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谱的下一句是“岁岁有春风”。
这句出自现代人对古典意境的续写,虽非出自《诗经》或唐诗宋词,却在当代语境中悄然流传,成为一句富有诗意的应答。它承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苍茫与轮回,又在“谱”字中注入人文的温度——“原上谱”不再只是自然的律动,而是人与土地、时间与记忆共同书写的生命篇章。而“岁岁有春风”则如一道温柔的回应,既是对自然规律的礼赞,也是对人间希望的坚定承诺。
“离离”二字,最早见于《诗经·小雅·湛露》:“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后人多以此形容草木茂盛之貌。白居易在《赋得古原草送别》中化用此意,写下“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将自然界的循环与人生的聚散离合巧妙勾连。原上的草,春来萌发,秋至枯黄,年复一年,看似重复,实则每一片叶脉都承载着不同的风雨、阳光与脚步。而“谱”字,则让这自然的律动升华为一种可被记录、被传唱、被铭记的秩序。它不再是无声的轮回,而是有了节拍、有了旋律、有了故事。原上谱,是大地写下的乐谱,是时间在草原上刻下的诗行。牧民的歌声、牧马的蹄音、风过草尖的轻响,都是这谱上的音符。它记录着迁徙的路线、节气的更替、祖辈的训言,也记录着每一次离别与重逢。
当“离离原上谱”成为一种象征,它便不再局限于地理意义上的原野。它可以是江南的稻田、西北的戈壁、西南的梯田,甚至城市边缘的荒地。只要有人在此生活、劳作、思念、守望,这片土地便有了“谱”。而“岁岁有春风”,正是对这种生命力的回应。春风不因荒原而迟到,不因贫瘠而缺席。它年年如约而至,吹绿枯草,唤醒冻土,也吹进人们的心田。这春风,是自然的馈赠,更是人心的信念。它提醒我们:无论经历多少寒冬,无论遭遇多少离别,希望总在下一个春天悄然萌发。它不喧哗,却坚定;不张扬,却恒久。就像草原上的牧民,在风雪中迁徙,在干旱中守望,却从未放弃对绿意的期待。他们知道,只要春风来过,草就会再长,羊就会再肥,家就会再暖。
更深一层看,“岁岁有春风”还蕴含着对文化传承的隐喻。原上的“谱”,不仅是自然的记录,更是文明的积淀。口耳相传的歌谣、代代守护的习俗、祖辈留下的农具与手艺,都是这谱中不可磨灭的音符。而春风,正是让这些音符重新响起的契机。它让古老的智慧在新时代焕发新生,让沉寂的传统在年轻一代心中复苏。比如,内蒙古的呼麦、云南的梯田耕作、江南的蚕桑技艺,这些看似“古老”的文化形式,在春风的吹拂下,正以新方式被重新演绎、传播与珍视。它们不再是博物馆里的标本,而是活在原野、活在人心中的旋律。岁岁春风,不仅吹绿了大地,也吹活了文化。
在当代社会,人们常感焦虑于变化之快、节奏之紧。城市化、数字化、全球化,让许多人与土地、与季节、与传统的联系日益疏远。我们不再能感知“一岁一枯荣”的缓慢节奏,也难以体会“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细腻喜悦。但“离离原上谱,岁岁有春风”这十个字,却像一剂良方,提醒我们回归本真。它告诉我们:变化是常态,但希望常在;离别是常情,但重逢可期。只要我们愿意倾听大地的声音,愿意守护心中的“谱”,春风就永远不会缺席。
这不仅仅是一句诗,更是一种生活哲学。它教我们以耐心面对无常,以温柔对待时间,以敬畏之心对待自然与传承。原上的草会枯,但谱仍在;人会老去,但春风年年如约。我们不必执着于留住某一段旋律,只需相信,下一段乐章,自有春风来谱。
离离原上谱,岁岁有春风。这不仅是自然的规律,更是人心的信念。它告诉我们:无论世界如何变迁,只要心中有谱,春风便永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