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刺猬星球霸主”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0篇庙宇小游的散文,下面小编给大家整理后的庙宇小游的散文,供大家阅读参考。

篇1:庙宇小游的散文
庙宇小游的散文
忽然停步在一隅,发现那砖头儿绒绒的几撮。是眉毛,又像胡子,刚刮过又长出来的那种。有了动手去触碰它们的冲动,摸一摸,水嫩得闻得见春水流动的音质。这是春天,在庙宇庭廊间,嗅到了过去的顺柔,被一抹绿色的生命所吸引。
在来之前的路上就注意过了,路两旁的经冬的朽木,树容反过而被绿贴上面膜。尤其是柳,过膝的飘逸,一到了春的节气,就用绿为我遮起一片风景,让我虽然看不到那边,却猜想那边有着等候的新路,略加了神秘不说,倒是摆出一副文豪的谱来,没有架子,全是好意。这,我必须要心领。
就奔着那庙宇而去,冲着沧桑的石狮,把住心门,足够矜持才得以“全身入内”。只要肯进去,非要游赏到底不可。不管是黄的'、紫的、红的、粉的、双叶的、单片的、富贵的、苍白的,见味的、敛秀的,通通看遍了才满足。更有甚,拐角的、好客的、得意的、失所的、褶皱的、大方的,一概不放过,入眼则浸于心,入心则渗于脑。除非撇了这躯体不要,不然,记住的总希望是忘不了。因而能被这墙角的一抹生机所感动,倒觉着丝绿如此伟大,而自己只够盼的份儿。
从触摸过绿的后门进去,便看到了久违的假山。为什么说久违?无非是往日来的次数多了,见的久了,自然是老朋友。它就位于那个池子里,脚下膜拜着各种花色的鱼类。非常佩服它的宽容,纵然是居高临下也绝不伤害一个生灵。任雕霜风蚀,不减旧貌,更显可贵。
出了这层门,就该出庙了。庙无在大小,可春心依然照映在庙宇内。静也罢,动也好,大动干戈的时刻火苗可以点亮前进的路吗?
景致时常而在,绿意复往可返。唯独一种“妙趣”藏在某个地方,躲躲闪闪,等你发觉。就好像这春一样,绿不尽,红不尽,无数语言勾画复杂无非也不过几根线条构成一个“春”字。所以,庙能常在,那么这种心意常有。如人的一切,总该落个提醒,换得无声风景。
篇2:余秋雨 散文《庙宇》全文
余秋雨 散文《庙宇》全文
庙宇
余秋雨
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娘们的口中听熟的。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醮一醮朱砂,在黄纸关碟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费俭。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拿起佛珠。不知几个月后,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去。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香烟如雾。庄严佛像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巍然端然。这儿是人的山,人的海,一人之于众人,如雨入湖,如枝在林,全然失却了自身。左顾右盼,便生信赖,便知皈依。两膝发软,跪向那布包的蒲团。邻家有一帮会中人,一日缺钱,闯入我家,抱我而走,充作人质,以便逼索。家人哀求追赶,无济于事。村间一二叔伯大声呼叫,只换得他大步逃奔。他抱我躲进了庙会的人群,挤挤挨挨,东张西望。
他从未进过庙宇,从未见过如此拥挤的人群。他的步子不得不放慢,渐渐端详起四周的奇景。佛号浩荡而悠扬,调节着他的鼻息,众人低眉垂目,懈弛了他的对抗。他怀抱我的手势开始变得舒适,宛若一个携婴朝拜的信士。当他挤出庙门,就像成了另一个人,笑咧咧的,走进我家,把我轻轻放回摇篮,扬长而去。我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棒糖。他再也没有回来。听人说,就在几天之后,他在路上,被先前的仇人砸死。我家近处的庙宇很小,只有两个和尚,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老的庙祝。瘦和尚是住持,严峻冷漠;胖和尚是云游僧人,落脚于此,脸面颇为活络。两个和尚坐在一起念经,由瘦和尚敲木龟,的的笃笃,呜呜唉唉。孩子们去了,围着他们嬉闹,瘦和尚把眉头紧蹙,胖和尚则瞟眼过来,牵牵嘴角,算是给孩子们打了招呼。孩子们追逐到殿前院子里了,胖和尚就会缓缓起身,穿过院子走向茅房,回来时在青石水斗里净净手,用宽袖擦干,在孩子们面前蹲下身来,摸摸他们的头发和脸蛋,然后把手伸进深深的口袋,取出几枚供果,塞在那些小手里。耽搁时间一长,瘦和尚的木鱼声就会变响,胖和尚随即起身,走回经座。他们不念经的时候,孩子们敢到胖和尚的禅房里去。胖和尚满脸笑容,躬身相迎,问孩子们的名字,然后拿起毛笔,握住软软的小手掌,把各人的名字一一写上。他的字写得极好,比学校的女老师写的好多了。不忍心洗掉,照着它,一遍遍临摹。第二天写字课,老师看见黑糊糊的手掌,笑了:“怎么把手都涂脏了?”还没说完,竟一步上前,紧紧握住,急问:“谁写的,这么好?”她知道,这些村庄,几乎没有识字的人。说是和尚,老师像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放手,转身走开。放了学,少不了告诉胖和尚,老师称赞了他的字。胖和尚嘡声一笑,说:“我们住持写得才好!”随即领孩子到后院,指了指菜园南端的一堵粉墙。那里,满墙都是乌亮活灵的字,比字帖上的还好。深深嗬了一声,小步走去,依偎着粉墙仰望。难怪瘦和尚一脸端庄。
一天,两个和尚仍在念经,孩子们唱起了老师新教的一首歌,像与和尚比赛。歌词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陽山外山。
和尚们念完一段经,站起身来。走向孩子们的,不是胖和尚而是瘦和尚。孩子们惊恐地要逃开,瘦和尚说:“等一等,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孩子们嗫嚅地复述了一遍,瘦和尚说:“来,到我的禅房里来。”瘦和尚的禅房在楼上,孩子们从来没有上去过,心跳得厉害。这个禅房太整洁了,油亮的藏经箱成排壁立,地板油漆过,一尘不染。瘦和尚走到桌边举笔展纸,说:“你们再念一遍。”孩子们边念,他边写,写完自个儿咿唔一阵,点头说:“写得好。是你们老师写的?”他打开桌上的锡罐,取出一把供果,分给孩子们。比胖和尚平日分的,多得多了。第二天当然又去转告老师,说和尚称赞她的歌写得好。老师立即脸红,说:“我怎么写得出来?那是李叔同写的。”几天之后,瘦和尚又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李叔同。学校离小庙不远,只隔着一条大路,但和尚和老师从来没有见过面。终于有一天,老师正在小小的操场上与孩子们玩,突然停住,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墙外。那里是一个倾倒学校垃圾的瓦砾堆,瘦和尚正在弯腰拣着废纸。拣了一大堆,用长长的衣服兜着,走到庙门边,抖进墙上一个洞口,点火焚烧。洞口上有四个暗暗的字迹:敬惜字纸。
孩子们疑惑地仰脸看老师,老师也在发呆。又有一次,轮到和尚们发呆了。两个和尚在路边看到一头羊被石头一绊,差点跌进水池。他们惜生护生,立即牵起羊颈上的绳子,拴在路旁一棵小树上。当时,大路旁已种下两排小树,直伸远方。两位和尚笑眯眯地正待走开,从校门里急急地奔出我们的老师,胸脯起伏着,气喘吁吁地解开拴在树上的绳子,对孩子们说:“羊要把小树挣断的,快把羊送还给主人!”平下气息后她又说;“等你们毕业,这树就这成了林荫道。那时正是大热天,你们-阴--阴-凉凉地走到县城去考中学。”两位和尚在几步之外,呆呆站着。他们万没想到,学校老师竟是如此一位丽人。不敢正视,直耳听着,眼睛只盯着孩子看。他们惜生护生,好像并不包括植物,而老师起伏的胸脯中,却藏着一个绿色*的天地。夜间,整个乡村一片漆黑,只有小庙排房的灯和老师宿舍的灯还亮着,遥遥相对。掸房里点的是蜡烛头,老师点的是玻璃罩煤油灯。村里老人说,他们都在“做课”。
孩子们每夜都抓蟋蟀,连乱坟岗子也不怕。这里已是村边,村外是无边无际的荒原。于是,两道灯光,宛如黑海渔火。吾乡东去6里许,有一座辉煌大庙,名曰金仙寺。寺门面对宽阔的白洋湖。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进得寺门,立即自觉矮小,连跨过一条门坎也得使劲搬腿。谁也走不完它的殿阁和曲廊,数不尽它的佛像与石阶。曾扒窗偷看过它的.一个厨房,其锅之大,几若圆池。老人说,兴盛之时,此寺和尚上千,一睹此锅,大体可信。记得此寺一个院落,有洒金木雕的全本西游记连环故事,刻工之精,无与伦比。乡间儿童,隔些时日便蹑脚进去,低声指认,悄声争辩,读完了一部浪漫巨著。也读完了一门雕刻美学。
金仙寺东侧,便是小镇鸣鹤场。走完狭长的街道,再走完一道长堤,又有一座小庙,上名石激头。该地石揪处处,故而得名。石批头小庙只是通向一座比金仙寺更为宏大的庙宇的起点。由它向南,翻过五座山头,即见远近闻名的王磊寺。在乡人心中,金仙寺和王磊寺,无异于神秘天国。那里也该有住持或首领吧,他们会是何等样的超迈人物?如此浩大的排场,开支来自何处?这些问题,连小庙里的两位胖瘦和尚也完全不知。一天又一天,只听山那边传来的晨钟暮鼓,堂皇而又沉着。
大概是从30年代起始罢,两寺渐渐有了新的动向。山薯出土季节,常见田埂阡陌间,有两寺和尚挑担来往。他们把山薯送给有过施舍的人家,说是答谢,实则提醒,请施主赶紧再结善缘。看着汗渍涔涔的和尚,看着沾满黄泥的山薯,乡人们终于知道,两寺的财脉已经枯竭。黄泥山薯确是佳品,浓甜嫩脆,比平地红薯好得远了。年长之后翻阅史料,看到一段记载惊了一跳。我离开座位,仁立南窗遥望家乡。岂能想到,和尚们挑着山薯走出庙门,五磊寺里住着的,竟然正是——写歌词的李叔同!
李叔同,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又以音乐绘画,刷新故国视听。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现代中国文化,正待从他脚下走出婉约清丽一途。突然晴天霹雷,一代俊彦转眼变为苦行佛陀。娇妻幼子,弃之不见,琴弦俱断,彩色*尽倾,只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李叔同失落了,飘然走出一位弘一法师,千古佛门又一传人。我们唱着他的歌,与和尚比赛,而他自己却成了和尚。他在挣脱,他在躲避。他已耗散多时,突然间不耐烦嚣。他不再苦恼于艺术与功利的重重抵悟,纵身一跃,去冥求性*灵的完好。松涛阵阵,山雨淋淋,这里已没有一个现代的颤音。法师自杭州出家,历十余年,由净土而皈南山律宗,在五磊寺受菩萨戒,发愿弘扬律宗,创建道场。五磊寺住持栖莲,金仙寺住持亦幻积极响应。一所“南山律学院”正酝酿建起。法师只提倡议,不管实务。两寺住持,只得到上海募钱。上海名士得知法师倡议,慨然解囊,两寺住持随即办置化缘簿,请法师写序。
法师一见簿册,突然大怒,严责两寺住持“藉名敛财”。但无财何从建院?法师也是进退维谷。重去招惹早已诀别了的世界,是他所忌讳。于是律学院停办,法师不久也云游别处,留下尴尬的庙宇两座。或许可说,法师出家,是新文化在中国的尴尬;法师发怒,是佛教在新时代的尴尬。我由此想到小庙与学校间相对的灯光。两道灯光间,法师的袈裟如云如雾,飘荡隐约。金仙寺旁,土木工程正忙。和尚们念经完毕,或挑山薯回来,成群结队傻傻地观看。
那是一位叫吴锦堂的华侨在重建家乡。吴氏不知何许人也,据传,乃近乡一普通农孩,长大流落上海,被雇于一家日本餐厅,如此这般,到了日本,竟日渐发达,成高官巨贾。然后倾其资产,投于桑梓。金仙寺面临的白洋湖,由他筑岸建堤,光洁坚致,气势恢宏。沿湖民房,悉数重造,皆若层层别墅。由东到西,长几里许,竟成了一个世外桃源。更为甚者,还在北面东山头,耗巨资兴建一所学校,曰锦堂师范。古地之大,建房之多,令乡间财绅咋舌。不久他便去世,金仙寺西侧,筑豪华墓道,成一名胜,供人凭吊。
墓体为白石,正如湖岸为白石,长堤为白石,荡荡展开,白得晃眼。圈圈白光围住了金仙寺,金仙寺依旧黄墙高耸,藤葛缠绕,暮鸦回翔。和尚们洗涤打水,也享用着平臻臻的洋灰河埠。葛麻芒鞋,踏在上面,总觉得过于挺滑,不大自在。不知弘一法师可曾在这条长堤上漫步,估量他不会喜欢。他逃避着现代,而现代却莽莽撞撞,闯到了庙门跟前。
天长日久,无人修葺,吴锦堂的种种建筑,也渐渐污损,与四周萧索的村落悄悄扯平。唯有你到浙江的所所中学,遇到几名老教师,一问之下,常答曰出身锦堂师范。我在京沪两地,遇到一些浙籍知名学者,叙完同乡之谊,总能发现,竟也是锦堂师范的人才。
抗日战争时期,曾有几名日本兵,为吴锦堂墓站岗。乡民疑惑了,不再对他感恩戴德。他的坟墓,一度成了晒谷场。数月前在报上读得一条新闻:全国青少年珠算比赛,前面一批名次竟然全部属于浙江一座小镇。记者用惶惑不解的笔调写道,神童荟萃一处,实是奇迹。这座小镇,便是金仙寺旁侧的鸣鹤场,吴锦堂修建世外桃源的所在。我是理解的,自豪地一笑。耳边响起哗哗的珠算声,如白洋湖的夜潮。听说两大寺庙又在重新修复,款项甚巨。工棚里,应有锦堂师范的毕业生,指挥着算盘的交响乐。
注:此文发表后,收到从家乡寄来的《慈溪修志通讯》,其中有一段文字介绍
吴锦堂:
吴锦堂(1855~1926),名作莫,东山头乡西房村人。出身农家,少时随父耕作,及壮东渡日本,经商致富,名重中外,素以桑梓为重,先后捐银数十万两,兴修水利,创办学校,泽被乡里。本世纪初,与陈嘉庚、聂云台并称全国“办学三贤”。又积极支持孙中山先生人人事辛亥革命,是我国近代著名爱国华侨。
篇3:余秋雨散文《庙宇》
余秋雨散文《庙宇》
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娘们的口中听熟的。
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醮一醮朱砂,在黄纸关碟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
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费俭。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拿起佛珠。
不知几个月后,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去。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香烟如雾。庄严佛像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巍然端然。这儿是人的山,人的海,一人之于众人,如雨入湖,如枝在林,全然失却了自身。左顾右盼,便生信赖,便知皈依。两膝发软,跪向那布包的蒲团。
邻家有一帮会中人,一日缺钱,闯入我家,抱我而走,充作人质,以便逼索。家人哀求追赶,无济于事。村间一二叔伯大声呼叫,只换得他大步逃奔。他抱我躲进了庙会的人群,挤挤挨挨,东张西望。
他从未进过庙宇,从未见过如此拥挤的人群。他的步子不得不放慢,渐渐端详起四周的奇景。佛号浩荡而悠扬,调节着他的鼻息,众人低眉垂目,懈弛了他的对抗。他怀抱我的手势开始变得舒适,宛若一个携婴朝拜的信士。当他挤出庙门,就像成了另一个人,笑咧咧的,走进我家,把我轻轻放回摇篮,扬长而去。我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棒糖。
他再也没有回来。听人说,就在几天之后,他在路上,被先前的仇人砸死。
我家近处的庙宇很小,只有两个和尚,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老的庙祝。瘦和尚是住持,严峻冷漠;胖和尚是云游僧人,落脚于此,脸面颇为活络。
两个和尚坐在一起念经,由瘦和尚敲木龟,的的笃笃,呜呜唉唉。孩子们去了,围着他们嬉闹,瘦和尚把眉头紧蹙,胖和尚则瞟眼过来,牵牵嘴角,算是给孩子们打了招呼。孩子们追逐到殿前院子里了,胖和尚就会缓缓起身,穿过院子走向茅房,回来时在青石水斗里净净手,用宽袖擦干,在孩子们面前蹲下身来,摸摸他们的头发和脸蛋,然后把手伸进深深的口袋,取出几枚供果,塞在那些小手里。耽搁时间一长,瘦和尚的木鱼声就会变响,胖和尚随即起身,走回经座。
他们不念经的时候,孩子们敢到胖和尚的禅房里去。胖和尚满脸笑容,躬身相迎,问孩子们的名字,然后拿起毛笔,握住软软的小手掌,把各人的名字一一写上。他的字写得极好,比学校的女老师写的好多了。不忍心洗掉,照着它,一遍遍临摹。第二天写字课,老师看见黑糊糊的手掌,笑了:“怎么把手都涂脏了?”还没说完,竟一步上前,紧紧握住,急问:“谁写的,这么好?”她知道,这些村庄,几乎没有识字的人。说是和尚,老师像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放手,转身走开。
放了学,少不了告诉胖和尚,老师称赞了他的字。胖和尚嘡声一笑,说:“我们住持写得才好!”随即领孩子到后院,指了指菜园南端的一堵粉墙。那里,满墙都是乌亮活灵的字,比字帖上的还好。深深嗬了一声,小步走去,依偎着粉墙仰望。难怪瘦和尚一脸端庄。
一天,两个和尚仍在念经,孩子们唱起了老师新教的一首歌,像与和尚比赛。歌词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和尚们念完一段经,站起身来。走向孩子们的,不是胖和尚而是瘦和尚。孩子们惊恐地要逃开,瘦和尚说:“等一等,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孩子们嗫嚅地复述了一遍,瘦和尚说:“来,到我的禅房里来。”
瘦和尚的禅房在楼上,孩子们从来没有上去过,心跳得厉害。这个禅房太整洁了,油亮的藏经箱成排壁立,地板油漆过,一尘不染。瘦和尚走到桌边举笔展纸,说:“你们再念一遍。”孩子们边念,他边写,写完自个儿咿唔一阵,点头说:“写得好。是你们老师写的?”他打开桌上的锡罐,取出一把供果,分给孩子们。比胖和尚平日分的,多得多了。
第二天当然又去转告老师,说和尚称赞她的歌写得好。老师立即脸红,说:“我怎么写得出来?那是李叔同写的。”几天之后,瘦和尚又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李叔同。
学校离小庙不远,只隔着一条大路,但和尚和老师从来没有见过面。终于有一天,老师正在小小的操场上与孩子们玩,突然停住,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墙外。那里是一个倾倒学校垃圾的瓦砾堆,瘦和尚正在弯腰拣着废纸。拣了一大堆,用长长的衣服兜着,走到庙门边,抖进墙上一个洞口,点火焚烧。洞口上有四个暗暗的字迹:敬惜字纸。
孩子们疑惑地仰脸看老师,老师也在发呆。
又有一次,轮到和尚们发呆了。两个和尚在路边看到一头羊被石头一绊,差点跌进水池。他们惜生护生,立即牵起羊颈上的绳子,拴在路旁一棵小树上。当时,大路旁已种下两排小树,直伸远方。两位和尚笑眯眯地正待走开,从校门里急急地奔出我们的老师,胸脯起伏着,气喘吁吁地解开拴在树上的绳子,对孩子们说:“羊要把小树挣断的,快把羊送还给主人!”平下气息后她又说;“等你们毕业,这树就这成了林荫道。那时正是大热天,你们阴阴凉凉地走到县城去考中学。”
两位和尚在几步之外,呆呆站着。他们万没想到,学校老师竟是如此一位丽人。不敢正视,直耳听着,眼睛只盯着孩子看。他们惜生护生,好像并不包括植物,而老师起伏的胸脯中,却藏着一个绿色的天地。
夜间,整个乡村一片漆黑,只有小庙排房的灯和老师宿舍的灯还亮着,遥遥相对。掸房里点的是蜡烛头,老师点的是玻璃罩煤油灯。村里老人说,他们都在“做课”。
孩子们每夜都抓蟋蟀,连乱坟岗子也不怕。这里已是村边,村外是无边无际的荒原。于是,两道灯光,宛如黑海渔火。
吾乡东去6里许,有一座辉煌大庙,名曰金仙寺。寺门面对宽阔的白洋湖。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进得寺门,立即自觉矮小,连跨过一条门坎也得使劲搬腿。谁也走不完它的殿阁和曲廊,数不尽它的佛像与石阶。曾扒窗偷看过它的一个厨房,其锅之大,几若圆池。老人说,兴盛之时,此寺和尚上千,一睹此锅,大体可信。记得此寺一个院落,有洒金木雕的全本西游记连环故事,刻工之精,无与伦比。乡间儿童,隔些时日便蹑脚进去,低声指认,悄声争辩,读完了一部浪漫巨著。也读完了一门雕刻美学。
金仙寺东侧,便是小镇鸣鹤场。走完狭长的街道,再走完一道长堤,又有一座小庙,上名石激头。该地石揪处处,故而得名。石批头小庙只是通向一座比金仙寺更为宏大的庙宇的起点。由它向南,翻过五座山头,即见远近闻名的王磊寺。
在乡人心中,金仙寺和王磊寺,无异于神秘天国。那里也该有住持或首领吧,他们会是何等样的超迈人物?如此浩大的排场,开支来自何处?这些问题,连小庙里的两位胖瘦和尚也完全不知。一天又一天,只听山那边传来的晨钟暮鼓,堂皇而又沉着。
大概是从30年代起始罢,两寺渐渐有了新的动向。山薯出土季节,常见田埂阡陌间,有两寺和尚挑担来往。他们把山薯送给有过施舍的人家,说是答谢,实则提醒,请施主赶紧再结善缘。看着汗渍涔涔的和尚,看着沾满黄泥的山薯,乡人们终于知道,两寺的财脉已经枯竭。黄泥山薯确是佳品,浓甜嫩脆,比平地红薯好得远了。
年长之后翻阅史料,看到一段记载惊了一跳。我离开座位,仁立南窗遥望家乡。岂能想到,和尚们挑着山薯走出庙门,五磊寺里住着的,竟然正是——写歌词的李叔同!
李叔同,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又以音乐绘画,刷新故国视听。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现代中国文化,正待从他脚下走出婉约清丽一途。突然晴天霹雷,一代俊彦转眼变为苦行佛陀。娇妻幼子,弃之不见,琴弦俱断,彩色尽倾,只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李叔同失落了,飘然走出一位弘一法师,千古佛门又一传人。
我们唱着他的.歌,与和尚比赛,而他自己却成了和尚。
他在挣脱,他在躲避。他已耗散多时,突然间不耐烦嚣。他不再苦恼于艺术与功利的重重抵悟,纵身一跃,去冥求性灵的完好。
松涛阵阵,山雨淋淋,这里已没有一个现代的颤音。法师自杭州出家,历十余年,由净土而皈南山律宗,在五磊寺受菩萨戒,发愿弘扬律宗,创建道场。
五磊寺住持栖莲,金仙寺住持亦幻积极响应。一所“南山律学院”正酝酿建起。法师只提倡议,不管实务。两寺住持,只得到上海募钱。上海名士得知法师倡议,慨然解囊,两寺住持随即办置化缘簿,请法师写序。
法师一见簿册,突然大怒,严责两寺住持“藉名敛财”。但无财何从建院?法师也是进退维谷。重去招惹早已诀别了的世界,是他所忌讳。于是律学院停办,法师不久也云游别处,留下尴尬的庙宇两座。
或许可说,法师出家,是新文化在中国的尴尬;法师发怒,是佛教在新时代的尴尬。我由此想到小庙与学校间相对的灯光。两道灯光间,法师的袈裟如云如雾,飘荡隐约。
金仙寺旁,土木工程正忙。和尚们念经完毕,或挑山薯回来,成群结队傻傻地观看。
那是一位叫吴锦堂的华侨在重建家乡。吴氏不知何许人也,据传,乃近乡一普通农孩,长大流落上海,被雇于一家日本餐厅,如此这般,到了日本,竟日渐发达,成高官巨贾。然后倾其资产,投于桑梓。金仙寺面临的白洋湖,由他筑岸建堤,光洁坚致,气势恢宏。沿湖民房,悉数重造,皆若层层别墅。由东到西,长几里许,竟成了一个世外桃源。更为甚者,还在北面东山头,耗巨资兴建一所学校,曰锦堂师范。古地之大,建房之多,令乡间财绅咋舌。不久他便去世,金仙寺西侧,筑豪华墓道,成一名胜,供人凭吊。
墓体为白石,正如湖岸为白石,长堤为白石,荡荡展开,白得晃眼。圈圈白光围住了金仙寺,金仙寺依旧黄墙高耸,藤葛缠绕,暮鸦回翔。
和尚们洗涤打水,也享用着平臻臻的洋灰河埠。葛麻芒鞋,踏在上面,总觉得过于挺滑,不大自在。不知弘一法师可曾在这条长堤上漫步,估量他不会喜欢。他逃避着现代,而现代却莽莽撞撞,闯到了庙门跟前。
天长日久,无人修葺,吴锦堂的种种建筑,也渐渐污损,与四周萧索的村落悄悄扯平。唯有你到浙江的所所中学,遇到几名老教师,一问之下,常答曰出身锦堂师范。我在京沪两地,遇到一些浙籍知名学者,叙完同乡之谊,总能发现,竟也是锦堂师范的人才。
抗日战争时期,曾有几名日本兵,为吴锦堂墓站岗。乡民疑惑了,不再对他感恩戴德。他的坟墓,一度成了晒谷场。
数月前在报上读得一条新闻:全国青少年珠算比赛,前面一批名次竟然全部属于浙江一座小镇。记者用惶惑不解的笔调写道,神童荟萃一处,实是奇迹。这座小镇,便是金仙寺旁侧的鸣鹤场,吴锦堂修建世外桃源的所在。
我是理解的,自豪地一笑。耳边响起哗哗的珠算声,如白洋湖的夜潮。
听说两大寺庙又在重新修复,款项甚巨。工棚里,应有锦堂师范的毕业生,指挥着算盘的交响乐。
篇4:小游西山散文
小游西山散文
如果有一个周日无风且秋阳高照,这对于处在内蒙风口的北京城来说是难得的好天气。朋友说附近有座森林公园可以登山看红叶。
我们去的是西山国家森林公园,要登的是百望山。百望山是北京西北郊的一座小山,海拔232米,面积余亩,位于香山东侧,颐和园北侧,京密引水渠绕山而过。山确实不高,抬眼望去,山顶的建筑清晰可见。山上植被多为柏树、黄栌和元宝枫,这与泰山植被类似。在山林中穿梭,除了山体岩质与泰山有区别外,其他都倍感亲切,走在石道上,攀垣于山林间,驻足于庙观前,都有在泰山漫步的感觉。
在曲折的小路上攀登,不一会就到了山顶。刚找到爬山的感觉,山已在脚下了。果然是一座小山。
红叶呢?一进公园大门就开始巡视那想象中的红,直到山顶也才偶而看到几株树上挂着几片微红的`叶。看来我们来的过早,尚不能看到“红叶争艳,层林尽染”,不能在“红色雾中,体验奇妙神秘的感觉”了。在回程的大路上看到几位摄影家们在对着一面花墙上的几株焉藤萎叶拍个不停,或许在他们眼里处处都是灵感,处处都是美,我们寻常草根缺少的也就是“发现”了。
在山顶的一处建筑门前发现有“太行前哨第一峰”的楹联,有些不解,北京的山会是太行山?朋友解释说,百望山属太行山余脉,是太行山延伸到华北平原最东端(北京)的山峰。明白了。那山顶大殿里供奉着佘太君的神像也找到了典故,民间传说北宋杨六郎与辽兵在山下大战,佘太君登山观战为六郎助威,因此百望山又叫“望儿山”。山腰处也有一尊佘太君的雕像,碑刻曰“望儿台”。
篇5:小游散记散文
小游散记散文
【一】徂徕山小记
假设泰山是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那么徂徕山便是一位清新自然的邻家女孩。顺着道道弯路向山中行驶,沿途层层石青.石绿.花青绘成的风景如同徂徕的衣衫,绿的撩人。偶然有几抹胭脂般色彩在风的舞动下,映入眼帘,我猜想定是那徂徕的花色裙摆在飘扬。
在山中,任你的思想天马行空.浮想联翩,没有嘈杂只有宁静与和谐。一路上听着导游讲述着秋千架古老的传说,望着导游所描述的卧佛奇石,我这才知道世外桃源,近在咫尺。于是,放飞心情跟随导游去林中探幽览胜,去挑战极险。
木制的盘山小路,踩在上面就有一种亲近自然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无拘无束在山中呐喊,路边的千年松和紫藤缠绵着,绿中透着绯红,引着蝶舞飞扬,小小的野莓红得惹人怜爱,忍心摘一杖,放在手心,甜美也便到了心底。兴高采烈地往前走,穿过矮矮的石洞,眼前又是柳暗花明,几百条的树滕从山上飘然垂下,树滕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泉源,名叫滴嗒泉。清风一吹,滕条丝丝缕缕飘荡在山中,像是弹奏着的琴弦,而此时的风便是一首歌,伴随着我们向前行,低下身穿梭在树丛中,有一棵开满粉色花的树半腰绕在山石中,盘山路也由木路转为青石阶,“苔痕上阶绿”用在这里最为适宜。走着走着,空气中弥漫着香香的味道,一片香草荫荫,令我们心旷神怡。
越往前走,路也越难走,大家却都在坚持,为了前面更美的风景,我们一路上相互鼓励,说说笑笑间,又钻过低低的石洞,走过崎岖的山路,我们到了清心台。真不愧是清心台,站在这巨石之上,四周群山环抱,张开双臂犹如在空中翱翔,风吹后,心中杂念顿消,没有烦闷,只有平静的心态。思索人生的最佳境界,应该就是这里罢。一对恩爱的情人石,依偎在山中,我们在此许下心愿,愿天下幸福的人们,不要分离,天涯海角永相伴……
下山时,我们在一片水潭边发现了草滩,绿茸茸的羊胡子草像绒毯一样铺在地上,一棵很高很壮的松树站在草中,树下不知是哪位有创意的高人,放了一把破旧的木椅,真是画龙点睛之笔,一幅悠然自得的油画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几个在树下留影,而美景也留在了我们心中最深处。
徂徕山处处山水画,处处是美景,说也说不完,所有的一切都让我们流连忘返,真想变成这山中人,呆在这大山深处,悠哉悠哉!
【二】大连小游
盛开在蔚蓝海中的一朵莲花
向我不停的招手
变幻着它灵魅的颜色------
(一)向往
一直对大连有一种向往,如今真的要去了,心里有惊喜也有好奇。在一个城市里呆得太久,渴望有一种自由,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游荡,无论是倦在城市的一角,还是站在十字路口,都是一种自由的释放。
火车驶出,望着远去的泰安心里竟有了一抹伤感,脑海突然多出了留恋,窗外的天空也为这心情加入了细雨来渲染。车厢里有许多陌生的脸孔,天南地北的人都有,有疲惫中带着倔强的面孔,有对未来憧憬的眼神,这里满是一张张活生生的脸,脸上刻下深深的希望----对美好生活的希望,对幸福日子的希望。
灰灰的天盖了下来,有绿色的树林和原野跳入我的眼帘,我的内心开始变得欢喜,车内那一张张的脸都静了下来,有的在沉思----似乎在规划自己的未来;有的在熟睡----梦中想必也看到了甜蜜。车厢内静静的,只有火车行走的声音,我们像驶往幸福岛的一群小孩,不知道前方带给我们的是什么,只是满心的向往。
(二)海鸥
暴风雨已经过去,太阳撕破了乌云的脸冲了出来,阳光洒向大海,海天之间一片蔚蓝,站在船头,分不清眼前的是天还是海,就是蓝,蓝得海阔天空,蓝得让人忘记忧愁。
一群海鸥排队紧紧跟随着船尾,在空中盘旋,游客们将食物扔向它们,它们聪明地逆风飞翔寻找食物,许多人都争先恐后的拍照,它们真的是有灵性,像是特意摆出各种优美的'姿态,和人们合照。就这样逆风跟随着我们,即使海风再大,它们也不停歇,心中也有信仰和目标,虽然它们的目标是食物,虽然它们的信仰是填饱肚子,但是它们的精神让我为之感动。
为了目标---努力,为了信仰---坚持,这是海鸥的精神,这也是我应该学习的,不是吗?
(三)城之小语
一个小小的渔村,经历了战争残酷的洗礼,伤痕没有被时间所遗忘。如今的它,成长成风情万种的城市,白天如同白色的莲花摇曳在海风中,夜晚如同紫色的莲花---浪漫温情。
大连没有悠久的文化底蕴,却有着现代城市少有的浪漫,面朝大海的城堡建筑犹如天鹅湖中王子公主居住的古城堡,让人充满梦幻的遐想。如果有时间请大家带上自己的伴侣去游玩,手牵手漫步在滨海路上,走在木制的靠海的路边上,享受阳光和海风。
走在俄罗斯风情街上,躲避小贩的吵闹,看着一幢幢异域的建筑楼房,体验着另一种生活。大连的异域建筑是最多的,有古老的在低诉着它曾经的辉煌,有现代的在炫耀它的青春,每一个都有它们独特的美,所以去大连一定要带好相机,随时发现各式各样的美。
海洋公园带给我们的是童真的快乐,和对海底世界的好奇!聪明的白鲸,调皮的海豚,可爱的企鹅,让我们在它们的友善中得到了欢乐。它们卖力的表演和漂亮的形象,博得我们不同年龄段人群的喜爱。
我们身边有太多的美好等着我们去发现,有太多的回忆等着我们去留恋。
篇6:余秋雨的现代散文:庙宇
余秋雨的现代散文:庙宇
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妪们的口中听熟的。
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蘸一蘸朱砂,在黄纸关牒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
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费俭。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拿起佛珠。
不知几个月后,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去。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香烟如雾。庄严佛像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巍然端然。这儿是人的山,人的海,一人之于众人,如雨入湖,如枝在林,全然失却了自身。左顾右盼,便生信赖,便知皈依。两膝发软,跪向那布包的蒲团。
邻家有一帮会中人,一日缺钱,闯入我家,抱我而走,充作人质,以便逼索。家人哀求追赶,无济于事。村间一二叔伯大声呼叫,只换得他大步逃奔。他抱我躲进了庙会的人群,挤挤挨挨,东张西望。
他从未进过庙宇,从未见过如此拥挤的人群。他的步子不得不放慢,渐渐端详起四周的奇景。佛号浩荡而悠扬,调节着他的鼻息,众人低眉垂目,懈弛了他的对抗。他怀抱我的手势开始变得舒适,宛若一个携婴朝拜的信士。当他挤出庙门,就像成了另一个人,笑咧咧的,走进我家,把我轻轻放回摇篮,扬长而去。我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棒糖。
他再也没有回来。听人说,就在几天之后,他在路上,被先前的仇人砸死。
篇7:小游黄花河写景散文
小游黄花河写景散文
从部队转业回来,逐步地适应了慢节奏的生活,不再整天忙碌于事务,不再为执勤训练担惊受怕。没事了,搞个小聚会,转个小景点,喝点小酒,写个小心情……挺惬意,挺舒心的!
这不,前段时间和朋友相约,利用周六半天时间,我们去黄花河森林公园爬山。
说起黄花河森林公园,好多汉中人可能已经遗忘了。原因是褒河水库彩虹桥通车十五年了,隐身于土地岭深处的黄花河景区渐渐淡出人们视线,只有为数不多的喜欢自然景观的人们还记得,闲暇时还去看看风景,感悟山水,陶冶情操!
黄花河森林公园位于秦岭南麓,褒河下游,距离汉中城区15公里。彩虹桥未通车之前,前往留坝县必须翻越土地岭,经过公园门口。土地岭海拔550米—2037米,平均气温14.3C。初秋时节,外界气温30C以上,然而进入森林公园,却能感受到神清气爽般的舒适,繁杂的心情顿然消失!
黄花河森林公园票价不贵,十元钱对于今天的人来说不值一提。有个朋友游玩之后微信上说:“…真是不可思议,还有如此性价比高的景区,天然空调,天然氧吧,值得一去…”
进入山门,第一个景点是金银斗瀑布。
瀑布位于栈道初端,由数十丈高崖垂下。瀑布两侧山崖呈南北断裂,晨时阳光照向西侧山崖,昏时阳光照向东侧山崖。光照处金色漫布,反射光线于阴面,则呈现出银光之幻。晨昏交替,此金彼银,此强彼弱,此盛彼衰,于是得名“金银斗”。
我倒觉着这个名字符合矛盾论的精神,“斗”字所体现的是既对立又统一。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着各类矛盾,如何对立而统一呢,金银斗便是大自然给我们的启示。
不妨看看从断崖中间飞溅的瀑布。瀑布溅起的水雾在幻化的光线折射中,舞动着七彩虹带,像一弯虹桥,将东西两侧山崖紧密地连接起来。
于是,我想到了当年工作单位院子里的两棵桂花树。一棵金桂,一棵银桂。八月十五前后,桂花悄然开放。丹桂金彩,银桂飒爽,蓝天之下,相较而艳,娇而不娆,各自呼吸,安享静谧,连接它们的是淡淡的花香。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个小家庭。男人自强,女人贤惠,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磕磕绊绊,无论强弱。相濡以沫,互敬互爱。可爱的孩子,是连接夫妻之间的纽带。
于是,我想到了一起工作过的同事。男士自尊,女士自爱。同一屋檐,各自勤奋。求同存异,共谋发展。距离远近,相互帮衬。友谊,是最美好的链接。
如此种种,种种如此……走吧,继续走吧,前面还有更多更好的景点!
栈道,由山谷盘旋而上,峰回路转,九曲入云。上台阶是有技巧的,普通人千万不要一口气直冲直上,那样会累得半死!要悠着来,边走边歇。尤其是在如诗如画般的森林公园中,得好好欣赏沿途的景观。左侧的绝壁,右侧的悬崖,潺潺的流水,翠绿的植被……
栈道向上延伸着,脚下山涧里一方狭长潭水,将一条石脊掩映地咋隐咋现,名曰:“游龙潭”。流水灵动,石脊漂游,生动逼真,犹如潜龙在渊,蓄势待发,给人以催人奋进精神动力!
大自然的美妙,就在于我们用心去体会!个体的差异,结论不同。不求一致,但求修心!
继续上行,栈道拐角处出现一块石刻,上书“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这是孔门传授的心法,儒家学说的精髓。
这使得我想起几年前给外甥女的告诫。那时候外甥女不到二十岁,没考上大学,便独自出门闯荡。生活中,工作中遇到了一些不能理解的问题,于是就咨询我这个出门近二十年的舅舅。在孩子看来,我近二十年的军旅生涯,一定被磨练的圆滑世故了!
是的,我已经被打磨得没有棱角了!
中国五千年的传统文化,可以说基本上是深受儒家学说影响的文化。对于像我这样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祖辈给予的教育是比较深厚的。于是我对外甥女说:“如果别人说的是正确的,应该虚心接受,并且思考别人能够正确的原因。如果别人说的是错的,千万不要苟同,也要想想,他错在哪里,该怎样做才对。一个人,必须要有自己的性格,但不能偏激,不能丧失做人的.原则。中国传统的‘中庸之道’,就是我们普通人应该具有的性格特征。关于性格、个性问题,说起来话长,需要在实际生活中不断体会、改进。具体该怎样做,因人而异,好好磨练吧!”
孩子爱听我说的话,可能是我这个舅舅不会过多地表扬她,也不会过分地批评她,以朋友之间的交流在潜移默化地教育她,影响她。几年过去了,外甥女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都显示出过人的处事技巧,深得家人和同事喜欢!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落在伙伴们后面了。前面传来呼喊,问我是不是被狼给叼走了?哈哈,挺和谐的一群人!
朋友们已经跨过“溪流潺洄”上的拱桥,坐在“天一亭”边歇息着,喝着从山涧中汲取的泉水,悠闲地赏析着周围的景色。我虽然慢了一步,但我并不感觉累。
天一亭是个仿古建筑。六根立柱支撑,六根横梁相扣,形成六个斜面,两层六角亭宇,十二尊生肖镇檐,一颗红珠伫顶。立柱暗红,斜瓦朱丹,亭宇淡黄。亭口向南,两侧楹联。草书:“无谓此中乾坤小,天一望水润万家”。取名“天一亭”,无非告诉大家“天人合一”的道理,这是道家的思想,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自然而然!
哈哈,这趟爬山不虚此行呀!山顶道家,山间儒家,山谷马家(暂且胡乱安置一个名词,代表马克思主义关于矛盾论的哲学吧!),都是让人受益匪浅的思想呀!
于是我建议大家辨认草书,自己写在纸上,而后核对。认错了的要认罚。褒河的香辣鱼可谓汉中一绝,等会儿下得山去,我们便可美餐一顿了!
上午十一点半开始爬山,两个小时走的是上坡台阶,一个半小时走的是下坡台阶,再加上半个小时的山路,费时四个小时,却收获了快乐,收获了友情!黄昏,我们坐在褒河水库边,吃着褒河鱼,观着山水景,不时地讲诉着趣事,不时争执着草书对联,一口小酒几声笑,一句玩笑半会儿欢……
乐从心来,笑从心来,惬意着,舒心着……
篇8:小游十笏园散文
小游十笏园散文
山东潍坊市胡家坊街有一座私家园林,因其玲珑小巧,轻灵别致,紧凑匀称,被称为十笏园,用十个笏板丈量一家园林,足见其小。胡家牌坊街是一条悠长的古巷,古巷呈现给的你是一片古朴的黛青色,墙是青色的,瓦是青色的,路也是青色的,十笏园的门楼就镶嵌在这优雅的黛青色之中。这是一座极为普通的门楼,没有显赫,没有张扬,与寻常百姓家的门楼形同无异。走进门楼,对面影壁的侧面,一株苍郁的.葡萄架的枝蔓掩映着一块碑刻,碑上的文字是十笏园的简介,简介大概的意思是:“十笏园建于明代,原是明嘉靖年间刑部郎中胡邦佐的故宅,后被潍县首富丁善宝以重金购得,于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改建为私人花园,取名十笏园则是形容庭院的精小与巧秀……此园在仅有的二千平方米面积上,建有亭台楼榭二十四处,斋馆、客室、书房等六十七间,其间还点缀着一池碧水,半环假山和傍池的亭榭,映波的曲桥……”庭院墙角上,一棵粗壮的柿子树上缀满了晶莹剔透的灯笼柿子,颇有生机地闪烁着光泽,悄然地把亲切、舒适和宁静袭入游人的心田。
十笏园分东、西跨院。迈进东跨院的门槛,一池碧水,倏然映入眼帘,这便是十笏园的“眼睛”了。池水宛如泻玉泼翠,葱绿中摇曳着几朵洁白的荷花,几尾金红色的鲤鱼在硕大荷叶下面游动。水中的太湖石上卧着一只小铁牛,它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池寥寂和空灵。沧浪亭是一座草亭,它连接着依傍在水边的一条回廊,隽刻在回廊壁墙上的古今名人诗画,令我与同游的知己遐思无限,久久地驻足在这散发着淡淡墨香的雅境之中。回廊的尽头,一株苍茂的石榴树像是破墙而出,丫杈上圆溜溜的石榴在微风里颤动着,仿佛是在迓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树荫下,回廊巧妙地和横卧在水面的一座曲桥相连,曲桥弯弯曲曲地前伸,又与傲立在水池中的一座水亭依偎在一起,水亭名曰四照亭,水环四面,荷风水月,颇饶诗意。我与知己踱过曲桥,在亭中小憩,凭栏四顾,不禁遐思似涌,缠缠绵绵的回忆碎片也依次地映入了心头。我又想起曲桥与回廊相接处悬着那桢对联,反复揣摩“于心有不厌,即事多所欣”这两行字,告诫自己,要快乐生活。亭北面对着一座六角形的门,门的上方书刻着“鸢飞鱼跃”四个大字,原为唐代大文学家韩愈所书的自勉之作,字体飞动婉转,气贯长虹,有形神兼备、意到笔随之妙。面前的这片石刻,为清中期书画家翟云升所临摹,亦是维妙维肖,真伪难辨。突然,同游的一知己从六角门侧旁露出一张笑脸,叫我拍照,那顽皮与活泼的样子,使我们的年龄又回缩了三十几年。近旁还矗立着一座形态如舟的小亭,门楣上嵌刻着“稳如舟”,门框两侧有对联为:“山亭柳月多诗兴,水阁荷风入画图”。随波逐流,稳如轻舟,平和也是一种境界。水池的东面是半壁假山,山不过数丈,但乱石簇拥,叠嶂起伏,山径斜挂,瀑布直流,其势尽显峥嵘。假山之巅建有蔚秀亭、南端建有落霞亭,亭上所悬“聊避风雨”四个字为郑板桥的手迹、山角下,有一座六角攒尖顶的小亭,名曰“漪岚亭”……我们一次次地按下快门,把十笏园里最精华的、最动人的景致永远记录下来。
我们还游览了砚香楼、静如山房、秋声馆、深柳读书堂等庭院,感触最深的怕是参观郑板桥书画展室了。郑板桥曾任潍县县令七年,正如他讲的:“七载春风在潍县”,画展室中展有他大量的诗画笔墨。看到他的笔墨,就可以察觉出他的正直和清廉。他写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又写道“难得糊涂”,“吃亏是福”。但他无力将民众救出苦海,自感愧疚,只能闭上眼睛去装糊涂,其良苦用心为世人所盛赞。由郑板桥联想到丁善宝,又联想到十笏园,这时,似乎理解了丁善宝的造园心境。
走出十笏园的大门的时候,望着身边同游的知己,心里默默而言:为自己营造一小块快慰心灵的静土吧!
篇9: 文成小游
文成小游
简单几句勾画,文成山清水秀的景色便跃然纸上。文成境内岩壑密布、景象雄秀、涧随山转、山随涧奇、山拥翠色,以百丈T壑刘基故里最为闻名。
在一个双休的周末,天气也不是很热,少了夏日的焦躁,正是出游好时节便约了几个好友,一齐前往文成,欢度完美的时光。
1、九溪欢乐谷漂流
经过1个多小时的车站,欣赏了沿途的美景,来到了秀丽的文成。玩水是年轻人的天性。所以第一站我们先去了九溪欢乐谷漂流,换上泳衣,穿上救生衣,戴上头盔,像是穿了游戏“绝对求生”中的一级头盔和一级防弹衣,再配一把冲锋枪就能够上场杀敌啦。再由大巴带我们来到漂流的起点,一切准备就绪,我们迫不及待的登上了两人一组的橡皮艇。一开始水面很平静,就在水里面滑来滑去,感觉好没意思。之后有人喊:“把手抓紧!”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又有些兴奋,我们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往下坠,漂流艇和周围猛烈碰撞,感觉身体被震了一下,落地了,浪花劈头盖脸打下来,顷刻间全身都湿透了。漂了一会又迎来一个斜坡,我们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到水里……不知不觉中,漂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回到岸上站下烈日下,觉得这酷暑的烈日如冬天般温暖。
漂流可真是个体力活,我们需要补充能量!
2、天鹅堡滑雪场
漂流好稍作休息我们就去往了天鹅堡滑雪场,这是我最感兴趣的,换好滑雪服、雪鞋、手套,我们抱着滑板准备下去滑雪了。滑雪场真的像冬天一样寒冷,正好驱赶什么的热气。我们都是第一次体验滑雪,然而出乎意料的我们滑的还不错,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要请教练,两只脚往前呈“八字”就能够刹车。雪地软软的,即使摔倒也能勇敢的站起来,一点也不疼。
这项运动对我很不友好,重心高,体重大的人很容易摔倒。滑雪鞋和滑雪板锁住双脚,摔倒了很难爬起来的。摔倒了20多次后,我最后能够平稳的.滑雪啦。
对于任何一项新的运动,年轻的生命乘着精力旺盛,就应努力去尝试,否则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如果你有机会体验,务必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3、Metoo武阳民宿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8点多了,我们驱车翻山越岭,开了1个多小时最之后到了住宿的地方,立刻点了一桌烧烤,美滋滋。这个民宿位于刘基故里。那里真的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民宿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回归到了自然,借用《题破山寺后禅院》里的一句话:“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来形容再适宜但是了。
生活很平淡,但内心不要平庸,将自己的所见与感悟凝结成一段文字,是对一段行程的记录,是分享,是回忆,是留住时光的美妙。
篇10:游昆嵛山散文
游昆嵛山散文
大概是相似的三个字,也许是另一座山更蜚声海内外,曾经几次将其错称为昆仑山,这自然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昆嵛山,这座立于胶东半岛的群山,素有“海上诸山之祖”“仙山之祖”的美誉,为烟台市境内最高的山,泰礡顶是昆嵛山的最高峰,也是此次登山之地。
当日天晴气爽,看到稀疏的游客顺手拍着人物,风景,或呼吸着干净的空气,或闲步于路边。这与许多景区游人如织的哄闹,嘈杂,商贩的叫卖不同的。此山虽有声名,但未远播,就这样静安一隅。我从山脚而起,徒步而上。
入门不远,矗立的岩石上是王光英手书的“昆嵛山”三个烫金大字,这位二十世纪重要影响的人物和这座山有怎样的渊源,便不得而知了。石阶上人不多,偶有几个零星的人走过。透过枝叶缝隙的阳光洒落在地面上,不知名的一声鸟叫清晰起伏。石阶不高,一步连上两阶,小溪苔绿,湿润。山路不算陡峭,走一个小时余,也已经渗出汗水,脚步变得沉重。碰到几个下山的人,鼓励说,还有几百米就到了,就快到了。于是鼓起力气,迈开步子,或是健身的理由,或是模糊的理由,或者仅仅为了流汗的目的,或是单纯走得更高,一步走过一步,不快,向前走。走了近两个小时,阶梯两旁挺拔的树木遮住了眺望,终于走到树木的一处尽头,猛然抬头,可以看到远处的村庄,看到连绵的山脉,远处一线天的大海,看看山路,崎岖狭长的继续通向不远处,这便是山顶么?几个拍照的'人,也有同样的疑问,然而似乎是不是山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可以欣赏远近美景,而且已经汗水淋淋,何不小憩片刻,享受一番?
峻拔逶迤的群山,静静地躺在那里,翠绿的树木覆盖其上。裸露的巨大岩石显得雄壮,威严。这一幅幅景观,越来越让眼前的群山配得上外部世界的美誉,只是稀疏寥寥的游客似乎又诉说着这片被外部世界遗忘的角落。国内假期休息,试着想象去长城,可以预感到人挨着人的狼狈,耳目接纳的是嘈杂与熙熙攘攘;去九寨沟,那一长排等候光景车的拥挤人群,也足以让你顿生反悔,假期本是消解疲倦,修整身心,但是一处处被人群占领的景区又怎么可能获得美好的感受。与之相比,昆嵛山的安详似乎更能一扫人的倦乏,呼吸着干净的空气,听着林间溪涧鸟虫鸣响,看着高山绿树,走走停停交流着心得,足以散心养心。
不多时,这个山顶多了几个组团的家庭,白发的老人,红扑扑脸蛋的孩子,各取所乐。从山路另一端走来的人,指了指远处,原来山顶确实不在此处。继续向前,又一处类似山顶的地方,可以明显看到延伸开去的山路已经是下坡了。然而,从那条路上返回的人,还是指指远处,因此依然不是山顶,继续走下去。接下来的山路已经没有修整好的石阶路,变成狭窄的山路,在一段路上有时基本看不到几个人,增添几分探险的感觉,有时又一下多出几个人拍照,歇息,并不觉得害怕。
穿过一个坡道,走过一处山腰,寻找着所能看到的山峰,远处岩石林立的山顶,那怕便是泰礡顶了,那便是胶东半岛的最高峰了,也许是经历过自以为的山顶冲动,所以没有了太多激动,只是继续朝山顶走去。此时已经走到群山的另外一边,可以看到另一侧蓝天白云,田地村庄的美景,走走停停,这一侧有别样的高山耸立,同时比量着刚才所谓的山顶,显然又要高出许多。登上真正的山顶,远近高低,是另一种心情,另一种风景。
朝回走的半山腰上,碰到几位累得气喘吁吁艰难登山的人,我指指远处随口说,快到了。用脚步丈量的高度,与用心丈量过的高度自然不同;心的丈量是目标,是向往,脚步的丈量是经历,是汗水,是坚持后的多种可能性。
走回平地山脚下,回首看看那座山巅,它依然那么挺拔伟岸,但我已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