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雪飞琴上的下一句是:“拂花轻袖入云深。”
这句出自唐代诗人李贺的《天上谣》,原诗为:“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玉宫桂树花未落,仙妾采香垂佩缨。秦妃卷帘北窗晓,窗前植桐青凤小。王子吹笙鹅管长,呼龙耕烟种瑶草。粉霞红绶藕丝裙,青洲步拾兰苕春。东指羲和能走马,海尘新生石山下。带雪飞琴上,拂花轻袖入云深。”整首诗以瑰丽奇绝的想象描绘天上仙境,语言浓艳,意象飘渺,而“带雪飞琴上,拂花轻袖入云深”两句尤为动人,将听觉、视觉与动态之美融为一体,构成一幅清冷空灵、超凡脱俗的画卷。
“带雪飞琴上”描绘的是一种极为清寂而高洁的意境。雪,自古以来便是纯净、孤高、不染尘俗的象征。而琴,则是中国文人寄托情志、抒发心曲的重要器物,所谓“琴者,禁也,禁邪归正,以和人心”。当雪落在琴上,仿佛天地间的寒意与清音交织,琴弦未动,而寒意已至,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滞。雪不是落在屋檐或庭院,而是“飞”上琴面,一个“飞”字,赋予了雪以灵性,仿佛它不是被动降落,而是主动奔赴,奔赴一段清音,奔赴一场与琴的邂逅。这不仅是自然现象的描写,更是一种精神境界的投射——唯有心境澄澈、远离喧嚣之人,才能听见雪落琴弦的细微声响,才能感受到天地间最纯净的共鸣。
而下一句“拂花轻袖入云深”,则从听觉转向视觉,从静态转向动态。拂花,是动作,是轻缓而优雅的触碰,仿佛仙人轻挥衣袖,掠过枝头绽放的花瓣,不带一丝烟火气。轻袖,既指衣袖之轻盈,也暗示人物之飘逸出尘,仿佛不属人间。入云深,则是空间的延展,将视线引向高远无垠的天空,仿佛那身影随着花瓣、随着衣袖,悄然隐入云层深处,渐行渐远,直至不可见。这一句与上句形成绝妙的呼应:上句写雪落琴上,是静中有动;此句写袖拂花入云,是动中归静。一动一静之间,天地之大美不言而显。更妙的是,“拂花”与“飞雪”形成意象上的对仗——雪为冬之清冷,花为春之绚烂,二者本不相容,却在诗句中和谐共存,仿佛四季在仙境中交融,时间在此失去了界限。
这两句诗之所以动人,不仅在于其语言的精妙,更在于其背后所承载的文化意蕴。在中国传统美学中,“清”“远”“幽”“逸”是极高的审美境界,而“带雪飞琴上,拂花轻袖入云深”正是这种境界的完美体现。它不直接言志,却通过意象的叠加与意境的营造,传达出一种超然物外、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心境。诗人李贺以“鬼才”著称,其诗风奇崛冷艳,常于现实之外构建一个虚幻而真实的精神世界。这两句正是其精神世界的缩影——在现实的困顿与压抑中,他借诗飞向云端,以琴声为舟,以衣袖为翼,穿越尘世纷扰,抵达心灵的净土。
从文学技法上看,这两句诗也堪称典范。前句“带雪飞琴上”为五言,后句“拂花轻袖入云深”为六言,打破了常规的对仗结构,却更显灵动自由。五言之凝练与六言之舒展结合,形成节奏上的起伏,仿佛琴音由低回渐至高亢,又悄然消散于天际。动词“飞”“拂”“入”的运用,使画面极具动感,而“雪”“花”“云”等自然意象的铺陈,则构建出空灵澄澈的视觉空间。更“轻袖”与“云深”之间形成一种视觉上的渐隐效果,仿佛人物在云层中渐行渐远,余韵悠长,令人回味无穷。
在当代语境中,这两句诗依然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在快节奏、高压力的现代生活中,人们常感身心俱疲,渴望片刻的宁静与超脱。而“带雪飞琴上,拂花轻袖入云深”所描绘的意境,正是一种精神上的“逃离”——不是逃避现实,而是暂时抽离,回归内心的澄明。它提醒我们,在喧嚣尘世中,仍可为心灵留一方净土,哪怕只是片刻的静坐、一曲琴音、一次凝望雪花的瞬间,也能让人触摸到那“入云深”的境界。
这句诗不仅是对仙境的描绘,更是对理想人格的礼赞。它告诉我们,真正的自由不在于外在的逃离,而在于内心的超越。当一个人能以“带雪”之心抚琴,以“拂花”之态处世,他便已身在云端,与天地共呼吸,与万物同归真。
“带雪飞琴上,拂花轻袖入云深”——这不仅是诗句的接续,更是一条通往精神高地的路径。它让我们在文字中看见雪落琴弦的静谧,听见衣袖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