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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高中《登高》课文原文
高中《登高》课文原文
登高
唐代:杜甫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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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风急天高猿猴啼叫显得十分悲哀,水清沙白的河洲上有鸟儿在盘旋。
无边无际的树木萧萧地飘下落叶,望不到头的长江水滚滚奔腾而来。
悲对秋景感慨万里漂泊常年为客,一生当中疾病缠身今日独上高台。
历尽了艰难苦恨白发长满了双鬓,衰颓满心偏又暂停了浇愁的酒杯。
鉴赏
此诗载于《杜工部集》,全诗通过登高所见秋江景色,倾诉了诗人长年漂泊、老病孤愁的复杂感情,慷慨激越、动人心弦。
此诗前四句写登高见闻。首联对起。诗人围绕夔州的特定环境,用“风急”二字带动全联,一开头就写成了千古流传的佳句。夔州向以猿多著称,峡口更以风大闻名。秋日天高气爽,这里却猎猎多风。诗人登上高处,峡中不断传来“高猿长啸”之声,大有“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水经注·江水》)的意味。诗人移动视线,由高处转向江水洲渚,在水清沙白的背景上,点缀着迎风飞翔、不住回旋的'鸟群,真是一幅精美的画图。其中天、风,沙、渚,猿啸、鸟飞,天造地设,自然成对。不仅上下两句对,而且还有句中自对,如上句“天”对“风”,“高”对“急”;下句“沙”对“渚”,“白”对“清”,读来富有节奏感。经过诗人的艺术提炼,十四个字,字字精当,无一虚设,用字遣辞,“尽谢斧凿”,达到了奇妙难名的境界。更值得注意的是:对起的首句,末字常用仄声,此诗却用平声入韵。沈德潜因有“起二句对举之中仍复用韵,格奇而变”(《唐诗别裁》)的赞语。
颔联集中表现了夔州秋天的典型特征。诗人仰望茫无边际、萧萧而下的木叶,俯视奔流不息、滚滚而来的江水,在写景的同时,便深沉地抒发了自己的情怀。“无边”“不尽”,使“萧萧”“滚滚”更加形象化,不仅使人联想到落木窸窣之声,长江汹涌之状,也无形中传达出韶光易逝,壮志难酬的感怆。透过沉郁悲凉的对句,显示出神入化之笔力,确有“建瓴走坂”、“百川东注”的磅礴气势。前人把它誉为“古今独步”的“句中化境”,是有道理的。
前两联极力描写秋景,直到颈联,才点出一个“秋”字。“独登台”,则表明诗人是在高处远眺,这就把眼前景和心中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常作客”,指出了诗人飘泊无定的生涯。“百年”,本喻有限的人生,此处专指暮年。“悲秋”两字写得沉痛。秋天不一定可悲,只是诗人目睹苍凉恢廓的秋景,不由想到自己沦落他乡、年老多病的处境,故生出无限悲愁之绪。诗人把久客最易悲愁,多病独爱登台的感情,概括进一联“雄阔高浑,实大声弘”的对句之中,使人深深地感到了他那沉重地跳动着的感情脉搏。此联的“万里”“百年”和上一联的“无边”“不尽”,还有相互呼应的作用:诗人的羁旅愁与孤独感,就象落叶和江水一样,推排不尽,驱赶不绝,情与景交融相洽。诗到此已给作客思乡的一般含意,添上久客孤独的内容,增入悲秋苦病的情思,加进离乡万里、人在暮年的感叹,诗意就更见深沉了。
尾联对结,并分承五六两句。诗人备尝艰难潦倒之苦,国难家愁,使自己白发日多,再加上因病断酒,悲愁就更难排遣。本来兴会盎然地登高望远,此时却平白无故地惹恨添悲,诗人的矛盾心情是容易理解的。前六句“飞扬震动”,到此处“软冷收之,而无限悲凉之意,溢于言外”(《诗薮》)。
诗前半写景,后半抒情,在写法上各有错综之妙。首联着重刻画眼前具体景物,好比画家的工笔,形、声、色、态,一一得到表现。次联着重渲染整个秋天气氛,好比画家的写意,只宜传神会意,让读者用想象补充。三联表现感情,从纵(时间)、横(空间)两方面着笔,由异乡飘泊写到多病残生。四联又从白发日多,护病断饮,归结到时世艰难是潦倒不堪的根源。这样,杜甫忧国伤时的情操,便跃然张上。
此诗八句皆对。粗略一看,首尾好像“未尝有对”,胸腹好象“无意于对”。仔细玩味,“一篇之中,句句皆律,一句之中,字字皆律”。不只“全篇可法”,而且“用句用字”,“皆古今人必不敢道,决不能道者”。它能博得“旷代之作”(均见胡应麟《诗薮》)的盛誉,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篇2:登高课文原文
登高课文原文
原文:
朝代:唐代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译文
风急天高猿猴啼叫显得十分悲哀,水清沙白的河洲上有鸟儿在盘旋。
无边无际的树木萧萧地飘下落叶,望不到头的长江水滚滚奔腾而来。
悲对秋景感慨万里漂泊常年为客,一生当中疾病缠身今日独上高台。
历尽了艰难苦恨白发长满了双鬓,衰颓满心偏又暂停了浇愁的酒杯。
注释
⑴诗题一作《九日登高》。古代农历九月九日有登高习俗。选自《杜诗详注》。作于唐代宗大历二年(767)秋天的重阳节。
⑵啸哀:指猿的叫声凄厉。
⑶渚(zhǔ):水中的`小洲;水中的小块陆地。鸟飞回:鸟在急风中飞舞盘旋。回:回旋。
⑷落木:指秋天飘落的树叶。萧萧:模拟草木飘落的声音。
⑸万里:指远离故乡。常作客:长期漂泊他乡。
⑹百年:犹言一生,这里借指晚年。
⑺艰难:兼指国运和自身命运。苦恨:极恨,极其遗憾。苦,极。繁霜鬓:增多了白发,如鬓边着霜雪。 繁,这里作动词,增多。
⑻潦倒:衰颓,失意。这里指衰老多病,志不得伸。新停:刚刚停止。杜甫晚年因病戒酒,所以说“新停”。
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唐代宗大历二年(767年)秋天,杜甫时在夔州。这是五十六岁的老诗人在极端困窘的情况下写成的。当时安史之乱已经结束四年了,但地方军阀又乘时而起,相互争夺地盘。杜甫本入严武幕府,依托严武。不久严武病逝,杜甫失去依靠,只好离开经营了五六年的成都草堂,买舟南下。本想直达夔门,却因病魔缠身,在云安待了几个月后才到夔州。如不是当地都督的照顾,他也不可能在此一住就是三个年头。而就在这三年里,他的生活依然很困苦,身体也非常不好。一天他独自登上夔州白帝城外的高台,登高临眺,百感交集。望中所见,激起意中所触;萧瑟的秋江景色,引发了他身世飘零的感慨,渗入了他老病孤愁的悲哀。于是,就有了这首被誉为“七律之冠”的《登高》。
篇3:《登高》课文解读
《登高》课文解读
风急①天高猿啸哀②,渚③清沙白鸟飞回④。(天高风急秋气肃煞,猿啼哀啸十分悲凉;清清河洲白白沙岸,鸥鹭翱翔低空飛回。①风急:夔州位于长江之滨,三峡之首的瞿塘峡之口,素以水急、风大著称。②猿啸哀:巫峡多猿,鸣声凄厉。当地民谣云:“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③渚:水中的小洲。④飞回:回旋地飞。)
无边落木①萧萧②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落叶飘然无边无际,萧萧索索纷纷而下;无尽长江汹涌澎湃,滚滚滔滔奔腾而来。①落木:落叶。②萧萧:秋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身在万里作客悲秋,常年到处漂泊;年过五旬疾病缠身,今日独登高台。“万里”两句含意丰厚,概括了杜甫一生的坎坷遭际。宋罗大经《鹤林玉露》云:“万里,地之远也;悲秋,时之惨凄也;作客,羁旅也;常作客,久旅也;百年,暮齿也;多病,衰疾也;台,高迥处也;独登台,无亲朋也;十四字之间含有八意。”多病,用今天的医学知识分析,杜甫当时患有肺病、风湿病、糖尿病等多种疾病。)
艰难苦恨繁霜鬓①,潦倒②新停浊酒杯。(时世艰难生活困苦,常恨鬢如霜白;困頓潦倒精神衰頹,无奈戒酒停杯。①繁霜鬓:白发日多。②潦倒:衰颓、失意。)
这首诗的前两联写登高所见所闻,首联写近景,颔联写远景,勾画出一幅清秋君临天下的动人图景,融会着诗人复杂而深沉的感情。“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诗起笔择取风、天、猿、渚、沙、鸟六种景物,并以急、高、哀、清、白、飞等词修饰,描摹六种景物的形、声、色、态,暗示了节序和环境,渲染了浓郁的秋意,描绘出一幅惨烈的'画面,映照出诗人心上的凄凉。特别是“猿啸哀”和“鸟飞回”这些细节,使人强烈地感受到在“天高风急”的秋天,万物惶然无主,仿佛就是国难当头之时,包括诗人在内的千千万万个流离失所者的写照,深深地浸透着诗人长年飘泊,居无定所的悲哀。“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颔联前句写山,上承首句;后句写水,上承次句,集中表现了夔州秋天的典型特征。诗人仰望茫无边际、萧萧而下的木叶,俯视奔流不息、滚滚而来的江水,在写景的同时,便深沉地抒发了自己的情怀。“无边”、“不尽”二语,使诗的境界广阔深远;再加上落叶的“萧萧”之声,长江的“滚滚”之势,更使人觉得气象万千。透过沉郁悲凉的对句,无形中传达出韶光易逝、壮志难酬,战乱频仍、苦海无边的感怆,显示着出神入化之笔力,确有“建瓴走坂”、“百川东注”的磅礴气势。用语之精当,气象之宏伟,可谓绝唱。“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前两联极力描写秋景,直到颈联,才点出“悲秋”两字,“秋”是景,“悲”是情,由写景转入抒情。“万里”,点明夔州距故园遥远,从距离上渲染愁苦之深。“常作客”,指诗人飘泊无定的生涯。“百年”,本喻有限的人生,此处专指诗人半百之年。“独”字,写出举目无亲的孤独感。“登台”,照应题目,重阳佳节,高处远眺。“悲秋”两字写得沉痛,是全诗之眼。秋天不一定可悲,只是诗人已经步入人生的秋天,目睹苍凉恢廓的秋景,不由想到自己一生辗转漂泊,壮志难酬,沦落他乡,年老多病的处境,故生出无限悲愁之绪。诗人把久客最易悲秋、多病独爱登台的感情,概括到一联“雄阔高浑,实大声弘”的对句之中,使人深深地感到了他那沉重地跳动着的感情脉搏。此联的“万里”、“百年”和上一联的“无边”、“不尽”,还有相互呼应的作用:诗人的羁旅愁、孤独感,就像落叶和江水一样,推排不尽,驱赶不绝,情与景交融相洽。尾联以对句作结,转入对家国身事的悲叹。“艰难”既指自身命运,又指国家命运。“苦恨”,甚恨,愁恨很深。“繁霜鬓”,诗人备尝艰难潦倒之苦,国难家愁,积郁在心,使自己白发日多。“潦倒”,犹言仕途坎坷,狼狈失意。“新停浊酒杯”,刚刚放下酒杯。诗人一生艰难苦恨,穷困潦倒,常常借酒浇愁,今日重阳登高,本可痛饮,一醉方休,不料饮酒只能使“悲秋”之愁更愁,无奈之中,酒到嘴边,又不得不把酒杯放下。这千钟万斛的愁啊,该怎样排遣!本来兴会盎然登高望远,现在却平白无故地惹恨添悲,诗人的矛盾心情是容易理解的。正如前人所说,前六句“飞扬震动”,到此处“软冷收之,而无限悲凉之意,溢于言外”。
读这首诗要正确理解诗的情调。一般认为“悲”是主调。写景,从色彩看,画面黯淡;从情调看,不免悲凉。写身世,万里作客,百年多病,孤身一人,霜染两鬓,更是艰难苦恨,悲从中来。
这种说法不能说错,但我们更要从“悲”中见出“愤”,从“苦”中见出“劲”。无边落木萧萧下,固然深感在自然面前的渺小和无奈,但不尽长江滚滚来,又激起人生命的激情,显示着一种永不停歇的进取精神。正因为如此,这首充满悲凉感的诗篇才使人品味出一种悲壮感,看到一种壮心不已的意境。万里悲秋常作客,是悲凉的进取;百年多病独登台,是不幸者对命运的不屈不挠的抗争。只有这样,我们才更贴近诗人的心灵。诗人在垂暮之年,在深秋时节,独自登高望远,纵目山河,俯仰宇宙,可谓壮怀激烈,慷慨悲歌。这里有对漂泊生涯的感叹,有对老弱多病的嗟伤,但也有对自然的热爱,对生命的执着。不读出这份情感,就不能体会出诗人忧国忧民、感时叹逝的博大胸怀。

篇4:劝学高中课文原文
劝学高中课文原文
《劝学》是战国时期思想家、文学家荀子创作的一篇论说文,是《荀子》一书的首篇。这篇文章分别从学习的重要性、学习的态度以及学习的内容和方法等方面,全面而深刻地论说了有关学习的问题,较为系统地体现了荀子的教育思想。下面为大家带来劝学高中课文原文,快来看看吧。
《劝学》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róu)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yòu)槁暴(pù),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xìng)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劝学》翻译
有道德品行的人说:学习是不可以停止的。靛青,是从蓝草里提取出来的,但是比蓝草的颜色更深;冰,是由水凝结而成的,但却比水还要寒冷。木材笔直得可以符合拉直的墨线,如果用火烤把它弯曲成车轮,那么木材的弯度(就)符合圆规的标准了,假如又被风吹日晒而干枯了,它也不会再挺直,是因为经过加工,所以使它成为这样的。因此木材用墨线量过,再经过辅具加工就能取直,刀剑等金属制品在磨刀石上磨过也就能变得锋利了,君子广泛地学习,而且每天检查并反省自己,那么他就会变得聪明机智,而行为就不会有过错了。
我以前整天地思考,却没有片刻学习的收获大;我曾经提起脚后跟眺望远方,却不如登上高处看的更为广阔。登上高处招手,手臂并没加长,但是人们在远处也可以看见;顺着风向呼喊,声音并没增强,但是听的人却听得更清楚。借助车马的人,脚步并不快,却能到达千里之外;借助船舶楫桨的人,不一定逗善于游水,却能横渡长江黄河。君子的本性并没有差别,只是善于借助外物罢了。
堆积土石变成了高山,风雨就从这里兴起了;水流汇积成为深渊,蛟龙就从这儿诞生了;积累善行从而养成高尚的`品德,精神就可以达到很高的境界,圣人的思想也就具备了。因此不积累一步半步的行程,就没有办法实现千里之远;不积累细小的流水,就没有办法汇聚成江河大海。千里马一跨越,也不足十步之远;劣马拉车走十天,也可以走得很远,它的成功就在于不停的走。雕刻一件物品但最后放弃了,腐烂的木头也刻不断。若不停地刻下去,那么金石也能雕刻成功。蚯蚓没有锋利的爪牙和强健的筋骨,却能向上吃到泥土,向下喝到泉水,这是因为它用心专一啊。蟹有六条腿与两个蟹钳,但是若没有蛇、鳝的洞穴,它就无处藏身,这就是因为它用心浮躁啊。
《劝学》一词多义
1.于:
(1)寒于水(比)
(2)善假于物也(介词,不译。引进作用)
(3)取之于蓝(从)
2.而:
(1)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递进关系,并且)
(2)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并列关系,而且)
(3)终日而思矣(表修饰)
(4)而见者远(表转折)
(5)锲而舍之(表假设或承接)
(6)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表承接)
(7)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连词,表转折关系,却)
(8)锲而不舍(表假设,如果)
(9)蟹六跪而二螯(连词,表并列)
3.者:
(1)假舟楫者(代词,指……的人)
(2)不复挺者(……的原因)
4.焉:
(1)风雨兴焉(兼词,“于之”,意为在这里)
(2)圣心备焉(语气词)
5.利:
(1)金就砺则利(形容词作动词,变锋利)
(2)非利足也(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快,走得快)
6.之
(1)不如须臾之所学也(音节助词)
(2)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代词代青)
7.假
(1)善假于物也(借助)
(2)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假装)
(3)以是人多以书假余(借)
8.疾
(1)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强)
(2)君有疾在腠理(疾病)
9.绝
(1)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口技》)停止
(2)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桃花源记》)与世隔绝
(3)以为妙绝(《口技》)极了
(4)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劝学》)横渡
(5)楚诚能绝齐,秦愿献商于之地六百里(《屈原列传》)断绝关系
10.强
(1)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劝学》)强壮
(2)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木兰诗》)有余
(3)乃自强步,日三四里(《触龙说赵太后》)勉强
篇5:蜀道难高中课文原文
蜀道难高中课文原文
《蜀道难》全诗二百九十四字,以山川之险言蜀道之难,给人以回肠荡气之感。
《蜀道难》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也若此 一作:也如此)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注释
(1)《蜀道难》:古乐府题,属《相和歌·瑟调曲》。
(2)噫吁嚱:惊叹声,蜀方言,表示惊讶的声音。宋庠《宋景文公笔记》卷上:“蜀人见物惊异,辄曰‘噫吁嚱’。”
(3)蚕丛、鱼凫:传说中古蜀国两位国王的名字。何茫然:难以考证。何:多么。茫然:渺茫遥远的样子。指古史传说悠远难详,茫昧杳然。据西汉扬雄巜蜀本王纪>记载:“蜀王之先,名蚕丛、柏灌、鱼凫,蒲泽、开明。……从开明上至蚕丛,积三万四千岁。”
(4)尔来:从那时以来。四万八千岁:极言时间之漫长,夸张而大约言之。秦塞:秦的关塞,指秦地。秦地四周有山川险阻,故称“四塞之地”。通人烟:人员往来。
(5)西当:西对。当:对着,向着。太白:太白山,又名太乙山,在长安西(今陕西眉县、太白县一带)。鸟道:指连绵高山间的低缺处,只有鸟能飞过,人迹所不能至。横绝:横越。峨眉巅:峨眉顶峰。
(6)地崩山摧壮士死:《华阳国志·蜀志》:相传秦惠王想征服蜀国,知道蜀王好色,答应送给他五个美女。蜀王派五位壮士去接人。回到梓潼(今四川剑阁之南)的时候,看见一条大蛇进入穴中,一位壮士抓住了它的尾巴,其余四人也来相助,用力往外拽。不多时,山崩地裂,壮士和美女都被压死。山分为五岭,入蜀之路遂通。这便是有名的“五丁开山”的故事。摧:倒塌。天梯:非常陡峭的山路。石栈:栈道。
(7)六龙回日:《淮南子》注云:“日乘车,驾以六龙。羲和御之。日至此面而薄于虞渊,羲和至此而回六螭。”螭即龙。高标:指蜀山中可作一方之标识的最高峰。 冲波:水流冲击腾起的波浪,这里指激流。逆折:水流回旋。回川:有漩涡的河流。
(8)黄鹤:黄鹄(Hú),善飞的大鸟。尚:尚且。得:能。猿猱(náo):蜀山中最善攀援的猴类。
(9)青泥:青泥岭,在今甘肃徽县南,陕西略阳县北。《元和郡县志》卷二十二:“青泥岭,在县西北五十三里,接溪山东,即今通路也。悬崖万仞,山多云雨,行者屡逢泥淖,故号青泥岭。”盘盘:曲折回旋的样子。百步九折:百步之内拐九道弯。萦:盘绕。岩峦:山峰。
(10)扪参历井:参(shēn)、井是二星宿名。古人把天上的星宿分别指配于地上的州国,叫做“分野”,以便通过观察天象来占卜地上所配州国的吉凶。参星为蜀之分野,井星为秦之分野。扪(mén):用手摸。历:经过。胁息:屏气不敢呼吸。膺:胸。坐:徒,空。
(11)君:入蜀的友人。畏途:可怕的'路途。巉岩:险恶陡峭的山壁。
篇6:瓦尔登湖高中课文原文
瓦尔登湖高中课文原文
《瓦尔登湖》
有时,对人类社会及其言谈扯淡,对所有村中的友人们又都厌倦了,我便向西而漫游,越过了惯常起居的那些地方,跑到这乡镇的更无人迹的区域,来到“新的森林和新的牧场”上;或当夕阳西沉时,到美港山上,大嚼其越橘和浆果,再把它们拣拾起来,以备几天内的食用。水果可是不肯把它的色、香、味给购买它的人去享受的,也不肯给予为了出卖它而栽培它的商人去享受的。要享受那种色、香、味只有一个办法,然而很少人采用这个办法。如果你要知道越橘的色、香、味,你得请问牧童和鹧鸪。从来不采越橘的人,以为已经尝全了它的色、香、味,这是一个庸俗的谬见。从来没有一只越橘到过波士顿,它们虽然在波士顿的三座山上长满了,却没有进过城。水果的美味和它那本质的部分,在装上了车子运往市场去的时候,跟它的鲜丽一起给磨损了,它变成了仅仅是食品。只要永恒的正义还在统治宇宙,没有一只纯真的越橘能够从城外的山上运到城里来的。
在我干完了一天的锄地工作之后,偶尔我来到一个不耐烦的侣伴跟前,他从早晨起就在湖上钓鱼了,静静的,一动不动的,像一只鸭子,或一张漂浮的落叶,沉思着他的各种各样的哲学,而在我来到的时候,大致他已自认为是属于修道院僧中的古老派别了。有一个老年人,是个好渔夫,尤精于各种木工,他很高兴把我的屋子看作是为便利渔民而建筑的屋子,他坐在我的屋门口整理钓丝,我也同样高兴。我们偶尔一起泛舟湖上,他在船的这一头,我在船的另一头;我们并没有交换了多少话,因为他近年来耳朵聋了,偶尔他哼起一首圣诗来,这和我的哲学异常地和谐。我们的神交实在全部都是和谐的,回想起来真是美妙,比我们的谈话要有意思得多,我常是这样的,当找不到人谈话了,就用桨敲打我的船舷,寻求回声,使周围的森林被激起了一圈圈扩展着的声浪,像动物园中那管理群兽的人激动了兽群那样,每一个山林和青翠的峡谷最后都发出了咆哮之声。
在温和的黄昏中,我常坐在船里弄笛,看到鲈鱼游泳在我的四周,好似我的笛音迷住了它们一样,而月光旅行在肋骨似的水波上,那上面还零乱地散布着破碎的森林。很早以前,我一次次探险似的来到这个湖上,在一些夏天的黑夜里,跟一个同伴一起来;在水边生了一堆火,吸引鱼群,我们又在钧丝钩上放了虫子作鱼饵钓起了一条条鳘鱼;这样我们一直搞到夜深以后,才把火棒高高地抛掷到空中,它们像流星烟火一样,从空中落进湖里发出一些响亮的咝声,便熄灭了,于是我们就突然在完全的黑暗之中摸索。我用口哨吹着歌,穿过黑暗,又上路口到人类的集名处。可是现在我已经在湖岸上有了自己的家。
有时,在村中一个客厅里待到他们一家子都要休息时,我就回到了森林里;那时,多少是为了明天的伙食,我把子夜的时辰消耗在月光之下的垂钓之上,坐在一条船里,听枭鸟和狐狸唱它们的小夜曲,时时我还听到附近的不知名的鸟雀发出尖厉的啸声。这一些经验对我是很值得国忆和很宝贵的,在水深四十英尺的地方抛了锚,离岸约二三杆之远,有时大约有几千条小鲈鱼和银鱼围绕着我,它们的尾巴给月光下的水面点出了无数的水涡;用了一根细长的麻绳,我和生活在四十英尺深的水底的一些神秘的夜间的鱼打交道了,有时我拖着长六十英尺的钓丝,听凭柔和的夜风把我的船儿在湖上漂荡,我时不时地感到了微弱的震动,说明有一个生命在钓丝的那一端徘徊,却又愚蠢地不能确定它对这盲目撞上的东西怎样办,还没有完全下决心呢。到后来,你一手又一手,慢慢地拉起钓丝,而一些长角的鳘鱼一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边扭动着身子,给拉到了空中。特别在黑暗的夜间,当你的思想驰骋在广大宇宙的主题上的时候,而你却感到这微弱的震动,打断了你的梦想,又把你和大自然联结了起来,这是很奇怪的。我仿佛会接着把钓丝往上甩,甩到天空里去,正如我同时把钓丝垂人这密度未必更大的水的元素中去的情况一样。这样我像是用一只钓钩而捉住了两条鱼。
瓦尔登的风景是卑微的,虽然很美,却并不是宏伟的,不常去游玩的人,不住在它岸边的人未必能被它吸引住:但是这一个湖以深邃和清澈著称,值得给予突出的描写。这是一个明亮的深绿色的湖,半英里长,圆周约一英里又四分之三,面积约六十一英亩半;它是松树和橡树林中央的岁月悠久的老湖,除了雨和蒸发之外,还没有别的来龙去脉可寻。四周的山峰突然地从水上升起,到四十至八十英尺的高度,但在东南面高到一百英尺,而东边更高到一百五十英尺,其距离湖岸,不过四分之一英里及三分之一英里。山上全部都是森林。所有我们康科德地方的水波,至少有两种颜色,一种是站在远处望见的,另一种,更接近本来的颜色,是站在近处看见的。第一种更多地靠的是光,根据天色变化。在天气好的夏季里,从稍远的地方望去,它呈现了蔚蓝颜色,特别在水波荡漾的时候,但从很远的地方望去,却是一片深蓝。在风暴的天气下,有时它呈现出深石板色。海水的颜色则不然,据说它这天是蓝色的,另一天却又是绿色了,尽管天气连些微的可感知的变化也没有。我们这里的水系中,我看到当白雪覆盖这一片风景时,水和冰几乎都是草绿色的。有人认为,蓝色“乃是纯洁的水的颜色,无论那是流动的水,或凝结的水”。可是,直接从一条船上俯看近处湖水,它又有着非常之不同的色彩。甚至从同一个观察点,看瓦尔登是这会儿蓝,那忽儿绿。置身于天地之间,它分担了这两者的色素。从山顶上看,它反映天空的颜色,可是走近了看,在你能看到近岸的细砂的地方,水色先是黄澄澄的,然后是淡绿色的了,然后逐渐地加深起来,直到水波一律地呈现了全湖一致的深绿色。却在有些时候的光线下,便是从一个山顶望去,靠近湖岸的水色也是碧绿得异常生动的。有人说,这是绿原的反映;可是在铁路轨道这儿的黄沙地带的衬托下,也同样是碧绿的,而且,在春天,树叶还没有长大,这也许是太空中的蔚蓝,调和了黄沙以后形成的一个单纯的效果。这是它的虹色彩圈的色素。也是在这一个地方,春天一来,冰块给水底反射上来的太阳的热量,也给土地中传播的太阳的热量溶解了,这里首先溶解成一条狭窄的运河的样子,而中间还是冻冰。在晴朗的气候中,像我们其余的水波,激湍地流动时,波平面是在九十度的直角度里反映了天空的,或者因为太光亮了,从较远处望去,它比天空更蓝些;而在这种时候,泛舟湖上,四处眺望倒影,我发现了一种无可比拟、不能描述的淡蓝色,像浸水的或变色的丝绸,还像青锋宝剑,比之天空还更接近天蓝色,它和那波光的另一面原来的深绿色轮番地闪现,那深绿色与之相比便似乎很混浊了。这是一个玻璃似的带绿色的蓝色,照我所能记忆的,它仿佛是冬天里,日落以前,西方乌云中露出的一角晴天。可是你举起一玻璃杯水,放在空中看,它却毫无颜色,如同装了同样数量的一杯空气一样。众所周知,一大块厚玻璃板便呈现了微绿的颜色,据制造玻璃的人说,那是“体积”的关系,同样的玻璃,少了就不会有颜色了。瓦尔登湖应该有多少的水量才能泛出这样的绿色呢,我从来都无法证明。一个直接朝下望着我们的水色的人所见到的是黑的,或深棕色的,一个到河水中游泳的人,河水像所有的湖一样,会给他染上一种黄颜色;但是这个湖水却是这样地纯洁,游泳者会白得像大理石一样,而更奇怪的是,在这水中四肢给放大了,并且给扭曲了,形态非常夸张,值得让米开朗琪罗来作一番研究。
水是这样的透明,二十五至三十英尺下面的水底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赤脚踏水时,你看到在水面下许多英尺的地方有成群的鲈鱼和银鱼,大约只一英寸长,连前者的横行的花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你会觉得这种鱼也是不愿意沾染红尘,才到这里来生存的。有一次,在冬天里,好几年前了,为了钓梭鱼,我在冰上挖了几个洞,上岸之后,我把一柄斧头扔在冰上,可是好像有什么恶鬼故意要开玩笑似的,斧头在冰上滑过了四五杆远,刚好从一个窟窿中滑了下去,那里的水深二十五英尺,为了好奇,我躺在冰上,从那窟窿里望,我看到了那柄斧头,它偏在一边头向下直立着,那斧柄笔直向上,顺着湖水的脉动摇摇摆摆,要不是我后来又把它吊了起来,它可能就会这样直立下去,直到木柄烂掉为止。就在它的上面,用我带来的凿冰的凿子,我又凿了一个洞,又用我的刀,割下了我看到的附近最长的一条赤杨树枝,我做了一个活结的绳圈,放在树枝的一头,小心地放下去,用它套住了斧柄凸出的地方,然后用赤杨枝旁边的绳子一拉,这样就把那柄斧头吊了起来。
湖岸是由一长溜像铺路石那样的光滑的圆圆的白石组成的;除一两处小小的沙滩之外,它陡立着,纵身一跃便可以跳到一个人深的水中;要不是水波明净得出奇,你决不可能看到这个湖的底部,除非是它又在对岸升起。有人认为它深得没有底。它没有一处是泥泞的,偶尔观察的过客或许还会说,它里面连水草也没有一根;至于可以见到的水草,除了最近给上涨了的水淹没的、并不属于这个湖的草地以外,便是细心地查看也确实是看不到菖蒲和芦苇的,甚至没有水莲花,无论是黄色的或是白色的,最多只有一些心形叶子和河蓼草,也许还有一两张眼子菜;然而,游泳者也看不到它们;便是这些水草,也像它们生长在里面的水一样的明亮而无垢。岸石伸展入水,只一二杆远,水底已是纯粹的细沙,除了最深的部分,那里总不免有一点沉积物,也许是腐朽了的叶子,多少个秋天来,落叶被刮到湖上,另外还有一些光亮的绿色水苔,甚至在深冬时令拔起铁锚来的时候,它们也会跟着被拔上来的。
我们还有另一个这样的湖,在九亩角那里的白湖,在偏西两英里半之处;可是以这里为中心的十二英里半径的圆周之内,虽然还有许多的湖沼是我熟悉的,我却找不出第三个湖有这样的纯洁得如同井水的特性。大约历来的民族都饮用过这湖水,艳羡过它并测量过它的深度,而后他们一个个消逝了,湖水却依然澄清,发出绿色。一个春天也没有变化过!也许远在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乐园时,那个春晨之前,瓦尔登湖已经存在了,甚至在那个时候,随着轻雾和一阵阵的南凤,飘下了一阵柔和的春雨,湖面不再平静了,成群的野鸭和天鹅在湖上游着,它们一点都没有知道逐出乐园这一回事,能有这样纯粹的湖水真够满足啦。就是在那时候,它已经又涨,又落,纯清了它的水,还染上了现在它所有的色泽,还专有了这一片天空,成了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瓦尔登湖,它是天上露珠的蒸馏器。谁知道,在多少篇再没人记得的民族诗篇中,这个湖曾被誉为喀斯泰里亚之泉?在黄金时代里,有多少山林水泽的精灵曾在这里居住?这是在康科德的冠冕上的第一滴水明珠。
第一个到这个湖边来的人们可能留下过他们的足迹。我曾经很惊异地发现,就在沿湖被砍伐了的一个浓密的森林那儿,峻削的山崖中,有一条绕湖一匝的狭窄的高架的小径,一会儿上,一忽儿下,一会儿接近湖,一忽儿又离远了一些,它或许和人类同年,土著的猎者,用脚步走出了这条路来,以后世世代代都有这片土地上的居住者不知不觉地用脚走过去。冬天,站在湖中央,看起来这就更加清楚,特别在下了一阵小雪之后,它就成了连绵起伏的一条白线,败草和枯枝都不能够掩蔽它,许多地点,在四分之一英里以外看起来还格外清楚,但是夏天里,便是走近去看,也还是看不出来。可以说,雪花用清楚的白色的浮雕又把它印刷出来了。但愿到了将来,人们在这里建造一些别墅的装饰庭园时,还能保留这一残迹。
湖水时涨时落,但是有没有规律,如有规律,又是怎样的周期,谁也不知道,虽然有不少人,照常要装作是知道的。冬天的水位通常要高一些,夏天的总低一些,但水位与天气的干燥潮湿却没有关系。我还记得,何时水退到比我住在那儿的时候低了一两英尺,何时又涨高了至少有五英尺。有一个狭长的沙洲伸展到湖中,它的一面是深水,离主岸约六杆,那大约是一八二四年,我曾在上面煮开过一壶杂烩,可是一连二十五年水淹没了它,我无法再去煮什么了;另一方面,当我告诉我的朋友们说,数年之后,我会经常垂钧在森林中的那个僻隐的山凹里,驾一叶扁舟,在离开他们现在看得见的湖岸约十五杆的地方,那里早已成为一片草地了,他们常常听得将信将疑。可是,两年来,湖一直在涨高,现在,一八五二年的夏天,比我居住那儿的时候已经高出五英尺,相当于三十年之前的高度,在那片草地上又可以垂钓了。从外表看,水位已涨了六七英尺,但是从周围的山上流下来的水量实际上不多,涨水一定是由于影响它深处泉源的'一些原因。同一个夏天里水又退了。惊人的是这种涨落,不管它有否周期,却需要好几年才能够完成。我观察到一次涨,又部分地观察了两次退,我想在十二或十五年后,水位又要降落到我以前知道的地方。偏东一英里,茀灵特湖有泉水流入,又流水出去,是激荡涨落的,而一些介乎中间的较小的湖沼却和瓦尔登湖同进退,最近也涨到了它们的最高的水位,时间与后者相同。根据我的观察所及,白湖的情形也如此。
间隔很久的瓦尔登湖的涨落至少有这样一个作用:在最高的水位维持了一年左右,沿湖步行固然困难了,但自从上一次水涨以来,沿湖生长的灌木和苍松,白桦,桤木,白杨等树木都给冲刷掉了,等它水位退下,就留下一片干净的湖岸,它不像别的湖沼和每天水位涨落的河流,它在水位最低时,湖岸上反而最清洁。在我屋边的那湖岸上,一排十五英尺高的苍松给冲刷了,仿佛给杠杆掀倒了似的,这样制止了它们的侵占;那树木的大小恰好说明了上次水位上涨到这个高度迄今有了多少年。用这样的涨落方式,湖保持了它的拥有湖岸的权利,湖岸这样被刮去了胡须,树木不能凭着所有权来占领它。湖的舌头舔着,使胡子生长不出来。它时时要舔舔它的面颊。当湖水涨得最高时,桤木,柳树和枫树从它们的淹在水里的根上伸出来大量纤维质的红根须,长达数英尺,离地有三四英尺高,想这样来保护它们自己;我还发现了,那些在岸边高处的浆果,通常是不结果实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却就有了丰收。
湖岸怎么会铺砌得这样整齐,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乡镇上的人都听到过传说,最年老的人告诉我说,他们是在青年时代听来的——在古时候,正当印第安人在一个小山上举行狂欢庆典,小山忽然高高升到天上,就像湖现在这样深深降人地下,据说他们做了许多不敬神的行为,其实印第安人从没有犯过这种罪,正当他们这样亵读神明的时候,山岳震撼,大地突然间沉下去,只留下了一个印第安女子,名叫瓦尔登,她逃掉了性命,从此这湖沿用了她的名字。据揣想是在山岳震撼时,这些圆石滚了下来,铺成了现在的湖岸。无论如何,这一点可以确定,以前这里没有湖,现在却有了一个;这一个印第安神话跟我前面说起过的那一位古代的居民是毫无抵触的,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初来时,带来一根魔杖,他看到草地上升起了一种稀薄的雾气,那根榛木杖就一直指向下面,直到后来他决定挖一口井。至于那些石子呢,很多人认为它们不可能起固于山的波动;据我观察,四周的山上有很多这样的石子,因此人们不能不在铁路经过的最靠近那湖的地方在两边筑起墙垣;而且湖岸愈是陡削的地方,石子愈是多;所以,不幸的是,这对于我不再有什么神秘了。我猜出了铺砌的人来了。如果这个湖名不是由当地一个叫萨福隆?瓦尔登的英国人的名字化出来的后,——那末,我想瓦尔登湖原来的名字可能是围而得湖。
湖对于我,是一口挖好的现成的井。一年有四个月水是冰冷的,正如它一年四季的水是纯净的;我想,这时候它就算不是乡镇上最好的水,至少比得上任何地方的水。在冬天里,暴露在空气中的水,总比那些保暖的泉水和井水来得更冷。从下午五点直到第二天,一八四六年三月六日正午,在我静坐的房间内,寒暑表温度时而是华氏六十五度,时而是七十度,一部分是因为太阳曾照在我的屋脊上,而从湖中汲取的水,放在这房子里,温度只四十二度,比起村中最冷的一口井里当场汲取的井水还低了一度。同一天内,沸泉温度是四十五度,那是经我测量的各种水中最最温暖的了,虽然到了夏天,它又是最最寒冷的水,那是指浮在上面的浅浅一层停滞的水并没有混杂在内。在夏天里,瓦尔登湖因为很深,所以也不同于一般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水。它没有它们那么热。在最热的气候里,我时常汲一桶水,放在地窖里面。它夜间一冷却下来,就整天都冷,有时我也到附近一个泉水里去汲水。过了一个星期,水还像汲出来的当天一样好,并且没有抽水机的味道。谁要在夏天,到湖边去露营,只要在营帐的阴处,把一桶水埋下几英尺深,他就可以不用奢侈的藏冰了。
在瓦尔登湖中,捉到过梭鱼,有一条重七磅,且不去说那另外的一条,用非常的速度把一卷钓丝拉走了,渔夫因为没有看到它,估计它稳稳当当有八磅的重量,此外,还捉到过鲈鱼,鳘鱼,有些重两磅,还有银鱼,鳊鱼(学名LeueiscusPulchellus),极少量的鲤鱼,两条鳗鱼,有一条有四磅重,——我对于鱼的重量写得这样详细,因为它们的价值一般是根据重量来决定的,至于鳗鱼,除了这两条我就没有听说过另外的,——此外,我还隐约记得一条五英寸长的小鱼,两侧是银色的,背脊却呈青色,性质上近于鲦鱼,我提起这条鱼,主要是为了把事实和寓言连接起来。总之是,这个湖里,鱼并不多。梭鱼也不很多,但它夸耀的是梭鱼。有一次我躺卧在冰上面,至少看到了三种不同的梭鱼,一种扁而长的,钢灰色,像一般从河里捉起来的一样;一种是金晃晃的,有绿色的闪光,在很深的深水中;最后一种金色的,形态跟上一种相近,但身体两侧有棕黑色或黑色斑点,中间还夹着一些淡淡的血红色斑点,很像鲑鱼。但学名reticulatus(网形)用不上,被称为guttatus(斑斓)才对。这些都是很结实的鱼,重量比外貌上看来要重得多。银鱼、鳘鱼,还有鲈鱼,所有在这个湖中的水族,确实都比一般的河流和多数的别的湖沼中的鱼类,来得更清洁,更漂亮,更结实,因为这里的湖水更纯洁,你可以很容易地把它们区别出来。也许有许多鱼学家可以用它们来培育出一些新品种。此外还有清洁的青蛙和乌龟,少数的淡菜;麝香鼠和貂鼠也留下过它们的足迹;偶尔还有从烂泥中钻出来旅行经过的甲鱼。有一次,当我在黎明中把我的船推离湖岸时,有一只夜里躲在船底下的大甲鱼给我惊拢得不安了。春秋两季,鸭和天鹅常来,白肚皮的燕子(学名Hirundobicolor)在水波上掠过,还有些身有斑点的田凫(学名Totanusmacularius)整个夏天摇摇摆摆地走在石头湖岸上。我有时还惊起了湖水上面、坐在白松枝头的一只鱼鹰;我却不知道有没有海鸥飞到这里来过,像它们曾飞到过美港去那样。至多每年还有一次潜水鸟要来。常到这里来的飞禽,已全部包罗在内了。
在宁静的气候中,坐在船上,你可以看到,东边的沙滩附近,水深八英尺或十英尺的地方,在湖的另一些地方,也可以看到的,有圆形的一堆堆东西,约一英尺高,直径约六英尺,堆的是比鸡蛋略小的一些圆石,而在这一堆堆圆石周围,全是黄沙。起初,你会觉得惊奇,是否那些印第安人故意在冰上堆积这些圆石,等到冰溶化了,它们就沉到了湖底;但是,就算这样吧,那形式还是太规则化了,而且有些圆石,显然又太新鲜。它们和河流中可以看见的很相似。但这里没有胭脂鱼或八目鳗,我不知道它是哪一些鱼建筑起来的。也许它是银鱼的巢。这样,水底更有了一种愉快的神秘感了。
湖岸极不规则,所以一点不单调。我闭目也能看见,西岸有深深的锯齿形的湾,北岸较开朗,而那美丽的,扇贝形的南岸,一个个岬角相互地交叠着,使人想起岬角之间一定还有人迹未到的小海湾。在群山之中,小湖中央,望着水边直立而起的那些山上的森林,这些森林不能再有更好的背景,也不能更美丽了,因为森林已经反映在湖水中,这不仅是形成了最美的前景,而且那弯弯曲曲的湖岸,恰又给它做了最自然又最愉悦的边界线。不像斧头砍伐出一个林中空地,或者露出了一片开垦了的田地的那种地方,这儿没有不美的或者不完整的感觉。树木都有充分的余地在水边扩展,每一棵树都向了这个方向伸出最强有力的桠枝。大自然编织了一幅很自然的织锦,眼睛可以从沿岸最低的矮树渐渐地望上去,望到最高的树。这里看不到多少人类的双手留下的痕迹。水洗湖岸,正如一千年前。
一个湖是风景中最美、最有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望着它的人可以测出他自己的天性的深浅。湖所产生的湖边的树木是睫毛一样的镶边,而四周森林蓊郁的群山和山崖是它的浓密突出的眉毛。
站在湖东端的平坦的沙滩上,在一个平静的九月下午,薄雾使对岸的岸线看不甚清楚,那时我了解了所谓“玻璃似的湖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当你倒转了头看湖,它像一条最精细的薄纱张挂在山谷之上,衬着远处的松林而发光,把大气的一层和另外的一层隔开了。你会觉得你可以从它下面走过去,走到对面的山上,而身体还是干的,你觉得掠过水面的燕子很可以停在水面上。是的,有时它们氽水到水平线之下,好像这是偶然的错误,继而恍然大悟。当你向西,望到湖对面去的时候,你不能不用两手来保护你的眼睛,一方面挡开本来的太阳光,同时又挡开映在水中的太阳光;如果,这时你能够在这两种太阳光之间,批判地考察湖面,它正应了那句话,所谓“波平如镜”了,其时只有一些掠水虫,隔开了同等距离,分散在全部的湖面,而由于它们在阳光里发出了最精美的想象得到的闪光来,或许,还会有一只鸭子在整理它自己的羽毛,或许,正如我已经说过的,一只燕子飞掠在水面上,低得碰到了水。还有可能,在远处,有一条鱼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大约三四英尺的圆弧来,它跃起时一道闪光,降落入水,又一道闪光,有时,全部的圆弧展露了,银色的圆弧;但这里或那里,有时会漂着一枝蓟草,鱼向它一跃,水上便又激起水涡。这像是玻璃的溶液,已经冷却,但是还没有凝结,而其中连少数尘垢也还是纯洁而美丽的,像玻璃中的细眼。你还常常可以看到一片更平滑、更黝黑的水,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把它同其余的隔开似的,成了水妖的栅栏,躺在湖面。从山顶下瞰,你可以看到,几乎到处都有跃起的鱼;在这样凝滑的平面上,没有一条梭鱼或银鱼在捕捉一个虫子时,不会破坏全湖的均势的。真是神奇,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却可以这么精巧地显现,——这水族界的谋杀案会暴露出来——我站在远远的高处,看到了那水的扩大的圆涡,它们的直径有五六杆长。甚至你还可以看到水蝎(学名Gyrinus)不停地在平滑的水面滑了四分之一英里;它们微微地犁出了水上的皱纹来,分出两条界线,其间有着很明显的漪澜;而掠水虫在水面上滑来滑去却不留下显明的可见痕迹。在湖水激荡的时候,便看不到掠水虫和水蝎了,显然只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它们才从它们的港埠出发,探险似地从湖岸的一面,用短距离的滑行,滑上前去,滑上前去,直到它们滑过全湖。这是何等愉快的事啊。秋天里,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天气中,充分地享受了太阳的温暖,在这样的高处坐在一个树桩上,湖的全景尽收眼底,细看那圆圆的水涡,那些圆涡一刻不停地刻印在天空和树木的倒影中间的水面上,要不是有这些水涡,水面是看不到的。在这样广大的一片水面上,并没有一点儿扰动,就有一点儿,也立刻柔和地复归于平静而消失了,好像在水边装一瓶子水,那些颤栗的水波流回到岸边之后,立刻又平滑了。一条鱼跳跃起来,一个虫子掉落到湖上,都这样用圆涡,用美丽的线条来表达,仿佛那是泉源中的经常的喷涌,它的生命的轻柔的搏动,它的胸膛的呼吸起伏。那是欢乐的震抖,还是痛苦的颤栗,都无从分辨。湖的现象是何等的和平啊!人类的工作又像在春天里一样的发光了。是啊,每一树叶、桠枝、石子和蜘蛛网在下午茶时又在发光,跟它们在春天的早晨承露以后一样。每一支划桨的或每一只虫子的动作都能发出一道闪光来,而一声桨响,又能引出何等的甜蜜的回音来啊!
在这样的一天里,九月或十月,瓦尔登是森林的一面十全十美的明镜,它四面用石子镶边,我看它们是珍贵而稀世的。再没有什么像这一个躺卧在大地表面的湖沼这样美,这样纯洁,同时又这样大。秋水长天。它不需要一个篱笆。民族来了,去了,都不能玷污它。这一面明镜,石子敲不碎它,它的水银永远擦不掉,它的外表的装饰,大自然经常地在那里弥补;没有风暴,没有尘垢,能使它常新的表面黯淡无光;——这一面镜子,如果有任何不洁落在它面上,马上就沉淀,太阳的雾意的刷子常在拂拭它,——这是光的拭尘布,——呵气在上,也留不下形迹,成了云它就从水面飘浮到高高的空中,却又立刻把它反映在它的胸怀中了。
空中的精灵也都逃不过这一片大水。它经常地从上空接受新的生命和新的动作。湖是大地和天空之间的媒介物。在大地上,只有草木是摇摆如波浪的,可是水自身给风吹出了涟漪来。我可以从一线或一片闪光上,看到风从那里吹过去。我们能俯视水波,真是了不起。也许我们还应该像这样细细地俯视那天空的表面,看看是不是有一种更精细的精灵,在它上面扫过。
到了十月的后半个月,掠水虫和水蝎终于不再出现了,严霜已经来到;于是在十一月中,通常在一个好天气里,没有任何东西在水面上激起涟漪。十一月中的一个下午,已经一连降落了几天的雨终于停止了,天空还全部都是阴沉沉的,充满了雾,我发现湖水是出奇地平静,因此简直就看不出它的表面来了,虽然它不再反映出十月份的光辉色彩,它却反映出了四周小山的十一月的阴暗颜色。于是我尽可能地轻轻静静,泛舟湖上,而船尾激起的微弱水波还一直延伸到我的视野之外,湖上的倒影也就曲折不已了。可是,当我望望水面,我远远地看到这里那里有一种微光,仿佛一些躲过了严霜的掠水虫又在集合了,或许是湖的平面太平静了,因此水底有涌起的泉源不知不觉也能在水面觉察到。划桨到了那些地方,我才惊奇地发现我自己已给成亿万的小鲈鱼围住,都只五英寸长;绿水中有了华丽的铜色,它们在那里嬉戏着,经常地升到水面来,给水面一些小小水涡,有时还留一些小小水泡在上面。在这样透明的、似乎无底的、反映了云彩的水中,我好像坐了轻气球而漂浮在空中,鲈鱼的游泳又是多么像在盘旋、飞翔,仿佛它们成了一群飞鸟,就在我所处的高度下,或左或右地飞绕;它们的鳍,像帆一样,饱满地张挂着。在这个湖中有许多这样的水族,显然它们要改进一下,在冬天降下冰幕,遮去它们的天光之前的那个短暂的季节,有时候那被它们激荡的水波,好像有一阵微风吹过,或者像有一阵温和的小雨点落下。等到我漫不经心地接近它们;它们惊慌起来,突然尾巴横扫,激起水花,好像有人用一根毛刷般的树枝鞭挞了水波,立刻它们都躲到深水底下去了。后来,风吹得紧了,雾也浓重了,水波开始流动,鲈鱼跳跃得比以前更高,半条鱼身已跳出水面,一下子跳了起来,成百个黑点,都有三英寸长。有一年,一直到十二月五号,我还看到水面上有水涡,我以为马上就会下大雨了,空中弥漫着雾,我急忙忙地坐在划桨的座位上,划回家去:雨点已经越来越大了,但是我不觉得雨点打在我的面颊上,其时我以为我兔不了要全身湿透。可是突然间水涡全部没有了,原来这都是鲈鱼搅出来的,我的桨声终于把它们吓退到深水中去;我看到它们成群结队地消隐!这天下午我全身一直是干燥的呢。
一个大约六十年前常来湖边的老头儿,每每在黑暗笼罩了周围森林的时候前来告诉我,在他那个时代,有时湖上很热闹,全是鸭子和别的水禽,上空还有许多老鹰在盘旋。他是到这里来钧鱼的,用的是他在岸上找到的一只古老的独木舟。这是两根白松,中间挖空,钉在一起造成的,两端都削成四方形。它很粗笨,可是用了很多年,才全部浸满了水,此后也许已沉到湖底去了。他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个人的;或可以说是属于湖所有的。他常常把山核桃树皮一条条地捆起来,做成锚索。另外一个老年人,一个陶器工人,在革命以前住在湖边的,有一次告诉过他,在湖底下有一只大铁箱,还曾经看到过。有时候,它会给水漂到岸上来,可是等你走近去的时候,它就又回到深水去,就此消失了。听到那有关独木舟的一段话,我感到很有趣味,这条独木舟代替了另外一条印第安的独木舟,材料还是一样,可是造得雅致得多。原先那大约是岸上的一棵树,后来,好像倒在湖中,在那儿漂荡了一世代之久,对这个湖来说,真是再适当不过的船舶。我记得我第一次凝望这一片湖水的深处时,隐约看到有很多大树干躺卧在湖底,若非大风把它们吹折的,便是经砍伐之后,停放在冰上,因为那时候木料的价格大便宜了,可是现在,这些树干大部分都已经消失了。
我第一次划船在瓦尔登湖上的时候,它四周完全给浓密而高大的松树和橡树围起,有些山凹中,葡萄藤爬过了猢边的树,形成一些凉亭,船只可以在下面通过。形成湖岸的那些山太峻削,山上的树木又太高,所以从西端望下来,这里像一个圆形剧场,水上可以演出些山林的舞台剧。我年纪轻一点的时候,就在那儿消磨了好些光阴,像和风一样地在湖上漂浮过,我先把船划到湖心,而后背靠在座位上,在一个夏天的上午,似梦非梦地醒着,直到船撞在沙滩上,惊动了我,我就欠起身来,看看命运已把我推送到哪一个岸边来了;那种日子里,懒惰是最诱惑人的事业,它的产量也是最丰富的。我这样偷闲地过了许多个上午。我宁愿把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最宝贵的光阴这样虚掷;因为我是富有的,虽然这话与金钱无关,我却富有阳光照耀的时辰以及夏令的日月,我挥霍着它们;我并没有把它们更多地浪费在工场中,或教师的讲台上,这我也一点儿不后悔。可是,自从我离开这湖岸之后,砍伐木材的人竞大砍大伐起来了。从此要有许多年不可能在林间的南道上徜佯了,不可能从这样的森林中偶见湖水了。我的缪斯女神如果沉默了,她是情有可原的。森林已被砍伐,怎能希望鸣禽歌唱?
现在,湖底的树干,古老的独木舟,黑魆魆的四周的林木,都没有了,村民本来是连这个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的,却不但没有跑到这湖上来游泳或喝水,反而想到用一根管子来把这些湖水引到村中去给他们洗碗洗碟子了。这是和恒河之水一样地圣洁的水!而他们却想转动一个开关,拔起一个塞子就利用瓦尔登的湖水了!这恶魔似的铁马,那裂破人耳的鼓膜的声音已经全乡镇都听得到了,它已经用肮脏的脚步使沸泉的水混浊了,正是它,它把瓦尔登岸上的树木吞噬了;这特洛伊木马,腹中躲了一千个人,全是那些经商的希腊人想出来的!哪里去找呵,找这个国家的武士,摩尔大厅的摩尔人,到名叫“深割”的最深创伤的地方去掷出复仇的投枪,刺人这傲慢瘟神的肋骨之间?
然而,据我们知道的一些角色中,也许只有瓦尔登坚持得最久,最久地保持了它的纯洁。许多人都曾经被譬喻为瓦尔登湖,但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受之无愧。虽然伐木的人已经把湖岸这一段和那一段的树木先后砍光了,爱尔兰人也已经在那儿建造了他们的陋室,铁路线已经侵入了它的边境,冰藏商人已经取过它一次冰,它本身却没有变化,还是我在青春时代所见的湖水;我反倒变了。它虽然有那么多的涟漪,却并没有一条永久性的皱纹。它永远年轻,我还可以站在那儿,看到一只飞燕但然扑下,从水面衔走一条小虫,正和从前一样。今儿晚上,这感情又来袭击我了,仿佛二十多年来我并没有几乎每天都和它在一起厮混过一样,——啊,这是瓦尔登,还是我许多年之前发现的那个林中湖泊;这儿,去年冬天被砍伐了一个森林,另一座林子已经跳跃了起来,在湖边依旧奢丽地生长;同样的思潮,跟那时候一样,又涌上来了;还是同样水露露的欢乐,内在的喜悦,创造者的喜悦,是的,这可能是我的喜悦。这湖当然是一个大勇者的作品,其中毫无一丝一毫的虚伪!他用他的手围起了这一泓湖水,在他的思想中,予以深化,予以澄清,并在他的遗嘱中,把它传给了康科德。我从它的水面上又看到了同样的倒影,我几乎要说了,瓦尔登,是你吗?
这不是我的梦,用于装饰一行诗。
我不能更接近上帝和天堂。
甚于我之生活在瓦尔登。
我是它的圆石岸。
瓢拂而过的风。
在我掌中的一握。
是它的水,它的沙。
而它的最深邃僻隐处。
高高躺在我的思想中。
火车从来不停下来欣赏湖光山色;然而我想那些司机,火夫,制动手和那些买了月票的旅客,常看到它,多少是会欣赏这些景色的。司机并没有在夜里忘掉它,或者说他的天性并没有忘掉它,白天他至少有一次瞥见这庄严、纯洁的景色。就算他看到的只有一瞥,这却已经可以洗净国务街和那引擎上的油腻了。有人建议过,这湖可以称为“神的一滴”。
我说过,瓦尔登湖是看不见它的来龙去脉的,但一面它与莽灵特湖远远地、间接地相连,茀灵特湖比较高,其中有一连串的小湖沼通过来,在另一面显然它又直接和康科德河相连,康科德河比较低,却也有一连串的小湖沼横在中间,在另一个地质学的年代中,它也许泛滥过,只要稍为挖掘一下,它还是可以流到这儿来的,但上帝禁止这种挖掘,如果说,湖这样含蓄而自尊,像隐士一样生活在森林之中已经这么久,因此得到了这样神奇的纯洁,假如茀灵特湖的比较不纯洁的湖水流到了它那里,假如它自己的甘洌的水波又流到了海洋里去,那谁会不抱怨呢?
茀灵特湖或称沙湖,在林肯区,是我们最大的湖或内海,它位于瓦尔登以东大约一英里的地方。它要大得多了,据说有一百九十六英亩,鱼类也更丰富,可是水比较浅,而且不十分纯洁。散步经过森林到那里去一次,常常是我的消遣。即使仅仅为了让风自由地扑到你的脸庞上来,即使仅仅为了一睹波浪,缅想着舟子的海洋生活,那也是值得的。秋天,刮风的日子,我去那里拣拾栗子,那时栗子掉在水里,又给波浪卷到我的脚边。有一次我爬行在芦苇丛生的岸边,新鲜的浪花飞溅到我脸上,我碰到了一只船的残骸,船舷都没有了,在灯心草丛中,几乎只剩一个平底的印象;但是它的模型却很显明地存在,似乎这是一个大的朽烂了的甲板垫木,连纹路都很清楚。这是海岸上人能想象到的给人最深刻印象的破船,其中也含有很好的教训。但这时,它只成了长满植物的模型和不显眼的湖岸了,菖蒲和灯心草都已生长在中间。我常常欣赏北岸湖底沙滩上的涟漪痕迹,湖底已经给水的压力压得很坚硬,或涉水者的脚能感觉到它的硬度了,而单行生长的灯心草,排成弯弯曲曲的行列,也和这痕迹符合,一行又一行,好像是波浪把它们种植的。在那里,我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球茎,数量相当多,显然是很精细的草或根,也许是谷精草根组成的,直径自半英寸到四英寸,是很完美的圆体。这些圆球在浅水的沙滩上随波滚动,有时就给冲到了岸上来。它们若不是紧密的草球,便是中心有着一包细沙的。起初,你会说这是波浪的运动所造成的,就像圆卵石;但是最小的半英寸的圆球,其质地也粗糙得跟大的那些一样,它们只在每年的一个季节内产生。我怀疑,对于一个已经形成的东西,这些波浪是破坏多于建设的。这些圆球,出水以后还可以把它们的形状保持一定的时期。
茀灵特的湖!我们的命名就这样子的贫困!在这个水天之中耕作,又糟蹋了湖岸的一个污秽愚昧的农夫,他有什么资格用他自己的姓名来称呼这一个湖呢?很可能是一个悭吝的人,他更爱一块大洋或一只光亮的角子的反光,从中他可以看到自己那无耻的厚脸;连野鸭飞来,他也认为它们是擅入者;他习惯于残忍贪婪地攫取东西,手指已经像弯曲的鹰爪,这个湖的命名不合我的意。我到那里去,决不是看这个茀灵特去,也决不是去听人家说起他;他从没有看见这个湖,从没有在里面游泳过,从没有爱过它,从没有保护过它,从没有说过它一个好字眼儿,也从没有因为上帝创造了它而感谢过上帝。这个湖还不如用在湖里游泳的那些鱼的名字,用常到这湖上来的飞禽或走兽的名字,用生长在湖岸上的野花的名字,或者用什么野人或野孩子的名字,他们的生命曾经和这个湖交织在一起的;而不要用他的名字,除了同他志趣相投的邻人和法律给他的契据以外,他对湖没有什么所有权,——他只想到金钱的价值;他的存在就诅咒了全部的湖岸,他竭尽了湖边的土地,大约还要竭泽而渔呢;他正在抱怨的只是这里不是生长英吉利于草或蔓越橘的牧场,——在他看来,这确实是无法补偿的,——他甚至为了湖底的污泥可以卖钱,宁愿淘干湖水。
湖水又不能替他转动磨子,他不觉得欣赏风景是一种权利。我一点不敬重他的劳动,他的田园处处都标明了价格,他可以把风景,甚至可以把上帝都拿到市场上去拍卖,如果这些可以给予他一些利益;他到市场上去就是为了他那个上帝;在他的田园上,没有一样东西是自由地生长的,他的田里没有生长五谷,他的牧场上没有开花,他的果树上也没有结果,都只生长了金钱;他不爱他的水果的美,他认为非到他的水果变成了金钱时,那些水果才算成熟。让我来过那真正富有的贫困生活吧。越是贫困的农夫们,越能得到我的敬意与关切!居然是个模范农场!那里的田舍像粪坑上的菌子一样耸立着,人,马,牛,猪都有清洁的或不洁的房间,彼此相互地传染!人像动物一样住在里面!一个大油渍,粪和奶酪的气味混在一起!在一个高度的文明底下,人的心和人的脑子变成了粪便似的肥料!仿佛你要在坟场上种上豆!这样便是所谓的模范农场!
不成,不成;如果最美的风景应以人名称呼,那就用最高贵、最有价值的人的名字吧。我们的湖至少应该用伊卡洛斯海这样的真正的名字,在那里,“海上的涛声依然传颂着一次勇敢的尝试”呢。
鹅湖较小,在我去茀灵特湖的中途;美港,是康科德河的一个尾闾,面积有七十英亩,在西南面一英里之处;白湖,大约四十英亩面积,在美港过去一英里半之处。这便是我的湖区。这些,再加上康科德河,是我的湖区;日以继夜,年复一年,他们碾压着我送去的米粮。
自从樵夫、铁路和我自己玷辱了瓦尔登以后,所有这些湖中最动人的,即使不是最美丽的,要算白湖了,它是林中之珠宝;由于它太平凡了,也很可怜,那命名大约是来源于水的纯洁,或许由于沙粒的颜色。这些方面同其他方面一样,和瓦尔登湖相比,很像孪生兄弟,但略逊一筹。它们俩是这样地相似,你会说它俩一定是在地下接连的。同样的圆石的湖岸,水色亦同。正如在瓦尔登,在酷热的大伏天穿过森林望一些不是顶深的湖湾的时候那样,湖底的反映给水波一种雾蒙蒙的青蓝色,或者说海蓝色的色彩。许多年前,我常到那里去,一车车地运口沙子来制成沙纸,后来我还一直前去游玩。常去游玩的人就想称它为新绿湖。由于下面的情况,也许还可以称它为黄松湖。
大约在十五年之前,你去那儿还可以看到一株苍松的华盖,这一种松树虽不是显赫的植物,但在附近这一带有人是称之为黄松的。这株松树伸出在湖的深水之上,离岸有几杆。所以,甚至有人说这个湖下沉过,这一棵松树还是以前在这地方的原始森林的残遗,这话远在一七九二年就有人说起,在马萨诸塞州历史学会藏书库中,有一个该州的公民写过一部《康科德镇志》,在那里面,作者谈到了瓦尔登和白湖之后,接着说,“在白湖之中,水位降低之后,可以看到一棵树,好像它原来就是生长在这里的,虽然它的根是在水面之下五十英尺之深处,这棵树的树顶早已折断,没有了,这折断的地方直径计十四英寸”。
一八四九年春天我跟一个住在德伯里,最靠近这湖沼的人谈过一次话,他告诉我十年或十五年之前把这棵树拿走的正是他自己。据他所能记得的是,这树离湖岸十二至十五杆,那里的水有三、四十英尺深。这是冬天,上午他去取冰,决定下午由他的邻居来帮助,把这老黄松取去。他锯去了一长条冰,直锯到岸边,然后动用了牛来拖树,打算把它拔起,拖到冰上;可是还没有进行得很久,他惊异地发现,拔起的是相反的一头,那些残枝都是向下的,而小的一头却紧紧地抓住了沙的湖底。大的一端直径有一英尺,原来他希望得到一些可以锯开的木料,可是树干已经腐烂得只能当柴火,这是说如果要拿它当柴火的话。那时候,他家里还留着一点,在底部还有斧痕和啄木鸟啄过的痕迹。他以为这是湖岸上的一棵死树,后来给风吹到湖里,树顶浸满了水,底部还是干燥的,因此比较轻,倒入水中之后就颠倒过来了。他的八十岁的父亲都不记得这棵黄松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湖底还可以见到一些很大的木料,却因为水面的波动,它们看上去像一些婉蜒的巨大的水蛇。
这一个湖很少给船只玷污,因为其中很少吸引渔夫的生物。也没有需要污泥的白百合花,也没有一般的菖蒲,在那纯洁的水中,稀少地生长着蓝菖蒲(学名Irisversicolor),长在沿岸一圈的湖底的圆石上,而在六月中,蜂鸟飞来了,那蓝色的叶片和蓝色的花,特别是它们的反光,和那海蓝色的水波真是异常地和谐。
白湖和瓦尔登湖是大地表面上的两块巨大的水晶,它们是光耀的湖,如果它们是永远地冻结了的,而且又小巧玲珑,可以拿取的,也许它们已经给奴隶们拿了去,像宝石一样,点缀在国王的王冠上了;可是,它的液体也很广大,所以永远保留给我们和我们的子孙了,我们却抛弃了它们,去追求可希诺大钻石了,它们真太纯洁,不能有市场价格,它们没被污染。它们比起我们的生命来,不知美了多少,比起我们的性格来,不知透明了多少!我们从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瑕疵。和农家门前,鸭子游泳的池塘一比较,它们又不知秀丽了多少!清洁的野鸭到了这里来。在大自然界里,还没有一个人间居民能够欣赏她。鸟儿连同它们的羽毛和乐音,是和花朵谐和的,可是有哪个少年或少女,是同大自然的粗旷华丽的美协调的呢?大自然极其寂寞地繁茂着,远离着他们居住的乡镇。说甚天堂!你侮辱大地。
篇7:高中课文兰亭集序原文
高中课文兰亭集序原文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不知老之将至 一作:曾不知老之将至)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知识扩展:兰亭集序读后感
死,我们害怕;即使碰到了它的衣角我们也惊慌不已,所以我们尽可能地远离,希望一直不会在某个转弯路口,碰见它。
生,我们留恋;在年轻时,我们忘却关注这个世界;年老后,我们多想一直睁着眼睛,多想看看这我即将远去的花花世界。
可人总是这样,在失去之时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眼前美景,只留下唉声叹气,抱怨当时的无知。
文中作者在兰亭集会上心情愉悦,此时的他却突然领悟到,快乐时光的短暂。“死生亦大矣”表明了王羲之对人生的眷恋和热爱。我想每个人都期望“好景常在,好花常开”,王羲之也不例外,他也想留住现在,尽情地享受在“生”的乐趣中,和志同道合的人畅谈志趣抱负;可是同时代有的人却随着自己的性情、爱好,不受拘束,放纵无羁的生活,这是他们所追求的'。当他们沉浸在自得、愉悦时,衰老却在背后不知不觉地到来,于是,人们感叹人生无常。有心智生活的作者更是感到悲痛,他知道只有珍惜此刻的生命,因为他无法改变下一刻的事态变迁。
对人生的倔强执着,对死的厌恶排斥是人所共有的感情,我们痛恨时间的一去不复返。哪怕是回头看看走过的足迹的机会都没有,它无情地朝着没有尽头的终点走去,一路上,留下多少人伤心的泪水,痛苦的呻吟,它也不闻不问,只是冷酷的走着,把我们甩在一边。
为什么人会有生老病死?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掌控命运?好想永远停留在此刻,这幸福的瞬间,然后把所以令人烦恼的东西都赶走,只留下美好的。
但我们只有无奈地摇头。
有所观察、品味、感悟,就足可充实我的人生!
篇8:高中课文《离骚》原文
高中课文《离骚》原文
原文:
帝高阳之苗裔兮 ,我是古帝高阳氏的子孙,
朕皇考曰伯庸,我的父亲字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 摄提那年正当孟陬啊,
惟庚寅吾以降,正当庚寅日那天我降生。
皇览揆余初度兮, 父亲仔细揣测我的生辰,
肇锡余以嘉名: 于是赐给我相应的美名:
名余曰正则兮, 父亲把我的名取为正则,
字余曰灵均。 同时把我的字叫作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 天赋给我很多良好素质,
又重之以修能。 我不断加强自己的修养。
扈江离与辟芷兮, 我把江离芷草披在肩上,
纫秋兰以为佩。 把秋兰结成索佩挂身旁。
汩余若将不及兮, 光阴似箭我好像跟不上,
恐年岁之不吾与。 岁月不等待人令我心慌。
朝搴阰之木兰兮, 早晨我在山坡采集木兰,
夕揽洲之宿莽(莽宿)。 傍晚在小洲中摘取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时光迅速逝去不能久留,
春与秋其代序。 四季更相代替变化有常。
惟草木之零落兮, 我想到草木已由盛而衰,
恐美人之迟暮。 害怕君王逐渐衰老。
不抚壮而弃秽兮, 何不利用盛时扬弃秽政,
何不改乎此度(也)? 为何还不改变这些法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 乘上千里马纵横驰骋吧,
来吾道夫先路(也)! 来呀,让我在前引导开路!
昔三后之纯粹兮, 从前三后公正德行完美,
固众芳之所在。 所以群贤都在那里聚会。
杂申椒与菌桂兮, 杂聚申椒菌桂似的人物,
岂惟纫夫蕙茝! 岂止联系优秀的茝和蕙。
彼尧舜之耿介兮, 唐尧虞舜多么光明正直,
既遵道而得路。 他们沿着正道登上坦途。
何桀纣之猖披兮, 夏桀殷纣多么狂妄邪恶,
夫唯捷径以窘步。 贪图捷径落得走投无路。
唯夫党人之偷乐兮, 结党营私的人苟安享乐,
路幽昧以险隘。 祖国的前途黑暗而险阻。
篇9:炮手高中课文原文
炮手接受这场可怕的肉搏,向大炮挑战,然而,海水的无常波动此刻恰恰使大炮处于静止状态,,仿佛受到了惊吓。“你来呀!”炮手说。大炮似乎听见了。
它猛然向他扑去。他闪开了。
战斗开始了。奇异的战斗。不堪一击的人与无坚不摧的炮进行较量。血肉之躯与钢铁野兽决斗。一边是强力,一边是心灵。
这一切都在昏暗中进行,仿佛是模糊不清的奇迹。
心灵。奇怪的是,大炮仿佛也有心灵,充满仇恨和愤怒的心灵。这个睛妖怪也有眼睛,它在窥视人,它诡计多端,至少看上去如此。它在窥测良机。这是一只巨型铁也,但居心叵测,或者似乎居心叵测。有时这只庞大的蝗虫撞着炮室低矮的天花板,然后又跌落下来,四轮着地,就像老虎四爪着地一样,接着又继续追逐。而他呢,像蛇一样灵活、敏捷,在这霹雳般的攻击下巧妙地扭动,避免打击。他避免了打击,但船身却在撞击下不断损坏。
大炮身上还留着一小截断了的铁链。它不知怎么回事缠绕在炮闩纽的螺钉上。链子的一端固定在炮架上,另一端悬空,它在大炮四周疯狂地旋转,使大炮跳得更猛。螺钉像一只手,紧紧挨着这条铁链,于是撞击加抽打,铁拳加铁鞭。大炮周围是一阵令人恐惧的旋风。这条铁链使战斗更为复杂。
然而,那人还在战斗。有时甚至是他在进攻。他拿着撬棒和绳子沿着船壳板爬过去。大炮似乎明白了,看穿了诡计,于是逃跑。那人勇敢地追了过去。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大炮仿佛在想:“好了!该结束了!”于是停下来。结局临近了。大炮处于暂停状态,似乎在酝酿——因为在众人眼中它是有生命的——凶残的念头。猛然间,它朝他手扑过去,炮手朝旁边闪身,让它过去,而且笑着喊道:“再来一次!”大炮愤怒了,撞坏了左舷的一门炮,接着又像从看不见的投石器上射出的石弹,朝右般冲过去,他手闪开了,但有三门大炮倒坍了。此刻,大炮仿佛成了瞎子,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背朝着炮手,从后向前冲,撞坏了艄柱,在船首墙上撞出了一条裂缝。炮手躲在楼梯下面,与目睹这一切的老人只隔几步远。他举着橇棍。大炮似乎看见了他,不掉头就向后急退,直扑向他,像斧子一样迅速。炮手被逼到船板前,必死无疑。全船的人都惊呼起来。
一直站立不动的老人此时扑了过去,比凶残的撞击更为迅速。他抓住一包伪指券,冒着被压死的危险,将纸包扔到了大炮的轮子中间。这是个关键性的危险动作,但他做得利索而精确,即使熟悉这罗瑟尔的《海炮操作规程》全部内容的人也很难做到。
那个小包起到了缓冲作用。一粒小石子可以制止一个大东西,一根树枝可以阻止雪崩。那门大炮踉跄了一下。炮手抓住这可怕的东西,将铁律伸进后轮的辐条之间。大炮停住了。
大炮倾斜着。他手用铁棒一撬,将它翻倒。沉重的大炮四轮朝天,像大钟倒坍一样丁零当啷直响,满身大汗的炮手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将舵索的活结套在被打翻的怪物的铜颈上。
结束了。人胜利了。蚂蚁战胜了庞然大物。保儒俘获了雷霆。
士兵和水手都鼓起掌来。
全体船员带着缆绳和铁链涌了上来,不一会儿,大炮就被系得结结实实的。
炮手向那位乘客致谢。
“先生,您救了我的`命。”他说。
老人恢复了无动于衷的表情,没有回答。
六天平的两端
人胜利了,但是也可以说大炮胜利了。全船覆没的危险虽然被消除,但舰艇却不能起死回生。破坏之严重难以弥补。船壳板上有五条裂缝,其中一条大裂缝位于船头。三十门大炮中有二十门躺倒在那里。被抓住和拴住的那门大炮已无法使用,炮闩纽的螺钉损坏了,无法瞄准。炮队只剩下九门炮。底舱进水。必须立即修补破损的地方,立即排水。
现在人们去看中舱了,它令人触目惊心。关着暴跳如雷的大象的笼子也不会如此残破不堪。
决不能让敌人发现这艘巡航舰,然而,另一项工作刻不容缓,即拯救这条船。于是人们不得不放上几盏风灯来照亮甲板。
船员们全心投入悲惨的工作,想的是生死问题,无心顾及其他,因此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注意船外的情况。雾越来越浓,天气变了。船被风任意吹着,已经偏离了从泽西岛到盖尔内西岛的平坦航道,过于偏南。海涛汹涌。巨浪亲吻着舰艇张开的伤口,这是可怕的亲吻。海的摇晃充满了威胁。微风已转为北风。狂风,也许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四个浪花以外一片迷茫。
船员们急急忙忙地对中舱进行简单的修补,堵住水洞,将劫后余生的大炮扶正。此刻,那位老人又走上了甲板。
他靠在主桅杆上。
他没有注意船上的动静。拉维厄维尔骑士已命令海军步兵在主桅两侧排成散兵线。水手长一声哨子,忙于操作的水手也都在桅街上排列好。”
布瓦贝尔特洛伯爵朝乘客走过去。
走在船长后面的是一个惶恐不安、喘息不定、衣衫不整的人,但神情却似乎满意。
这就是刚才在关键时刻显示出制服恶魔的胆量,并且战胜了大炮的人。
伯爵对农民打扮的老人敬了一个军礼,说道;
“将军,这就是那个人。”
炮手按照规定的姿势,两眼低垂,站在那里。
布瓦贝尔特洛伯爵又说:
“将军,鉴于这个人的行为,长官们是否应该做点什么?”
“我想是的。”老人说。
“那请您下命令吧。”惊瓦贝尔特洛接着说。
“该由您下命令,您是船长。”
“可您是将军。”
老人瞧着炮手说:
“走过来。”
炮手走了一步。
老人朝布瓦贝尔特洛伯爵转身,从他身上摘下圣路易十字勋章,将它戴在炮手的宽大上衣上。
“乌拉!”水手们喊道。
海军士兵们举枪致敬。
老人又用手指着那位兴高采烈的炮手说:
“现在该枪毙他了。”
惊愕替代了欢呼。
于是,在坟墓般的寂静中,老人提高声音说:
“疏忽大意断送了这条船,它大概无法补救了。航海就是与敌人周旋。船在海上航行就像是在作战。风暴是隐蔽的,它并没有消失。整个大海就是陷讲。大敌当前,任何错误都应该处以死刑,错误是无法弥补的。勇敢应该受到褒奖,而疏忽应该受到惩罚。”
这番话一字一句,缓慢地,庄严地,以冷酷无情的节奏响着,仿佛是斧子在一下一下地砍橡树。
老人瞧着士兵们说:
“执行吧。”
那个戴着闪闪发光的圣路易十字勋章的人低下了头。
在布瓦贝尔特洛伯爵的示意下,两位水手下到中舱取来吊床当裹尸布。出发以来就一直呆在舱中祈祷的随船神甫也来了。一位中土从散兵线中调出十二名士兵,将他们排成两行,每行六人。那位炮手一言不发,站到了这两排人中间。神甫手举十字架走过来,来到炮手身边。中士说:“开步走。”行刑队慢慢朝前走,抬着裹尸布的水手跟在后面。
船上一片阴森的寂静。远处的风暴在呼啸。
几秒钟后,黑暗中响起枪声,闪过一道光,接着一切重归于寂静,传来身体落水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