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条弦上五音寒的下一句是:“一雁声中秋意残”。

这句诗出自唐代诗人李益的《听筝》,原诗为:“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七条弦上五音寒,一雁声中秋意残。归目并随回雁尽,西风萧瑟满关山。”整首诗以筝乐为引,借音声之哀婉,抒写离愁别绪与羁旅之思。其中“七条弦上五音寒”描绘的是筝曲清冷,五音之中透出孤寂寒意;而“一雁声中秋意残”则进一步以孤雁哀鸣、秋景凋零,将情感推向深沉的悲凉。两句对仗工整,音韵相谐,意象层层递进,构成一幅萧瑟苍茫的秋日图景。

筝,作为中国传统弹拨乐器,其音色清越而幽远,七弦之间流转着千年文人的情思。在古代,筝不仅是宫廷乐舞的组成部分,更是文人墨客寄托心志的工具。尤其在边塞、羁旅、送别等情境中,筝声常与秋风、孤雁、残月相伴,成为抒发孤独、思念与无奈的象征。“七条弦上五音寒”一句,表面写的是乐声的清冷,实则暗含演奏者内心的孤寂与压抑。五音——宫、商、角、徵、羽——本是和谐之音,但在此处却“寒”,这种寒并非温度之寒,而是情感之寒、心境之寒。弦虽七条,音虽五类,却无一不透着疏离与苍凉。这种“寒”,是远离故土的寒,是知音难觅的寒,是时光流逝、壮志难酬的寒。

而“一雁声中秋意残”则从听觉转向视觉与心觉。孤雁南飞,是秋日最典型的意象之一。它象征着离群、漂泊、归心似箭却不得归。一声雁鸣划破长空,仿佛撕开了秋日的宁静,也撕开了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秋本已萧瑟,雁声更添凄清,“残”字尤为精妙——秋意本盛,却因雁声而显“残”,仿佛连季节本身也被这孤寂之音所伤。这里的“残”,既是秋景的凋零,也是心境的破碎。雁声与筝声交织,自然之声与乐声共鸣,形成一种双重悲鸣。听者闻之,不觉心随声动,情随景迁。诗人巧妙地以“一雁”对“七弦”,以“声”对“音”,以“秋意残”对“五音寒”,不仅对仗工整,更在情感上形成递进与升华。

进一步看,这两句诗还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心理。在中国古典诗歌中,音乐与情感始终密不可分。古人认为“乐者,心之动也”,音乐是内心最真实的流露。筝声之寒,源于心寒;雁声之残,源于情残。诗人听筝,实则听的是自己的心。那“时时误拂弦”的女子,或许正是诗人自身的写照——她并非技艺不精,而是心有所思,情有所寄,故“误拂”弦,实乃“情拂”弦。而“一雁声”的出现,则让这种情感从个体扩展到天地之间。孤雁南飞,诗人北望,归目所及,唯有回雁尽处,西风漫卷,关山重重。此时,筝声已歇,雁声渐远,但余音绕梁,秋意不散,寒意更甚。

这种情感的表达,并非直白宣泄,而是通过意象的叠加与氛围的营造,让读者在静默中感受悲凉。它不诉诸眼泪,却令人心颤;不直言离别,却令人思归。这正是古典诗歌的魅力所在——以少胜多,以虚写实,以声传情。七弦五音,一雁秋声,看似写景写声,实则写尽人间离愁与岁月沧桑。

从艺术手法来看,这两句诗体现了唐代诗歌“情景交融”的至高境界。诗人并未直接抒情,而是通过“弦”“音”“雁”“秋”等意象,构建出一个充满张力的诗意空间。七条弦,是具象的乐器,也是抽象的情感载体;五音寒,是听觉感受,也是心理状态;一雁声,是自然现象,也是命运象征;秋意残,是季节特征,也是人生境遇。每一个词都承载着多重意蕴,每一句都通向更深的哲思。

“七条弦上五音寒,一雁声中秋意残”不仅是对筝声的描绘,更是对人生境遇的深刻隐喻。它告诉我们:音乐是情感的镜子,自然是人心的映照。当一个人内心孤寂,哪怕是最和谐的音律也会透出寒意;当一个人思念深切,哪怕是最寻常的雁鸣也会令人心碎。这种共鸣,超越时空,至今仍在我们聆听古乐、仰望秋空时悄然浮现。

在快节奏的今天,我们或许已很少静坐听筝,但那种“五音寒”“秋意残”的情感体验,却从未远离。每当夜深人静,思绪翻涌,我们仍能听见那七弦上的寒音,那一声孤雁的哀鸣。它们提醒我们: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人类对孤独、思念、归途的感知,始终如一。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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