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味车厘子”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2篇腊月里的春天散文,下面是小编整理后的腊月里的春天散文,欢迎大家阅读分享借鉴,欢迎大家分享。

腊月里的春天散文

篇1:腊月里的春天散文

腊月里的春天散文

当我写下这一题目的时候,我就产生了这一疑问:腊月里怎么会有春天呢?我似乎对读者很不公,很不敬,大不敬,有意在欺骗他们,但细细想来,又不然,虽季节上没有春天,但人的内心,会没有春天吗?

我不是名人,这辈子也不想做名人,倒不是怕“人怕出名,猪怕壮”,而是自己根本就不够资格做名人,只想做个默默无闻地小卒而已。可是自从我的一位文友,将我的事迹以《左手写人生》为题写成新闻稿,发表在报纸上的时候,我竟违背了这一“不想做名人”的誓言。我的事迹见报没多久,很快,我就接到了县电台的电话,她们说她们是乡村频道的《寻常百姓》栏目,要采访我。我当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心里,想拒绝,又觉得不好拒绝,毕竟人家是一片好意,盛情难却,我如果拒绝,岂不有点不识抬举了?于是,我犹豫再三,便答应了。来的那天,他们通过电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我家的路线,然后终于把我家给找到了。他们共计来了三人,全是男的,一个看上去有点老些,大约也就四十来岁吧,剩余的两个,看样子,比我要小上五六岁,因为我和他们相对比较起来,竟然显得老一点,虽然我差三岁方才到而立之年,但已没有他们那么少行了。当然,我所指的那“老一点”,并不是什么成熟感,而确确实实是因岁月不饶人所致。他们来到后,母亲便开始忙活给他们倒水,那位老一点的可能是他们的领导,说,“不要忙活了,我们还着忙拍摄呢。”于是,他们架好了摄像机,选好了角度,然后,那个清秀,白皙,戴眼镜的小伙子拿出话筒便开始采访起了我,他采访得很详细,从我的童年到入学再到辍学,然后又是怎么走上文学道路的,全全问及到了。采访完我,又开始采访起我的父母来,他们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完成他们的采访任务。采访过程中,另一个小伙子始终在摆弄着摄像机,而那个领导则一直在监督着他们,时不时地还教他们怎么做,以我的判断,他们两个肯定是实习生。临走前,那位好心的领导非要我说出现在有什么需要,“没关系的,说吧,我们会竭尽全力满足你的。”要说有什么需要,实不相瞒,还真有,由于我一直有想“出去走走”的心,因此,就特想拥有一台携带方便的折叠轮椅,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可我并没为社会做出多么大的贡献,虽立志,要以文笔为生,可专研写作十余年来,一样像样的佳作都没给读者贡献过,然后你还恬不知耻地开口说自己有什么需要?这未免有点太……。人就是自相矛盾的,我虽有这个心理,但最后我还是恬不知耻了一回,磕磕绊绊地,勉为其难地说出了我的这一需要。

节目播出没两天,县里就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大夫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一接起电话,他就跟我说,“你好!”

“你好!”

“你也不要问我姓什么,叫什么,我也不需要什么宣传,也不图什么回报,就想帮帮你,我是位大夫,我现在给你买了台轮椅,你联系下你们屯子通往这里的车把它运回去吧。”然后他又说了他现在的位置。

还没等我来得及道一声谢呢,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接下来,我赶紧与我们另一个屯子以私家车干出租的司机取得了联系,让他代劳将那位好心大夫捐赠的轮椅捎回来。

捎回来后,他把装轮椅的那个大纸箱子帮我搬进了屋,然后我道了声谢,他就匆匆地走了。接下来,我用电话叫来了我的好友阿东,他来后,帮我组装上了。刚组装完,聚会(信基督教的)回来的妈妈又到邻院借来了打气筒,打了打气,接着她又给我穿上了羽绒服,穿完又很是吃力的把我放坐到了轮椅上,然后就推我出去了。

来到外面,我看到了久违了的阳光,呼呼地寒风刮在我的脸上,如同刀子一样,很是寒冷,我抬起头,看那灿烂的阳光,虽可恶的寒风顺着我的衣领,侵袭我身,但我的内心里,却如同提前迎来了春天一样,暖意融融!

是谁,叫我在这严寒的腊月,提前感受到了春天的暖意?是生活在和谐社会里面的这些富有爱心的好心人们,因此,我要感谢这些富有爱心的好心人们,更要感谢这个温暖的社会!

篇2:腊月里的乡村的散文

腊月里的乡村的散文

腊月里的乡村是忙碌的。三星正南,就要过年。乡亲们的忙碌是锣鼓点儿催促着的。男人们要趁着年根儿,把家里的农产品置换成钱。有的追集卖湛青碧绿的包尖大白菜,有的联系“猪经济”,出栏圈养的大肥猪。抓猪,称猪,算账,一群肉墩墩的家伙换来了一沓厚实的钞票。钱没捂热乎呢,就飞向了集市上的鱼啊,肉啊,干鲜果品,时令蔬菜。肩挑的挑,手抬的抬,还有的用摩托车把,自行车后托架搬运回来。年货的置办上,既要精打细算,货比三家的核计又要消耗男人们的体力。集市上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买到称心划算的,婆娘未必夸赞。买到砸手货,媳妇的唠叨一定有她的道理,实在不行换换去。女人们的心思细,公公婆婆要做俩身新衣服,孩子的鞋子要换双新的。菜窖的白菜该打理了,过年待客还得杀几只大公鸡。心疼总归心疼,犹豫已不能再犹豫。给自个的爷们做的厚棉裤不知道合不合身,想起毛手毛脚的他,脸上不禁罩上一层红晕。女人收拾完屋子,又开始扫院子,放下耙子就是扫帚,过日子过得就是个奔头,人活着就得活出个精气神。尘烟弥漫中,乡里乡亲匆忙的脚步叩响着村子,敲击着流水般的日子。

腊月里的乡村是悠闲的。街头巷尾的老人们穿着各样的棉衣,背靠低矮的石头墙,笼着手,眯起眼,追忆着多年前的往事。不急不缓,轻声慢语。皱纹堆积在额头,眼角,人生遍布传奇和沧桑。经过时间的洗礼,岁月磨砺了棱角。人生的长河,在此处流速变得舒缓,沉淀得水面如镜。几位或交谈或者长时间不言不语。任寒风刮过,暖阳斑驳。院子里的牛马拴在石槽边,低头咀嚼。黄狗趴卧在堂屋门口。柿子树,树尖上高挂几盏“红灯笼”,那是为过冬的鸟儿们准备的美餐。

孩子们象一群唧唧喳喳的小麻雀,哪家弥漫出炒花生,瓜子的或者炖肉的'香气了,他们一窝蜂似的冲进去。过会儿,嘴巴上泛着油光窜出来,嘻哈着,笑闹着,口兜也像他们的心情一样快乐地鼓涨起来。滑冰,砸沙包,捉迷藏,头顶热气直冒,顺脖子汗流。累了,就窝在小朋友家的炕上,你一本我一本地翻看故事书。胸脯起伏着,瞪着眼珠儿,吧唧着嘴儿,读得有滋有味。日暮时分,在各家大人的呼喊声里不情愿地回家,临出门勾手相约再玩,相约放炮仗,相约去赶集,相约着许许多多的小秘密。

腊月里的乡村是喜庆的,香气四溢的。玻璃窗上贴着红艳艳地窗花,“喜鹊登枝”“连年有余”等等,简陋的窗子也变得生动明亮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婆婆坐在炕头上,叠叠裁裁,剪刀上下翻飞,一会儿的功夫,小动物栩栩如生,花花草草姹紫嫣红。大花猫拱在老人的腿边,蜷成一个圆球。堂屋间的儿媳妇罩着头巾,大锅翻炒着花生,瓜子,南瓜子。灶膛里的麦花秸“嗤嗤”燃烧,火苗舔上锅底。小火慢烧,香气一股股冒出来,拧成一团,钻出屋子,冲向院子那棵白杨树上的喜鹊窝。东邻的二姐送过来刚出锅的粘豆包,甜甜软软。西院的嫂子隔着墙头递过来一碗花椒肉,肉片齐整均匀,油花点点。香喷喷,热腾腾。邻居们吃着瓜子,花生,谈笑间开始了保媒拉纤当起了红娘月老。不觉间,一帮孩子蹑手蹑脚来偷听,大人娇喝一声,孩子们扮个鬼脸,举着糖葫芦嘻嘻哈哈跑开。

腊月里的乡村是守望的。父母扳着手指头算计着孩子回家的日子,美味佳肴中孩子的最爱才是主角。出门在外的游子也恨不得一脚踏回家里去。躺在热炕上,肆意地伸开腿脚,任父母慈爱的目光一遍遍在身上拂过。小孩子精心收拾好自己的烟花,鞭炮,小红灯笼。心中就像大铁锅里煮熟的一大锅白胖胖地饺子不住的翻腾,那期待就像点燃引线的“大地红”挂鞭一样清脆炸响。

守望就如一场温馨的约会,村庄一手牵着家,一手擎着你所有的记忆使劲摇晃。那双眼凝望着你来时的路,于是归乡的脚步变得急促。大家都在守望,守望着大年夜的到来,守望着幸福和团圆,守望着辛苦打拼一年了,对自己和家人的犒赏。

腊月里,春意笼罩着乡村,笑意浮在乡亲们的脸上。年味浓了,心已高歌。

篇3: 腊月里的水滴散文

腊月里的水滴散文

雪花开始凋谢了,但留下了道道雪痕。暖阳抚慰着世界,积雪沐浴过后,滴落的水珠在房檐上却凝结成一根根冰柱。而在地上的水滴已经形成了一坨坨的小冰疙瘩。一天天的时光播撒着细微的触摸,这样的天空已经感受不到往年的冰寒。积雪握在手里软软的,顺着柔柔的指缝渗出丝丝凉意的水迹,再由掌心攥成的事业线处,汇聚成涓涓水线,随手臂的摆动自由坠落成冰水的一道弧线。

往日的车窗,笼罩在冰天雪地的'窗花里。那透着寒气的窗花,演示着抽象的热带雨林,和妖娆富丽的温带花束,迎风怒放。站立在车窗前,通过车窗上双面胶粘成的无霜窗口。呈现出迥异的站台,即将远行和迎来送往的人们。列车运行远比停在站台上要温暖了许多,遮阳的雨搭并不是每一个季节都遭人们的青睐,冬季的时候还是没有为好。天气的转暖,给北方带来一线生机。有阳光的时候,每到中午时分。车门上的玻璃就会化得稀里哗啦,顺着车门流到地面的防滑铁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冰面。水汽在光线下升腾起瞬间的七色雾,折射在玻璃面上随列车的波动忽隐忽现。列车里流下的水,由水管排出,被疾驶列车强大的冷空气吹起。散落在高速旋转的列车发电机的轮盘上,自造出巧夺天工的一个个冰雕。

一滴水珠不是春天,眼前的天空还时常会飘动着雪花。但春季已经不远了,好像听到了春的脚步。

篇4: 腊月散文

腊月散文

几场雪便把大山封得严严实实了。瓦房茅屋,都覆了厚厚的雪,就是太阳晒着,也没有一丝消融的意愿。在这白色世界里,灵动的就是那房子上漂浮着的渐渐散开的炊烟了。村子里不论是黑狗黄狗都总是最耐不住寂寞的,抖掉身上的雪,早早亮出别样的颜色来,隔着河远远地与它的狗朋友们闲聊昨夜的梦,在主人那里摇着尾巴讨些食后,便在坪坝里角逐一番,追得野鸡窜出枯草丛中的暖窝,尖叫着向山坡上逃命。

一、四、七是杀猪的日子,据说这三个数字的日子有利于投生,人老几辈都是这么口传心授的习俗了。早早起来训礼老汉便在院子里摆上桌子,供上三牲祭礼,上香焚化,三叩九拜。杀猪在山里是一件盛典的事情,需要向山神禀告的,毕竟是杀生见红的事情了。训礼老婆,也在猪圈旁烧了几张黄表纸,算是送这几头养了满年的猪上黄泉路了。她怜惜的一头头摸了厚膘的背,心里有些不忍。怎么着也养了一年了,有些感情的。从去年冬天离奶捉来,养像娃儿似金贵的养着。春天到地里种洋芋,除草都跟着,回家时唤一声,这几个小家伙像娃娃似的,便从草丛里窜出来,一溜儿就都跟着回来。夏天里一把一把的扯猪草,剁细了,拌上玉米料,倒进食槽看着他们哼哼的叫着,拥挤着,吃完,窝在阳角晒太阳,哪一天不操心啊?

今天这个日子,满坪坎的人都是给了讯的,早早来了。挑水劈柴,自然是男人们的事情。缸满了,劈柴也堆码在左边房檐下。右边的房檐下的小拐磨转得正欢,雪白的豆浆从磨缝流出来,淌到拐磨下的木槽,然后淌进木桶里。安林媳妇是坪坎里豆腐做的最好的人,这会推着拐磨的那个显摆神气,连屁股都舞柳起来,今天也是显能和给她男人长脸的时刻,她咋能不张扬的显摆一下呢?“三娃,快,快来把桶换一下,把这桶豆浆提到灶房去!”那一声磁性的喊声,倒是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嫂子,你咋不喊我呢,得是三娃长得好看又年轻吧?”牛娃插了一嘴。

“黑牛,你个砍脑壳的,眼睛瞎了啊,还让人喊?请你来光知道吃啊,偷懒耍奸的东西。”安林媳妇一撇嘴,“训礼叔的酒肉哪有那么好混的?当心嘴烂,把你家的浆水弄臭了,过年时点不出好豆腐!”

黑牛斗不过这铁嘴,禁了声,溜到坡上扛柴火去了。斗赢了的安林媳妇,更像一只胜了的公鸡,屁股扭的更圆了。

堂屋中间,木炭火烧得红堂堂的,坪坝的老年人围了做了一圈转,木炭火上煨着茶壶,冒着热气。堂屋正中的神龛上烛火明亮着,金粉楷书的“天地君亲师”牌位也显得格外光亮。神龛下的板柜上,最惹眼的是训礼老汉的铜酒壶了,在这被烟油熏得黑黝黝的屋里金光闪闪,一圈的酒盅反衬着老映进屋子的雪光。训礼老汉的这套酒器,算是坪坝的神器了,倒进酒会飘香满屋,平时是难见到的,今天这个日子那是一定要拿出来的。

从坡上弄柴火的都回来了,太阳正红,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平虎已经把杀猪的刀子磨得可以吹毛断发了。巡礼老汉给大家发了烟,倒了茶养精神。

“水烧好了没有?”平虎朝屋里喊。

“早都好了”平虎婆娘在屋里答道。拿水温是杀猪的关键,拿捏不好,不是弄个毛蛋就是伤了肉皮。烧水这活,平虎一般不让别人干,总是让他老婆拿捏这个温度,免得弄下个丢人的活路。

“架势了”。平虎一声喊,平日里跟平虎杀猪的帮手,拿着长钩翻进猪圈,三下五除二,一头肥猪就抬上了长凳。训礼老婆拿来盆子,里边放了盐和葱花,这是接猪血的。平虎一手拿着盆子,一手提着刀,把盆子放在凳子前边,用刀在猪耳朵上拍了一下,一手按住猪头,照着猪脖子一刀刺了进去,直没刀柄。血随着刀喷了出来,淌到盆子里,猪嘶叫着弹了几下,便不再动了。这一刀真是稳准狠,看得人都鼓起掌来。几个婆娘看得心疼,溜回灶房去了。有人已经在汤猪的木缸里放足了水,平虎和他的手下,便把杀的猪放进热气腾腾的木缸里,翻起来。半小时后,一条毛脱得光净的猪被倒挂在架子上,清水冲洗后随着平虎手中的刀,肉、头、肠、肚分散开来,肉被分成一溜溜的那是为做腊肉准备的,训礼婆娘出来喊:“平虎把这些都剁了。”

“婶儿,还剁啊,不是都剁了那么多了?”平虎问。

“我怕少,把大家招呼不好,背后还不挨骂啊!”训礼婆娘有些矫情。“再说了,家里过年就你兄弟他们回来几天,还有两头猪的肉呢。我和你叔也吃不完啊,多弄些,让大家吃美,再剁个后腿,瘦肉多。”

“你不啬了?”安林媳妇笑着问。

“我到啥时候啬过?这不是那几年你兄弟他们念书,咱手头紧么,如今他们都出去养活自己了,我还抠啥哩!谁家缺肉尽管拿!”

“婶子,你说的话可算数,别到时候后悔。”安林媳妇说。

“你尽管拿。”训礼老婆笑着说。“你去拿个盆子,让平虎再剁点后腿肉炖了。”

“婶子,我怕我们吃的最后走不回去了。够多了没人说你啬。”安林媳妇笑着说。

出来的时候,安林媳妇端着雪白的冒着热气的豆腐,放在磨槽上晾着,新鲜的豆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啊呀,嫂子,瞧你这豆腐做得和你身子一样美啊!”黑牛的话又冒了出来。

“你个挨刀子的,还没喝酒呢就发骚啊!”安林媳妇扑过来,一把揪住黑牛的耳朵。“平虎,拿刀来,这耳朵够咱一碟下酒菜。”

黑牛疼得直咧嘴:“嫂子,我投降,兄弟再也不敢咧。”

黑牛刚一脱身,回头就喊道:“嫂子,兄弟的肉香,你想吃不?”

腊月里的春天散文(精选12篇)安林媳妇羞得骂了一句:“短命的黑牛。”便逃离了这是非场。

三头猪杀完,太阳已经偏西快落到山垭豁了。训礼老汉到厨房打探吃饭的事,一切都准备停当了。下酒的凉菜:油泼辣子酸菜、凉拌豆芽、酸辣土豆丝、泡青椒和包包菜、豆腐干,中心放着昨夜煮好的野鸡炖黄花。主厨的是平虎婆娘,大红袍花椒的麻和辣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品着菜味,黑牛的邪劲又来了“平虎哥,瞧这味,跟嫂子一样吧。”

“去你的,你嫂子是那包谷老烧,绵和着呢,谁像你家的那位花椒婆。”平虎端起酒碗“来,喝!”

一桌子的人都看着平虎婆娘笑。性子绵和的平虎婆娘羞红着脸,骂了句死鬼,把碗端到灶房去了。

“嫂子害羞了,嫂子害羞了。”黑牛这一见酒,嘴就没个把门的货,伸手去拉。

“你个挨了砍刀的。”平虎媳妇骂着顺势就用筷子打在了黑牛的手上。黑牛痛的`把手缩了回去。

一桌子的人又哄笑起来。训礼老汉执着他那闪着金光的大酒壶,给几位老年用铜杯斟了酒,相敬着一饮而尽。酒过三巡,训礼老汉喊道:“平虎,来。这回把这壶交给你了,今天这酒喝的好不好,可就看你了!”

“没麻达,叔,只要你舍得,咱就喝个底朝天!”平虎接过酒壶问:“大家说是不是?”

“是,喝!”男人起哄的喊着。

“栓他妈,上热菜!”平虎朝他婆娘喊。

三四个婆娘起身朝灶房走去。

菜上来了,筋斗的浆水点的豆腐,油汪汪的拌着干红辣椒丝,花椒的麻香从碟子上散开来。干豆角炖猪腿,盛在盆子里,一块都有拳头大,一长的肥膘肉,用筷子夹着似扁担晃悠着。酸菜炖猪血热气腾腾。山里由于交通不便,时令的菜少,待客也彰显着那份淳朴厚实。男人的就总是要喝到月明星稀的时候,有大半都是歪鼻咧嘴的了。有人早已溜到了桌子底下,嘴还喊着“喝,喝。”被婆娘们搀扶着回了家。黑牛的家不远,被他的胖婆娘背着回去了。训礼老两口,这才把肉整理了往缸里放。这是做腊肉的头道工序了。三九天杀的猪做腊肉最好,放的久,而且不坏,老辈子就是这样流传过来的。

砍成条的肉,摆平排整齐放在缸里,撒上盐和香料,一层肉一层香料,堆放完了,盖上盖子闷上三天,算是腌制,让盐和香料的味道入到肉中。放完最后一块盖上盖子,已是深夜了,老两口这才捶着背支起身子。

“这两天去砍些柏树枝,等腌好了,好熏起来。”训礼老婆说。。

“今天砍柴,明珠已经弄了一些,差不多了,到时候需要,我再看一些就行了。”训礼老汉说。

“也不知道涛娃他们回来不?我有些像孙子了。涛娃媳妇大概不想回咱这山里吧。听取去年说,今年去她娘屋过年,唉,养这些猪油啥用啊。”训礼婆娘有些伤感了。”要不是村里这些后生里里外外照应着,你说咱辛辛苦苦把娃们都送到大学,有啥意思啊。”

“你呀,说这些做啥啊,娃们不是也没有说不回来过年的,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训礼老汉虽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有些不是个滋味。大过年的,人家欢乐喜庆,儿孙满堂,自己家里冷冷清清,怎么说也没个气氛啊?

“明天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吧,总得回来一个,也让咱俩有个盼头,你说这盼孩子长大有出息,有了出息有啥用呢?”

“瞧你说的,都像你我,一辈子守在这山旮旯里,那时候你还不得急死。女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就知道想娃。学了知识才能走出着大山,为国家做大贡献。你现在这情景,村子里谁不羡慕你有两个有出息的娃娃。真是的!”训礼老汉斥责着老婆。“别弄了,睡觉!”

训礼老婆捂了火塘的火,盖好腌的肉缸,把该收拾的弄停当了,走到炕边,老头子累了一天,打起鼾来。训礼老婆睡不着,翻出儿子寄回来的照片,老眼昏花的在炕头翻看着,幸福着……

月亮已经升上山头,照耀着这安详的山谷,一切都在柔美而温馨中睡去……

篇5:腊月二十三经典散文

腊月二十三经典散文

“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乱拾翻”。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传统节日,主要是家家户户、娃娃大小打扫卫生,迎接新年。所以腊月二十三被称为扫尘节。“尘”与“陈”谐音,“扫尘”也叫“扫陈”,有除旧布新之意。相传“扫尘”起源于帝尧时代,距今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了。为什么扫尘节选择于腊月二十三呢?民间传说,腊月二十三是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日子。人们便趁着灶王爷上天之日,家中里里外外彻底进行一次大扫除,以便驱除疾病邪祟,图个来年大吉大利。

记得这天,村里几乎家家都忙着翻箱倒柜打扫卫生,家具什物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儿一堆,那儿一摊,摆得满院子都是。一大早,母亲就从沟边的土崖下掰来一筐白土,放倒锤布石,一棒槌一棒槌捣碎,将面面土筛入大铁盆,浇上一瓢又一瓢清水,像农村打搅团一样,来个七十二搅,一直搅成不稠不稀的泥水糊糊,方才罢手。然后,母亲便把席子、被子、案板、锅碗瓢盆一股脑儿搬到院子里;搬不动的全用烂袋子、旧薄膜等细细覆盖上。之后,祖母和母亲就用烂头巾包了脸,戴上草帽,站上高高的板凳,或登上摇摇晃晃的梯子,怀抱一脸盆的稀糊糊泥水,用一把老笤帚蘸着泥水,在墙面上啪啪啪不停地摔打,一遍又一遍涂抹着我们黑黢黢的土窑洞。傍晚,鸡快上架的时候,她们终于把我们烟熏火燎的家粉刷得焕然一新。随后,母亲从里到外,墙犄角,屋旮旯,连铲带扫,清理出一大堆垃圾,用笼提着倒入门前的沟里;然后,再热一锅水,仔仔细细地把箱箱柜柜、坛坛罐罐抹洗一遍。这当儿,我总是和小伙伴在村子里跑来跑去,一个劲地疯玩。晚上回家一看,经过她们的辛辛苦苦的收拾,土窑洞似乎一下子整齐多了,亮堂多了,也温馨多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年味就越来越浓了。家有余粮喂猪的人家就开始杀猪了,他们忙忙碌碌,喜形于色,不亦乐乎。往往这时候,左邻右舍纷纷围上去帮忙。大人们总是靠近粪堆挖一个大坑,或者栽上一口大水缸,或者埋上一口圆圆的大饭锅;如果猪太大,又找不到大水缸或大饭锅,便在地上挖一个长方形的.大池子,里面铺上塑料薄膜,以便烫猪毛。杀猪宰羊的老把式从家里找出了生锈的刀子,蹲在又长又弯的磨刀石旁,霍霍霍地磨砺着刀刃。听见猪一声尖利的长嚎,准看见一拨子人将年猪死死地摁在门板上。眨眼间,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戳进去了,一注殷红的猪血便汩汩地流了出来。跟着年猪就被放在滚烫的开水锅或池子里左右翻腾,或者在大水缸里被人抬着上下扑腾。好了,赶紧上案。人们团团围住年猪,火烧火燎似的,嘴里哈着气,好七八双大手纵横交错着,钳子似的,快速地拔着猪毛。一会儿工夫,一个白生生、赤条条的年猪,就被七手八脚地倒挂在了架子上。杀猪老把式手拿草抹布,一遍又一遍,狠劲搓洗着年猪美白肥硕的酮体。要开膛破肚了,有人赶紧端来一个大方盘,一刀子豁下去,猪的腹腔就被提前准备好的木棍撑开了。老把式便将手伸进热气腾腾的腹腔掏摸着,肚子、肠子、心肝肺一下子就被有条不紊、干净利落地掏到盘子上。人们挽着袖子,有的倒脏,有的翻着肠子,有的给猪肚子灌着热水。

这时候,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孩子,也凑上去,帮着大人灌水,翻肠子。只有老把式心里最清楚,我们是想着那个猪尿泡玩呢。他摘下猪尿泡,毫不犹豫地扔了过来。“给!拿去吧!”小伙伴们撂下手中的活儿,狗抢骨头似的,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揉啊揉啊,吹啊吹啊,一会儿就弄出个明晃晃的气球来,大摇大摆地挑着玩,招摇过市,简直快活极了。

杀猪饭是村里人老几辈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天刚擦黑,杀猪的人家挨家挨户叫人去吃肉。人缘好、人气旺的人家,能坐几大炕。管你杀猪帮没帮忙,你去了,主人家总是满面春风,眉欢眼笑,热情招待。有白酒的话,总要先喝几盅。然后,就是一大锅肥膘膘滚豆腐,或者煮萝卜片、熬白菜,满盘子满碗往上端。泡上又绵又暄的大白蒸馍,呼哩呼噜刨上几大碗,心里真是热乎透了,舒服极了。饭后,通情达理、善良贤惠的女主人,还要给村里德高望重、年老多病、行动不便的老人们,端一碗杀猪饭,拿几个馒头、几块血馍,送到家里去。

总之,在我的记忆里,不管家里过年杀没杀猪,我每年的腊月二十三都吃到了白雪雪、油晃晃、香喷喷的杀猪饭。一想起那个味儿,就止不住舌下生津。

篇6:腊月雪散文

腊月雪散文

早就听闻了寒潮来袭的讯息,据说要开始下大雪,心中不由得开始期盼起来,期盼着这雪如约而至,我们真的,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期盼了。

上海的雪本就稀少,可供嬉戏的积雪便更少了。记忆中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三年级的冬季,在教学楼下玩雪的经历。再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了。

雪是多么好的东西!尽然我从北国地界而来,三年级后冬日便再也没有归过乡。什么雪国景致,什么原驰蜡象,也是稀罕的物什,在我的.记忆中已变得相当疏远,记不清了。

而如今,这雪要来,也绝不似信口雌黄的言语——周围的城市都是大到暴雪,上海便是一贯被誉为“结界之地”,也没有理由避过铺天盖地而来的暴雪浪潮吧。

看到新闻之日是周末,周一返校领取期末成绩单时便已有些迫不及待地聚了同学一块分享,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急迫,可却又是那么渴望;不待冷静却又急切地有些惊慌,怕这当真是老天的一个玩笑,怕天气预报一如既往寒了人的心。

周三临近傍晚时分,我正在房内复习竞赛材料,突然见到群内有人说道“下雪了!!!!”其欢喜是四个感叹号也无法表达的。我立刻冲出房间,来到室外,几片雪花正在空中悠悠落下,飘落指尖,在我炽热的目光中渐渐消融,六边形的晶体逐渐变成一滴清水,清凉无比。大抵是上海有些年头没落过雪的缘故,雪也不敢随意乱来,先派遣先锋队抵达探路,见并无大碍,在晚间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了。

周四一早是返校日,等我出门之时,眼前便是一片银装,不壮阔,但却极美。落雪暂是停歇的,也没有阳光照下,但枝桠上的、车顶上的、路面上的积雪却在我的瞳中闪烁着光芒,就像一层滤镜一般,一下便有了多年未体验过的冬日之景。

我与同学们在学校的露天走廊上肆意玩耍着,趁着结业仪式尚未开始,我们尽情疯狂,宣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兴奋,就连结业仪式也因为我们几近无法遏止的狂欢而顺延了一刻之时。

午间时分便又开始下起雪来,这一次伴着风一并来。风啼雪啸,十分猛烈,狂野地扫荡着街道上的人群,迎着风走十足成为了一个困难。江南地带从未有过如此气象,我们遁回家里,却仍不住地朝着窗外眺望,盼望着何时雪能够暂歇,让我再肆意地欢畅一把。

这场雪似乎有着惊人的寿命,截止我落笔时,雪花方才被雨水替代,路边的低矮灌木上依旧覆盖着相当规模的雪盖,松松软软,捏一把挥出,迎风散开似无尽落花。

这场雪开始之时正好是腊八节,我便私自将它命名为腊月雪,广义指腊月之雪,又兼指了年关的雪。

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我也如此认为。上一次上海下如此大的雪,还是在正好十年前的事情,十年之数,更平添了几分吉祥之意。我诚恳地希望,这一年能圆满结束,而新的一年,也将繁荣昌盛。

祝自己中考顺利,能如愿以偿考入心愿的高中,获得自己梦想的奖项。

腊月雪啊,我们就此彼此立下一个契约可好:愿我如愿得偿之时,你能再度光临;你庇我新年安康,我愿你亘古长生。直到千千万年后,我们也依旧会在某处重逢。

篇7:腊月优美散文

腊月优美散文

再忙,你也不会忘记腊月,就算你记不起,自有人在你的耳畔给你一个不经意的提醒,———又到腊月了!即便后面的不再说了,想来你也会猜出一半,———又到“天增岁月人增寿”的时候了。

腊月在向纵深处走去,此刻的我依旧是形只影单,这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对儿时的腊月生出几分怀想,那实在是红红火火、忙忙碌碌的景象。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所见的家确有与众不同之处,父亲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手艺人,如果将他三五个徒弟算在内,咱家上下有十来口,地道的一个大家庭。

那时,当我做完一个学期最后的一份试卷,父亲便将一个账本交给了我,要我去收账。收回了工钱好过年,买酒买菜,杀猪宰羊,打豆腐熬糖,各有各的行。收工账这活绝对算不上好玩的事,面对着一张张无助的脸,我总会心软得不将嘴皮子磨到底,于是,总有大量的收不起来的账,我那时隐隐约约地感到,没钱的人家太多了。

不收账有不收账的事,母亲说,推磨去。磨黄豆、磨米,一推起来就是三五天。幸好有弟弟这个搭档。我那时在心中不断地抱怨着,咱家的事情就是多,一个腊月忙下来,人已是累的筋疲力尽。我甚至在生母亲的气,认为母亲在变着法儿折磨幼小的我们。

不过,高兴的`事也不少。到豆浆倒入锅中煮成豆脑的时候,母亲将装有红糖白糖的瓶子搬了出来,我们立刻欢呼起来,各人找来一只碗,拿起小勺子舀起豆脑,添上白糖,便成了绝好的美味。如果没有一连多日的劳碌,又怎么会享受这等美味呢。

熬糖是另一种乐趣,小叔叔有这一手绝活。当糖熬出了一些颜色的时候,小叔叔拿起筷子,捞起糖溜子给我们吃,有点酸有点甜。

母亲的腊月多半是从锅台边过来的。山地里的红薯成熟后,母亲将红薯的皮给一一削去,在锅里煮成糊状,冷却后便变成绿豆一样的颜色,切成片晾干,最后一道工序是放在锅里炒。这东西有一个名,叫做红薯角。炒熟了的红薯角是暗红的颜色,吃起来跟咬蚕豆一样的脆脆地响着,甜甜的。这实在是一种乡土味极浓的特产。

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裁缝到我家,一呆就是多天。这可是我们早也盼晚也盼的事。新衣服穿上身,腊月也便完了。

篇8: 腊月正月散文

腊月正月散文

小时候,我们全村住在沟边的土崖下,三十几户人家,沿着簸箕似的村形,依崖蜗居,家家住的都是烟熏火燎的土窑洞。门前,土崖纵切,深不见底。人们祖辈隔沟相望,临沟而居。不论谁站在沟边喊一声,家家就可以听到回声。

我的祖母是个聋哑人,一字不识,但是她心灵手巧,想象丰富,悟性极好。看什么,懂什么;学什么,会什么。多少年来,她纺纱织布、扎花刺绣、剪裁缝补等针功女红,乃至腌菜、酿酒、面等精工厨艺,一直在村里都是呱呱叫的。虽然没有什么人给她赐以第一刀、第一针、第一剪的美名,但大家却公认她是村里的巧娘娘。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她似乎整天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团团围住。有时候,点上煤油灯,教她们熏窗花,然后手把手剪窗花;有时候,教她们给小孩扎着猫娃枕套、狮子裹肚,或者虎头鞋之类;有时候,教大姑娘们扎个绣花鞋,或者鸳鸯戏水的花手绢……总之,她常常忙得像陀螺一样,有时就耽误了做饭时间,使我们上学迟到了,哥哥和我没有少抱怨她。

腊月和正月是比较消停的农闲季节,人们大都把相亲、订婚、娶媳妇、嫁姑娘这样的人生大喜事放在那时候。所以,一进入腊月,我们这个小村子里各种喜事就纷至沓来,祖母也就跟着忙得像个“吹鼓手”。如果有人嫁女,祖母便被提前好几天请去,吃在他家,住在他家,起早贪黑,帮着他家闺女赶制嫁妆,比如,缝制几件新衣服,刺绣精致的绣花鞋,绣个门帘、枕套、手帕之类,帮出嫁的`姑娘α常梳妆打扮一番,等等。倘使娶媳妇,祖母便被请去,铰窗花,布置洞房。只见她将一张四四方方的红帖子,对折,对折,再对折;右手拿起一把小小的剪子,不假思索地就剪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撕开来,一个脸盆似的,轮廓圆圆的双喜字,就赫然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孩子们拥来挤去争着看,啧啧赞叹,不绝于耳。接着,她又望着眼前的各色彩纸,琢磨着,琢磨着,先后剪出了童子戏莲、喜鹊闹梅、鹿鹤同春、欢天喜地、五谷丰登等一系列窗花。这些窗花象征着早生贵子、连年有余、喜上眉梢、延年益寿、白头偕老等内容,可谓把最美好、最甜蜜的祝福都献给了一对新人。最后,按照她的想法,孩子们帮忙把这些精美的窗花一一贴到了窑洞墙壁上、窗户纸上、门板上、箱子盖上……

和关中许多农村一样,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有“正月十五以前不擀面”的习俗。腊月二十七到二十九,是人们蒸年馍的时间,家家户户都要蒸好多白馒头、包子和花馍,堆得满簸箕、满筛子都是。花馍是一种礼馍,主要是给年内出嫁的姑娘或近三年出生的小孩子送灯笼时,作为礼馍来送的。祖母是村里做花馍的高手。每年到了那几天,她就东家出来,西家进去,人红得像灯笼一样,香得像饽饽一样。不论走进谁家,灶上都热气腾腾,正等着她呢。她做花馍的工具很简单,只有一把洗净的木梳,一把剪刀。她漫不经心地拿起一疙瘩面团,时而搓着,时而揉着,时而捏着,时而拽着,时而压着,时而用剪刀,时而用木梳,红萝卜丝做成的是舌头,黑豆点上的是眼睛……眨眼间,一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就出现了。有小鸟、蝌蚪、小鱼、壁虎、刺猬、老鼠、猪头、牛驮小鸡、蛇吐芯子等各种动物,动作逼真,情态传神,非常可爱。这些形态各异的小动物,总体来说,象征的是丰衣足食,连年有余,是吉祥如意,平安幸福。而我的祖母,一个不会言语的人,却通过她的面食绝活,把对生活的美好愿望和祝福,惟妙惟肖、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正月里,总是要来客的。我们家肉菜不多,往往到了初五六就基本上吃完了。待客时的主食,除了喝烙面,就是吃面。面主要靠祖母来做。因为她的手艺最好。早饭不久,她便开始和面、揉面,揉好后,把面盆放到锅盖上,再用碗扣上,慢慢饧面。等面饧好变软了,还是翻来覆去地狠劲揉,揉到了,就一擀杖一擀杖地往薄里擀,一直擀到黄表纸一样薄。如此这番,再擀一张或两张,才把它们摞起来,对折,再对折,最后才一刀一刀细细密密地下去。祖母的刀功在村里是响当当的,她的面很精细,如一根根蚕丝,像一条条白线。煮熟了,满满浇上热乎乎、红艳艳的油泼辣子臊子汤,吸溜上一碗又一碗,那个香啊,多少年来,总是让我回味不已。

眼看着正月十五就要到了。挑灯笼,这可是我们这群孩子日思夜想,做梦也盼着的事情。从正月初八开始,一些婶婶们、媳妇们便纷纷拿着白纸和彩纸,找祖母做灯笼。一般先是用光滑的高粱穗杆儿,折成两个同样大小的六边形,八个同样大小的小正方形,把它们有机结合,绑成灯笼架子;然后,糊上白纸,贴上五颜六色的窗花,镶上锯刺状的边框,每个顶角挂上一串精美的缨络,朴素、结实、漂亮的斗子形灯笼就做成了。当然也有锣鼓形的、西瓜形的、兔子形、马头形的。后来的几年里,每到正月初八,村心的老槐树下总有人扛着灯笼柜子,声嘶力竭地喊着卖灯笼,有牛屎扑塌灯笼,有火罐灯笼,有脸盆灯笼。那时,正月走亲戚送灯笼很流行。一种情况是,为年前或年后出嫁的姑娘送灯笼,最晚的亲戚约好同一天去送,每家去两个人,送两个灯笼,灯笼都是气派、豪华的脸盆灯笼,来客一坐就是几桌子,大家热热闹闹,共同祝福新人日子红红火火;另一种情况是,为重要亲戚最近三年出生的孩子送灯笼,灯笼成双成对,都是鲜红圆满的火罐灯笼,主要是祝福孩子,福星高照,健康成长。

元宵夜终于来了。门前沟壑里刮来一阵阵山风,料峭春寒,让人禁不住瑟瑟发抖。“挑灯笼了――!挑灯笼了――!”不知是谁在村中大喊起来。听到喊声,孩子们就挑着灯笼一个个从屋里出来了。隔着深邃漆黑的沟壑远望,对岸的灯笼如同一星星萤火,正向村心的老槐树方向移动。孩子们喊着,叫着,嚷着,笑着,一起聚拢到了树下。伙伴们把灯笼凑到一块,相互比较着,你一言,我一语,品评着看谁的灯笼最漂亮。不用说,祖母为哥哥和我精心创做的灯笼,往往总是独占鳌头,让他们侧目咋舌,惊叹艳羡不已。随后,大一点的孩子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前边,领着我们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或嘈嘈嚷嚷,或嘻嘻哈哈,挨家挨户地转完了每一家。夜深了,才悻悻地散去。

就这样,年总是穿过腊月和正月,让我们增加了一岁又一岁,但记忆中的东西,总是魂牵梦绕,难以磨灭。

篇9:腊月随想散文

腊月随想散文

上帝赋予我的除了毫无意义的多愁善感之外,没赐予我任何,所以只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应对着外界的纷扰,因而两者间需要一个平衡,否则迟早会精神崩溃。

如若你也曾感受过,某天匆匆行走于人群中,拼命赶着时间,做着自己理应做着的事,却不知从何处发出一种声音: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此刻,明确地知道,这不是我真正要做的,但却不得不。

所以我常常想,一定有两个自己,一个是虚伪的,一个是真实的。虚伪的那个自己做着表面的自己,真实的那个自己被深深隐藏,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出来安慰着那个早已疲惫不堪的虚假的自己。

那个声音不知何时会出现,但我知道那一定来自灵魂。刘汀曾说,灵魂就是那个我们身体、意识都纹丝不动,可是它却暗自颤抖的东西,是在最最深且静的黑夜里你内心中突然闪亮的东西,是你在遭遇某件超出绝对意外的事情时自然而然地从躯壳里跳出来的东西。我不清楚灵魂科学的`定义,但这些解释却是深得我心。不知你怎样以为?

我相信,你会因为某些文字唯美的沁人心脾而喜欢,也会因为某些文字深刻如同你的心声而喜欢,但不论怎样,请保持这颗心去喜欢。文字因你而美。

有幸能看到这段文字,无论我们的选择有多少种,最后,我们还是会走向和变成那个唯一的自己,因为所有的选择,是以你对它的实现为终结的。在它到来之前,我们只能默默地走下去。

这漫漫人生路,或长或短,或坦或陡,皆在你一瞬间的选择中度过。我们会后悔每个选择,因为会幻想着若当初选择了另一个会不会会有另一番场景,也许就没现在这么艰难了。只是,别忘了,世事不就不易,何况我们是朝着自己所希望的那样选择的。既然一直选择方向在每个路口,就在那个方向里坚持着,每个方向里都有你的同伴,也有你的故事,不曾孤独。

也许会遇到无数的路口,只是切记别总是转弯,那样会太荒谬。

篇10:腊月现代散文

腊月现代散文

霜降大地之后,万木凋零惨芳收敛,西风刮落了枝梢间的落叶,呼啸着在窗棂上而过,百虫休眠于三尺冻土之隙,熬过漫长的冬日。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阴历十月初一尚未到来,一场大雪便不期而遇,漫天飘舞铺天盖地而下,片片雪花如棉絮,翩翩起舞似碟舞,冰雕了山水沟壑,玉砌了原野阡陌,冬天的况味来临了。

腊月的由来很久了,据词典介绍始于周朝,腊月来到,族人聚首集会,设坛焚香,净衣洗面,拜藉神灵祖先,赎过以求自新,占卜以保趋利避凶。腊月为年之末,天寒地冻百业休顿,正是回首往事,祈福未来的好时候。

腊月的记忆是属于童年的,世间的天籁万物,在经过严寒的过滤后,显得清净悠闲而安详淡然。腊八是个很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熬制腊八粥的习惯。那种冷是切肤彻骨的,这个时候姥姥便会拿起前些日子准备好的大米、小米、红枣、红豆、黑豆之类的材料,洗好锅勺备好碳柴,准备熬制。大米收秋罢,用收获来的玉米换取的,稻米长于南国,对于北方旱地收麦的北方,吃大米是一件很奢侈的享受,尤其小时候家穷,再加上交通闭塞物流欠发达,大米只是在过节接待客人才吃。小米是家乡的特产,清朝时皇帝的贡品,在物质匮乏的以前年代,一直作为主食养育着家乡的世代族人。红豆补血长于山野,色泽红艳滋补气血。各种豆类皆是家乡的特产。添一把柴火,燃起火种火焰撩拨着灶膛,滚开了一锅热水,把预备好了的材料放进锅里面。童年的`我坐在板凳上,拉动着风车,柴火随之熊熊的燃烧着,等到锅里面的水开了,就不用拉风车,在火焰的自然燃烧下,慢慢的熬制。姥姥在一旁把拿着火候,等到了时间,掀起锅盖,一股蒸汽冉冉升起,烟雾氤氲中看到锅里红红绿绿的,姥姥搅动着勺子,各类材料膨胀开了白糖融化,粥液黏合稠密,香气四溢于屋内,带着略微甘甜的味道。这时候我会央求姥姥先给我盛一碗,姥姥便会咧开嘴,微笑着说“喝吧喝吧,喝了腊八粥,俺家的小馋猫就不是给冻掉耳朵了”。喝一口腊八粥,那滋味甜在嘴里,暖在新天,直到现在记忆依然是历久弥新……

太阳出来在冬天是一件绝好的事情,走到北墙根,向着太阳取暖。阳光从亿万里距离的射来,穿透严冬的寒冷,轻拂在身,如抚慰一般轻柔,如春风一样温馨。搬个桌子板凳坐在阳光下,铺开学校的寒假作业,一把铅笔涂鸦着作业,一个个字符数字在阳光下变的灵动飘舞,那是阳光下的服帖心态,美化了眼前的境况吧。姐姐坐在阳光下衲起千层底的布鞋,针针线线都是对于亲人的心意和厚爱,那份执着与专注,深深的感动着我,那幅画面如此的动情,烙印在童年的心底。

每次到了做饭的时候,姥姥总要我去缸里盛水。水管早已经是冻住了,管外面缠着厚厚的一层布条之类的,北方的数九寒天,会把水管冻坏了的。缸里一层薄薄的冰层,破开冰层往锅里盛满水,盖上缸盖子。偶尔漏掉的水,转眼就凝结成冰。姥姥便会安置我“小心点,三九天滴水成冰,别踩到冰了,滑到了又要受疼”。语句温暖亲情温馨,话语依旧想在耳边,姥姥早已经天堂颐养去了,不知道今日的光景,姥姥会不会再次放心不下尘世间我啊。只是天堂里面有没有雪飘冰冻,还是春暖花开,繁花似锦……

腊月是属于老家的,乡情在冬日里面才会愈加的显现他的丰盈。忙活了一年的父老爷们,在元旦前后逐渐回到了家,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满囊的财物。家里的孩子围上来,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拉扯着哭闹着,亲了这个抱那个,一刻也消停不下来。打工在外远在千里,拉远了地域的距离,亲情的依恋却是从未曾减弱过,反而愈加的浓郁。老婆站在旁边一个劲的傻乐呵,一把手卸下包裹,催促着进屋,屋里面煤火烧的正旺,暖气融融的。一屁股坐在炕上面,孩子们拿到了礼物玩去了,这时候轮到了老婆一阵的唠叨,问长问短问寒问暖的,没完没了的……一边说着一边忙活着擀面条,炒上大白菜,加上家里鸡下的柴鸡蛋,粉条,丸子一锅烩了,丰盈的很,要把出门在外的清淡寡口,重新给补回来。晚上烧起热炕,早早的休息了,窗外北风呼啸,扑打着窗棂,男人急不可耐的钻进老婆的被窝,合欢取乐颠倒神魂,长时间的压抑和思念,在此刻一朝相见,解除了多日的“饥渴”与难耐。农村来说,冬天是个休闲调整的好时节,男人一年出门打工今日回家了,地里啥活也没有,睡他个日出照在屁股蛋子上,吃喝要学猪八戒,抱起老婆亲个没完……

没事的时候,多去串串门子走走亲戚,叙叙旧说说话,交往中感受友情的乐趣和温暖。叫上老婆去厨房做些好吃的,温上一壶老酒,炒上一盘家乡的菜肴,猪肉粉条,醋溜白菜,大腕的红烧肉……铺满桌子,围坐一起畅谈欢笑。南来北往东走西奔的话题,春秋更替时间流逝的过往,话题无所挑剔尽兴为主,少些顾及只要话题投缘欢快。划拳中眉飞色舞,海聊中心花盛开,这般美景心情,神仙也要嫉妒,不恋上界只爱红尘了……

到了腊月二十左右,忙活着置办过年的东西,清早起来进乡镇赶集。集上布满商铺,货物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声音鼎沸,拥挤喧嚣中,感叹着生逢盛世的幸运之情,感受着滚滚红尘的人间烟火。购置几幅红彤彤的春联年画,酒肉蔬菜,衣料鞋袜,穿上好的,吃上好的,享受着改革开放成果带给农民的实惠,感激着政府富民政策的英明和伟大。国泰则民安,互为支撑息息相关,一起进步共同发展。

腊月的二十三,送灶王爷上天,不用芝麻糖糊住灶王爷的嘴,人间已经是政通人和,尊老爱幼,和谐友爱,平安中华,富强城乡。这天的到来拉开了过年的序幕,自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在年的味道中度过的。二十四磨豆腐,出粉条,二十五二十六……,一天天的过,心里面祈祷慢慢的过啊,好日子总是让人难舍难分的。大年三十的街道清净冷清了,只是家家户户的烟筒上缕缕的炊烟升起的欢,弥漫于天空的间隙中,美酒菜肴的味道,流露在人间的各个角落里。全家围坐炉前取暖吃饭,享受天伦之乐人伦之趣。守岁,这是古老的规矩,静静的等待新年的到来,钟声响起的时候,一个崭新的未来走来了,带着美好的祝福,对未来憧憬,为自己为民众祈福。一年中有许多时光很美好,辞旧迎新的时刻最是难忘和激动。

初一的早晨,第一缕的阳光普洒大地,村庄山野树木街道……万物跟新,春回大地……

腊月,旧年之末,新年的前凑。对旧年的留恋,对新年的展望,万千感悟都在此时顺序展开,心中几许感慨。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只是冬天本身就是好季节的啊。

篇11:乡村腊月经典散文

乡村腊月经典散文

走进乡村的腊月,湛蓝的天空总是盘旋着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浓厚而古朴的喜庆气息,一片洼地,一坎山梁,一棵树木,一株枯草都能绽放出腊月幽香的气息。乡村的腊月就像一卷水墨画,总能唤醒人们心底的惦念,于是远在天涯各处的游子升腾起一种执着的信念,回家过年。

在乡村里生活的人们心中对腊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回味,腊月就像母亲牵着的那一束美丽的风筝,有着永远割舍不断的情亲,无论你飞的多远,,都在母亲的.心里,都在母亲的手里;腊月就像父亲烟锅子里点燃的那一簇烟火,总是温暖着儿女们的心,无论你走到多远,那一锅锅的烟草味,永远滋润在你的心田;腊月就像母亲拉鞋底的线,永远牵挂在心底深处,无论你走到多远,脚下的那根线,永远连着回家的路,扯着回家的情;腊月就像父亲点燃炉火中那一堆燃烧的煤,总是红红火火地驱散寒冬带来温馨……

腊月,二大爷家宰猪的声音传遍整个乡村院落;腊月,三舅爷爷家前面的碾道房里总是传出碾米的声音;腊月,捏糖人的老头走街串巷,一群大人小孩围着看个不停吃个不停;腊月,补锅锭碗磨剪子戗菜刀的工匠们站在村子东头的高梁梁喊个不停;腊月,等待穿新衣服的孩子们夜夜都在做梦,梦想过年那天的有一身新衣,去邻家炫耀;腊月,家家户户的煤油灯闪闪发光直到深夜……

腊月,把乡村的古朴与幸福早早地悬挂在村头的那个大话匣子里。“公社是棵常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藤儿牵着瓜,藤儿越肥瓜越甜,藤儿越壮瓜越大……”、“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乡村的腊月,春联和笑容,爆竹与喜悦,映红了村庄,映红了山野,也映红了人们的心。满炕的红纸,满炕的剪窗花,满炕的对联,映红满地的小媳妇、大姑娘的笑脸。偶尔一个秃头小子大声说姐姐的窗花剪的不如我奶奶的,就引来了一伙人的评价,大家比比看看,指指点点,哦,原来是窗花上一个小姑娘没有一根睫毛,光秃秃的眼球甚为难看,引来了大家一阵阵欢笑,秃头小子自豪的脸上写满了幸福与微笑。

乡村腊月,母亲的缝纫机在不停地转动。她来了,你走了,总是有许多叮咛的话语,大娘记得给我做四个口袋的上衣,大娘别忘记了裤子上膝盖处再贴一块补丁,孩子费,裤子膝盖早早就磨烂了……

腊月二十三送走了灶王爷,过年的脚步越来越近,鞭炮声,欢笑声,还有村里拉二胡吹唢呐声整天连续不断。尽管生活并不怎么富足,但无论是大人小孩都欢欢喜喜快快乐乐的。炮声叫声笑声汇成一片,炸响了寂寞的乡村,缤纷了寂静的夜空。

不知道什么起,乡村腊月变成了一种等待、一种期待已久的团圆……

篇12:儿时腊月暖散文

儿时腊月暖散文

童年的腊月,是母亲最忙的时期。母亲是三里五村有名的裁缝,那时的新衣又只在春节更替,从秋末开始,我家可以说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尤其农闲季节,农村人又特爱拉呱,本来十分钟能办完的事儿,可能会在我家叨叨一上午,与做衣服无关,与我母亲无关。进入腊月,做衣服成了母亲白日里最主要的事情。过年的其他准备事宜,需要母亲在晚上空闲的时候,或由她安排给父亲和姐姐,但大部分还是需要母亲亲力亲为的。炸丸子、油果子,这些是经验活也是技术活,父亲和姐姐是断然做不来的;炸豆腐和剁馅儿技术含量不算太高,就由姐姐们干点前期的机械活,调味时就要母亲来做了。这样,哥哥带着弟弟在院子里负责打煤膏;大姐和二姐加上父亲,负责准备过年的吃喝,扫房子洗被子床单;我和三姐就拿着母亲写下的欠钱明细,满村跑着去要账,经常是空手而归,少有收获。淳朴的老乡,如果有钱,一般会主动还上,而且讲究不留隔年帐,所以,见着我们姐妹俩,都觉得实在愧疚难当。有钱的立马给了我们,还要给我妈捎上一堆的客套话;没钱的,就搓着双手磕磕盼盼讲许多我俩根本记不住的话。但是,不管去了谁家,总会给我们塞几块糖、一把瓜子或是酸枣要么是柿子皮,一天下来,我俩的口袋总是鼓鼓囊囊,到家总是故意趾高气扬,引来哥哥姐姐弟弟的哄抢。

回想起曾经的往事,不知不觉中,父亲离开已经二十五年了,母亲也已走了十五年,开明的二老再不会时不时地打扰到我的日常,却会在某些个特殊的日子悄然走进我的梦乡。连续多日的失眠,我终日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肩,还是止不住颤抖。昏昏沉沉睡去的瞬间,我梦到和母亲一同出门,乡间小路上……猛然醒来,泪,悄然淌下,回味着母亲抱我的暖。

还记得那时候,堂屋里的火,是用储藏粮食的缸做的,就叫缸火。我家的火从早上开始就必须烧烫,不像别人家的,只能叫个有点热气儿,母亲一天不停地裁剪缝纫,还要熨烫,那个时候用的是烙铁,需要放在火里烧热了,然后拿出来,母亲总是放在脸颊旁试试温度,然后去烫衣服,太热了,就在冷水里蘸一下。人多火旺,所以,缸火边上总是站着一圈的人在大声哈哈……

随着年的临近,案板上的布料越来越少,房顶上飞的线毛毛积了厚厚的一层,我和弟弟不时到案板前数数叠着的布料。母亲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轻轻地踢我们一脚“快了,快了,走开!”,她知道,我们是惦记自己的新衣裳。一般情况下,母亲会在腊月二十八停止为相邻做衣裳,她要领着我们打扫她做活的这个家,要盯着我们一一把头发洗了,还要仔细检查年货准备成了啥,还需要补点啥。从这天开始,母亲开始利用晚上给我们全家赶制新衣,一年中最幸福的'生活开始了——我们和父亲围坐在火炉前,听父亲忆苦思甜,听我们的家史,听他在外面收拾的八卦。这个时候的母亲,脸上不再是紧张不再是那么刻板,发红的双眼总是笑意盈盈,不时还问问我们要什么样子的衣服。母亲给我们做衣服,是不会像别人一样需要一一测量的,但是,我们家人站出去,永远是那么利落得体又别具一格。听着父亲的西游,我们昏昏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母亲摇醒,睡眼迷离中,母亲会喂我们吃些东西。母亲,做活累了时,就在夜半三更做点吃的填补填补,可她总是要让我们都吃几口。一觉醒来,母亲已经把早饭做好,又坐在了缝纫机前……

年三十的晚上,一定是饺子,一家八口,能插上手的就父亲和大姐二姐。所以从半下午就开始包,吃完热腾腾的饺子,认认真真洗过脚,钻进被窝里,看着母亲把做好的新衣从小到大一套一套放在枕边,我和弟弟看着噘着嘴阴着脸的姐姐们偷偷笑。现在,有了电视,手机不离手,时间过得极快,我再也回忆不起当年是如何打发守岁的时间,更想不起一个一个是熬到几点进入梦乡的。黎明时分,不知道谁家放了第一炮,继而鞭炮声此起彼伏,从睡梦中炸醒的我们,一咕噜爬起来,一改以往的手忙脚乱,一层一层、一件一件细细的往身上套,站立在床前的父母给这个抻抻,帮那个拽拽,眼里是满满的幸福和爱。

年,就这么踩着人们忙忙碌碌的脚步来了。如今,对我来说,过年成了捡拾失亲的痛,却又只能在这个时候与家人全身心的相偎,盼,亦不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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