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最遥远的地方，
迫不及待地要闭上我的双眼，
好早点和这里告别。
昏暗的10平米的房子里，
乌泱泱地挤满了一大群人，
母亲坐在床前，
老泪纵横，没有言语。
父亲还坐在那把老椅子里，
屁股一挪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褪了*的铁盒子里，
塞满了烟头。
堂前的那台老式钟，
时针已经打在了12点上。
众人离场，
这死一般静的夜里。
我泡了一碗生姜水，
听父亲常日里经常说，
生姜是能暖胃的，
常喝对身体好。
我将桌子上的*瓶子收拾了一番，
挪出了一个空地，将整碗生姜水放在了老桌子上。
父亲说一句：老三，你去睡吧。
他又燃起一支烟，
昏暗的房子里，
暗黄*的灯光被夜晚的妖风，
吹的晃来荡去，
我一会看见父亲的脸，
一会看见母亲的脸。
都是生硬的，悲怆的。
祖母的病一生就是两年，
第一年还能下床自理生活，
第二年就躺在了病床上，再也没起来。
再加上老三刚升重点大学，
家里欠下了外债。
全家都靠父亲一双手拼命挣钱，
这两年下来，他愈发老得快。
还没到50的人，
已经一头白发，两眼深陷，佝偻着背，瘦骨嶙峋了。
多少次看见他走在乡间的田埂上，
已俨然是个老头子了。
命运这样折磨他，他已认命。
我也无可奈何，在没有言语中接受了。
我坐在母亲身边，
握着她长满老茧的双手，
*凉*凉的，
钻心地疼进了我的心里。
母亲26岁时为*，
28岁时为人母。
相夫教子半辈子。
家里家外，红白喜事，乔迁等人情世故之事，
都由她一人打理。
岁月侵蚀了她姣好的容颜，
夺去了她乌黑的亮发。
祖母最终没能熬过那个夜晚，
在时针转过3点整的凌晨，
去了另一个国度。
10平米的房子里，
众人又乌泱泱地聚集在一起，
办起了丧事。
我看着今生发生的事，
一阵刺痛，
好像就快要刺破我的双眸，
我不想再看了，
我想去睡了。
今夜，
我在遥远的地方，
给你们讲了一个最遥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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