摘满了两大筐,足有三四十斤啊,按照现在的市场价的话得二三百元啊。本来我以为,我们就是来玩的,走得时候给我们装上一小袋就行了,可是热心的哥让我们把两筐枣全都拿走。我有些吃惊了,这么贵的枣,我们拿这么多,太不好意思啊。东哥一见我们不动手,就首先搬起了一大筐往外走了,我也只好搬起了一筐,跟着东哥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东哥啊东哥,你真是太热情了,让我们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来到冬枣之乡,你用你的热情与大方欢迎了我们,让我们感受到你好客的本色。

看着满满两大筐冬枣全部放到车上,东哥的热情还没有完,他还要带我们去吃全鱼宴呢。在路上他又顺道买了几个包装箱,把筐里的冬枣装到泡沫箱里,避免我们在路上磕碰了,真是细心的东哥。

在去吃中午饭的时候,那个饭店在水池边上,吃饭的人特别多,不但停车厂停满了车,而且马路上也停满了车,绵延出去好几百米。当我们吃完饭出来时候,由于堵车,我们又一次见识了东哥的热情。司机都想着先走,可是路两边停满了车,马路中间只能走一辆车,大家都走,结果是谁也走不了,怎么办呢?只见东哥,背着他那大包,挪动着胖胖的身体,站在马路中间,指挥着路上的车辆,一会儿又跑到车队的后边,指挥着这边的,那边的车,一会儿让这个车让让,一会儿让那辆车先靠边停停,车上的司机不知道他是义务引导员,以为是真正的导车员呢,很听话地听从他的指挥。而此刻,我在车里看到东哥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有的司机不敢开,他就站在车头前面,起劲地指挥着,一边喊一边打着手势,这边让开了,后边的车想跟上来,他又挪动着身体,不顾满身大汗,指挥着别的车辆。在车上我们看到这一幕,儿子由衷地佩服道:“我这个大爷是最美的人。”

是啊,热情的东哥,不但对朋友满腔热情,对不认识的路人也是如此热心。芳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小区里,都是一如继往地热心地帮助着别人,给别人带去温暖,给别人带去方便。我套用《刘老根》里的一句歌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刘老根啊,刘老根,你就是个热情肠的人啊!”

这就是我的沾化之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东哥。他可以说是沾化对外开放的一张活名片,把热情与快乐带给每一个认识他的客人。

篇2:热情果散文

热情果散文

早餐的热情

在一次早餐的时候吃到外皮很皱的热情果时,就此迷上了那诱人的香味,那酸味也不再是印象中般强烈,而变得非常微妙,就是那股复杂的味道,即使酸得让人不断流口水,却也一个接一个地收不住口,而每次早餐的桌上也必定会出现3只皱皱的热情果才能满足。

到后来才发现,外表干皱的热情果的味道更加浓缩。热情果皱皮的程度与其甜度有很大的关联,而除了热情果本身酸甜交错的味道外,因为果实中蕴含着132种芳香物质令其拥有世上绝无仅有的香味,所以不少葡萄酒的香气形容都少不了热情果这个名字。

每天早上用小咖啡勺将果肉连子送到嘴里,那一阵尖锐的刺激真是无比地醒神,加上独特的香味,实在没有比它更适合作为在清早第一个品尝的味道。其实在早上,我们不单只能把热情果肉挖出与其他切好的水果拌在一起,为单调平常的水果沙拉增加一丝异域迷人的味道,也可以用叉子在热情果肉上轻压,让纯粹的果汁滴入起泡酒里,这样无论什么样的起泡酒都会多出一份有如阳光般动人的香气与韵味,让一天的开始充满了颜色。

热情大块头Riccardo

然而,除了在早餐不同的享受方式以外,热情果还会在西餐各大流派里出现,而它也在各个星级名厨手里幻化出各种不寻常的美味,它的功用之多更是满足了那些名厨对菜品创作的想象。就像来自意大利的Riccardo那样,本身虽然在不少星级餐厅做过大厨,但无论到什么地方,菜单都一直会出现用热情果作为食材的菜品。

对于Riccardo来说,热情果独特的酸甜味道与南意大利菜系擅长的各种海鲜菜品有着天然的缘分,相比以往用柠檬柑橘类水果来提起海鲜的香味,热情果会更加适合。因为不少南意的海鲜菜味道浓郁,热情果浑厚的回味会在不影响整体味道的前提下让菜品的味道变得更加出色。其标志性的香味则会让色彩化的南意菜增添一份性感的魅力,正是如此,Riccardo认为加入热情果元素的菜品都会充满魅惑。

性感的牡丹虾沙拉

热情的Riccardo为了演示热情果让菜品性感的效果,他立刻就从冰箱取出几只早上刚从日本运到的`牡丹大虾,红如牡丹的大虾被飞快地剥去虾壳,白里透红的虾肉则被冰冻起来,至于虾头却被Riccardo留下,“这可是好东西啊大块头神秘地说。没多久,Riccardo的助手将新鲜清洗后最嫩的沙拉摘好送到他面前,这位意大利大块头就很休闲地哼着小曲,把虾脑与橄榄油挤入搅拌机里,这时Riccardo取出一个皱皱的热情果用刀切开,将果肉挑入搅拌机中打成酱汁,“热情果尽可能要最后才打开,因为这样才会让香气保持其最佳的状态。Riccardo一副专家口吻说着。最后他把虾肉取出与沙拉放在一起,然后再淋上打好的热情果酱汁,这份沙拉就算是完成了。不过看起来简约的沙拉已完全体现了南意菜口感清爽、味道浓郁的特点,而意大利平常惯用的油醋汁在Riccardo以热情果替代后更是变得自然,就像色彩丰富的丝绸衬衫那样,新鲜的牡丹虾与热情果酱汁的结合后多出了一种热带花香的气息,加上新鲜的沙拉口感更是让人觉得这是一道如出水芙蓉般干净的前菜。

去腻高手

除了代替调味品化入酱汁里以外,热情果也可以直接变成菜品主体的一部分。因为其独特的口味,Riccardo不但经常将其用做调味,还很喜欢将热情果的特性用在一些菜品上以增加主食材本质的味道或者减去一些不可避免的缺陷。像鹅肝这种口感肥美,味道浓郁的食材,以往都是相配一些无花果酱或者浓缩后的意大利黑醋作为搭配,但这样的搭配很多时候由于口味偏甜,结果会让本身已经丰满的鹅肝变得肥腻,但Riccardo就喜好在鹅肝酱中切一个圆洞,直接把热情果肉填塞入,吃时再配上烤过的厚吐司条和几滴陈年的意大利黑醋。那一阵味道果真是与吃到麻木的鹅肝酱有着天壤之别,起码鹅肝的鲜美能更加清楚地体会之余,那股腻味的感觉更是消失无踪,多出来的反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异香,天然清新又不失余韵。

正沉醉在鹅肝与热情果充满玩味的搭配,Riccardo表示如果用产自巴西的一种黄色的热情果来搭配会更加出色,因为黄色的热情果香味会比紫黑色的更加清澈,酸度也会较为温和,而相对内敛的甜味也会更适合用在料理的层面上。

篇3:热情和冷漠散文

热情和冷漠散文

吃过午饭,我正在洗刷锅碗,电话铃声却响起来,我跑进卫生间用毛巾匆忙擦了把手就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原来是门房的秀芳嫂约我去河边锻炼。

我连忙进卫生间洗了手和脸,就匆忙换上运动鞋快步下了楼,看到秀芳嫂的丈夫正坐在大门外面的一把躺椅上用手机惬意地听着音乐,而秀芳嫂正站在大门口眼巴巴等着我。

看到我出现在大门口,她便和丈夫打了声招呼,就和我沿着公路朝环城东路走去。环城东路是县城去年新开发的一条直通丹江河的混凝土新路。秀芳嫂是我们家所在这栋楼附近的村民,来我们这栋楼看大门还不到一个月,她过去一直是个闲散惯了的人,性格很是开朗好动。到了下午就让她的丈夫帮她看大门,她自己也好去外边逛逛透透气。

我们两个一边聊着天一边沿着环城东路朝河堤方向走去,走到环城东路口,就是新修的体育场,又碰到了秀芳嫂的一个邻居,也是一个中年女人。于是我们三个女人就结伴而行。我突发奇想,想看看县上在东河附近新修的污水处理厂,她们两个也没有异议,三个人就沿着河边直通污水处理场的那条混凝土大路一直朝比较偏僻的东郊方向走去。

这条路上行人很少,但路边的景色却越来越宜人。沿着这条大路朝里走了一会儿,就看到路边有一个小村子,在树木的掩映之中依稀看到一些农户的楼房。小村庄的后面就是树木碧绿葱茏,竹林青翠挺拔的正处于开发初期的金山公园。大路的北边是县里的私营企业,颇具规模的生态鸡加工厂。鸡场后面就是朝东缓缓流淌的秀丽丹江河。而丹江河的北边大路一侧也是倚着莽莽群山,山上青松肃穆。

眼看着离污水处理厂不远了,秀芳嫂却突然说:“看,那边有个庙!”我朝着秀芳嫂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出现了一个和小村庄相通的小路,路旁果然有座小庙,庙门口还挂着一个一尺宽,三尺左右长度的红绸缎。

“有人给爷庙披红了,这里的爷一定灵。咱三个也过去看看,给爷磕个头烧柱香让爷也保佑咱们交好运。”秀芳嫂撺掇说。

“算了吧!我这人心灵脆弱,天生对神灵有种畏惧感,咱还是敬而远之吧!”我连忙说。

“既然看到爷庙了,就进去给爷磕个头烧柱香吧!”秀芳嫂的这个邻居也顺声附和。看她俩心意已决,我只能无奈地跟在她俩身后沿着小路朝那座小庙走去。

这是一个只有几个平方的用砖砌成的的一个狭小低矮的神庙,就是三面砖墙上面盖了个瓦屋顶,正面没有门敞开着,看起来就似一个放大的神龛。

庙里正堂墙根有一个小小的神坛,一字摆放着三个身上裹着红色神袍的半尺大小的神像,第一个神像不知怎的居然不见了头,只是个裹着红袍的身子,另外两个裹着红袍的神像都是白脸粉面的女性。神像身后的墙上还贴着一张红颜色的财神爷画像,画像两边还写着一副对联,左联写的是“地下长黄金”,右联写的是“土中生白玉”。娘娘爷像旁边放着一个纸盒子,里面放着香表。纸盒子旁边的侧墙上挂着一个储钱罐,看来是让香客放香火钱的。

秀芳嫂低着头走进去,看着神像叽咕着对我俩说:“你俩看到了没有?这可是娘娘爷的庙。”然后秀芳嫂从纸盒子里抽出几根香,然后用佛像旁边的打火机点着火插进香炉,然后就跪在庙堂正中的一个垫子上很虔诚地磕了个头。嘴里叽咕着:“娘娘爷,求你保佑我们家事事如意,全家人身体都健健康康。”我和她的那个邻居就站在外面观看着,因为这个庙很小,每次只能容一个人进去上香。等秀芳嫂弓着腰出来,她那个邻居就连忙一脸虔诚的进去了,也如法炮制,烧了香磕了头。然后对站在庙外的秀芳嫂说:“咱可还要给爷放香火钱,可不能占爷的便宜,那样爷会怪罪咱们的。”

“这个我知道,怎么能让爷吃亏呢,想让爷保佑就得有诚心。”俩人一边说着话,就见秀芳嫂从手里的一个小钱包里取出二元钱放进储钱箱,她那个邻居也从裤兜里掏出二元钱放进了储钱箱。

“小丽,你也进去给爷上柱香吧!”

“我出来时身上没有装钱,你们两个上过香也就代表过我了。”我害怕她俩纠缠,就连忙说。三个人返回大路,径直走到了污水处理厂门口,但大门上锁,三个人就在厂子门外观看了一番,又原路返回。走到了体育场旁边,就沿着河堤边的花园朝西走,打算沿着广场南路从正街回家。走到横跨丹江河的彩虹桥旁,彩虹桥上俊男靓女,老人小孩人来人往。三个人过了桥,却看到桥头有一男一女两个残疾人在路边放了个捐款箱,那个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两条腿看起来患有软骨病,又细又短的,拄着双拐晃晃悠悠地站在纸箱后面正在用着麦克风模仿明星的唱腔唱着流行歌曲;那个女的是个袖珍人,一米左右的身高,用一双期待的眼神站在募捐箱旁边看着来往的行人。

我用眼睛看看秀芳嫂和她那个邻居,两人都熟视无睹径自快步前行,就好像没看见这两个残疾人一样。我摸摸口袋,真后悔自己出来时忘记带钱。只好说:“秀芳嫂,你先借给我五元钱吧,我去给那两个人捐点钱。”

秀芳嫂从手里的小钱包掏出五块钱递对我说:“这个残疾人歌唱得倒还不错,挺好听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忙跑过去放募捐箱放进去五元钱,却看到捐钱箱里稀疏地放着几张一元钱的票子。过路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一个与众不同的怪物。人们都衣冠楚楚的悠闲地散步,只有几个小孩站在边上好奇地观望着。

“这两个人应该去广场附近去唱歌,那里人多一定会有人捐钱。”秀芳嫂对快步走到她身边的我说。

我在心里琢磨着,刚才那个爷庙虽然地处偏僻地带,你不是还殷勤虔诚的进去又是磕头又是烧香吗?假如是明星大碗在这里举行演唱会,人们一定会络绎不绝的来捧场的。大城市一些大碗歌星的演唱会动辄票价上千元依然也是场场爆满。人们呀!宁愿锦上添花也不愿雪中送炭,其实献爱心也不是看钱多钱少,就是看你有没有那份真诚的爱心。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世界才会变成美好的人间。可人们的热情和冷漠很多时候总是表现地不可理喻。

回家后,想想刚才的那座小庙,不知怎的,思绪一下子返回去年春节去二姐家拜年时那个似曾相识的一幕。近年来,常常听到人们感慨说,现在过年越来越少了年味道了,也越来越不热闹了。我也有同感,记得小时候过年时就会唱大戏,排社火,热闹喜庆,还全是村子里的业余爱好者自发组织的娱乐活动。可如今人们活得越来越现实,那里还有心思搞这些个就图个乐子的娱乐。其实丈夫家兄弟姐妹多,过年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到还是比较热闹的,每年过年从大年三十开始就从大伯哥家开始,父母兄弟妯娌乐呵呵的每家团圆一天,到了初六各单位收假时,年也就过结束了。

去年春节,我和丈夫约定,要和娘家的姐弟们一块在大年初二去二姐家拜年。二姐家年前搬进了新房,过年时姊妹们应该去二姐家聚一聚,给二姐家增加一份乔迁新居的喜庆气氛。

初二早上,丈夫就开了辆面包车,我和女儿兴匆匆地带上鞭炮和礼物坐上车,先去大姐家接了大姐和姐夫,然后俩家人就高高兴兴地去二姐家了。

来到二姐家门口,丈夫和大姐夫取出了两盘鞭炮,向条长龙似的在二姐家院子里摆放开了就准备燃放,我匆忙和大姐领着女儿就进了二姐家的屋子。

二姐和二姐夫高兴地站在客厅门口欢迎我们地到来。二姐家的三层小洋楼盖得很有气派,房子装修也很新潮,家具和家用电器也都发着崭新的光芒。等院子里的鞭炮噼噼啪啪燃放结束,大家就高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吃着花生、瓜子聊着天看着电视。正在这时,小弟和弟媳带着一双儿女也来到了。小弟那一对八九岁讨人喜欢的双胞胎姐弟高兴地跑进屋,不住地喊着大姑、二姑、小姑。小弟也在庭院里摆开了一盘鞭炮,点着了火,在鞭炮的噼噼啪啪声中也跑进了屋子。

吃过中午饭,大姐、我、小弟、二姐的儿子张阳四个人就坐上麻将桌开始过把麻将瘾。从正午十一点一直打到下午三点,四个人都坐地没有了精神才结束了这场麻将战争。

“大姐,咱俩领孩子们去后面的山上转转吧!”我提议。

大姐,我,外甥张阳,还有小弟的那一对双胞胎儿女都很响应这个建议,于是我们几个就出了院子,沿着二姐家房子旁边的那条土路朝屋后的山坡方向走去。刚走出十几米左右,就听到二姐站在他家屋门口大声喊道:“等一下,我有话给你们交代。”几个人好奇地停下来转过身看身后不远处的二姐。

“山坡上村里建了一座庙,大过年的,你们几个经过那可别忘记要给爷烧柱香磕个头,还要多少放进些香火钱。”二姐大声对我们嘱咐,看着二姐紧张的神态,我有些不以为然。

走到小路尽头,就到山坡脚下了,几个人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朝山坡上走去,太阳暖呼呼地照在身上,很是惬意。很快就上到了山梁上,眼前果然有一座小小的神庙。

这是个大约有十个平方左右大小的爷庙,也是用红砖修了三面墙,然后上面加盖了瓦屋顶,正面没有庙门。爷庙的正面墙根用土坯修了一道神坛,上面放着五个一尺高左右的看似很粗糙的泥塑神像,一个是观音菩萨,一个好像是如来佛祖,还有一个是财神爷,另外两个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像。神像前面一个盘子里供奉着几个干巴巴的馒头。神像的右侧放着一个纸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些香表,旁边还放着把打火机;右侧墙上固定着一个储钱箱。

我琢磨着,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神仙可都是腾云驾雾,仙风道骨,神通广大,气势不凡,可这庙里的神仙怎么看着都很难令人生出敬畏之心,却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恐慌感。

大姐,二姐的儿子张阳,小弟的一双儿女都跨进了神庙。出于好奇心我也跟着走了进去。二姐的儿子张阳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因为大学才毕业,一副斯文腼腆的模样。他笑着对我说:“姨,我妈说了,凡是进了爷庙的人每人至少都要在这个捐款箱里放进二元钱。”“小姨知道了,我们一行五个人,放进去十元钱就行了。一个人只要心底善良,不一定非要烧香磕头,运气自然会好的。”我自我安慰地边说边掏出十几元钱放进储钱箱。

我是个感情很脆弱的人,天生对传说中的神灵鬼怪有种莫名的神秘和恐惧感。我不想在庙里多逗留,正准备催促几个人离开,只见小弟的儿子聪聪居然很可爱一取了几根香,点着了火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又取了几张表燃着火放到地下,又趴在佛像前的垫子上磕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嬉皮笑脸的说:“小姑,我妈告诉过我,说是让我进了爷庙就要给爷磕头烧香的',这样爷才会保佑我将来考上大学。”

这给孩子传播的什么思想呀,我在心里真是又好笑又无奈,心里觉着这可真有种自欺欺人的成分,可那种对未来不可预知的神秘感和人们对神灵力量无处不在的说法让我此刻什么都没有和孩子解释。看来人人都很俗气,在一些神秘事物面前都想要落个心安。

“咱们还要上山顶去看一下,就别在这里再耽搁了。”我连忙催促说。几个人出了这座小庙,大姐自言自语的说:“我们村的村干部前段时间说了,也要在我们村村口建座庙,听说年后就要修建了。”

小弟的女儿佳佳一脸稚嫩地跑到我身边说:“姑,我刚才趴在装钱的箱子边上往里边看了,里面还有几张一百元的票子呢!”

“现在的人是不愁吃不愁穿了,那些有钱人给爷捐钱都很大方,就是为了让爷保佑着自己发大财行好运儿女能考上大学呢!”大姐说。

热情的东哥散文(推荐9篇)“可这钱难道真是让爷花了,最后还不是让村里修庙的那些村干部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里。”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吃过下午饭,二姐就和大姐说起给儿子张阳介绍对象的事,二姐对大姐说:“如今家里房子也盖好了,接下来就要给你外甥张阳找个好媳妇了。你也帮着留点神,你们村有合适的姑娘就帮着介绍一个。张阳是属龙的,今年虚岁二十四,找对象就要找属鸡的或者属兔的。属兔的比张阳大一岁,属鸡的比张阳小四岁,人家看相的说了,只有这两个属相才和咱张阳命相相配,孩子这辈子才会过得幸福。”

“你真是愚昧得可怕,如今社会进步了你的思想倒是越来越变成老古董了,孩子找对象要看人家女孩子的人品、长相、脾气、性格,然后还要了解你家张阳的想法,只有张阳和人家女孩子相互中意将来才会过得幸福。可你就知道看属相,属相还不是前人给编排的,你这样迷信包办孩子的婚事不是脑子进水了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呼呼地挖苦说。

“就你个书呆子知道什么,找对象可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幸福,两人属相相配了这辈子才会相处得好,将来的日子才会过地幸福美满。”二姐说。

“那你和我姐夫属相过去也没找人看过,这日子也不是照样过地很红火,你俩个相处这些年不是相处的也很融洽。”我将了二姐一军。

二姐看了我一眼,不高兴的说:“小丽,我知道你是个一根筋,我不和你较劲的。”然后又和大姐唧唧咕咕的商量着儿子找对象的事,却懒得搭理我了。我也负气和丈夫、女儿告辞离开,不愿再搀和她家的事了。

“你在想什么呢,眼睛直直的就知道发呆,又在胡思乱想了吧!”正在看电视的老公眨着眼睛朝我大喊了一声,把我的思绪从困扰中拉了回来。

篇4:华哥散文

华哥散文

华哥上吊了,是细爷在电话中顺便说的。元宵节刚过,这消息不仅让我震惊,还特别令人悲伤。他活着的时候,我不愿意看见他,而现在,我着实不忍听到他的死讯。去年阳历三月初,他的儿子祥和因重病不愈先他而去了,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周年忌日,而华哥连这一天也没有捱到。

我推测华哥是死于孤苦无依。正月十一,我老家隔壁的珍儿嫂子嫁女,我母亲回去贺喜并帮忙,她回县城来的时候还特别谈起过华哥。酒宴前后,他在珍儿嫂子家混吃混喝好几天,还从酒席上收集了很多客人未吃完的剩菜拿回家。提及此事时,珍儿嫂子的话头被丈夫朝华拦住了:“总是出了膛的东西,我们也吃不完,他愿意吃就由他收,要是以前,你送给他还不要呢——他是顶讲经(顾面子)的。”原来,祥和死后,华哥一家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主要是给祥和治病和改建新房的花费,这都是向亲戚借的,他孙女婿还贴了不少。祥和的儿子三十好几岁,也没有结婚,谈的朋友和别人帮说的亲都没有成事,他妈只好带着他去上海打工,她女婿在那边干得不错。去年年底,华哥的孙子礼明回家,过了年就走了,所以春节,华哥过得十分冷清,他私下里也跟邻居们抱怨过儿媳、孙子狠心。

近两年,埦子里相继有人去世,华哥也许已经意识到大限将近,他嘱咐宽哥说:“宽怀,你每天从我门前经过时千万帮我望一眼,看看我还在不在,免得我哪一天死了,臭在床上都没人晓得。尽管我往日对你不好,但现在埦下无人,我死了不打紧,臭了整个埦子不好。”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宽哥发现的?唐家姆大向我母亲叙述这些事时还补充说,华哥过后还为此责备过宽哥,说他连续好几天坐在门里,故意留心宽哥,看他有没有按他的嘱托去做,可不要说进门问询,宽哥经过的时候根本连望都没望一眼。宽哥嗫嚅着争辩,说不仅注意到了他在那里,还为他到八迪河的一个庙上求过一个签,那里的和尚说他没事,还可以活好几年,华哥说宽哥的.话鬼也不得信。华哥还跟我母亲说,他看到她回了,想进门坐坐,可是屋里没人。母亲跟他解释说,我家里长期没住人,到处是灰尘,再加上,厨房塌了,没有灶台,就没有生火,一直在珍儿那里帮忙。唐家姆大家里虽总有人,但她连自己都得看女婿脸色,华哥就更不好意思去了。

华哥原来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晚景会这么凄凉。年轻的时候,他虽然辈分比较低,但多少也念过一点老书,加上他父亲老漆匠在世的时候,他家里人多势大,家境还像模像样,他就总想争取个宗族里的领头地位。尽管实际不一定有人买账,但表面上人家一般还算尊重他的,埦下的公共事务也偶尔让他来负个小责。他大事、实事办不下来,却不愿意放弃公子哥儿、读书人的架势,所以埦里的人一般不直接喊他的名字,而叫他“大相公”,意即家道破落的纨绔子弟,这其中当然更多的是戏谑,好在他并不以为忤。在我眼中,华哥的毛病倒不是这些,我不喜欢的是他总是仗势欺人,我一家人的生活也受到了他的不少干扰。他口口声声说我父亲是外来的,意思是他不应该享有我奶奶的遗产(其实就是两间破屋,一个菜园),所以处处排挤、刁难,明里暗中干了不少损害我家声誉和利益的事,还抓住一切机会挑唆别人与我家作对,要我父亲“滚回柳林河”。

其实华哥自己的一生也并不平顺,尤其是中年以后。老漆匠生了两个儿子,老二成家后就分开了,老屋给了老二,老漆匠带着老大华哥另外重建了砖木结构的新屋。华哥的第一任妻子与他离婚,嫁到了对面的埦子里,留下的孩子就是去年死去的祥和。第二任妻子没有再生,领养了他三伯的一个女儿,但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后死了。华哥第二次结婚后与他父亲分开单过,祥和也一直跟着老漆匠长大,包括后来结婚成家。第三任妻子是他在外面给人家油漆棺材板时勾搭的别人的老婆,同姓,与原来的丈夫没有离婚,跟他跑过来挣扎着过了几年窝心的日子,也跳水死了。祥和死后,儿媳允许他搬过来一起住,但她们却紧接着外出打工了,所以这几年,华哥差不多都是一个人过的。他本来做事就差劲,现在毕竟年纪大了,所以养活自己还是很为难,他指望着儿媳和孙子给自己养老,现在大概看着这情形也觉得憋屈,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了。

在这艰难的尘世上,普通人都是蝼蚁一般的生命,活着也好,死去也好,真是平常得不值一提。华哥,你曾经来过,我记忆中仍然是你勾着头、双手反剪在背后、迈着滞重的步子、一步一顿沉思的样子。我不知道你给你的家人留下了什么,但你至少给我增加了一些回忆,所以我也要在文字里给你一席之地安息,走好!

篇5:哥和马短篇散文

哥和马短篇散文

哥哥结婚时,嫂子的陪嫁是一挂马车。一匹枣红色的马,和新赶制的二胶车。这样的嫁妆在八十年代,曾经轰动十里八村,特别体面。

这匹马,一身枣红,臀部和项部有几个黑星点缀,漂亮得像熟透的大枣一样鲜亮,形态丰盈得惹人喜爱。

哥哥像得了宝贝一样对它疼爱有加,闲着时,总牵着马去野外吃青草,遇到好草地,哥哥就坐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马有节奏的咀嚼。

青草又鲜又嫩,马不时地抬起头环视四周,然后又低头继续他的美食,吃过青草的马抖抖鬃毛,甩甩长尾巴,像给主人示意吃饱了。于是哥哥便牵起心爱的马来到河边。

阳光照射下的小河清清的',树倒映在水中,马埋下头,把嘴伸进水里咕噜咕噜的喝水,好像识酒的人得一纯酿,享乐其中。哥也总是拿出从家带来的铁梳子,给它疏理毛发。

哥哥爱马,马也为哥哥卖力,哥哥种地趟地全靠马。马趟地走正路,从不跑偏,垅趟的直溜,总引来地邻羡慕的眼光,哥哥脸上也有光。

哥哥注意力全在马身上,就连西南方起了厚厚的云和呼呼的大风了也没查觉,直到几颗雨水落下,剩下的一条垅也不趟了,哥哥套上车急忙往家赶。路过小树林,马突然前蹄扬起,长嘶一声,然后一路狂奔,任凭哥哥如何吆喝,使劲拽缰绳都无济于事,马车一路颠簸,哥哥被甩了下来,爬起来时,马车已不知了去向。

正焦急时,铲地的大叔说马车在前面沟里,沟把车卡住了,马也就停在那了。看到马气喘吁吁的站在哪,哥哥这个气呀,解下车套,把马拴到树上甩起皮鞭就抽,抽的马浑身发抖,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抢下哥哥手中的鞭子,帮着把车抬出沟。

也许忙于伺弄地太累了,哥哥从中午睡到了晚饭时,醒来后就赶去马圈,马槽子里拌的草料一口没动,哥哥问嫂子:你给马添草了吗?嫂子说:没有呀,怎么了?哥哥说:马一下午没吃草,我打它,它生气了。

哥哥问马,你在树林里看见啥吓着了?你吃草吧,我再也不打你了,马好像听懂了哥哥的话,用脸蹭蹭哥哥的脸,眼里悬着泪,哥哥的眼眶也润了,从此哥哥真的再没打过马。

秋天来了,哥哥家种了不少白菜,嫂子让哥哥给娘家送点白菜。岳母见姑爷送白菜来,高兴的亲自下厨作了几个下酒菜,哥哥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就多了,哥哥家离岳父家有20多里路,吃完饭太阳就落山了,无论岳父岳母如何挽留住一宿哥哥还是执意套上马车赶路,哥哥一上车就唱:马儿啊,你慢些跑,慢些跑。马也顺着来时的方向跑。哥哥累了,坐在车上迷糊地睡着了,怎么躺在车上,怎么到的家全然不知。

马站在家门口,哥哥在车上睡,醒来后纳闷:马怎么过的桥呢?村前的河套有个很窄的木板桥,桥身没有护栏。马车白天过桥,哥哥都得距桥几米远下车,拉紧马嚼子,让辕马走桥正中间,小心翼翼的才能过桥,天这么黑,又没人牵马,马拉着车怎么过的桥?想想都害怕。

马融入了哥哥的生活。不知是哥哥陪伴马,还是马伴着哥哥。

篇6:盲哥散文

盲哥散文

在故里人中,鳏孤的五保户盲哥是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

他与父亲年纪相仿,面容甚至比父亲显得衰老,却让小他二三十岁的我们成天 “盲哥,盲哥”地叫着,年纪稍长后才得知他辈分比父亲小,与我们同辈。

盲哥,眼睛原本看得见的,也有妻子,据说三年困难时期的第一年,为了吃饱饭,他的妻子就背着半岁的儿子跟一个邻近省份来的货郎跑了,从此大病一场,眼睛就莫名其妙地失明了。

要说盲哥长得怎么样,他光溜溜的头,用形状欠周正的大鸭梨来形容最合适;在颧骨突出、双颊凹陷的青黄的脸上深嵌一双瞳仁泛白的眼睛。不知习惯使然,还是所有失明者的特征,在与人说话时,他总是努力睁大双眼——似乎这样就能看清对面的人了——而且两只小小的精灵耳像猎犬一般竖起来,还稍稍仄歪着。

我因为不高兴看到盲哥这样的形象和表现,所以很反感他上我们家。可他偏偏喜欢上我们家,而且,每次一来,就把攥在手里那根比我还高一截的黝黑发亮的硬木拐杖戳得到处笃笃作响,戳跑了蜷伏门口的大黄狗,戳飞了卧在楼梯间稻草窝里孵鸡仔的麻花鸡,让我好生有气。更让我生气的是,他总是在我们家摆开圆桌准备吃中午饭的时候准时来到,不仅臭烘烘地坐在我身旁,还无端地剥夺了我们原本就有限的饭食,害得我们有时竟吃不太饱。

然而,也有开心的事。他每次来,我都悄悄躲到一边或尾随其后,看他怎么行动。进门之前,只见他先稍稍抬起拐杖左击右敲,探探门槛的高度和距离,然后脚步缓慢小心地擦着地皮移动——就像前边埋着地雷,或面临万丈深渊——再抬起拐杖敲击几下门槛,才谨慎地跨过。进得门来,他一只手撑拐棍,一只手扶墙,行走的速度竟快了许多。也许我们家房屋的结构有点复杂,一出堂屋后门迎面就是一架宽厚横斜的大板梯高高的搭于二楼,盲哥似乎总记不住这点,顺利的跨过后门的门槛时,正在转身往右寻找通向厨房的路,突然“嘭”地一下撞到大板梯上,他便一边抚摸着被撞红的额头一边夹着粗口骂自己:“妈个X的!眼睛恁瞎的!”这时,小气自私的我就会在心里幸灾乐祸地说道:“看你还来不来我家!看你还来不来我家!”常常又因他狼狈的样子憋不住而“噗嗤”一声笑起来,他便会循声将头扭来扭去地找,同时用力睁开他浑浊的双眼,并仄歪起那对小小的精灵耳朝着一个方向凝住神听,不出一会儿,我所在的`位置多半被他判断得八九不离十,于是赶紧逃,免吃杖头。

有次,我将这件好玩的事告诉给堂哥阿五和堂弟阿毛,他们感兴趣的提议道:“上他家去,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发现!”于是在不上学的日子,有段时间,我们三天两头往他家跑。不出所料,的确有了更多的发现。首先,发现他切菜尤其是切新采摘的青椒时,由于看不见,常常连同躲在辣椒里的胖胖的青虫切成几段一起下锅,因此当他十分热情地邀请我们在他家吃饭时,我们就一边跑开一边大声说:“不饿!不饿!”——其实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其次,发现他耳朵实在是灵。有时我们去,远远看到他正端坐对着门口的屋子中央打箩筐(编制一种专用于装稻谷的竹器),并不事先跟他大声打招呼,而是蹑手蹑脚地悄悄潜入屋内,然后迅速躲到一个角落,忍住笑偷偷观察他对我们是否有所察觉,当我们以为他还没发现我们时,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的不同寻常,立马停下手里的活,又仄歪着头,竖起小小的精灵耳,凝神细听,不出多久,就能听出点名堂,嗅出点味道,接着,肯定又欢喜地说:“莫躲了,我听到你们的呼吸了。”听到我们没有动静,又加重语气肯定地说:“快点出来吧,莫要装了!”这时我们中总有一个忍不住先笑出声来,然后大家一轰而出,阿五更是搂住盲哥的肩头前后拼命地摇。“去去去,到门口摘李子吃去!”盲哥怕我们耽误他手里的活,便故意板着笑脸打发我们去摘李子。不过,那李子的确好吃,披着白霜的紫红果肉咬一口便溅出红红的汁水,嚼在嘴里更是清甜并带有醇香。这是一棵很老的李子树了,伸着虬曲的枝桠孤零零地站在盲哥屋山头的高坎边上,伴着盲哥同样孤零零的座落于距我家老屋约一里地之远的枫树湾边山嘴嘴这间空荡荡的泥墙瓦屋,树下就是一片汪汪的水田。

接着,我们还有一系列的发现,在我们看来,有的甚至称得上重大:他盖的棉被没有被套,也不像一般人早上起来将其叠成豆腐块,而是卷成一个空心的大圆筒横陈于床的中央;他能摸得出纸币面值的大小(当时还无百元钞,连五十、二十元的也没有);他能“看”秤:有次我们到他家,他正好在称一袋什么东西,边称嘴里边念叨:“三斤二两,三斤二两。”——原来用手指触摸秤杆上的星戥;他能做到在屋后他的菜园里给玉米苗锄草时,不将一株玉米苗除掉(我记得,有时跟妈妈到地里锄草,我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还难免将一株玉米苗或一棵黄瓜秧锄掉呢);他还能上山打柴、挖竹笋、找草药等。如果说,这些发现带给我们的是惊奇、有趣与佩服的话,那么,后来的发现就让我们感到不安和恐惧了。

一次,大约是上午,天气晴好,我和阿五、阿毛又结伴到盲哥家玩——我们好久不上他家了,但只要想到去谁家玩,总会先想到他那里,也许因他与常人不同,有种种好笑之处,也许因他对我们小孩随和又宽容——一进得他那永不关闭或偶尔虚掩的大门,就见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小小人儿坐在一张乡村人家专让幼童坐的竹制圈椅上,过宽的缝隙塞着许多破衣烂衫,她身子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跑,头上稀疏的乱发如同干旱的黄土地长出的茅草,尖瘦的小脸跟盲哥如出一辙:颧骨凸起,面颊深陷(像极现在传说中的外星人),肤色苍白。不同的是:一双眼睛大得出奇,大得怕人。盲哥临时外出了,看样子刚喂她吃过白粥——或许还有鼻涕——嘴巴、下巴粘糊糊的,胸前的衣服也湿了一大块。她瞪着一双无神的大大的眼睛,目光直直地毫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们被她瞪得害怕,就转身快快走了。我们知道女婴是盲哥从姓何的义发哥家抱回来的,知道女婴几个月前生下来还没见过妈妈,妈妈就因生她难产而大出血死了,还听说女婴将被狠心无奈的爸爸抛弃荒郊山野时被好心的盲哥得知并收养了,却不知道女婴被盲哥养成这付可怜的模样,更不知道,盲哥一个残疾人其实完全不具备抱养女婴的条件与资格。因为害怕见到女婴那令人恐惧的样子,我们又停了好久不上盲哥家,直到女婴快满周岁时夭折,直到我们欲上初中。

那是一个阴天的下午,我们又一次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闯入盲哥家,他又出门去了。于是我们大闹天宫:挥舞扫把打架,在他铺了厚厚的稻草的床上跳来跳去,跳上跳下,阿五和阿毛两兄弟还在他那卷成圆筒的大棉被里钻进钻出。最后又玩捉迷藏,我和阿毛是躲藏的老鼠,阿五是寻找我们的猫。趁阿五闭眼之际,阿毛躲到盲哥阴暗一角的水缸边,我则推开堂屋旁边一间不知何时搭建起来的泥砖小屋那扇从没有推开过的一直关闭着的门,我要让阿五这只蠢猫找不到我。可当我轻轻把门推开一只脚跨了进去时,一具上了油漆的黑乎乎的大棺材赫然在目,我吓得转身就跑,听到我的惊叫,阿五、阿毛同时跑过来,他俩一点也不怕,故意围着棺材转两圈,阿五还一边打着响指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又没用过,只不过是两块大木料,有什么好怕的。”所以,第二轮捉迷藏开始时,他干脆直接躲到了棺材后头,让我不敢前去揪他——看来这只猫不如我想象的那么蠢。

玩过那次捉迷藏后,不知他俩怎样,我是再没去过盲哥的家了,由于从上初中起我就一直寄宿学校,甚至连盲哥也难得一见。

以后在我踏入社会和盲哥去世前的十几年间,关于盲哥的情况,主要是听叔伯和兄妹们所说了。叔叔说,联产承包制开始那一年,盲哥到乡里要求摘掉他五保户的帽子,还要求生产队分给他几分水田,他要自食其力(据说嫌上级每年拨给他的定量口粮填不饱那缺少油水的肚子)。能减轻集体负担,何乐不为呢?他的愿望自然得到了满足。我虽没见过他在田里劳作的身影,但能想象得到,一个年近花甲且双目失明的人,要牵着牛犁田、耙田,插秧,薅苗,收割……是多么困难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来又听堂哥说,一年,他得了肝病,已严重到医院不敢收治的地步,大家都认为他肯定躲不过这一劫了,可他硬是撑着拐杖摸进深山老林,挖来专治肝腹水的草药,服用十多剂过后,竟出人意料地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这个听来如同天方夜谭的故事,简直让我唏嘘不已。

盲哥是76岁那年去世的。阿五说,一天,盲哥的内侄新荣套到一只麂子,焖了一锅,去喊他吃夜饭,喊了几声无人应答,跑进屋里到处找,找到棺材旁边,才发现他已穿戴整齐躺在他早为自己准备好的棺木里永久地睡去。“这老头算得真准,又会替人着想。”结束话题时,阿五这样总结。我懂阿五的意思:准”是指盲哥预先料到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日子,“替人着想”是指他事先收拾好自己,尽量减少劳烦别人的程序。

如今,盲哥故去已十多年,但我总觉得他还活在我的心里,甚至他那光溜溜的不规则的大鸭梨般的脑袋,有时会像浮雕似的在我脑海的深处慢慢浮现。究其原因,我想,这一定是平凡的盲哥身上闪现的不平凡的东西打动了我,至少:他的善良,他的坚忍,他对生命的热爱与敬畏。

而我又感到多么羞愧,在年幼时,我不懂得同情他,嫌他脏臭,嫌他难看,连时不时在我家吃一顿饭,我也恨他,甚至连叫我给他盛饭的父亲一起恨。

回望过往,其实,盲哥在我人生的道路上起过引领的作用,给过我精神方面的影响。我应该感激他——那么,这篇小文就算是对他的感激与纪念吧。

篇7:快递哥散文

快递哥散文

互联网经济高歌猛进的时代,新事物新词汇层出不穷,不知不觉间,深刻地改变、极大的方便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和家居需求,快递行业就是其中之一。

前几天在家里接到电话,来了一份快递,我因为感冒不能下楼,就电话里试着和快递哥商量,能不能麻烦给送上来,没想到他竟然给送了上来。把我感动的,递烟他不抽,倒茶他不喝,想和他说说话,聊一聊他的工作生活,但人家根本坐都没坐就匆匆地走了。他走了,我又联想到网上一则消息,前些天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下大雪,一位快递哥骑上自己的蒙古马,挨家挨户送货。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和事,着实让我温暖了半天。

但也有让人窝心的.事情,去年在北京,顺丰公司一位送快递的小伙子不小心剐蹭了一辆小轿车,被车主破口大骂并煽了六个耳光。视频传到网上,引发网友们愤怒声讨,虽然打人者最终不得不道歉赔偿,但网上不依不饶一直在炒作。由此我就想到,生活在今天这个时代,快递员已经成为一支新生的、快速扩大的劳动大军,前年被国家列入正式职业分类,他们已经不可或缺,我们万万不可忽视。有尊严的工作,有尊严的生活,是每一个人基本的权利,快递员大多是农村来的小伙子,他们更需要人们的关爱尊重,更需要尊严和面子,更需要工作时被人善待,有个愉悦的心情。如果说我们暂时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最起码应该给他们一个笑脸,道他们一声辛苦,或者,等他们走了再轻轻地关门,总是可以做到的吧。至于那个打快递员的,权作另类,因为他打了整个社会的良心,才激起了公愤。

篇8:侉哥散文

侉哥散文

侉哥是哪里人我确实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是外地口音,说慢一点还能听明白几句,说快了就不知所云了。

侉哥是在初夏的一个傍晚来到我们小镇的。

太阳刚刚下山,小镇一点点地湮没在朦胧的夜色里。虽然才刚刚进入夏天,但屋子里已有些闷。屋后小喜子家大门口聚着一帮男女老少们,光膀子大裤衩的男人们坐在大门两侧的青石上胡吹海侃,女人们插嘴的空当不时地呵斥在青石上爬上爬下的孩子,还有着阳光余温的大青石被人们摩挲得溜光滑润,怪不得大家伙儿的裤子总是比褂子破得快。

我们院儿大,人也多,光自个儿院里的人就能唱一台戏了。这才刚撂下碗筷,就又围拢在我家正房的屋檐下,说古论今,家长里短,不厌其烦地叙说那些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

侉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院儿的,时隔这么多年,我对侉哥最深的印象就是俊朗两个字。侉哥的脚步停在我家菜园的矮墙边,在院里众人的错愕中朗声说:他从家乡出来闯荡,经过这里,听说我爷爷是附近有名的好拳棒,于是,特地来拜师学艺。

众人打量着这个突兀的年轻后生,浑身透着清秀的侉哥蹬了蹬腿,环视了一圈,把脸转向了坐在台阶上的我爷爷,并且向趴在爷爷腿上的我露出一个挑逗的笑容。我爷爷正了正身子,问他拜过几个师父,学过哪些路数。侉哥见我爷爷答了言,挺了挺胸脯,颇自豪地说拜过三个师父,学过好几套拳了。

我爷爷“哦”了一声,把趴在腿上的我提到一边,站起来往侉哥身边跨了一步说:学了这么多,那么能防身了吧?

我还没坐稳,刚抬起头,侉哥也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啊”的一声摔倒在当院。瞬间的变化,在傍晚的朦胧中,谁也没看清楚侉哥是怎么摔倒的,也没看清楚爷爷是用手还是用脚,只听到侉哥的叫声过后,爷爷倒背着一只手稳稳地站在院里。

侉哥爬起来倒头便拜,爷爷坐回台阶上,盯着侉哥说:“你这是怎么学的,还拜了三个师父,就这架势?”

“师父,我算是明白了,这好几年我都白学了,我谁也不认了,就认您做师父!”侉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年纪虽小,却惊诧于爷爷从起身到上前一步放倒侉哥的那一刻,因为爷爷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身手居然那么敏捷。我对爷爷年轻时的往事仅仅源于爷爷或者奶奶偶尔的闲叙中,我一直是当做久远的故事来听的,我认为那些事离我很遥远,遥远得有些不真实。

爷爷坚决不收侉哥,让侉哥从哪来还回哪儿去。侉哥不走,侉哥说一定要跟着爷爷学拳脚,况且从一出来就四海为家,也没地方去了。

爷爷只是不答应,我却对侉哥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好感,这其中包括崇拜和敬佩。毕竟,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就已经独自在外闯荡了好几年,这无论如何都对当时十岁左右的我是一种强烈的刺激和诱惑。

我想让侉哥留下来,于是,我抱着爷爷的胳膊摇啊摇,我不知道怎样说,我只知道不停地摇,并且不停地磨:“爷爷,爷爷!”

爷爷不为所动,甩开我进了屋。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侉哥,侉哥也不知所措地站在院里,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色愈来愈浓重,镇中学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院里的人们禁不住夜深的沁凉,纷纷回了自家的屋子。我家西屋住着的那几个女学生也回来了,奶奶要从里插门,爷爷若有所思地坐在炕头抽着旱烟。我不回屋睡觉,因为侉哥还没走,并且在院子里练了几套拳,也不忘时不时地逗我开心,我打心底喜欢这个说话侉侉的大孩子。

侉哥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没有回屋睡觉的心思。

奶奶说:“娃呀,你还是走吧!”

侉哥好像铁了心,说:“我不会走的,我要跟师父学拳!”

奶奶很为难地说:“这娃娃,这么晚了,家里也没地方让你住啊!”

“没事,奶奶,我就在院子里等,等爷爷同意教我为止。”侉哥还挺会来事儿,眨眼的功夫,我奶奶便成了他奶奶,我爷爷也成了他爷爷。

侉哥明显地是在套近乎,虽然我小,但我也能看得出来。

侉哥终究没走,可是院里没侉哥住的地方了。我和爷爷奶奶住东屋,西屋住着女学生。镇学校没有学生宿舍,学校只好安排家远的学生分散住到镇里。我父亲是镇中学的老师,自然要给学生们腾一间屋子住,于是,几个女学生就住到了我家西屋。而我们院儿其他屋子早就住满了人,所以侉哥真没地方住。

当一个人要执着地做一件事的时候,眼前的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侉哥说住柴房也行,我也着急地在院子里打转转,东耳房、正房、西耳房、西下房、菜园子,我转了一个大圈,杏树底下那间低矮的,放着刀叉棍棒的小南房让我兴奋不已,虽然有些狭小,但是比柴房好多了。

侉哥就这样住了下来,奇怪的是,爷爷并没有阻拦,对奶奶从柜子里取出的被褥,还有跑出跑进的我无动于衷。而侉哥看着用砖头打起的简易床铺,看着墙边立着的和墙上挂着的刀叉棍棒,一脸的快乐和神往。

尽管侉哥被我和奶奶留了下来,但是,爷爷并不理会侉哥。爷爷认为侉哥有些虚浮。况且,自从教了我父亲拳脚以后,爷爷再没教过任何人。镇里镇外喜欢武术的后生们,都是加入我父亲执教的校武术队学的武术。

侉哥安顿好了,夜很深了,我躺在炕上却依然睡不着,要是搁在平时,早就做起了梦。月光映照在窗户纸上,窗花上的戏剧人物隐现出舞枪弄棒的轮廓,爷爷说:“怎么,不瞌睡还是不想睡?”

“嗯,睡不着!”我真服了,爷爷连我没睡着也知道。

“那就给你讲讲爷爷年轻时学拳的故事。”

“好啊,好啊!”爷爷很少讲他以前的故事,我乐得喊起来。

“那时候,爷爷也就像他这么大,一个人在外闯荡,拜师学拳,自认为学得不错,常常在人前显露,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不服。”

“武功好怕什么?”我打断爷爷的话问。

“娃呀,你还太小,许多事还不明白,他虽说比你大,但爷爷看得出来,心气也很高,就像爷爷那时候。”

爷爷顿了顿,继续说:“有一回,爷爷在一个巷口遇到了一个后生,堵着路非要较量一下,两个人就在巷子里对打起来,没想到那后生上手就用狠招,爷爷被锁了喉,眼看要掐死的时候,爷爷拼尽全力,一脚把那后生踹出了巷口,结果,那后生的肋骨折了几根。”

“后来呢?”我想象着打斗的场面,和电影里的武打镜头联系到了一起。

“后来,爷爷走了,师父倒没撵,是自己离开的,那后生是当地人,爷爷留下就会给师父带来麻烦,所以只能走。从那以后,爷爷又拜过师父,却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武能健身,也能伤人,最重要的就是心境平和,不要意气用事,图一时之快,不计后果!”

“今天来的这个后生,还很气盛,这也就是爷爷为啥上去先放倒他,然后不收他的缘故,得把他的傲气压下去。”

爷爷探过手摸了摸我的头:“再大点我娃就明白了。”

我似懂非懂地想着,想着,那一夜,竟然没做梦。

侉哥并不因为爷爷的不理不睬而打退堂鼓,第二天一大早,侉哥就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把水缸挑得满满当当,然后精神抖擞地练起了拳。连续好多天,天天如此,院里人都看在眼里,纷纷夸侉哥是个好后生,勤快,眼活,有志向。

爷爷对侉哥态度的转变是在过去了一段时间以后的事,当侉哥像往常一样扫完院,挑过水之后,继续练他的拳时,爷爷喝住了侉哥。

其实,侉哥在院子里的一切动静,爷爷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不言语。也许是侉哥的坚持,也或许是侉哥的拳路不对,爷爷终于忍耐不住。侉哥眼睛一亮,满以为爷爷要指点一二,乐颠颠地练得更起劲了。

爷爷虎着脸说:“你要是再练,就立马出去!”

侉哥收住了手脚,疑惑地挠着头:“爷爷,哦,师父,我该怎么做呢?”

“把这些套路扔了,从头开始!”爷爷撂下话,背着手进了东屋。

侉哥兴奋得一蹦二尺高,爷爷这是要收他了。

练基本功的辛苦,我深有体会。但是我从侉哥脸上没看出来艰难的样子,他反而一副喜滋滋的神情。当然,我也知道他为什么高兴,而且,我也特别高兴,因为侉哥可以长时间地留在我家了,我喜欢他给我讲他的“传奇故事”,虽然很多时候我怀疑这些故事的真实性。而他也老逗我,让我给他说说爷爷的故事,我一股脑儿地把爷爷讲给我的全向他复述了一遍,包括爷爷说的那些我似懂非懂的道理。他的脸上涌着和我一样的神往,还有一些我看不太懂的表情。

如同很多人对于时间的描述一样,日子如风,时光似水,一段时间过去了,侉哥日复一日地练,而我则成了侉哥的陪练。我这个陪练的角色也不是爷爷指派的,是侉哥蹲马步的时候,要我从前后左右各个方向不停地踢他的小腿,以此来锻炼他的稳定性;或者,他作为被攻击的对象,让我左右开弓进攻他,而他则左抵右挡,以此来锻炼他的应变能力。我喜欢侉哥的这种练法,这比一个人埋头苦练快乐多了。

侉哥真能沉得住气,基本功练了好长时间,他也没抱怨过爷爷不教他拳脚功夫,而且显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尤其是那几个女生放学回来以后,他的劲头更足。我不行,不喜欢练基本功,更不喜欢女生趴在西屋窗玻璃上窥探的目光。我总是缠着爷爷教我点像电影里的武林高手那样的武功。爷爷决然地说不行,还不到时候,有时被我缠得不耐烦了,就让我找我父亲去,一听到父亲,我立马就蔫了。

如果生活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发生了。每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而很多故事都是人的情感催生出来的,因为人是有感情的,谁也不能例外。

我以为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学习,玩耍,还有练功,当然,这只是我十岁左右时对眼前生活的认知。我认为侉哥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年龄比我大一些,个头比我高一些,胆气也比我多一些。而实际上,有这些就足够了,他已经具备了发生许多故事的条件了,而我只是具备了一双发现故事的眼睛,属于我的青春故事还在萌芽中。

侉哥开始心不在焉了,我是在成功地攻击到了侉哥的身体时发现了他的'心神不定。因为搁在平时,我是无论如何也击打不到他的,他会准确无误地把我的手臂或者腿脚格挡得生疼。

侉哥开始关注学校的自习铃声,每天的下自习铃声一响,侉哥就会走神儿,他的脑袋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拽向了学校的方向。这个时候,侉哥便招架不住我的拳脚了,但他似乎毫不在意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他支楞着耳朵倾听着街外的脚步声,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

没过几天,我就不想和侉哥在一起练了,虽然我比他小很多,但他在我面前的涣散样子,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轻视,我对他火热的崇拜之情渐渐地凉了下来。而彻底让我对他失望的是,他居然开始和西屋的一个女学生在一块儿练了起来,两个人喜笑颜开地在我面前碰胳膊碰腿,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并且,这个女学生有时连自习都不去上了,每天和侉哥在院子里碰来碰去。侉哥这哪是在练功,分明就是和那个女学生在乐此不疲地玩耍。当我向侉哥说出我的看法时,侉哥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了就说我还不懂,以后慢慢会明白的。

是的,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人明白他们是怎么回事,而且立马阻止了这件事情的继续发展,那就是我爷爷。

侉哥对于女生的热情渐渐地超过了他最初学拳的热情,这让爷爷始料未及,他在爷爷面前的涣散神情和漫不经心,也让爷爷极为恼火。

“知道为啥这么长时间只让你练基本功吗?”爷爷把侉哥叫到跟前,看着他迷茫的眼睛说。

“知道,练好了基本功才能练别的。”侉哥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爷爷的提问。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爷给你说,不仅仅是练你的体魄,更重要的是练你的心,爷今儿告你八个字:心静如水,坐怀不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爷爷说完,自顾自地点起了旱烟,不再理会侉哥。

也许是侉哥领悟了爷爷的话,有那么一段时间,侉哥特别用心,卖力。压腿,蹲马步,尤其是拿起那两个铁球焊的哑铃来,一个劲地练,直到把自己练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才肯罢手。我跟奶奶夸侉哥厉害,爷爷在一边摇了摇头,说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不急不躁,这哪是练功。侉哥听到爷爷的话,放慢了拼力的劲头,爷爷一回屋,他又开始拼命地练。爷爷火了,大吼:“你不要命了?”

爷爷吼完,侉哥在院子里练功的次数少了许多,而去离我家不远的小河边次数多了起来。奶奶说,这孩子还真有点拗。爷爷说,拗几天就好了。

过了几天,侉哥还真不拗了,只是晚上也在小河边,并且回来的很晚,每天都是学校下了晚自习以后才回院里,这不正常的行为引起了爷爷的警觉。

当爷爷站在院里,看着那个女生前脚进了西屋,而侉哥后脚进了院子的时候,爷爷对有些慌乱地从眼前走过的侉哥说:“明天打早不要去河边练了,我跟你说几句话!”

侉哥顿了一下,喉咙里“嗯”了一声,钻进了小南房。

一大早,爷爷就提了凳子坐在正房门口,上早自习的女学生们诧异地从门口侧着身子走出去,一反往日的吵吵闹闹,而变成了窃窃私语。

侉哥提了大扫帚要扫院,爷爷把他喊到了跟前,脸上的表情比平时严肃了好几倍。

爷爷盯着站在门边的侉哥说:“娃,你走吧,从此不要再踏进这个院子一步。”

侉哥神色大变,跨前一步,跪倒在台阶边,连声说:“爷爷,我错了,师父,别赶我走啊!”

爷爷摆了摆手,说:“我没教过你什么,也压根儿不是你师父,你去找能教你的师父吧!”

无论侉哥怎样信誓旦旦,爷爷依然不为所动,侉哥无奈,含泪出门的时候,爷爷送了他一句话:“娃,你记着,出门在外,不显山,不露水,不张狂,不逞强欺弱,不见色起意,不贪财起心。”

侉哥顿了顿,没言语,拍了拍我的头,转出了门外,我愣怔了片刻,追出大门,哪还有侉哥的身影。

我埋怨爷爷怎么一下子就把侉哥赶出去,侉哥已经认错了,为什么不留下他呢?

爷爷望着杏树下那间侉哥住了一些时日的小南房,叹了口气说:“娃,你还小,有些事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爷为啥不能留他了。”

奶奶有些不舍地说:“是个好娃娃,只是还没长大呀!”

爷爷说:“娃倒是个好娃,可也不能留在咱家了,留下来他还会犯错的,学生娃娃们不能走,只能他走!”

“学生娃娃们不懂事,家里人送她们来念书,是相信学校,学校安排在咱们家里,是相信咱们,要是娃娃们在咱家弄出点事来,可咋交代呢?”

“是这个理,娃娃们的心还懵着哩,出点事可真没法弄了!”奶奶和爷爷的说法一致,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一时又无话可说了,况且说了也没用的,爷爷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及至后来,我终于明白那似乎是游戏一般的玩耍会带来什么后果,侉哥是否理解了爷爷的不近人情,是否记得临走时,爷爷对他说的那句话,我无从知晓,因为,我再也没有过侉哥的讯息。在我少年时代的成长经历中,他的出现就像一朵跳跃的浪花激荡过我的心头,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残留着一丝微漾的余波!

篇9:雨哥散文

雨哥散文

习惯叫他雨哥。即使只是在心里这样呼唤他。不知什么时候起,也会在线上这样叫他。尽管一年只能遇到那么一两次。

网络时代,大家都在隐身,其实哪一天不在电脑前工作?只所以未见,或许也是故意不见而已。

或许故意不见,也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和想念。

有些时候,我也会想,你是否想见到我。

我爱你,但我更希望你来爱我。对我这种被动的人来说,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也很难主动的吧。

或许爱一个人是一种幸福。然而,我还是觉得,最好,是由他来爱自己。

如果他没有主动,证明他没有同样的感觉吧。那样,即使自己勉强去追求,也没有什么意思。

象老师留给我的那句遗言,不强求,不闪躲。

我很难去强求,因为,我根本不去求。承担不了那种主动的姿态,所带来的自尊心受挫。

或许,把面子看得过于重要。甚至我说爱你,却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你还重要。

吸引力法则上说,你的生活,由你希望的事物组成。

雨哥主动来找我,这是第一次,让我知道你也希望见到我。

我很幸福。幸福原来是这样平淡的一种欢欣。我并不激动,我也没有笑。我很平静,和平时一样。

可是我的心是微笑着的。

很少叫别人哥,可是听到你的声音,会在电话里,下意识的第一句话:雨哥。

二十岁的时候,梦见我爱的人,进入水中,化为了一条鱼。

而你的名字,是鱼的谐音。

和你面对面聊天时,我会握紧双手,有些放不开的紧张。

你笑说我还在给自己制造小秘密。

仿佛在你眼中,我还是那么单纯,像很多年前。

我们可以聊很多事情。

可是我不能细述前情,告诉你,我曾经多么爱你,你是我关于爱的理想。

你是我的雨哥。雨哥应该是很爱我的.。

雨哥的怀抱的温暖应该只属于我。

你的笑,应该只为我一人绽放。

或者,你应该只是我的雨哥。

这些,都是我曾经的理想。

这一生,会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或许,理想终会实现。

听到一首歌,恰如此刻心声:“那么爱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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