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欲上瑶台的下一句是:“仙子将归玉宇”。此句出自古典诗词意境,常见于描绘仙境、修道、飞升等主题的文学作品中,既承袭了道家追求超脱凡尘、羽化登仙的理想,也寄托了文人对于精神自由与永恒境界的向往。这一对句不仅音韵和谐,意象高远,更在文化传承中形成了独特的审美意蕴。它并非某一首诗中的孤立句子,而是后世文人在创作中不断引用、化用、再创造的经典表达,成为中华文化中“天人合一”思想与浪漫情怀的缩影。
仙人欲上瑶台,仙子将归玉宇,两句对仗工整,一“欲上”一“将归”,一动一静,一升一返,构成了一种时空上的对称与呼应。前者表现的是凡间修道者历经千劫万难,终得道果,欲登天界;后者则描绘天界仙灵完成使命,或感凡尘情缘,或循天道循环,重返玉宇清虚之境。这种“上”与“归”的互动,暗合了中国哲学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宇宙观。在《庄子》中,有“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的逍遥游;在《列子》中,有“御风而行”的列子,七日往返;在《楚辞》中,屈原《离骚》有“驷玉虬以乘鹥兮,溘埃风余上征”,皆表达了人类对超越现实、进入理想境界的渴望。而“瑶台”“玉宇”作为神话中的居所,不仅是物理空间的象征,更是精神归宿的具象化。它们高悬于九天之上,远离尘世喧嚣,清净无尘,是修行者心中最纯净的彼岸。
从文学演变的角度看,“仙人欲上瑶台,仙子将归玉宇”这一对句,虽非出自某一首确切的唐诗宋词,却广泛存在于明清以来的诗词、戏曲、小说中。例如《红楼梦》中太虚幻境的描写,便暗合此意:警幻仙姑引宝玉入梦,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檐”,听仙乐飘飘,品“千红一窟,万艳同杯”,正是“玉宇”之境的再现。而宝玉虽为凡胎,却具通灵之质,其“欲上”之心,与黛玉、宝钗等女子“将归”之宿命,形成了一种悲剧性的对照。她们本是天界仙草、仙葩下凡历劫,终归要“归”去,而宝玉虽恋红尘,却注定也要“上”升,完成命运的闭环。这种“上”与“归”的张力,不仅体现了个体命运的无奈,更揭示了人生在“入世”与“出世”之间的永恒挣扎。在道教文化中,修行者追求“白日飞升”,即肉身与灵魂一同升入天界,而“瑶台”正是其终点;而佛教虽讲“涅槃”,但其“净土”之境,如极乐世界,亦有“玉宇”之清静庄严。这一对句超越了单一宗教的界限,成为中华文化中关于终极归宿的共通意象。
在当代语境下,这一诗句依然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现代人虽不再相信肉身飞升,但“瑶台”与“玉宇”的象征意义并未褪色。它们可以被理解为理想、真理、精神自由、艺术境界,甚至是科学探索的终极目标。一个科学家毕生研究宇宙起源,其“欲上”之心,与古人欲登瑶台何其相似;一个艺术家在创作中达到忘我之境,仿佛灵魂出窍,进入“玉宇”般空灵的状态。而“将归”则提醒我们,无论走得多远,人终究要回归内心,回归本真。正如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归隐,不是逃避,而是对精神家园的追寻。现代人面对快节奏、高压力的生活,更需要这样一种“归”的智慧——在纷繁世界中保持内心的澄明,在追逐中不忘本心。
仙人欲上瑶台,仙子将归玉宇,这不仅仅是一句诗,更是一种生命态度的表达。它告诉我们:人生既要有“上”的勇气,也要有“归”的从容;既要仰望星空,也要脚踏实地。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我们不断攀登,如同仙人欲登瑶台,历经风雨,不改初心;而在功成之后,或疲惫之时,我们亦需懂得“归”,如同仙子返归玉宇,静心修养,以待下一次出发。这种“上”与“归”的辩证关系,正是中华传统文化中“中庸”“和谐”思想的体现。它不鼓励极端,不鼓吹永不停歇的奋斗,而是倡导一种有张有弛、有进有退的生命节奏。
当我们再次吟诵“仙人欲上瑶台,仙子将归玉宇”时,不应仅将其视为一句美丽的诗句,而应从中汲取智慧:在纷繁世界中,保持一颗向上的心,也保留一份归家的情。无论身处何地,心有所寄,便是瑶台;无论经历何事,情有所归,便是玉宇。人生之路,不过是在“上”与“归”之间,寻找属于自己的平衡与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