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9篇大漠金三角散文,以下文章小编为您整理后的大漠金三角散文,供大家阅读。

篇1:大漠金三角散文
大漠金三角散文
听人说哪儿是金三角,第一次到这儿时,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多少人,也没多少建筑。一幢集住宿、饭馆、商店为一体的二层小楼,成了这里唯一可见的景点。
初春的风漫卷了沙尘,把整个天弥漫,迷迷蒙蒙,灰暗一片,把金三角装帧成海市蜃楼一般。
临近,才看法门前的空地上停着几辆小轿车,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此情此景,难免叫人想起:古道、西风……正在思绪翩翩时,听见一两声划拳的叫喊,夹杂着女人泼辣的尖笑……
停顿间,远眺楼北,尘沙滚滚,泼散到天边,漫天飞来,与云烟相衔。近处的田地上风卷着枯草败叶,从我们身体上打过,眼睛被沙打的直流泪,脚下踉跄站立不稳。
忽然就思量,这种天气如若去小饭馆,来杯小酒,要个小菜,小酌几杯,肯定别有一番情趣。正在思量发呆,后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回头看,是一起包地的农友,不由分说拉着就往进走。我们俩走进小饭馆,找一处小隔间坐了下来,首先闻到的是酽酽的酒香,也许是我不喝酒之故,才得这味如此醇厚,这时,走进一位少妇,包着头巾,脖子上围着丝巾,用一口地道的、厚重的乡音问我们要点什么?让我惊讶的是这儿没有菜单,只有酒单。那位蒙古少妇拿着单子,纯补大方又不失幽静地介绍着:洒有河套老窖、骆驼白酒、苁蓉酒、马奶酒……并滔滔不绝地解说各种酒的产地、口感、度数,第一次听女人这么详细地论酒,我禁不住问:“你也喝酒?”她抿嘴而笑:“可以和你们喝几杯”。那姿态略有风骚。吃的除拉面米饭,最拿手的是手抓羊羔肉。
在她为我们做饭的时间里,我和朋友边喝边聊,我不是很会喝酒,竟然也聊酒,我笑对朋友说:这儿,蒙古人爱酒可见一般,你是好酒的,刚来就上酒文化学前班了。我们也大笑。
以后的日子里,这里竟然成了我唯一可办置日用品的地方,因为,我的住地在金三角以东二百米处。
在这大漠孤镇,我用灵魂扬飞了多少沙尘,用悲壮弹奏了多少孤寂,因为生存而加增了多少野性。在这黑暗中我没有退路。在这“狼图腾”的国度里,也没有进路。心事就象星月下被风堆起的沙丘,在旋涡中越旋越大;而身体在同样的星空下变得越来越单薄。
每当坐在沙丘上,逆转的心绪总是夹杂了泥土味,耕耘着心灵的哪片禁地。春风中播种汗水,夏雨里观望喜悦,秋季里收获幸福。一路走过,看惯了烈日下火烤风蚀的沙海,被刻划成寸草不生的金黄。
当大漠浩瀚的生命邂逅我弱小的生命时,孤独和寂寞变成守候大漠时留下的唯美。那坚持就是忠贞气节永不更改的绿意。可当我品味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孤苦情愫后,漫地黄沙已无法诠释人生的张杨。
在这广袤中,我柔弱的不堪一击,寻流溯源,再强悍也跋跋不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心路。于是,躺在柔软如毯的沙丘上,看着自己长长的脚印,把所有的杂念一扫而光……闭眼暇想,就这样快乐而简单地分享大自然的宁静之美。
为了读懂这片沙漠,我守望着金三角这片土地上的庄稼,就象守望着凸显在我生命中某一时刻的缘分。静数着严寒、烈日、劲风、丝雨。就象摇曳在戈壁中一根孤零零的骆驼草,巴望日月流转出生命的华彩。
是谁赐于我沙漠之缘?让我用潮湿的心感受大漠干燥的河床,让风尘抚平我所有的棱角。从巴丹吉林一直吹到阿拉善,叫嚣着浮沉,算计着成败。
让我的心情在每个枯燥的日子里随风而舞,让我的精神在每个严酷的考验中崩溃到极致。想起当初,如初恋般憧憬着大漠混荒,如结婚般迫切了心灵的向往。三年的大漠之恋,才明白:大漠蕴藏的内涵,是我没法用憧憬与向往来驾驭!
直到有一天,才发现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这一天,令人永生难忘,差点就成了我生命中岩磨石刻的碑文。
忠告:别在暗夜中给沙漠撒野。否则你将成为第二个朱可祯,大漠会风干你的生命方向!!
天暗了下来,远处的'沙尘如乌云般滚滚而来,我用天真细数着劲风在大漠身体上刻画的一条条纹路,看着这张牙舞爪的世界,品味沙漠的文字如水流泻,这份癫狂的沙漠心情把我的心情也在粗犷中拉长。很想在凭悼中把自己埋葬。
突然间,北风如刀如剑,刮的脸上生疼,人在这鬼哭狼嚎的咆哮中已不能站稳,随时会被暴风掀翻,暴风反卷着沙尘,摔打着枯枝……如万马齐奔,浩瀚而来,驰向华北平原。我顶风而行,鼻子已无法呼吸,嘴里也染满了沙尘,沙尘弥漫了荒原,天昏地暗,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先是顺着一条渠向前摸索走,到后来就凭着直觉走,狂风把人顶着倒退,甚至放倒,跌倒也要爬起来再走,否则,会被暴风吞噬的。踉踉跄跄中,我摸到了胡杨树,顺着树一直向前,我看到一点柔弱的灯光,顺着光我终于来到了房子前,等开了房门,把这沙涛汹涌,怒浪排空的景象隔在门外时,才发现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惊恐之余,才领悟生命的真实,只有历经过沙漠暴风的生命,才不会娇柔而稚嫩。
第一次感受沙漠暴风的可怕,才由衷地钦佩沙柳与胡杨的坚韧不拔。
躺在床头,突发感慨:在沙尘暴中,谁敢与死亡共舞?在光明中谁在为黑暗哭泣?当灵魂与肉体彻底溶为一体时,才会鞭策自己、超越自己、无悔地活出自己……
风暴最终会停,那被风拦腰吹断的胡杨横躺在路上,那枝头一串串菱形的花在微风中轻摇着母体,呜咽着!
一个沙漠卫士就这样在这场风暴中倒下了,为他神圣的使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被列在“英雄树”的光荣榜上。为此,我才懂得林业局为什么要对偷砍一棵胡杨者,至予一万元的重罚,才明白刚来时牧仁老弟的忠告。因为他们是防风固沙的卫士,是阿拉善沙乡的英雄树!
大漠金三角的生活,让我敢于赤裸裸地坦露自己的个性,把那哀婉愁怨散撒在旷野的地平线上。
过几天就准备找一块空地,种些豆角、南瓜、辣椒、西红柿……等等的小蔬菜,培养一下侍弄生命的乐趣,借机也晒一晒曾经的春天。
如果你真心爱上这大漠,必然要受到大漠的伤害。站在这大漠金三角,我真不知道从那个方向走去。
回首大漠路迢迢,
探问前程音渺渺。
摇旗呐喊不堪闻,
多情总被无情恼。
篇2:大漠散文
大漠石
旷世,旷野
大漠一望无际,
一无旁骛。
数不清的,彰显个性的
砂砾石块,
把大漠的意志留住。
都说洪荒过后,
留下了石头。
其实,每一块砂砾、顽石
来自远古的时空,
或是浩瀚的另一个宇宙;
经过星球自身高溫的熔炼,
淬化,经历的是宇宙零度。
经不起熔炼的'
化作了尘埃,
耐不住孤寂的
悄悄开溜,
自以为得道的
布道去了。
留下了强者,
在大漠风暴中
滚动着,碰撞着
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
篇3:大漠散文
时空停止变换,
温度早就凝固;
天长得黑不了,
夜长得亮不了;
顽石很无奈,
野草也无助。
惊雷炸后,
不曾留声;
闪电耀过,
不曾留影。
只有无形的风暴
施虐在荒漠深处。
是来自大漠之外,
还是来自大漠中部?
大漠之魂,
如疾风无形,
在这里肆意而疯狂,
无拘无束。
翻过沙丘,
掠过沙棘、茅草丛
集合起飞沙走石,
发出警世的呐喊!
茅草像大漠的观音手,
摇摆得杂乱无章;
这大漠的舞者,
要为荒原招引灵魂,
这万年寂静,
企图结束。
大漠魂
茫茫大漠,
没有道路,
也就没有定向;
自由自在的空茫,
似乎没有目标,
似乎没有方向。
蓦然回首,
只要向前,
面前即方向;
迈出脚步
脚下即道路。
篇4:大漠散文
以一种神密,一种莫测
对抗着世俗的眼光,
显示它的深邃
和至高无尚;
孤独强制冷静,
寂寞成就思考。
灵魂在哪里?
大漠的石头、砂砾?
还是一簇簇沙棘、茅草?
一无边际的虚无。
白昼,
黑夜,
都是自然的力量,
却不对大漠设防。
因为荒凉,
所以疯狂;
荒原的灵魂
可以像暴风一样,
奔腾得肆意而旷远。
为地球保留着一个
自由的原生地,
这或许
正是大漠存在的考量。
虚无的前方,
看不见的声音,
听不到的景象,
自由的代价就是这样高昂。
梦,等待苏醒
灵魂,等待归来
挣脱了形骸,
在荒漠中获得自由,
无言,是更高的睿智。
无数智者逝去,
而大漠永恒。
篇5:金三角,边城的散文
金三角,边城的散文
渝湘黔锰业金三角的顶角一柱擎天,灰褐色的电解金属锰、白色的铅锌堆成的亦灰亦白的金山横空出世,感人至深的创业故事展翅蓝天,火爆爆的名声五洲传扬。世界的眼睛向这里聚焦,拼搏、奋斗、奉献的精神在这里闪光。挥汗积海,智慧汪洋,富甲天下,金银流淌。
这里,是动感地带、阳光地带、流金地带。
这里,是磁场,是力量,是财富宝库,是人民共和国的中部增长极。这里,就是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团结镇。历史上,这里叫吉洞坪。吉洞吉坪,吉利吉祥。吉在世代祈求平安,利在多年藏财不露。更名团结,一展新姿,民族团结,人民团结。叩开大地,创新创业;敞开山门,开拓开放。
20世纪末、21世纪初,五湖四海的'矿老板云集团结,智慧与财力的角逐闪亮登场。群雄竞智竞力,财源如海举手底;大戏火热火爆,古今商场是战场。战场上有常胜将军,商场上有代代辉煌。
决胜者,大赢家与员工的合力,垦出了团结流金地带。这些决胜者、大赢家,又把流金地带向天南海北幅射延伸。
先不说有的人投资公路、铁路,也不说有的人在海南岛买下大片橡胶林,单说矿老板们慷慨解囊用爱心所铸就的花垣县边城高中,就有无限风光。
《边城》是世界名著,写尽川湘边人文风情。人们在对大家圣手沈从文先生感动世界的奇文欷歔感叹之余,又在经营事业时竞相以“边城”名之。不仅仅是花垣,也不仅仅是湘西,就是邻近的重庆市秀山县,也有不少有关其人其书的厂店名号,诸如边城大酒店、从文书屋、从文书店、边城饭店、边城餐厅、边城建材中心等等。《边城》中的那根渡船索,竟如此奇妙地把湖南、贵州、重庆边界的友谊维系在一起,维系到永远。
花垣高中以“边城”名之,含蕴深远,寄托了建设者和赞助省们以及花垣县人民对沈先生的崇敬,也以凤凰出了个世界名家、而这个名家又在花垣写出了世界名著而自豪;此举更可激励后人,以沈先生为师,在世界折桂,在环球夺冠。
篇6:大漠魂散文
大漠魂散文
一
昭君坟在库布其沙漠北缘的黄河畔上,有一座椭圆形的山丘,高四十米,东西长五百米,南北宽二百米,在一马平川的黄河畔上突兀而起,远远望去,像一座坟包,被称之为昭君坟。
公元前54年,北方匈奴单于部落,起事发端,煮豆燃箕,呼韩邪单于被其兄长完败,遂率部南迁,同西汉结友立盟。公元前33年,汉元帝竟宁元年,作为西汉的和亲使者,王昭君奉汉室之命,出使塞外之漠北和亲。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养在深宫超凡脱俗的绝代佳人王昭君,随着呼韩邪单于西出长安,从秦直道向北而上,翻山越岭,涉水过河,一路黄沙滚滚、马嘶雁鸣、烽火狼烟、风云激荡。穿过库布其沙漠,行至与漠北咫尺之地的鄂尔多斯北部,黄河畔一座叫“河阴”的县城,已是鞍马劳顿,在晚风的幽光闪烁里,望着随风摇摆的酒肆,一队人马就此驻足调养。那座县城就在如今与昭君坟相拥的村庄二狗湾的平梁上。翌日一队行者打马而起,在黄河岸边的金津码头,王昭君勒马止步,望着和故地长江肤色迥异的一条大河,浮想联翩,其时北风轻吹,鱼鹰翩跹起舞,波浪轻抚两岸,顿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她随之拨动琴弦,奏起一首《出塞》之曲,以壮怀激烈之情怀,投身波澜壮阔毡帐起居的异地他乡。
在匈奴部落,王昭君得到厚待和恩宠,被册封为王后“宁胡阏氏“之位,成了匈奴部落名副其实的压寨夫人。
独在匈奴的王昭君,没有数典忘祖,乐不思蜀。她在漠北草原长袖善舞,对故国的恩润和泽养深怀惦念与感怀,她亲眼目睹了铁马冰河的惨烈和短兵相接的血腥,对同族或异族间的敌意和苦难深表其忧。为此,她深怀大义、铁肩担道,为胡汉的安宁忍辱负重,竭尽所能。在她的倡导下,汉文化和北方游牧文化的壁垒打开了坚壁清野的豁口。汉王朝将士铠甲的厚重,被简易的胡服取代,士卒轻装上阵,在骑骏上飞身上下,出击迅捷,胡服骑射在汉地广为传播。其时,呼韩邪单于在西汉王朝的鼎力相助下,起兵发轫,统领了漠北广袤的土地。至此,胡汉兵不血刃,民以安定。昭君的恩施义举,使天下太平了许多,为匈奴部落燃起了和平、安宁与兴旺之火,也使西汉的疆域少有敌意和滋扰,胡汉和睦相处数十年。就此,王昭君成就了一段民族团结的佳话,受到胡汉民众的追捧、仰慕与推崇。
王昭君仙逝后,当地民众念其功高盖世,为了世代缅怀,就在蒙地的大青山脚下修筑了青冢,供后人祭奠。又把河阴古县城一隅的一个天然山丘,册封为王昭君灵魂的归宿地,而把年久日深的金津古渡改为昭君渡。所有这些,都是把王昭君经天纬地的功业,铸造成了灵魂的永恒与不朽,也是对王昭君化茧成蝶的人生最高礼遇。
在我看来,人生的舞台,华丽只是暂时的一瞬,总有转身和谢幕的时候;而精神的舞台,则是大放异彩的时空绝域,将会留在人们的心底,直至永恒。对于王昭君来说,就是二者的完美诠释。
其实,对于一个远去的的古人来说,昭君坟作为记忆的丰碑,巍然屹立在黄河故道上,以女神般怀念与敬仰,传承久远。与其说对一个功德无量之人的缅怀,不如说人们把王昭君的灵魂,当作山一样的厚重安放在心里,大写一段历史的伟岸与传奇。
一些历史事件在大浪淘沙之后,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往往就会显灵。一座看似普通的山丘,竟然烙上一代名流的名字,山下遍地马兰的一马平川,后来居然开出了非同寻常的名堂。为什么周边的地质均为黄土构成,而唯独昭君坟是一个例外?我也无从知晓这座叫昭君坟的山,是什么时候在黄河岸畔寻到了生存的意义?是一夜之间如竹笋般窜起?还是缓慢地自然形成?在昭君渡的上下诸多渡口中,随着河水的移动而改道,而唯有昭君渡的口岸,多少个世纪之后,仍稳如泰山丝纹未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也许是王昭君的灵魂所在,为当地人民圈定了福祉,或许她的壮举感动了上苍,为曾经留守过的鄂尔多斯版图撒下了采撷不尽的渊源。在王昭君曾经牧马饮泉的呼日格草原,泉水四季流淌,草木深深,牛马羊骆驼常年闲情逸致散落其间;在她衣袖拂起的库布其风尘里,浑然掀开几道泉眼的封面,喷涌的泉水从人们的心田流淌而过,一个叫二道水泉的地方,就此在北中国标上了版图,一夜之间竟然生长出葳蕤茂密的食谱,沙泉映月在库布其其实也是一道不错的景观。
在昭君坟西侧,作为河套地域的黄土地上,用河水滋养的鲤鱼,似若黄河野生鱼,色香味美,肚膛、划翼以其金色的模样令人垂涎欲滴,而名扬黄河两岸,千里之外。紧邻其畔的万亩稻田,每到夏季,绿色染就的夏天分外妖娆,而秋季的景色,则是一尘不染地黄肥绿瘦,稻谷飘香。所出产的大米,以其饱满、圆润、晶莹剔透的外观,令客户翘首,而焖熟的米饭口感丝滑绵软而拨动人们味蕾的狂野。
作为蜗居在鄂尔多斯高原一座县城的我,我的每次向西之行,昭君坟的脚下都留下了我匆匆步履。每次君临其下,我都与她深情地撞一个满怀,庄严肃穆,大有高山仰止的况味,总感觉有一种崇高与神圣袭扰我的胸口。嶙峋的山石,没有刀削斧凿地痕迹,天然雕饰般从植被稀疏中露出了高昂的头,风吹雨淋了很多个世纪,高度依然还是那个高度,诚如王昭君在人们心中的坐标。按理说,时光流逝了两千多个年头,铅华早已散尽,但昭君出塞的传奇色彩,像一壶窖藏老酒,愈发弥香。而这座叫昭君坟的山,似一方镇河之石,里面仿佛包裹着活着的灵魂,使脚下那条河里的水,在此处从无有过翻江倒海的举动,涛声依旧,拍打着历史的沧桑,如神灵般为其子民的.祈愿源远流长,推波助澜。
曾几何时,千帆侧畔而过的昭君坟,帆影幢幢,河水汤汤,一泻千里;而今,我站在昭君坟顶,沐浴春日暖阳,一袭微风掀开垭口,从西北方吹来沧桑的味道。向前看去,视野开阔,这一高度,是方圆十多里的制高点。向北抬眼望去,阴山山脉雄踞蒙古高原,挡住了我视野的去向,那条有名的敕勒川就在其脚下;我的迷离的目光从远处收回,从山顶向近前俯视,一座浮桥把两岸焊接,钢筋铁骨的身躯之上,客货车辆穿梭往来,景象繁忙。眼光抬起的瞬间,几只画眉鸟,在酸刺林枝杈间飞上俯下,“啾啾啾”的叫声从枝杈的空隙处飞来,溅起一地欢歌,此时它们的心境大概和我的思绪也差不了多少,或许正在一个频道。
一座丰碑屹立在黄河畔上,千年孤坟,厚重依然。对我们来说,精神和灵魂的照耀,远远大于一个人骨质的存在,就像宗教信仰之于一个民族。
二
响沙敖包寺庙在鄂尔多斯高原中部有一条南北长七十公里的季节性河流,它从鄂尔多斯高台地的分水岭进入北部区段时,把东西走向的库布其大漠拦腰截断,形成东西一公里宽的河床,这条河叫罕台河。
这条作为黄河一级支流的河流,寻常日子里温驯、清澈、浅流,只有一股溪水绽着微笑向北默然流去。而到了汛期,暴雨在地上开成花的姿势,暴涨的洪水夹裹着一股呼啸,自南向北汹涌澎湃,大河浩荡。
在这条河流与库布其挥手而去的沙山脚下,有一个几十米长的月牙形沙湾,沙湾里的沙子看似和所有的沙漠没有什么两样,细腻、匀称、瘠薄、绵软、浅黄,所不同的是它有一种奇特地张力,因摩擦受力不同会发出不同的声响,而声名远播,被称之为响沙湾。
响沙湾作为一方特定地域,静和动是它守护与放开的罅隙。静的时候,一湾柔情,风尘不动;动的时候,风雷激荡,恣肆纵横。在这片沙湾里,神奇得让人不可想象,如同在沙漠里安装了一台音响,只要把沙子用力一捧,就会发出“咕咕咕”地响声,似刚刚出浴的青蛙地鸣叫,一声连着一声;而倘若登上沙坡顶部顺势下滑,手心脚底会受到一股反作用力地撞击,发出“嗡嗡嗡”地响声,如飞机从身旁飞过,响声从指尖瞬间滑向发梢,有种莫名其妙神指气使般地抖动,似若飞机在云层里爬升或拉下时地颤动。
这段沙漠俗称银肯沙,有一座叫银肯的敖包,坐落在响沙湾西南两公里的大漠深处,裸露的敖包山是一方天然的硬质梁地,表面覆盖一层砂石类的浮层。它在鄂尔多斯北部地理上,已有些时光久远的印记,能够勾起一个民族许多人对先祖的奠念。它四面环沙,如同沙海中的一座岛屿,在波峰浪谷间显得鹤立鸡群。银肯敖包海拔一千二百九十六米。站在它的高处,向下望去,一片黄沙漫漫、莽莽苍苍,南北东西的风光一览无遗。最初的敖包是鄂尔多斯部落的一个蒙古族首领,选择在一个圆坛形状的土山上,人工垒就的一座环垒三层石头,端部围有柳条树枝的大型敖包,两边还有十几个石头垒起的小型敖包,其场面宏大,气势不凡。现落成的银肯敖包高二十八米,最大直径四十三米,全部用汉白玉石柱围起,敖包顶上的莲花瓶为纯铜铸造,重八吨之多。11月被上海大世界吉尼斯总部颁发了世界上最高敖包的证书。
银肯敖包的铃铛每次从风中响起,铃声与风的声音搅和在一起,构成一种特别的旋律。敖包山在静谧中守候,或在大风中舞蹈,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样子。风来了,沙尘像跳高运动员从敖包山的底部飞身跃起,一个仰姿从敖包顶飞身而过,流沙在此没有留下半点踪迹;雨去了,敖包山依然静如处子,从来也不因暴雨漫流,形成沟壑壕堑,反而因雨水的洗礼,显得更加神情自若,庄重从容。
在响沙湾直线向北,有一座康熙年间建造叫展旦召的寺庙,这座寺庙曾经香火缭绕,佛灯长明。每到重大节日,达拉地七十二寺庙僧侣齐聚,诵经拜佛,甚为壮观。而我一脚踏入寺庙门槛,一股苍老的鼻息扑面而来,似乎与我昨夜的一帘幽梦遥相呼应。不知何故,银肯敖包、响沙湾、展旦召三个点连成的图形,据说刚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银肯敖包至响沙湾、展旦召至响沙湾都是等距离的两条直线。历史往往就是这么巧合,一个传说间或神话,蓦然就从沙漠里冒出了芽翼,长成了一湾不可思议的传奇或神话。
在春天或夏秋的晴朗时节,站在罕台河的东岸,远远望去,银肯敖包、展旦召呼之即来,一对对零散的驼队行进在银肯沙里,沿着沙漠的波峰浪谷,蜿蜒而去,曾经的大漠驼铃声依稀可闻。在这块鸣响了不知多少世纪的沙漠,是库布其的一大亮点,每到春季天气渐暖,南来北往的游客蜂拥而至,享受大自然带来的无穷魅力。滑沙、徒步、骑骆驼、乘沙漠车,寻求自然界趣味横生的乐趣,热血澎湃。你可以在沙漠的简易舞台上,观看规模宏大的史诗般的歌舞剧《鄂尔多斯婚礼》,享受不一般的鄂尔多斯蒙古族的婚礼大宴。
随着夜晚的降临,响沙湾显得异常地宁静,驼铃远去,蒙古包前的篝火燃起,红红地热望,从脸膛窜起,一颗颗跳动的灵魂如同音符怦然心动。歌涛舞声淹没了整个沙漠,潮涨潮落伴随夜色而侧畔千帆。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徐徐的微风从沙漠中吹来,大漠的夜晚如死寂般沉静,星空高远,一片漆黑,天地几乎连成一体,连流浪的灼热游丝也不见了踪影,时有萤火虫从头顶滑翔而过。这个时候,唯有星星眨着眼监视着这个鲜有动物、植物存在的世界,仿佛库布其所有的事情都被夜色所吞噬。那些寻常爬行在沙坡上的甲壳虫也已进入梦乡,唯有罕台河水草中传来的蛙鸣声,组成的梦幻小乐队,演奏起沙漠小夜曲。这个时候,似乎有一首叫《大漠夜色美》的曲调,从我的血液中缓缓流淌而过,仿佛踏入一种无可名状地沉醉。
一湾沙子,一个敖包,一座寺庙,一河溪水,无疑是架在鄂尔多斯北部的一架钢琴键盘,那些旋律就是一双神奇的手弹响的华美乐章,如能听到历史久远的回声。
三
锁边林在库布其沙漠中游的北端,西起黑赖沟,东至西柳沟,有一段东西长二十公里南北宽两公里的地带,逶迤绵延的沙丘上,一株株碗口粗的树木,组成庞大的绿色屏障,像一排排卫士,巍然站立在那里,枝条蓬勃地舒展,亭亭如华盖,密集的绿荫像一块篷布把大漠的荒凉遮而盖之,有种向太阳抢占地盘地意味,使沙漠恣肆妄为的本性在此一下子变得文静、善良了许多,这一地带被人们称之为:锁边林。
在1980年代的第一个春天,一个叫展旦召的苏木(乡),在鄂尔多斯高原的北部宣告挂牌。其时,展旦召苏木境内南北向有三条河流纵贯而下,自东向西依次为罕台河、西柳沟、黑赖沟,东西之距三十余公里。这段南部原属于两个乡镇的茫茫大漠,自此划归一个苏木管辖。而此时摆在苏木新领导班子面前的库布其沙漠,似一头怪兽,张开了饕餮大口,流沙每年以一里的速度,向北扩张,把大面积的牧场、农田、房舍吞噬,甚至有的人家的祖坟也被厚厚的明沙所掩埋。原来每天熟读的地方,竟变成黄沙漫漫,形同陌路。迫于无奈,当地群众眼含泪水,不得已一次次告别家园,向北退守。
当年冬天,以蒙古族汉子杜占林为首的一班人,提出了“封沙育林,造福后人”的口号,开启了库布其沙漠北缘集中整治沙漠的先河。八一年的春节刚过,他们就积极行动起来,在生产责任制刚刚开启的第一个年头,在资金没有着落的情况下,采取了向上级争取资金和向当地信用社贷款的“两条腿”走路的办法,筹集了十多万元植树造林的启动资金。苏木党委政府班子全员出动,抽调驻苏木的各机关职工、学校师生及沿线的农牧民,组织上千人的队伍,集中优势兵力,吹响了向沙漠进军的集结号。他们划定区域,西起黑赖沟东至西柳沟二十公里的沿线上,自北向南一步一步向纵深推进,当年就植树造林三千余亩,用勇气和信心向沙漠乱窜的脚步给予当头棒喝。
或许他们的壮举感动了上苍,由于当年雨水来得正是时候,接二连三普降喜雨,所植树木成活率高,而且长势喜人,整个规划区域的野草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高低起伏的沙丘。当年秋天,旗盟两级领导率领有关部门,组织人马到现场观摩,他们的大胆尝试所取得的成果,得到了与会者的肯定和支持。他们所植的林木初具规模,对沙漠的震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同把布匹的边锁住一样,就此人们送给了一个“锁边林”的雅号。就此基础上,展旦召苏木从长计议,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抓住当年秋墒较好的有利时机,乘势而上,又向沙漠的纵深处推进了几百米。
种下的是树苗,长出的则是森林。从1981—1983年的三年时间里,展旦召苏木在库布其沙漠东西二十多公里的沿线上,南北纵深植树一公里,在库布其沙漠的北缘栽下了阻风挡沙的漫长林带。自此,库布其沙漠似乎温顺了许多,原先高低不平的沙丘都被杨柳树所占领,树冠下的阴凉随着时光的转换而长短不等,水分的年蒸发量也骤降,年降雨量显著增加,达到了收支平衡,这在当时的库布其大漠是绝无仅有的孤本。一场春雨过后,沙蓬、灯香、绵蓬、羊柴、莠草、地椒、沙葱,紫蒿等一些不知名的沙生植物,争先恐后钻出地面,在吸足地气和腐殖质的营养之后,枝头烂漫茂盛生长。那些随意而开的花骨朵,佛若天女下凡织就的彩锦,连绵而去。至此,展旦召域内的库布其沙漠停止了向北扩张的脚步,植被覆盖率一年盛过一年。
在以后的数年间,在展旦召“锁边林”的启发下,库布其沙漠南北两端的植树造林活动从此开启了新的篇章,大有方兴未艾之势,向纵深跃进。库布其大漠不再荒凉,风起沙扬、天昏地暗的时日早已属于过往,绿色的氤氲从库布其大漠缕缕升起,成为一种趋势,锐不可挡。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一物降一物。绿色和沙漠永远是势不两立的代名词,绿色是生命之色,而沙漠则是荒凉和死亡的象征,人类的生存往往和绿色有着不可断裂的关联。在库布其,自从有了这段连绵起伏的锁边林,放浪不羁的大漠在此不再张狂,而是释放一股恬静、安详的气息,大有从善如流的姿态,牧人的心也亮丽了许多,如同窗户打开一般明熙、敞亮,乐在眉梢喜在心尖。这些时光尽管已过去了近四十年,许多东西早已蜕化或老去,唯有锁边林依然焕发青春的记忆,超越了时光和空间的距离,葱茏、明媚、祥瑞的底色贯穿始终。
当我一次次乘车驰骋在库布其沙漠北缘鄂尔多斯东西大通道上,途径展旦召一带时,时有野兔和山鸡从路旁惊魂而起,兔子仓皇而逃,而野鸡则慢条斯理地离去。原来连一片隐身草都难以找到的地方,自从有了这方绿地,其实它们从未走远。抬眼望去,一片绿色的景致从高低起伏的沙漠中从容漫过,视线被茂密的林带所阻断,一树树纵横交错的白杨树,荡漾着枝头向路人行注目礼,我从心底发出一种由衷的赞叹和敬畏。尽管几十年的时光倏然而过,但那些历史的画面清晰可见。现在,鄂尔多斯的库布其沙漠,绿色早已不是大漠的点缀,已是这里的主色调和调色板,使亘古大漠随时光隧道的穿越,披上了一缕祥和、妩媚的新衣,绿色从外延一直向里稳步挺进,成效斐然,尽管当年的“锁边林”与现在的绿色景观不可同日而语,但历史的进程总是从起点向前推进的,许多人如是说。
篇7:大漠穿行散文
大漠穿行散文
如果你没有到过洪荒的大漠,如果你没有玉树临风地站立在大漠的腹地,如果你没有被尖利的漠风拍打过胸膛撕扯过飘舞的头发,如果你守望的目光没有被绵绵无垠的灼灼沙海烫伤,如果你没有被无限的空寂和孤独的潮水浸润过起伏的心灵……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当一个人站立在大漠上将拥有怎样独特的刻骨铭心的体验。
许多年前的秋天,我远离城市的繁华和喧嚣,我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路上。我好像在努力寻找什么,我好像在努力放弃什么,我知道我执着的决绝的身影,正在向一个未知的神圣的领地深情地迈近。我知道我是在寻找安抚那颗躁动灵魂的妙方,我知道这个妙方不可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这个神奇的妙方应该在人烟罕至、寸草不生的苍凉的远方之远。
当我如愿以偿地出现在塔里木盆地边缘,我下意识地望了望身后迷离的城市和村庄,我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激动和渴望,还有一丝丝的慌乱和畏怯,因为我渺小的身影毕竟抵达了大漠的边缘。我望见了银白的起伏的沙梁,我望见了摇曳的纤细的地平线,我望见了太阳的光斑露珠一样抛洒在这片焦渴干涸的土地上……我抬起了左脚也抬起了右脚,当我义无返顾地迈向大漠的深处时,我就知道,这是一次庄严的悲壮的探险或旅行,这将是我平庸一生中难忘的神圣而光荣的旅行。在这样险象环生的旅程上,我将脱胎换骨,我将重新塑造另一个新我。在灵魂史无前例的洗礼中,我将发现正在迷失的道路或路标。我将在更高的层次上审视自我,和包围我的这个色彩斑斓、错综复杂的大千世界。
我不想叙述我在大漠里艰难跋涉或逗留了几日,我只想叙述我在大漠里遭遇了怎样的危险或磨砺,我只想告诉你这种渗透骨髓的美妙的真实的体验。因为这种独特的体验最终使我彻底明白,为什么头顶上的天空是空的为什么所有的梦想都是虚的?为什么鸟儿可以展开翅膀自由自在地飞翔而沉重的石头永远不会飞翔?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走进的这片巨大的沙漠拥有60万平方公里,在这片洪荒的缄默的土地上,我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我看不到一个同类熟悉的身影,我看不到一棵婆娑的绿树或碧草,我看不到一朵妙不可言盛放的鲜花。呈现在视野里的,是无边无际、无休无停止的银色的凝固的沙浪。
我就像站立在苍茫的凝固海面上,我就像游弋在汪洋里一只微不足道的蝌蚪。我面对的世界是如此的辽阔和清寞和深邃。我被巨大的孤独和寂寞所包围,我跳动在胸臆内的那颗心,因此成为汪洋上任意舞蹈的孤帆。我感到我正被这个世界所抛弃所遗忘,因为仿佛在这颗旋转的星球上,就只剩下了我这么一个人。我是孤独的又是无比安宁的,我仿佛走在向上的自在的道路上。我看不到同类的微笑或飘忽的眼神,这一刻我属于宏深的大漠更属于我自己。我悲壮地屹立在大漠的腹地,但我不是一座嵯峨的高山,我只是一粒细微的流沙,我将被大风磨砺或裹挟,我的降落或上升,几乎完全取决于一场风的走向、风速或力量。
我看到了摇曳在地平线上起起伏伏的骆驼数不清的驼峰,可是它们顽强的身影梦幻一般,转眼之间它们的身影就飘忽不见了;我听见了孤雁在长空中的声声飞鸣,可是当我举头向墨蓝的天空惊奇地望去时,鸟儿的翅膀早已被涌来的浮云所覆盖……在这洪荒的'空寂的大舞台上,只剩下了独自展转或沉思的我,我好像看到了生命的日落,或者说我已经体验到了生命日落,庄严、悲壮、凝重而不乏灿烂的辉煌。而我抵达的物我两忘的境界,似乎只有旋转在大漠空荡的舞台上,才能参透人生全部的秘密或真相。
我还想告诉你的是,我在大漠深处度过了七个美妙静谧的夜晚,我并没有遭遇潮水般迅猛的沙暴,我并没有在火球般的骄阳下放弃前行的脚步。当头顶上的太阳像一粒鲜红的草霉坠落在西天的地平线时,呼啸的漠风在耳畔平息了,属于我的世界更加安宁,如同水洗一般。我侧卧在松软的温热的沙土上,我用胳膊枕着脑袋,我闪在蒙胧夜幕里的眼睛,正在向浩瀚无人的夜空望去。我没有看见那枚银元或宝石般的月亮,我看见了满天闪烁不定的星斗,无数颗星星的微光穿过漫漫的时空,将它们柔和的神秘的光辉,一古脑的泼洒在我的身上心上,我听到了自己鲜活有力的心跳。我下意识的审视着四周,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仿佛掉进了巨大的时间黑洞里。但我并不惊慌并不畏惧,因为这种独特的曼妙的体验,正是我心灵渴求和需要的……
在迷离的星空下,在大漠的腹地,我一个人的梦乡很安详很丰饶。我梦见了遥远的故园、田野、村庄和亲人,我梦见自己来到了童话般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我就是这宏大宫殿里唯一的过客……当早晨的阳光羽毛般栖落在我颤动的眉睫上,我才从深远的梦境里苏醒过来。我又开始了独自的行走和歌唱,我不知道在前行的旅途上,还有什么样的奇迹等待着我去领略,我不知道我的每一个脚步,都准确无误的踩在通往家园的道路上。
……从洪荒而空广的大漠归来,重新回到滚滚红尘的深处,我就真的如同返朴归真、脱胎换骨了,我开始了一种焕然一新的生活。我终于明白,人世间的一切都如同过眼浮云,包括荣辱、功名、利禄、欢乐和苦难……我明白一场真正的透彻的人生,不是用来享受或消费的,而是用来寻找、发现或体验的,由此才能产生生命的重量和心灵的丰厚与豁达……意识到这一点,我对那片宏大深远的不毛之地,充满了深深的敬畏和膜拜。因为正是这无声的大漠开启了我蒙昧的的心智,使我可以从容地走过人生所有的风风雨雨。
篇8:魂归大漠散文
魂归大漠散文1000字
隔着时空茫茫的水汽,听着大漠寂寞的哭泣,我捧着一颗颤抖的心追寻着你的足迹,在大西洋的那块岛屿,分享着你的喜怒哀乐。你的文字简单而深刻,丰富又厚重,风格迥异,变化万千。有的是若隐若现的迷离,有的是难以名状的痛苦,有的是幽默诙谐的洒脱,有的是感人肺腑的烈烈炽情。
你的文字总激起我内心一种强烈的情感共振,让我在躁动中获得一份实实在在的虚无,在恬静中固守一方广博浩瀚的空灵。有点儿痛,有点儿沉,有点儿真,破碎在你的文字里是一种幸福,消融在你的情感里是一种满足。你的人与你的文是何其相似!清新与自然并存,洒脱与深沉兼顾,热情而爽朗,善良又不乏主见。你是上帝派给大漠居民的天使,你有悬壶济世的慷慨,你帮助所有处在困境中的人;你有普度众生的红心,你尊重每一个残存在大漠里的奴隶,只因你听不惯骆驼的哭泣,你怜悯那些无奈的稻草人。
你是一条流向大漠的河流,深情地滋润着每一棵草木;你是一幕热情的瀑布,你流向的地方,便有了笑语欢歌,你是一棵坚韧顽强的骆驼草,感染着世人的灵魂。沙漠的日子紧张而忙碌,单调的生活也会被你描绘得多姿多彩。你用心灵的抽屉收集着每一抹落日的余晖,你被透射着生命张力的骆驼头骨所感动震撼,你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咀嚼品味并调度着生活的滋味。
你是一个真正懂得热爱生命,敬畏生命,享受生命的人。然而荷西的离去,却动摇了你生命的坐标,虽然依旧我行我素,却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洒脱,你的文笔开始有一股悲凉而酸楚的情绪暗流。你说你是天生的病人,你是天堂的'陌生人,你不是说过不求深刻,只求简单吗?为什么又去那样详细地透支生命,泣出那么多让人心痛又痛心的文字呢?你的话太忧郁,我听不懂你的文字。你笔尖流露的情感,你文字透射的强波穿刺人的心脏,你把内心的痛楚毫不设防地裸露在世人面前,又有谁不为之感动?为之颤抖?为之哭泣呢?然而历尽沧桑之后,你仍旧获得了最终的明彻和超脱。在你走遍万水千山,听惯了撒哈拉骆驼的哭泣之后,在你穿着林妹妹的裙子适应西风不相识之后,你已不是那个胆小鬼,却是偷尽天下文人风骚的江洋大盗,你足够理智地选做一只不死鸟。
心的艰难心的空虚你都勇敢地承担。因你深知你是父母不可复制的孤本。最终你还是走上了那条不归路,用一双袜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固守着一方净土,追求自我个性,你的骨子里澎湃着饱含自由元素的血液,散发着追求广博辽阔激流的冲动。世人都说你在流浪,其实你有最广阔的家的疆域。
活着,大漠是你行动的载体,我神往你的大漠;走了,大漠是你灵魂的驻地,我追忆大漠的你。
你是大漠不老的风景。
篇9:大漠苍榆散文
大漠苍榆散文
兰新铁路正在修建复线,新疆兵一团一一支机械化筑路施工队浩浩荡荡开到了乔尔坎。乔尔坎是兰新铁路吐鲁番与鄯善车站之间的一个末等小站,由于车站太小,后来被放弃了。站上的房子也因年久失修,终于颓废不堪,成了狼窝。
筑路职工来到乔尔坎,大家伙儿拿着铁锹、撬杠一类家伙,一齐呐喊着赶走了常驻这儿的一窝灰狼。不甘心离开的两只老狼慑于大型推土机如雷的吼声,呲着牙裂着嘴一步一回头领着小狼仔进了东天山。工人们把站上的房子打扫干净,连当年车站食堂的菜窖也收拾出来,作为栖息的宿舍,然后开始了一日三班连续施工,战车似的施工机械轰轰隆隆响成一片,犹如惊天滚雷奔突在古老的大漠。
施工队有一个名叫周汉华的老机长,他从1959年从湖北罗田支援边疆建设以来,一直在新疆的铁路、公路建设工地上工作。30几年间,他驾驶的筑路机械换了一辆又一辆,他参加施工的铁路、公路一条又一条,似乎弹指一挥间,他便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师傅。
周汉华年轻时,驾驶的推土机是“斯大林100号”,后来开的是国产“移山”,改革开放以后,施工队旧貌换新颜,“海买斯”(维吾尔语的引申汉语-全部的意思)装备成了国内外一流水平的施工机械。为了使这批设备发挥好作用,队领导给每辆机械配备了一名责任心强、技术好的师傅当机长,周汉华便成了208机车的机长。
周汉华年轻时技术就好,工作又肯卖力气,曾经几次当过师里的劳动模范,戴过好几次大红花。现在,他已经是59岁的老师傅了,却依然年年是一团一里的优秀一党一员和劳动模范,每年都要领到几个红彤彤的荣誉证书。
新疆兵一团一是一个担负“屯垦戍边”特殊任务的'特殊组织。新疆兵一团一的14个师有13个是农业师,建工师是兵一团一唯一从事基本建设的师。建工师所辖的每个建筑工程一团一,相当一个中型施工企业的经营规模,他们在兵一团一内部称一团一,面对市场叫建筑工程公司。周汉华所在的单位叫新疆兵一团一建工师机械化施工公司。现在,(现在是1993年7月,)吐鲁番盆地的气温,已经是摄氏40度左右的水平了。公司上千名职工驾驶着上百部筑路和运输机械,分布在吐鲁番、鄯善、十三间房、了敦、哈密、尾亚一线,在近千公里戈壁风区的兰新复线铁路工地,日夜鏖战。
机长周汉华有三个子女,大儿子周海在父亲驾驶的这台推土机上当机员,女儿周舂梅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公司当政工员,常驻铁路工地,老伴和小儿子在乌鲁木齐留守看家。工地上,像周汉华一家有几人参加施工筑路的,还有许许多多。
有一次,几名记者在工地采访,感慨的称他们是开发建设西部的“筑路世家”!
我认识周汉华是1990年6月,那时,工程队在阿尔泰修建托洪台水库。“七一”前夕,领导安排我采访几名优秀共|产|一党一员,周汉华是多年的模范一党一员,我第一个采访对象就是他。我来到托洪台水库工地,领导说周汉华和他的儿子驾驶着推土机,在取土场执勤推土哩!因为水库大坝的筑坝用土有特殊要求,水利专家选定30公里远的土场的土,才符合标准。取土场远离水库工地和大伙儿,环境自然艰苦,没等领导动员,周汉华主动报名去取土场工作。
取土场在额尔齐斯河河岸。周汉华和儿子用推土机推出一个土槽子,槽子上边搭了一些芦苇杂草以遮风避雨,槽子里既是他们的宿舍,也是伙房,槽子一个角落用石头垒着锅灶,旁边堆着一袋面粉和一袋大米,地面有一堆发了芽的土豆。父子俩分工明确,轮流作业,老子上班,儿子做饭;儿子上班,老子做饭。现代化的施工设备,近乎原始的生活方式,以及从芦荡飞来的轰炸机群似的蚊群骚扰,组成了他们的基本生活旋律。
托洪台水库完工后,周汉华和儿子马不停蹄,又来到兰新铁路复线。
乔尔坎地处东天山博格达山余脉下的浩瀚大漠戈壁,是一个“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大风天天有,风吹石头跑”的地方。乔尔坎戈壁虽然寸草不生,但是却有一条布满大大小小石头的干涸河床。这条干涸的河床,是被夏日里博格达山的山洪冲刷出来的。当年修建兰新铁路时,为了防止洪水冲毁路基,在乔尔坎铁路上修了一座桥梁,洪水流过桥洞以后,一部分洪水天然的蓄在了取土筑路时挖出的一个大坑里。周汉华说,1960年他就在乔尔坎一带修过铁路,那时,工人们从乌鲁木齐燕儿窝原始森林里,挖了几棵榆树苗,移栽在这个大水坑边上。30年后重来乔尔坎,大水坑依在,当年栽下的榆树却只成活了一棵。
戈壁大漠乔尔坎这一棵大榆树,不但见证了兵一团一建设者30年的风雨历程,更是见证了我们祖国几十年发展繁荣的巨大变化。
包括周汉华在内,当年栽树的职工大多数还在,但是谁也说不清楚存活下来的这棵树,究竟是谁栽的?如今故地重游,大家伙儿面对这棵大榆树,一个个倍感亲切,30年前修建兰新铁路时的艰苦情景,似乎历历在目。那时候,我们国家贫穷落后,筑路职工住地窝子,喝苦碱水,有时候供水紧张,一人一天只能分配一大茶缸水解渴,个把月没有水洗脸是常事……工程队是当时建工师唯一一支机械筑路单位,只有10几辆破破旧旧的推土机和汽车。修建铁路主要靠人力肩挑手推,哪能与现在相比啊?
现在建设铁路,使用的是世界一流水平的施工机械!筑路工地上,不但有广播,还有电视、电台,现代化影视、通信设备,使筑路工地与都市和世界息息相通;专门给工地配备的水罐车,从几十公里外拉来清凌凌的山泉水,工地上的小锅炉不但保证工人们随时有开水喝,任何时候都可以洗上热水澡。
赤日炎炎的7月,我来到乔尔坎筑路工地采访,面对茫茫大漠独树一帜的大榆树,触景生情感慨不已。这是一棵枝枝交结叶叶重叠的大树,这是一棵既杂乱又和谐树冠巨大的大树;几十年的酷暑寒冬并没有扼杀掉她的生命,按照植物的生存原则她春荣秋凋生生不息茁一壮成长。虽然灼一热的风沙把树冠灼的外圈烧燎成焦黄,然而树冠的里层却郁郁葱葱充满生机。令人惊叹的是,在大水坑之下西去约莫1公里长的干涸河床里,依次生长着10几棵一棵被一棵小的榆树--这是按照生命的原则,繁衍出来的大榆树的子孙。
我突发奇想,这不就是周汉华和他的子女们的人生写照么?这不就是一代又一代兵一团一建设者的奉献轨迹么!
废弃的乔尔坎车站就在大水坑边上。大水坑边上的大榆树的树冠出奇的大,树冠的荫影足可庇护30个人免受烈日的炙烤。轮班休息的筑路职工,常常来到大榆树下边,或乘凉避暑或看书聊天,看东来西去的火车来来往往驰骋,听时疾时缓的戈壁热风掠过时发出的天籁之音。
那天,周汉华和儿子给推土机进行保养,我趁这个机会去采访周汉华。208号大型推土机停在职工宿舍后边一块戈壁上,这是工程队临时开辟的施工机械停机场,由于机械来来回回碾压,停机场地面的黄尘足足有一拃厚。姚建华队长领着我趟进没过脚踝的停机场,走到208推土机旁,周汉华和两个机员正爬在机子低下检修作业。姚队长大声喊,“周师傅,李记者找你!”
常年驾驶施工机械,常年经受高分贝噪音,机械手的听力都很差。姚队长喊了好几声,周汉华才慢腾腾的从推土机下边钻了出来。眼前的周汉华叫我大吃一惊,他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黄土,活活一个兵马俑!他那千沟百壑刀削似的苍老的脸,分明是戈壁大漠的缩影!他那双粗糙不堪裂开几道血口子的大手,简直是一副大号扳手和一把钢钳!
周汉华告诉我,“本来,领导上考虑我上了岁数,没有安排我上兰新铁路复线施工。我想,自己这一辈子参加了新疆所有铁路施工,有兰新铁路,南疆铁路吐鲁番到库尔勒段,还有北疆铁路。现在,自己快要退休了,说什么也要参加兰新铁路复线建设,再为建设新疆出一把力气!”
见周汉华面容苍老,我说周师傅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周汉华说,“我在工地干了一辈子,现在岁数大了,只是感觉胃不太舒服,再没有其它病痛,等铁路修通了,就去医院检查。”
那一年初冬,工程队终于完成了筑路任务,全体人马回到乌鲁木齐与家人一团一聚,准备过年。这时,年龄刚过60岁的周汉华高高兴兴的办理了退休手续,然后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给周汉华检查完身体,安排他住进了医院。两个月后,周汉华因胃癌晚期不治去世。
如今,每当工程队的职工们,坐火车途径吐鲁番以东的乔尔坎一带铁路时,当他们看到铁路旁边那棵仍然郁郁葱葱的大榆树,便会说起当年建设兰新铁路的事情,回忆起后来建设兰新铁路复线的情景,也一定要说起工程队的老师傅周汉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