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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李清照的女性意识
李清照的女性意识
中国的封建社会是个男权社会,文化传统也是男子本位的文化传统。多少聪颖秀慧的女性被这种传统埋没了灵性和才情,平平庸庸地生活,悄无声息地逝去。而李清照,这位生于九百年前的中国最优秀的女作家,却在这千古黯然的背景上怒放成一朵灿烂的奇葩。她以典雅优美、独特而又多彩的诗、词、文,在几乎属于男人世界的封建文坛上卓然而立,成为唯一一个堪与众多男性家媲美的女作家。正如谭正璧《中国文学进化史》所云:“中国文学史上很少有女性文学作家。汉之蔡琰,唐之薛涛、鱼玄机已属凤毛麟角,但不能占第一流的地位,只有女词人李清照却在有宋一代词人中占了个首要地位,独自博得个大作家的荣名。”[1](P )作为唯一一个享此殊荣的女性,李清照必然有着不同凡响的女性意识。关于女性的地位,关于女性的价值,关于女性的生存方式……在挣脱传统束缚的可贵展现背后,这位旷古才女自然有她自己对这一系列问题的独特思考和认识。但李清照的生平资料保存下来的很少,她的作品也大多散佚。尽管流传下来的佳作已足使她光彩照人,但这极少的资料和作品却毕竟不能使人对她有一个完整的了解,她的形象又不免模糊。这份光彩使她备受关注,这种模糊又引起广泛争论,人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竟对现有的资料做出大相径庭的解说,尤其在她的婚姻问题上更是如此。本文试图以一种今人应该具有的,较古人更加公正、科学的态度去揭示李清照的女性意识,以期更加接近真实的李清照。
一
男子本位的封建传统极力宣扬男尊女卑,受这种文化传统的浸染,女性也渐渐视此为天理。一些识文断字、颇具才华的女性甚至著书立说,亲自指定下条条戒规,大力阐发封建道义。东汉班昭《女诫》列“卑弱”为第一章,谓“古者女生三日,卧之床下”以“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并解释说“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2]封建道德要求女性卑弱自处,甘居人下。生长于相对自由开明的书香门第中的李清照却与这种封建传统格格不入,她丝毫不以自己身为女子而自卑气短,相反,她刚强自信,开朗疏放,甚至颇有争强好胜之心。她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词,以三十三个字将其自在浪漫的闺中生活,活泼洒脱的少女形象表露无遗,全篇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生命的热情。她的《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词,景象壮阔,气势磅礴,其浑成豪放,不让苏、辛。她的《词论》历评诸大家之短,率直大胆又多中肯綮,裴畅芝谓之“自恃其才,藐视一切……第以一妇人能开此大口,其妄不待言,其狂亦不可及”[3](《词苑萃编》卷9),“狂妄”之诬恰见出李清照难得的锐气。《金石录后序》记录她与丈夫赵明诚于归来堂中烹茶猜书,“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4],可见角胜后李清照那兴奋不已的神情。《打马图序》言“夫博者无他,争先术耳”,“予性喜博”,“使千万世后,知命辞打马,始自易安居士”[4],晚年的李清照犹争先喜博,不乏留名后世的壮怀。
李清照和传统的封建女性的确迥然不同,无怪乎前人对李清照多有此等评语:“李有诗,大略云……如此等语,岂女子所能”[5];“易安倜傥有丈夫气,乃闺阁中之苏、辛,非秦、柳也”[3](沈曾植《菌阁琐谈》);“易安在宋诸媛中,自卓然一家……盖不徒俯视巾帼,直欲压倒须眉”[3](李调元《雨村词话》卷3)。论者都是男性文人,不免以男子本位的文化传统视角去看待李清照,而李清照无疑不符合他们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的既定观念。而李清照女性意识中最可贵、最基本的一点正是与传统观念截然相反的男女平等意识。才华过人、博通经史的李清照不言卑,不示弱,处处崭露头角,直欲与男性一决高低,终于赢得了“压倒须眉”的赞叹!
同时,李清照又毕竟是个生活于中国封建社会的女性,深厚的中国文化传统陶冶了她,塑造了她,当她抛弃了封建传统强加于女性身上的卑顺之气的时候,李清照便将典雅的东方女性美提高到一个新的境界:“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4](《点绛唇》),这是可爱少女俏丽活泼、羞涩含情的美;“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响约重来”[4](《浣溪沙》),这是年轻姑娘娇丽妩媚,于矜持中寓万钟风情的美;“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4](《醉花阴》),这是美丽思妇清雅哀凄、风流蕴藉的美;“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荼蘼。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4](《多丽》),这是高雅才女借咏菊以自喻,冰清玉洁、风韵拔俗的美;“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4](《永遇乐》),这是老年嫠妇思乡爱国,悲凄忧愤,让人闻之涕下的美。
词本有“男子而作闺音”的传统,素以柔婉蕴藉为当行本色。传统与女子天性的契合,使李清照创作起词来更加得心应手。同时,她更以真正女性化的词作,展示出女性特有的矜持、含蓄、纯真、深挚、细腻、清雅,使那些男性文人代拟的闺情词相形见绌。可以说,李清照借词将东方女性之美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她的这些词作不但和那些男性文人表达居高临下的怜爱同情,甚或猥亵地观赏玩弄之情的作品绝不相类,就是和那些男性文人客观描摹和刻意体验的作品也大相径庭。李清照这些词作透露出的是对女性那不可替代的体貌和心灵之美的真诚而严肃的赞美,是对女性情感世界和独特品格的充分尊重和肯定,是源于本真的对自身、对女性的真正认可。概而言之,李清照展示出既无附庸卑顺之气,又不失女性柔婉魅力的崭新境界的东方女性美。
篇2:论李清照咏花词中的女性意识
论李清照咏花词中的女性意识
李清照是中国古代文坛著名女性作家,其词号为“易安体”。词集名为《漱玉词》,存词约六十余首。清照词描绘了一个温婉娇媚,清秀多情的女性世界。生活闲适的前期,词作热情明朗天真;国破家亡、流浪生活后期,词风缠绵凄苦伤感。
清照作了大量咏花词,用自己的笔描绘了一个独特的女性眼中的百花王国。花是她少女生活的重要内容,也是她少妇情肠,深情相思的寄托,花是她晚年孤苦,历尽创伤心灵的外化,花更是她女性意识和独立人格的真实写照。本文试以李清照的咏花词为线索,追寻“花”意象背后蕴涵的女性意识。
一、清照咏花词举隅
百花中被清照采集于笔的往往是格高韵远如红梅、黄菊、雨荷者,清新淡雅。例如:翻
咏梅有“红酥肯放琼苞碎,探着南枝开遍未。”(《玉楼春》)“莫根香消玉减,须倍道,扫迹情留。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满庭芳》)“此花不与群花比。”(《渔家傲》)“不知蕴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玉楼春》)“夜来沉醉缺妆迟。”(《诉衷情》)“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清平乐》
咏菊有“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醉花阴》)“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鹧鸪天》)“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醉花阴》)“,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声声慢》)“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多丽》)
咏梨花有“秋千苍陌人静,皎月初斜,浸梨花。”(《怨王孙》)“欲谢恐难禁。”(《浣溪沙》)
咏桂有:“暗淡清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鹧鸪天》)。
咏荷有“兴尽晚回舟,深入藕花深处”(《如梦令》),
还有:“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花。”(《蝶恋花》)“待得群花过后,一番风露晓妆新,妖饶艳态,妒风笑胃,长殒东君。”(《庆清朝慢》)“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鹧鸪天》)
上例可管窥清照咏花词之一斑。
二、李清照咏花词中的女性意识
女性意识,相对男性意识而言。文学作品中,主要表现为女性作家以自己独特审美视角对社会人生以及女性绚丽多彩的生活和内心世界的独特把握和感受,是女性作家自我意识的流露和表现。“几千年来订定了种种规矩,压抑束缚,蔽塞聪躜,使女子永无教育,永无能力,成为驯服的牛马和玩物。”相应地在文学上,女性“讴歌的天才和能力,不容许表现出来,简直可以说,她们的能力是受礼教的催残而葬送了。”嘲清照出现以前,文学几乎是男性的一统天下。清照以一部《漱玉词》跻身于群星璀璨的宋代词坛,成为中国文学史上一道靓丽的风景。把李清照置于整个中国古代文学史审视发现,她具有极强的女性意识,她以鲜明的女性视角观察记录自己周围的世界,应说正是这种独特的女性视角使李清照的词“不徒俯视巾帼,直欲压倒须眉”,赢得世人高度赞誉。
(一)情景交融凸显浓烈的自我意识
王国维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文学作品成功的重要因素是作者应有真实情感,真切感受与自然表现。作家反映生活时,应据其内心爱憎,将自身感情溶人客观事物,托物言志,求情景皆真的意境。李清照的咏花词就是通过情与景的交融达到心灵的抒发。咏花词中,词人通过色彩的渲染来达到意境的深邃幽远抒发人生理念,词中突出完全自我的意识。
如《孤雁儿》:“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沉香断继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在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萧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作者将梅推至伴我的位置,梅成为我的抒情附庸和寄情之物。梅即“我”,梅心惊破即我心惊破,词中借花自喻,抒发国破家亡后孤清、冷戚的心绪。
《诉衷情·夜来沉醉卸妆迟》将“残枝梅萼”的凄凉与自己漂泊思归苦楚结合起来。“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残蕊,更捻余香,更的些时。”这是南渡后的作品,流亡者孤寂缠绕内心。词中“我”熔铸其中,重在表现自己的苦闷和惆怅,表达对人生理想的追求。
如《玉楼春·酥肯放琼苞碎》:“红酥肯放琼苞碎,探着南技开遍未,不知酝籍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上阙重咏花,对梅花的色与态重点描绘,渲染一幅色泽鲜艳,情调热烈的梅花图。下阙重抒惰,与奔放的梅花形成鲜明对比,“词人面对生机盎然的梅花图时,心存感伤,如此娇艳欲滴的红梅,能娇艳、妩媚多久?明天风起,就要全部凋零了吗?词人触景生情,感花伤时的心态跃然纸上。”“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清照运用此法,以美丽梅景来衬托自己孤单愁苦和憔悴的心态,增强艺术效果。以我入词,以我为主,宣泄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词中达到词我完美结合,词中抒情主人公“我”即词人本身。花的遭遇、形态及情感就是清照的感情世界,具有强烈的自我色彩。
在《渔家傲·雪里已知春信至》强调“明月玲珑地”意境下梅花的独特个性,显现出与众不同的自我。“此花不与群花比”表达出词人的人格特征,不随波逐流,刚强自立。在《鹧鸪天·咏桂》词中,作者赞美桂花为“花中第一流”,来表现自己的卓越才华和高尚品质。词中抒写的那种傲视一切,不可一世的孤高性格和开阔胸怀,正是女词人自视不凡、气概豪迈的体现。“何虚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以桂花来抒发个人怀抱,淡黄桂花居处僻远,鲜为人知,独秀高山,自成桂林。桂自有持久淡雅之风和芳香之气。她以桂花为百花之冠显然是移情于桂。
李清照通过咏物造成比喻象征性形象。《鹧鸪天·暗淡轻黄体性柔》、《摊破浣溪沙·揉破黄金万点轻》这两首词通过咏桂花来写作者本身;《多丽·小楼寒》写的正是词人自己的高格雅韵,突出自己独特的人格意识,菊花的芳洁高雅,倔强不屈是词人借以抒怀的对象。《漱玉词》中常以花的遭际来象征人的命运,特别是词人本身的遭遇。有海棠遭风吹雨打想到“绿肥红瘦”,有饮黄菊酒想到“人比黄花瘦”。“恨潇潇无情风雨,夜来揉琼肌。”(《多丽》)“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芳姿”。从早年的“奴面花面”,“教郎比并看”到晚年的“风住尘香花已尽”,这一系列象征性形象展示了李清照的命运和性格。 (二)女性视角彰显女性意识
1、自我美好形象的自信和欣赏
当女性从沉重的男权社会中觉醒,以自己的视角观察人生时,她发现的第一个美好的形象就是她自己。女性作家往往通过对自己优美形象的描绘显示对自我性别的认可和对自我形象的欣赏。李清照的`词在某程度上就是她心路历程的记录,带自传性质,对自我形象的描写是其重要内容,如“绣面芙蓉一笑开”“素约小腰身”等。如《庆清朝慢》:“容华淡伫,绰约俱见天真。待得群花过后;一番风露晓妆新。娇娆艳态,妒风笑月,长歹带东君。”对菊花的颜色、形态和品质的赞美,表现词人对自我超群绝伦芳资艳质的欣赏。如《醉花阴》:“人比黄花瘦。”西风中,满含愁苦、无力摇摆的菊花,正是被思念煎熬得骨瘦肌削的女词人。她象菊花虽不能摆脱万千愁苦,却仍满含期冀在枝头凄楚地美丽着。《减字木兰花》“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词下片“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容貌足够自信和珍爱,谁敢“云鬓斜簪”,让郎“比并看”呢?词人烘云托月,足见对自己美貌的自矜和自赏。
2、青春和爱情的热情歌咏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无人识。”青春易逝、韶华易老的伤感在女性身上表现得更敏感、深刻。李清照亦然。这具代表性的属《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鲜活的海棠,美好的春光,总难禁风雨的无情摧残。女词人对花的怜惜,对青春的眷恋,从那无限凄婉的叹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春花的香消玉殒,零落成泥是怎样深切地触动了女词人心底的生命之弦!
封建正统思想的束缚使古代女性心理和行为深受压抑,她们不敢展示自己的生命追求和青春激情。而李清照是一个特例,她不但与夫婿赵明诚情投意合,还率真大胆书写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和情感生活的种种体验。她写少女对爱情的憧憬渴望:“和羞走,依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点绛唇》)她写初恋的矜持羞涩:“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浣溪沙》)她写新婚的幸福甜蜜;“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笑语檀郎,今夜纱橱枕簟凉。”(《丑奴儿》)她写伉俪小别的相思离愁:“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剪梅》)她写爱侣早逝的悲凉凄绝:“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孤雁儿》)满纸真情,一部《漱玉词》可以说就是词人的情感自传。从其情路历程可知她那蓬勃的生命状态使她的女性意识得以自由伸长并在词中自由展现。
(三)女性创作主体突出女性意识
李清照的作品是真性情的流露,真生活的写照。其情感、生活与作品合为一体,具有浓烈的女性创作主体色彩。某些闺怨诗,如王昌龄的“闺中少妇不知愁”等多客观镜头,缺乏作者主观真实的情感,所谓闺怨,是男性创作主体的越俎代庖,难免有隔靴搔痒之憾,“终隔一层”。与清照真情作品之别不可以道里计。清照所写情词,写离别,寂寞,伤感,相思,都是真实的情感,女性成了抒情主体。李清照向整个社会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倾吐自己身为女性的喜怒哀乐。其情感是心灵的展示,真情的喷涌,是女性审美情趣的流露,表现出女性对生命意识和价值的内省和感悟。她作品摆脱了女性作为世俗玩物和被观者的遭遇,摆脱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物化的倾向,女性成为有血有肉有自己内心情感世界的活生生的人。咏花词中自我女性意识鲜明,塑造了一个属于女性自己的灵魂。
篇3:关于白领女性的创新意识

白领女性在面对比自己工作能力强的上司时,往往会有这样的想法:上司工作经验丰富,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一整套观点和原则,他们用这些观点和原则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些观点和原则在他们的脑中根深蒂固,轻易不容改变。诚然,如果那位上司还特别自负,那么很多时候你只能听命行事,要想说服上司是很难的。毕竟这些是他们获得成功的宝贵财富,他们往往也用这些来要求下属,成功的他们认为下属不可能在这方面有比他们更好的建议和想法。这时候,如果下属想改变上司的想法,就要采用一些新的创意,这样上司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众所周知,在当今社会,创新是一个企业赖以生存的生命线,没有创新就只能被淘汰。如果下属的主意足够吸引人的话,相信上司是会积极采用的,对下属的看法也会大为改观。然而,想让上司对下属另眼相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下属的创意必须新颖,完善合理,能够让上司接受。要做到这一点,不但要具备自己所在行业的专业知识,同时也要具备自己独立开发的能力,另外还要有说服上司的好口才。
阿蕊在北京一家规模很大的房地产公司负责房屋的销售工作。房地产公司的整个运作相当庞大,在北京最主要的是能够取得土地的开发权,再其次就是土地上住户的拆迁工作。阿蕊的公司经常在拆迁中遇到麻烦。很多住户不愿意被分配到郊区去住,所以他们不接受房屋赔偿的方式,坚持要求资金赔偿。可是公司要开发项目就需要大笔的资金,如果全部偿还给了拆迁户,项目的流动资金就会不足,而出售郊区的房屋又不可能在短期内换得大量的资金。虽然阿蕊的老板是个非常能干而且有魄力的人,面对这个问题也是一筹莫展。
阿蕊本来负责销售工作,对这个问题没有必要提出自己的建议,但是为了公司利益,阿蕊主动找老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建议公司可以在向拆迁户提供郊区房子的同时再向他们提
供一辆汽车,很多人不愿意住郊区的原因就是离市区太远了,上下班或办事都不方便。如果每家补偿一辆汽车,这个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老板凭借自己的经验觉得这件事的可行性不大,再说每家一辆车,成本太高。阿蕊详细地给老板解释说,现在买最普通的家庭用车,如果大规模订购的话,其实也就三四万元一辆。而如果资金赔偿的话,公司的流动资金没有了,就必须向银行贷款,要支付大量的利息,同时郊区房屋的出售也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得不偿失。老板再三思量,最后终于决定接受阿蕊的建议, 后来的结果证明,阿蕊的建议为公司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老板从此对阿蕊刮目相看,提拔她作了公司企划部经理。从阿蕊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个新的创意使公司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同时也让能干的老板对阿蕊赞赏有加。虽然上司自己的工作能力很出色,但是遇到问题的时候难免看的不全面,这个时候,上司非常希望自己的下属能够适时给自己提供一些新的想法和创意。阿蕊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从而获得了上司的赏识。在现实生活中,下属如果不想让上司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你的新创意来改变上司的看法。
篇4:诗经中的女性意识
诗经中的女性意识
诗经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全集主要是抒情言志之作,细究之,三百多篇之中有一百多篇诗作是在描写女性活动,占全集比重近三分之一,不可不说女性形象及女性意识是诗经创作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中国几千年的优秀文化遗产中,《诗经》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星辰之一。翻开《诗经》的内容,我们会发现其中最精彩的篇章却大多数是关于爱情婚姻题材的。透过其中的情歌,我们会发现,《诗经》中的情感是多方面的,而透过情感所表现出来的社会状况,特别是女性意识的存在,非常值得去探索。下面我将分三个部分来浅谈一下《诗经》中女性意识的显现与觉醒。
一、女性的依附意识
《诗经》中的依附意识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种是思妇诗,而另一种是男女欢会的情歌。两大类诗中无不体现着女性对家庭中男性的依赖。
首先先来看男女欢会诗《邶风·静女》:“静女其姝, 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 搔首踟蹰。”,将青年男子独自在城角等待恋人, 因渴望相见而焦急的不禁搔首徘徊之情态生动地刻画出来,至赠彤管,相互见面之后又有绵绵情话,无不体现男女欢会之愉。又如反映相思之苦的《郑风·子衿》, 描写一名女子在城阙等待情人, 独自踌躇徘徊却最终未能相见。诗在含蓄地表达女子对恋人的思念后, 娇嗔地质问:“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 子宁不来?”,“生命的短暂让人感到爱情的美好,爱情的体验又增加了人们的生命短暂感。”①相会之后,便又是下一次漫长的等待,便就有《王风·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这首诗一咏三叹,三章皆以“一日不见”起兴,然后便是缠绵悱恻,深情款款。
再接下来我们可以看一下思妇诗。思妇诗是在频繁的战乱和沉重的徭役这社会大背景下出现的作品。如《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原言思伯,甘心首疾。”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所爱的人不在身边,便毫无梳妆打扮的意义。如此真性情地刻画出了思妇内心的相思哀痛。“再如《召南·草虫》和《周南·卷耳》,借物抒情,细腻地刻绘出闺妇对远行征人的‘未见君子,忧心惴惴’和‘嗟我怀人,置彼周行’的忧伤焦虑和深切思念,也表露出内心深处对远行丈夫的‘亦既见止,亦既观止,我心则悦’的细致微妙、含蓄婉转的爱情”。②又如《王风·君子于役》:“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同样是睹物思人, 忧心忡忡地表达了对其生命安危和衣食饱暖的深切关怀, 真实委婉地表达出对征人的思念。
以上两大类,可以明显反映出古代女子对美好爱情的渴望以及追求,她们需要有心灵上的寄托,而这种寄托就主要表现在了对爱情的追求上,就表现在了闺中思妇的无限愁绪之中。
二、女性的抗争意识
我认为《诗经》可以体现女性的进步,从对家庭和男性的依附中,可以体现出女性在追求幸福生活和美满婚恋中的反抗与斗争。
我们不妨来看《鄘风·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这首诗是说一位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要求婚姻自主,可是她这一做法却遭到了家人的极力反对,她怨恨母亲和老天不能体谅她的爱情,并反抗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誓死不爱他人的故事。
《邶风·谷风》中的男女主人公,“在新婚之初家境贫寒时, 同甘共苦、辛勤劳作,家境逐渐富裕后,丈夫却变得暴戾无情,不仅变心另有所娶, 还把结发妻子赶出家门。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女主人公, 在自恨遇人不淑的哀叹中”,③痛斥丈夫:“昔育恐育鞫, 及尔颠覆。既生既育, 比予于毒。宴尔新昏, 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肆。不念昔者, 伊余来塈。”全诗充满了对负心人的控诉、怨恨和责难。朱熹《诗集传》也说:“今君子安于新婚而厌弃我,是但使我御其穷苦之时,至于安乐则弃之也”④。
再来看《卫风·氓》,该诗以一个普通妇女的口吻叙述自己从恋爱、结婚到被弃的过程。全篇叙事与抒情相结合,在女主人公悔恨地叙述自己恋爱、结婚和婚后被虐、被弃的遭遇中,表现出刚强自爱、果断坚决的性格,抒发了弃妇的愤懑之情。诗中虽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但在最后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于是女主人公进行了激烈地抗争:“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女主人公对负心汉决绝地说了声再见。
从以上的讨论中,我们不难《诗经》中的女性是善良的女性,她们敢爱敢恨,面对不公平的待遇时,并不一味的委曲求全、唉声叹气,而是积极的去面对生活,去反抗社会的不公,这体现了古代女性的人格尊严。
三、女性的独立意识
独立意识,看来是自古以来广大女性的追求,她们不仅仅需要呵护、依赖,不仅仅是单纯的抗争,这一切都可被看作是女性为自己的独立而做的努力。
《诗经》中的《郑风·褰裳》:“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这篇诗的意思大致是以为女子大胆地寻求爱侣,并且还警告爱侣,不要猖狂,有的是喜欢她的好男子。这在现代社会都是不多见的,可见如此泼辣之女子,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示爱,可见是非常自我、非常独立,也可侧面反映当时郑国的女子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周礼·媒氏》中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⑤从这里可以看出当时的社会背景还是较为宽松的,有专门的节日让男女相会,再看《郑风·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对于成年的“士与女”,他们对新春的祈愿只是风调雨顺,万事如意,那么对于年青的“士与女”,他们的祈愿则更加上一个重要内容——爱情,因为他们不仅拥有大自然的春天,还拥有生命的春天——青春。于是作品便从风俗转向爱情,从“蕑”转向“勺药”。这首诗是以善于转折为人称道的',诗意一经转折,诗人便一气直下,一改前面的宏观扫描,将“镜头”对准了这对青年男女,记录下他们的呢喃私语,俏皮调笑,更凸现出他们手中的芍药,这爱的信物,情的象征。在美好的春天里女孩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大胆的在一起,还喃喃私语,顿时让人觉得浪漫无比。
在这里,我认为女性敢于正面出击追求自己的爱情,便是她们独立意识的体现,便是她们女性意识的觉醒和焕发。
以上三点,便是我对《诗经》中女性意识的探究,他们不仅仅是终日辛苦劳作,她们还会更加深入地追求自己的生活,特别是婚姻爱情方面。《诗经》中的女子就是这么真性情,她们的爱情天真、纯洁,她们的反抗激烈、决绝,她们的向往迫切、强烈。“这就是《诗经》中的女性,她们美丽善良、勤劳忠贞、勇敢坚强,具有独立意识和生命活力,是自己生活的主宰者。她们能够以这样的形 象在《诗经》中出现,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应该说这些有血有肉有质感的艺术形象提升了《诗经》的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⑥诗中的女性都用青春和心血,吟唱了一首首沁人心脾的生命之歌,宛若幅幅精美的画卷,应被后人所珍藏、所赞叹。
篇5:《百合花》的女性意识的论文
关于《百合花》的女性意识的论文
摘 要:所谓女性意识,就是指女性对自身作为人,尤其是女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对于男权社会,其表现为拒绝接受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传统定义,以及对男性权力的质疑和颠覆;同时,又表现为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审视女性心理情感和表达女性生命体验。茹志鹃是50年代独有明朗秀丽风格的女性作家,她的作品通过女性的视角看待战争,《百合花》就是最具代表性的小说。在这篇文章中体现着女性意识。
关键词:《百合花》;茹志鹃;女性意识;人性美
在《百合花》这篇文章中就体现出了女性意识,不过在体现女性意识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突出女性意识,而是通过女卫生员“我”和小通讯员以及新媳妇的情感关系来体现的。在人物描写中,采用女性视角来描写,彰显了女性的生命体验,感情和笔调委婉和谐,书写和赞美了人性的善良和纯洁之美。 一、弱化战争背景,专注男女间的感情描写 《百合花》虽写于解放战争年代,作者却没有描写充满炮火硝烟的正面战场,也没有塑造大无畏的英雄形象,而是专注于对战争中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碰撞与交流的刻画。这以独特的叙述方式充分体现了女性视角给人的婉柔细腻之感。小说中,由于我是女同志,小通讯员又比较憨厚不善言辞,怯于与异性交往。在护送“我”去包扎所的途中始终与“我”保持同样的距离,这中若即若离之感让“我”对于他产生了兴趣并开始观察他。作者有意地把这段行军路程安排在白天而不是夜晚,安排在总攻之前而不是炮声呼啸的'战斗之中,使得小通讯员不愿与女性接近的个性明显地暴露出来。后来,通讯员在战争中为了救战友牺牲了。小媳妇与卫生员之间因为新棉被之间的冲突,作者对这一场景的叙述也并没有从正面描写战场上激烈的斗争,而是从小媳妇对小通讯员的壮烈牺牲的难过以及自己之前没有把被子借给他的自责和内疚感情进行描写的,让人联想到在战场上通讯员不畏敌人的炮枪,英勇抗战直至牺牲的悲壮的场景,以及反应出了军民情意深厚。通过茹志鹃的叙事方式和视点,我们可以看出女性视角的一方面体现是作者在叙事写人上对于内部视点较为注重即对于人物内心细腻的情感描写较为注重。而对于外部视点及外部社会和生活环境往往是轻描淡写的,弱化了战争的背景更为关注人的情感和生活细节。 二、以女性的个体生命体验为本位,疏离主流叙事倾向 《百合花》是一部及经典的女性文本,是一种准自传体女性写作,“女性自传”来源与女性的一种叙述自我经验的冲动,贴近女性的生理本质。《百合花》中作者以女主人公的口吻来叙述我、小通讯员、新媳妇之间的圣洁的情谊,多处从女性的体验出发大胆的阐释了人物的内心活动。如“我已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同乡”,“通讯员”三个字使我打了个寒战,心跳起来,我定下神才看到符号上写着x营的字样,啊!不是……”我对“通讯员“这三个字的敏感和害怕通讯员牺牲以及后来听到不是他牺牲时的轻松和释然之感把女性细腻的甚至是自私的心理展现,是站在自我的立场上,体察残酷生活背景下细微之处的美好,彰显了女性内心自我的生活体验即对于温情的寄托和渴望。 小说还通过细节描写来突出女性的情感体验。步枪筒是与战争、正义、残酷、死亡的一类事物相关联的,但是插上几根“野菊花”就已然成为“和平”与“美好”的象征物了。充分展现了女主人公“我的心理感受通讯员给我“馒头”是给我关心和照顾,这种略写战争场面而重在描绘女性对于战争的主观意识和感受的以浓厚的个体生命体验为本位的写作手法和独特的叙事角度,以及通过细节描写来突出女性的情感意识是女性视角的又突出的一个特点。 《百合花》的精致则是其细致入微、生动传神的细节描写和心理描写所造成的。新媳妇虽不是小说的主人公,但她却是个重要的角色,她的出现及与通讯员的交往,抒写和赞美了人与人之间的最美好最纯真的感情,创造了一种优美圣洁的意境。志鹃以一个女性特有的细腻,抒写了人间美好的情感。小说的最后当得知通讯员牺牲时,新媳妇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之前的羞涩和忸怩,为其擦拭身子,缝补一件上的破洞以弥补自己内心对他的歉疚。这里的一系列描写,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挚纯真的新媳妇形象。这种通过细腻化的情感描写来表现人性的美好的写作手法,让我们看到了女性作家用其独有的女性视角将特殊背景中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在刹那间建立起一种生死与共的情怀并展示出美好的人性,向我们诉说了女作家对于美好人性的向往和对与温情的渴望。这也是女性视角的的有一大特色之所在。 《百合花》这一战争题材小说,与当时主流倾向相反的是,茹志鹃没有描写炮火纷飞的战争场景,没有塑造一个高大的英雄形象,而是流连于战场的边际,叙述了一个部队青年通讯员与农村新婚媳妇间纯净动人的故事。写出了独属于那个年代的人情美与人性美。单纯的以一个女性的角度在讲述一个清新扑面的故事,就像一朵刚从山上采摘下来的尚带着露水的百合,充分表现出了女性作家创作的善于规避革命事件,注重身边小事的描写,以女性个体的生命体验为主体并结合细腻化的情感描写来彰
篇6:舒婷诗歌的女性意识
舒婷诗歌的女性意识
舒婷的诗歌从女性生命、情感出发,以独特的女性话语和女性笔触构筑了一系列新颖的女性意象,表达了新时代女性的丰富情感和深沉意识,创建了一个独具女性魅力的艺术世界。
一、“女权主义”与“女性主义”
“性别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本现实,对于文化生产具有潜在的制约作用。”[1] “在男权中心的宗法社会之内,女性生活处处受男性的操纵、压迫、欺骗、藐视,……而她们也有投降也有反抗;投降者被誉为‘贞女’、‘良妻’,反抗者被骂为‘淫女’、‘妒妇’;而最后,投降者只能忍辱苟延度日,反抗者到底只有一个失败!” “沉默当然并不意味着从此泯灭了认识自己的渴望。”[3]在男权社会的大背景下,东西方出现了“妇女解放运动”,出现了“女权主义”与“女性主义”。“文学作为文化生产的一个领域,从一开始就同性别问题密切相关。”[1]因此“女权主义”与“女性主义”也都对文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女权主义”(feminism)这一术语1895年首次出现在英文中,是西方有较大影响的一种社会思潮和社会运动,是关于男女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等方面应拥有平等权利的理论。“女权”,刻意突出女性,否定男性,把两性完全对立起来,甚至走向一个极端――彻底否定男性,对男权进行彻底颠覆,更有甚者想把上帝改成“女上帝”,致使“女权主义”由受人认可到受人异议、否定。
“女性主义”一词最早于1870年在法国出现。“女性主义”看到了两性存在的差别和联系,在此基础上去追求女性应有的本性、地位和价值。“女权主义”与“女性主义”在概念界定上是有区别的。“女权主义”仅限于女性应该有的权力,在争取男女平等的过程中忽视男性的存在,甚至否定男性,同时“权”字有过于剑拔弩张的色彩,使女性与男性产生敌对。而“女性主义”在肯定“女性”追求适当应有的权利之外,还肯定女人的自然属性,把女人自己视为次于男性的“第二性”――女人。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所说:“一个人之为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4]这也让我们看到“女性主义”是一种比较理性的理论。
“五四”新文化运动将西方妇女解放的呐喊带进了中国,中国女性逐渐觉醒,开始独立寻找女性自身的价值和尊严。无论是‘女权主义’还是‘女性主义’,在中国语境中,似乎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词。不仅作家和批评家们拒绝被称为‘女权或女性主义者’,而且文学批评中使用这一概念也不多,人们更愿意使用内涵较为模糊的“女性文学”。在此使用“女性意识”这一中和的名词也许比较恰当。
“意识是以人为主体的精神活动。因此,女性主体性的确立必然是以女性意识的觉醒为标志的。”[5]舒婷从女性视角展开了对传统女性意识的反思,对女性的生存困境进行追问,并形成了一种以女性的视角来观照社会生活的有“女人味”的文学。一般而言,女性诗人的题材容易局限于爱情、婚姻、个人身世与悲欢等相对狭小的范围,这和她们的生活环境及接触社会的广度和深度有关。女性诗人在困境面前更容易本能地抒写痛苦,但少有超越困境的勇气。舒婷是一个显著的例外,她从一个全新的女性立场出发审视外部世界,从女性生命的角度确定女性自身的本质,表达着一个女性对自己人生本质和生命意义的价值追求。
二、舒婷诗歌传达的女性的生命与情感
在男权本位的人类社会下,女性自古就处于被动和从属的地位,男性以自己的审美标准塑造着女性,使女性成为“贤妻良母孝妇”的角色。在历史的长河中,女性逐渐认同这一地位,多失去了自我。回归女性的自然特点,回归女性本身,已成为社会的趋向与共识。舒婷以敏感、深悟的诗笔率先抒写女性本真的世界。如果可把诗比作人的话,那么舒婷的诗就是一个绝好的“女人”。“她”积极乐观,温柔善良,饱含着丰富而浓厚的女性情感,表现了女性对社会、人生的感受,对爱情、友情、亲情的热情呼唤,对女性尊严、价值、命运的不懈追求,是一个女人心灵的真切的呼唤,充溢着鲜明的女性意识色彩。
爱是女人的宗教。《致橡树》是舒婷爱情诗的经典之作,犹如一首爱情宣言,同时又表达了强烈的女性意识和人的意识。女性和男性都应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在社会生活中发挥各自不同的作用。无视女性同男性的差异,而一味与男性认同,这是违反人性的,不合人情的。《致橡树》把男性比喻为一棵橡树,把女性比喻为一株木棉树。不同的树有不同的姿态和色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想和性格,彼此应是平等相处的关系,而不是依附的关系。在诗歌情感形象中,诗人表现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女性人格的独立。诗中女性自我这样表述对爱情的理想:‘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这个‘我’是有着独立的人格和价值追求的人,在相爱中,不是对爱人有所依附或者忘我地奉献,也不是‘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而是在心灵的默契和沟通中达到相互理解和信任,但又坚持了自我的独立。因此,在炽烈的爱情中又有清醒的思考,“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将全诗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致橡树》成为了一代女性的爱情宣言诗”折射出一种独特的哲理光辉。
人的主题是舒婷创作的最重要主题。舒婷诗歌中所开创的女性情感世界,处处充溢着现代女性意识,关注着女性命运,写出了女性情感和社会命运的“女人味”。《神女峰》传达着一种新的女性意识。诗人以艺术的武器打碎了女性身上的沉重枷锁,提倡女性“忧伤而不绝望,沉郁而不悲观”,鼓励女性走出生命的“围墙”。在《惠安女子》中,诗人以对待“人”的.方式去关注惠安女子的现实困境和苦难历史,向传统和庸俗的商品观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体现了舒婷对“女性――人”这一命题的新的思考,新的探索。
三、舒婷诗歌建构的新颖、鲜明的女性意象
女性文学以反叛的姿态宣告着女性立场,重建女性的意象系统。古往今来文学中有诸多柔弱的意象成为女人的象征,比如柳、梅、花、鸟等。舒婷以鲜明的女性意识,构建出新颖、独立的女性意象,打破了男性意识中的花草隐喻,建构了一系列独特的意象。舒婷塑造的一个个崭新的女性意象,丰富了诗歌的意象体系,也为后来的女性诗人提供了启发和借鉴意义。
(一)“树”意象《致橡树》中,诗人选择了“木棉”、“橡树”这两个中心意象。“木棉”代表女性,“橡树”代表男性。全诗采用“木棉”、“橡树”这两个人格化的抒情意象使诗歌的女性理性思想内涵更加丰富。舒婷不愿做“攀缘的冰霄花”、“痴情的鸟儿”这些柔弱依附的传统女性形象,而是要做“一株木棉”,成为“树的形象”,成为独立的个体,以来表示女性的独立平等。因而木棉与橡树有“紧握在地下”的根和“相触在云里”的叶,共同“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这木棉便是女性独立人格、自觉人性的凝聚体。
(二)“灯”意象舒婷笔下“灯”的意象,不再是仅作为文人心中的信念理想等一般象征,还被赋予了女性觉醒意识的新内容。在《当你从我的窗下走过》一诗中,诗人反复吟咏“灯亮着”,它使“我”“没有沉沦”,使“我”的心没有“衰老”;它有“恋情”、“傲气”、“性格”。“松涛、萤火虫、水电站的灯光/都在提示一个遥远的梦”(《还乡》)女性爱做“梦”,“灯”提示了“梦”,这个“梦”是对女性理想的追求。“灯”成了诗人内心世界丰富情感的象征,更是诗人独特的女性意识和女性心理的融合,并暗示着觉醒了的女性的光明未来。“是一场暴风、一盏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是另一场暴风、另一盏灯/使我们再分东西”(《双桅船》),“灯”成为男女之间的桥梁,启示着女性对男女平等的向往,引导女性在爱情中对独立的追求。“灯”,这一意象的丰富内涵正是舒婷一贯呼吁和追求的人文关怀的艺术体现。
(三)“水”意象“水”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原始意象,它是纯洁的代表,又是生命之源。因此,水既象征着洁净,又象征着生命,是女儿性与母性的复合,也就有了“女人是水”。在《水仙》中,舒婷慨叹“女人是清水做成的”,“洛神是水,湘妃是水”。在此,我们又看到了舒婷诗歌中蕴涵的“女性美”――如水的柔情,如水的洁净,如水的神圣。在《无题》诗中表现出作为生命和爱欲象征的“水”意象。在“你”(即他)的滥情无情面前,“我”的感情却如野马脱缰,易放难收:“内心被干渴侵袭,那一个荒夜/你才允许月色成河/啊,在你的防波堤外/我已为你淋漓/为你泱泱/为你汪洋一片/最纯净最透明的水声/就是最透明最纯净的秘密/洁白的你”写出了一个女人心理的闪烁、萌动。不过诗人设喻巧妙,含蓄地用“水”淡化美化“性”意象。舒婷在此用“水”意象写“性”,写一个女人内心深处的“性”,这使女性更加清醒地认识自己,冲出内外的禁锢,回到一个真正的女人。
结语
舒婷的诗歌,把传统文化精髓的血脉和现代文化的滋养结合起来。其诗歌对生命个体的珍视,对女性生存的特别关注的人文情怀,自觉不自觉地从其诗歌中反映出来。在世界范围内女权运动日益高涨的年代,舒婷诗歌从男女平等展开,在不否定男性及男性价值观的前提下,尽显出柔顺、温婉的东方女性意识,走向了自信、自立、自强、自然的女性新时期。舒婷的诗歌承前启后,奠定了女性诗歌在诗坛的基础和地位,从女性意识的角度为女性诗歌及女性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很大的例证和借鉴。
篇7:李清照《声声慢》的色彩美意识
李清照《声声慢》的色彩美意识
南宋女词人李清照,以她杰出的艺术成就独步词坛。女性的特质使她对色彩尤为敏感,词人通过一首首精致的小词向读者展示了自己细腻而又丰富的内心世界,形成了婉丽、清秀、脱俗、自然的温婉词风。
一、李清照《声声慢》色彩美意识的渊源
1.非凡的身世背景
讨论李清照的强烈色彩美意识的渊源,就不得不关注李清照的身世背景。李清照出生在一个颇具名望的书香门第,其父李格非,是一位博学而又有多方面才能的人,其母王氏,也是一位通文墨的大家闺秀。生长在这样一个富有文化教养的家庭,耳濡目染,使李清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婚后,与丈夫赵明诚的恩爱生活和共同爱好,更发展了李清照的广泛才能。在丈夫的影响下,李清照非常精于书画鉴赏,李清照对于书画的鉴赏是有独到见解的,这些,对于她“词中有画”的艺术特色的形成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李清照的词富有绘画美,其以画入词的最显著特征就是富于色彩美。因此,可以说独特的身世背景孕育了李清照强烈的色彩美意识。
2.晚年的悲惨遭遇
李清照的情感分别经历了早年的快乐与晚年的哀伤两个明显不同的阶段,早年的生活无忧无虑与晚年的国破家亡夫死是造成李清照情感变化的`重要原因。我们阅读她的不同阶段的词作,就能发现她的小词往往有着不同的色彩美追求。尤其是晚期的遭遇使她的用墨近似痛苦的泼洒,往往给人以彤云密布般的压抑与疾风骤雨般的急迫。
二、李清照《声声慢》色彩美意识的体现
《声声慢》是李清照用人生的痛苦尽情泼墨的范例:
此时着墨十分暗淡,即使是本来很热烈的色调也经过她的巧妙处理染上了一种灰色的色调,那种颜色已不是单纯色,已成了一种复合的色彩,她的心绪也变得复杂起来,不像少女时期那样单纯活泼。经历太多的悲欢离合,国破家亡,使她对人生的理解也变得复杂深刻。
1.彤云密布般的笔调
在这首词的开篇就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连用七对叠词,虽未直接写色彩,然而,确定了本词用墨暗淡的基调,“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进一步进行烘托,无论是“黄昏’还是“黑”都选取了低沉的色彩,传达了一位女子在经历了国破、家亡、夫死之后的孤寂、凄清的心绪。颜色的运用简直使人喘不过气来,使我们真切的感受到了词人当时的境遇就像这阴暗的色彩一样,沉重、无奈。
2.疾风骤雨般的力度
疾风骤雨是用来形容这首词上阙的用墨节奏和力度的,开篇“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七组叠词的运用,就像密集的雨点一样,骤然而至,既猛又急,这种用墨,造成了一种极为紧张和压抑的气氛。我们仿佛看见李清照在用力的泼洒,这样的泼洒表现当然表达她的当时的心境,同时也似乎是她的一种对愁苦的奋力的发泄。
李清照正是通过传统的固定的情感积淀和审美积淀,把颜色发挥运用到了极致,使色彩在它的自然属性的基础上结合颜色与人已经建立的价值关系并融入自身的人生经历和情感体验,合理搭配色彩,把一幅幅用文字勾勒的图画生动地呈现给后人,把自己的情感悄无声息地传达给每一位读者。
三、李清照词作色彩美意识的形式美价值
色彩是艺术作品的重要形式因素,它融于形象整体之中,成为表现作品内容的手段,但其本身仍然能成为一种相对独立的对象,为我们所欣赏。所以探讨李词色彩追求的这方面的形式美价值仍然有着重要意义。
读者往往会有这样的感觉,在读李清照的词的时候,即使我们并不太理解词具体表达的内容我们也会产生一种模糊的娱人眼目的视觉效果。虽然李清照创作了像《声声慢》那样凝重、暗淡的作品,但是总的来说,李清照的大多数词作的色调无论是暗淡的还是热烈的,无论是活泼的还是凄清的,都不会使人产生一种极度恐怖或极度兴奋的情感体验。她的词的用墨总体风格是柔和的细腻的纡徐和缓的,不是喷薄的夸张的。这是李清照巧妙使用丹青的高超技术,合理地利用了色彩的调配规律直接作用于读者的感官,形成的最直接的审美效果。
色彩是成就李清照词名的一部分,这是毋庸置疑的,她对色彩的理解与运用也绝对称得上是别具一格的。在词坛上很少有词人对于色彩是如此的敏感和精益求精,也很少有词人借助颜色的巧妙调配,为我们呈现一个疏朗、柔和的完美画面,更很少词人运用色彩把自己的细腻的心思表现得如此含蓄而又不失透彻。当然,形式是依附内容存在的,但是也不可忽略形式本身也是一种美。仅凭李清照对色彩追求的形式美价值她就已经可以当之无愧地列于宋词大家的行列了。
篇8:李清照才女意识的诗性观照
李清照才女意识的诗性观照
才女意识是李清照女性意识的核心。她的博学与雅趣,真情与灵气,高傲与叛逆,忧郁与忧患,无不汇集她独特个性的方方面面,无不基于女性作为人的意识的觉醒,真正体现了属于李清照的思想意识及其文学价值。
中国古代文学史,实质是一部绚烂的男性文学发展史。它以男性的视角,男性的语言,记录着历史的风风雨雨,人生的喜怒哀乐,形成了人们习惯的男性文学思维。而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却以她独特的个性和卓越的才华独树一帜,让我们领略到迥异于一般男性文学的独特风采,更让我们去审视一个古代女性较为完整的人格。历来评论李清照的文章,多数未能摆脱男性思维,因而也不能深切把握李清照的真性。笔者拟着力于文本,借助李清照的作品,探讨真正属于李清照的思想意识及其文学价值。
一、博学与雅趣
李清照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文化教育。她擅长金石研究、书画、博弈及诗词创作。良好的文化修养和高洁的品格修养所生发出的博学和雅趣,通过咏物诗词表现出来,显得格外超凡脱俗和丰富多彩,充分体现了她发自内心的才女意识。如《多丽・咏白菊》词,首先描写了白菊的生活环境和高洁品质,流露了词人对高洁品格的执著追求;接着词人“细看取”白菊花,深悟到与“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进一步点明喜菊之因。词人用这两个典故表明自己品格如屈原“餐菊落英”般高洁晶莹,如陶潜“采菊东篱”般脱俗飘逸。下片又以“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与前文照应,坚信只要有白菊的品格,即使有如屈原与陶潜的悲惨命运,也会流芳百世。这首词人情与菊品水乳交融相互衬托,写尽词人如菊般高雅的品格。
如果说《咏白菊》是以菊色寄托品格之高洁的话,那么,《满庭芳・小阁藏春》词则是以梅之“韵胜”(指梅花的风韵、神韵胜过一切花种)来寄寓人之情韵的。“从来知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柔”。唐人宋王景《梅花赋》说:“万木僵卧,梅花载吐,玉立冰姿,不易厥素。”正是如此“韵胜”的梅花才遭“雨藉”、“风柔”的命运而变得“无人到,寂寥浑似,何逊在扬州”。可是词人并不因此悲观失望,她借梅来慰藉自己:“莫恨香消雪减,须信道、扫迹情留。”花开花落,兴衰更替,是大自然的客观规律,重要的是能让人感觉到永恒难忘的风韵和情致。词人在结尾处,又深化了这种信念和情感:“难言处,良宵淡月,疏影尚风流。”此处借用了北宋林逋《山园小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林逋以“梅妻鹤子”的品格传世,清照也愿以此品格与风韵作为自己精神的追求与寄托。
总之,菊的圣洁高雅,梅的傲岸俊俏,表现了李清照对人格美的执著追求。这种追求与早年夫妻和谐的雅趣相比,凝聚了过多的沉重和忧伤,融入了更多的社会人生内涵,因此显得更凝重,更丰厚,更典型,更给人以思想上的启迪。
二、真情与灵气
宋代是封建礼教形成的时代,女性社会地位的进一步丧失,致使她们与社会隔绝,这是个悲剧,但却保留了她们内心情感的发展空间。这是为功利物化或为外事干扰的男性所无法比拟的。
李清照是一位超凡的女性,有超凡的才华和见识,更有极其深刻而敏锐的人生体验。她既曾有过远离尘俗、无忧无虑的闺阁生活,又曾有过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动荡生活,两种具有巨大反差的生活经历,孕育了她纯真无邪而又执著不懈的人生追求和思想品格。这是她才女意识的又一突出表现。
少女时代的天真勇敢集中体现在《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词中,以回首竞渡、误入藕花深处、惊飞一滩鸥鹭等跳动性景色与赋有音乐感的明快节奏,勾画出一位天真活泼、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形象。其《点绛唇》“蹴罢秋千”中,“见客人来,袜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则表现了词人少女时代真挚、清纯的思想感情。对爱情的专注与真挚,是李清照词最优秀的部分,也是她全部心血的凝聚,充满了女性的忧怨与灵气。其词《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秋色的冷清,“独上兰舟”的孤独,鸿雁寄书、月离西楼的传统象征意义,写尽了词人极度的相思。最妙的是女性充满灵气的独特心理体验:“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无疑加强了痛苦的深度与力度,又创造性地将难以传达的愁思具体化、形象化。又如《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以“绿肥红瘦”极写相思之苦,已不是简单的“眉头”、“心头”,而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了。这里,以花稀叶密来喻人瘦情浓,情感的深化极具创建意义。如果说此时的忧怨还只是夫妇小别的“闲怨”,是能够比喻得出的愁苦,那么与丈夫诀别之后的痛苦则是刻骨铭心、难以传达的。其词《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述说的就是一种内化了的深刻感伤,由于无法宣泄而被压抑在心灵深处,反而变得愈发强烈。这种痛苦像一条毒蛇啃噬着人的灵魂,不仅让人身体消瘦,更让人精神失去支柱而恍惚。《声声慢》则集中表现了这真挚而又深刻的感情,一开始就连用十四个叠字,写尽了自己凄惨的心境,突如其来的不幸,使女词人不能自持,她恍恍惚惚寻觅着往日的幸福,而看到的却只有“晓来风急”、“黄花堆积”、“梧桐细雨”、“黄昏独守”,而对这“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残酷现实,只用一个“愁”字怎能负担得起女词人痛苦的心境!而这首词中的“黑”字用得最好,既有黑夜无眠的孤苦,也有所处环境黑暗的怨恨,更有自己心灵深处由悲伤之极而产生的“事事休”的绝望,真是创意出奇。
李清照以女性的直觉去摄取生活,表现其由少女到老妇逐层深化的心理过程,形成女性情感特有的细腻与绵长。这里,有少女的真情,也有诗人的灵气;有女性刻骨铭心的相思,更有词人自己独特的心理感受与个性,这是才女所具有的独特品格。
三、高傲与叛逆
李清照的高傲与叛逆集中表现了她俯视巾帼、压倒须眉的倔强个性,这是她远远超出一般古代女性的自尊自强的生命意识。
中国封建礼教无情地窒息了女性的自由意识和创造意识,女性的“自我”意识完全浸没在男性思维与语言环境中。而李清照是位奇女子,她不但有才华,有学问,而且倔强好胜,不让须眉,对社会政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并勇于批评时政。朱靖华在《论李清照是齐鲁文化性格的妇女典型》一文中称,这是“齐鲁文化”“豪放、刚直、武勇”的影响,是“山东汉子”性格,我认为是有道理的。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就是在别人都“以诗赋取士”的时候,“独用意经学”的叛逆人物,李清照自幼生活在这样的乡土人情中,自然养成了自尊自傲的个性。这也是中国传统女性最为缺乏的品格。
李清照的高傲与叛逆,首先,表现在“不让须眉”上,包括自己的丈夫赵明诚。据宋人周辉《清波杂志》载:她与明诚雪天“和诗”,“明诚每苦之也。”她在诗词创作中有意创险韵、险句,以及她一生多才多艺,均与此有很大的关系。其次,还表现在敢于批评时政、主持正义、敢作敢为上。众所周知,贯穿北宋一朝的是新旧两党的激烈斗争。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曾为苏轼门下,属旧党,因此被列入“党人”遭流放;而其公公赵挺之属新党,善于阿谀奉承,官运亨通。李清照犯险上诗救父,有“何况人间父子情”句,赵挺之不理。李清照后来又有“炙手可热心可寒”句,讽刺官高势大的公公是个冷面人。可见其胆识与个性。这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古代是十分罕见的。对于南宋的投敌卖国,醉生梦死,李清照更是猛烈抨击,直指皇帝。“南渡衣冠少王导,北来消息欠刘琨”;“南来尚怯吴江冷,北狩应悲易水寒”,表现了极其强烈的爱国之志。第三,还表现在其与众不同的历史观点上。李清照以自己独立的个性,拥有独特的`见解,这与自古逆来顺受的一般女性截然不同。传统思维总是把亡国与妖女连在一起,李清照却以女性独特的思维角度纵观历史,得出了“五十年功如电扫,华清花柳咸阳草”是因为君臣们“五坊供奉斗鸡儿,酒肉堆中不知老”(《浯溪中兴颂碑和张文潜韵二首》之一)的结论。真是符合历史发展的独见卓识,这是囿于男权优势的男性们无法得出的真理性结论。在其《夏日绝句》中,也表现了她不同凡俗的个性见解。自古“胜者王侯败者贼”,可李清照却以朴素的唯物主义观点,不以成败论英雄,充分肯定项羽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而死的高尚品格。这种观点只有不受世俗观念的熏染、具有叛逆性格的人才会有。从反抗封建礼教与封建世俗的意义上看,李清照不愧为女中豪杰。“倜傥有丈夫气”。除此之外,还表现在她的文学观念上。她的诗歌创作具有博大之胸怀,浑厚之情感,充分体现了她个性中刚烈坚韧的一面。而在她的词论中,更是以“词别是一家”的观点“历评诸公歌词,皆摘其短,无一免者”。可谓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自恃其才,藐视一切”,清人裴扬对李清照的评价,不无贬义,但却道出了历代才子、才女的共同特征。纵观我国古代妇女生活史,李清照的这种傲气与叛逆实在太可贵了,它集中体现了女性自信与自强、自尊与自爱的个性意识。
四、忧郁与忧患
独树一帜与女性觉醒的孤独,离乡思亲与国破家亡的遭遇,加上女性特有的多情与敏感,形成了李清照浓重的忧郁气质与忧患意识,决定了她偏重于感伤主义的文学风格。
李清照没有脱去女性特有的多愁善感的气质。她以自己独特的感受,去体验人生的苦难,领悟人生的真谛,并用自己的语言讲述出来,呈现出独特的内心世界。她的闺阁词、爱情词,无不是以多愁善感的气质,于爱情的痛苦中去体味人生。如其《武陵春》《声声慢》《醉花阴》《凤凰台上忆吹箫》诸词,将“瘦”、“愁”、“病”、“酒”等意象糅合在一起,突出地反映了词人浓重的忧郁心理。
有痛苦意识的人,一定有高于现实的追求;细细品味痛苦的人,才能领悟人生的真谛。李清照写尽了爱的忧虑,饱尝了爱的痛苦,所以她的爱情是当时最真实、最高雅、最文明的爱情,与中国传统的“夫唱妇随”、“传宗接代”的爱情观、婚姻观相比,更具认识价值与美学价值。她追求“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痴情之爱,追求“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己之爱,是李清照才女意识在爱情追求中的体现。但是,李清照的痛苦意识,决不仅仅限于个人的生离死别,而是沉淀了更多的社会忧患意识。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心灵去折射社会的**及人民的灾难,在其后期作品中,表现得尤为强烈。“多少事,欲说还休”,这种痛苦“非干病酒”,也不是文人悲秋,而是国破家亡的深切感受。正是这种强烈的社会忧患意识,使李清照晚年的诗词创作由个人的遭遇拓展为痛悼社会历史的悲剧,意境更为宏大开阔,感情更加深沉悲壮,其忧患意识亦愈加凝重深沉。
细腻婉约的表现手法与多愁善感的女性情怀相结合,也加强了作品的忧郁意识。李清照具有才女敏感的心灵,加上生活视野的局限,培养起她对身边事物特有的敏锐感。如花开花谢、梧桐细雨、雁影莺啼等,都能触动她的愁思,并借此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李清照特别注重心理描写,并善于使之形象化、具体化。如写婚后小别之苦:“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以“紧锁眉头”的形象使“愁情”具象化,既贴切,又感人;又如,写流落南方的凄苦,“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永遇乐》)。其他如咏物词等,通过种种心理的刻画和瞬间形象的浓缩,让读者真切地领略到词人丰富的内心世界。正是这种传神的心理描写浓化了作者的思想感情,使其忧患意识更加浓烈感人。
总之,才女意识是李清照女性意识的核心。她的博学与雅趣,真情与灵气,高傲与叛逆,忧郁与忧患,无不汇集了她独特个性的方方面面,无不基于女性作为人的意识觉醒,从而构成了李清照自尊、自信、自强的人格美。这,才是李清照在中国文学史、妇女生活史上的真正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