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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红了散文

篇1:高粱红了散文

高粱红了散文

昨天还是夏的炎热缠绕中,今天一转身竟与秋撞了个满怀,时光老人的脚步还真是匆匆。天高云淡,秋风乍起偶尔的掠过一丝凉意,平添了几分秋韵。秋蝉没有了夏日的那般嘶噪,似乎变哑了似的。草丛间的蟋蟀和着其它虫鸣的调调也慢了半拍且稀疏了不少。虫鸟们少了往日的喧闹,路边的菊花开始绽放出五颜六色争着秋景,池塘里有朵出奇的荷,张开粉红的脸蛋摇曳在秋风里惹人爱怜。艳阳高照,打卷的荷叶任由秋日的阳光怎么抚慰,也很难再舒展开来。岸边的杨柳多了几分倦怠,似睡不醒的老者蔫头耷脑地随风摇晃。哦,一片秋意浓。一年四季之中,向来对秋情有独钟的我,踏上回故乡的路。

车窗外是泛黄的田野,偶有一片绿影掠过,那是晚收的玉米地点缀这秋色。矮矮的一片黄,被田间地头的一排排簌簌作响的杨树间隔开,那是金黄的稻谷摇摆着低垂的稻穗冲着路人微笑呢。时而一片矮黄,时而一片挺拔的绿,丰收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给秋天的田野渲染了一幅巧夺天工的优美画卷。也给这田野一份写意的秋韵,你看,秋意扯着变色的裙裾,迈着优雅的脚步向我们款款走来。

故乡,每次走进都是泥土的芬芳紧紧地将我拥抱。而每次踏进二叔家的宅院,总会有一份欣喜。二叔是个地道的农民,勤劳、朴实、本分的二叔尽管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但是却把宅院打理的一年四季总是呈现各有各的风景。这不,宅院里最抢眼的,要数紧挨着已经荒废多年的猪圈旁几十垛高粱,还有靠近南院墙的同样有几十垛的高粱齐刷刷地头顶着沉甸甸的红穗,站成了农家宅院秋天里的一道风景。哦,高粱红了。它们几乎齐院墙那么高,一身绿装挺立在那里,自是吸引了我的眼球,对望着彼此。日照下靠近南院墙的那几十株高粱穗饱满锤状泛着满脸红光,仿佛是俏皮的小姑娘露出喜悦的一张张甜丝丝地笑脸。哦,记得的,那是儿时记忆里的“甜秫秸”。甜秫秸也是高粱的一种,学名糖高粱。这类高粱植株高大,茎内含有丰富的糖分,汁多味甜,且营养价值高,通常作牲畜饲料或供作糖浆的原料,也可当“水果”生食,有“北方甘蔗之称”,又被誉为“高能作物”。可以说,记忆中的甜高梁浑身都是宝,不仅头顶上的穗脱去外壳可以做粮食食用,茎秆又可以当成甘蔗被农家人嚼食着秋天里的甜蜜。长大后,还听说甜高粱不仅可以产糖,还是做酒和味精等的原材料呢,原来打小我们农家人就是吃着这“宝物”长大的啊。怪不得记忆中的农家人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个个都精神饱满呢。

记忆中,每当秋风乍起,甜高粱穗圆嘟嘟的脸蛋还没有完全涨红了之前,等不及的孩子们早就跃跃欲试了。在甜高粱穗还没有全部红润到成熟时,各家的孩子们已经开始下手慰籍自己的胃了。那时生产队每到秋天就专门派人“看秋”,目的是预防村民们偷田里的庄稼,或是甜高粱茎之类的而毁坏了高粱收成。家里的大人就开始在自家的宅院种植一小片,有几十株足够孩子们解馋的。若是种植太多,搁置久了也会慢慢丢失水分变成干髓没有了嚼头,自是流失了甜蜜。儿时记忆里,常常是早上从大炕上爬起,就跑到甜高粱面前,看看它们的脸又变红了几分,恨不得拿自己的蜡笔涂上一层红,让它们快些变红,因为馋虫啊,一直勾着哩。“妈,什么时候才可以吃甜秫秸杆啊。”盼望着、盼望着,等不及的孩子会不时地问自己的母亲。“等高粱穗全红了就可以吃了。”母亲们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们的孩子。是啊,那个时代,秋天甜秫秸杆的成熟期,是她们的孩子们在秋天唯一的期盼了,那是孩子们的甜甜蜜蜜地期盼啊。每天,一个个小手摇晃着挺拔、修长身材,看上去就是一身健美的甜高粱茎,嘴里念叨着:“你快熟啊,我给你浇水施肥。”可是,等不到完全成熟,嘴馋的孩子们还是经不起那丝丝甜甜的诱惑,早就偷偷从隐蔽的地方割下几株尝鲜去了,等到别家的成熟更有滋滋甜味的时候,这里已是光秃秃的微微露出地面的甜高粱茬子了。看着别家孩子嚼着满口的甜水,只能是老远兴叹,一脸羡慕的表情了。遇到要好的玩伴偶尔送给一两节,更是甜蜜无比的事了。此时嘴巴也是甜甜的,口中不住的说着“谢谢”两个字,顺着嘴角边的甜滋滋流出来了。甜高粱茎我们儿时俗称它为甜高粱秆,它是儿时记忆里的最甜蜜的回味。秋天,甜高粱熟了的时候,老槐树下、矮墙上,常常是每人一小捆一节一节的甜高粱杆,互相交换着各自的甜高粱秆,然后剥去绿色的包皮,再剥去席篾,咀嚼着秋天里的一丝丝甜蜜。通常是越是绿色的茎内髓越甘甜,小伙伴们相互比试着谁的更甘甜、更清脆,树上的鸟儿冲着树下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乱叫。胆子大的,趁孩子们不注意的功夫,啄食一下被孩子们嚼过的甜高粱秆,突地飞起。不一会儿,地上就是一堆皮,甜甜蜜蜜早就嚼碎流入每个人的心里、胃里面去了。

每当秋天到了,故乡一望无际的高粱地俨然就是田间的一幅画。阵阵秋风拂过,一阵阵唰唰啦啦的叶子作响,你挨着我,我挤着你。红高粱红红的高粱穗沉甸甸地笑弯了腰,你冲我挤眉弄眼,我冲你回眸嫣然一笑。你夸着我红润的脸蛋漂亮,我羡慕你饱满的颗粒。霎时,高粱地里有窃窃私语,也有飒飒风姿。低头的,不是趋炎附势,而是一种谦卑的姿态等你开镰收割。是啊,你看它们依然挺拔高高的站立在田间,俯首于你的却是一张张红润的脸,捧起它们的脸的一刹那,你依然感觉到它们是那么的高大。而白高粱挺着粗实高大的秸秆,尽管头顶着沉甸甸的高粱穗,却是一直昂首于秋天,再大的风雨也不会弯腰低头。宛如是一排排、一列列等待你检阅的士兵,站成威武的军姿,庄严肃穆,那透着红亮的高粱穗,仿佛是烈日下站久了的士兵的一张张年轻而富有生动的脸。有坚毅、有活力,也有农家人汗水洗渍过的光泽。

而紧挨着猪圈的那几十株看上去穗轴极短的低着头齐刷刷地正在偷看着我的高粱们,是儿时记忆中母亲用来做笤帚、编炕席等农副产品的帚用高粱。儿时的故乡,物产丰富,这源于故乡肥沃的土地。而勤劳智慧的故乡人,哪里适合种植什么农作物心里面清清楚楚的'。村西土质适宜种植高粱,那时生产队种植的高粱有几个品种,除了甜高粱之外,一小部分种植粘高粱,其余大多数是以种植红高粱、白高粱为主。到了秋天,红灿灿的高粱穗被秋天的阳光度上一层金,老远是一望无际的高粱红,像是天边飞来的一朵朵红云,附着在绿海上。秋风起,一波波的红波绿浪,叶子泛着亮光随风唰唰作响,“看秋”人一声“喔喝、喔喝”惊起附身在高粱穗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起。接着一阵铜锣声“铛铛”地从高粱地里顺着叶片穿过火把似的高粱穗的缝隙窜起回荡在高粱地的上空,偷来啄食的鸟儿们暂时躲在远处的杨树上偷偷张望着诱人的高粱穗。伺机下一轮与“看秋”人捉迷藏继续偷食。再“铛铛”几声,高粱地片刻地宁静了些。此时的“看秋”人,已从地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去了。

故乡的高粱,从播下种子的那一刻,它们各自憋足劲唯恐晚一步探出一抹绿。有的,精神饱满的种子自是先拱破泥土,其它的种子也不甘示弱,接二连三地使劲钻出来,吸收到了养分,或许几日窜出老高。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比试着谁长得更高更帅。说到帚用高粱,主要是用于制作笤帚、编炕席之用的。儿时村子里的男孩们,时常会就地取材用此高粱的席篾编制蛐蛐笼子、蝈蝈笼子等。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各自拎着自己的蛐蛐笼子、蝈蝈笼子斗蛐蛐或是蝈蝈。帚用高粱通常没有穗轴或是穗轴极短,茎内髓干燥,没有一丝甜味,结实不多且粒小,又因其茎杆枝长且有韧性,故成为被用于制作笤帚之类的农副产品的首选原材料。儿时家用的扫地笤帚、扫炕笤帚和家家大炕上的炕席,都是取材于此。纯天然没有任何庞杂的掺杂,劳作了一天的农家人,睡在大炕上,枕下就会有一股股沁入心脾的清香。能不早早进入梦乡去么?

故乡的红高粱大多数交公粮或是做牲口的饲料用,因为其口感不是很好,一般是用于酿酒,或许是因为其口感的原因,我的故乡又称红高粱为“笨高粱”。而白高粱和粘高梁则可以食用,虽说不及大米、小麦的口感好,但是因为高粱是高产农作物,那个时代是农家人的餐桌主食、常见的口粮。记忆里儿时的白高粱和玉米,几乎成为村子里家家户户的主食。粘高梁则是小部分种植,收割后的粘高梁米可以磨成粉,手巧的农妇可以做成粘高梁米面的红豆包,又可以直接将粘高梁米掺杂其它杂粮一起做成主食,有了粘高粱米的添加,口感糯糯的,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改善吧。记得儿时几乎天天不是吃高粱米粥或是米饭,就是玉米渣粥或是玉米面饼子。高粱米煮出来的高粱米粥或是蒸熟的米饭通常是泛着淡淡的粉红,那时我们也称高粱米为红粮,听起来如此喜庆的一个农作物的名字,吃在嘴里的口感却是不敢恭维的。每天上顿下顿的吃高粱米饭,幼小的我们常常只有忍受。那个年代,村子里每人分得的口粮是有限的,麦子成了金贵的细粮,除了逢年过节平时不食用。而高粱作为大田高产作物,通常是种植首选。即便是这样,常常是家里有男劳力或是男孩子多的左邻右舍,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和孩子们正长身体需要能量,往往有吃不饱的时候。我的母亲很会节俭安排我们一家五口的饮食,自我记事起我们从来没有挨过一天饿。此时善良贤惠的母亲,常常会把家里的一些余粮接济一些口粮不够吃的左邻右舍。那些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一直念母亲的好。“他大婶,等秋收分口粮了再还啊。”端着满满一大葫芦瓢或是小半袋高粱米、玉米面的婶子或是大娘一脸的不好意和无奈。母亲总是微笑着说:“还啥,我家孩子们饭量小,这点粮不打紧的。”那个年代,有多少个无奈啊,可是有亲情在,我们抗过来了。如今的故乡,是富蔗有名的村庄,过往,总会成为远去的一段历史。

说起高粱米饭,也有香喷喷的记忆。当年母亲看着我们整天的高粱米饭难以下咽的样子,偶尔也会给我们变着法的改善一下。比如煮高粱米粥或是蒸高粱米饭时,会放上一些红小豆或是白豇豆,豆香多少会勾着一些食欲不再难以下咽。时至今日,最令我怀想,是当年的母亲从黑瓦盆里,拿一双筷子依次蘸取一点猪油,然后放进我们每个兄弟姐妹的高粱米饭里,再滴上几滴酱油或是自家产的黄豆酱,用筷子搅拌后是一碗飘着猪油香的美味高粱米猪油拌饭。那时,我们常常是眼巴巴地望着母亲手里面的的那双筷子,希望母亲手多用些劲,可以剜出一大坨白白、腻腻的猪油来。那时的我们常常是把拌好的猪油饭先是大口、大口地吃,直至看到碗底时却是一点一点地咀嚼起味道来。碰到嘴角不小心沾到了一点点油,伸出舌头来还在那里舔舐吧唧嘴。离开故乡快四十年了,猪油拌高粱米饭的滋味,一直在会在记忆的橱窗里浮现。那是儿时舌尖上的一道美味,自是忘却不了的。因为那里还有母亲的味道,丝丝缕缕不曾剪断。

尽管离开故乡太久了,可是高粱却是记忆里最深的一种农作物。而秋收时节涨红了脸、笑弯了腰等待收割的高粱地个个饱满的高粱穗,似摇动的火把那般红彤彤的盛况,也便成为记忆里最美丽的风景。站在习习秋风里,眼望着二叔宅院里的这两片高粱红,我已幻想成儿时记忆里的那一片片一望无际的高粱红了。因为现在的故乡,很难见到成片种植,那一望无际的高粱红自是成为当下的幻想了。哦,高粱红了。只是,我再也吃不到母亲给我做的猪油拌高粱米的拌饭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成为秋天里的故事,随秋风远去了吗?母亲,高粱红了,我等着您的那碗猪油拌高粱米的拌饭香喷喷地入口呢……

篇2:高粱红了现代诗歌

高粱红了现代诗歌

熹微的晨光

点燃了那片丰饶的原野

漫山遍野的红高粱

将一支支火炬高高举起

美丽灵性的九儿

挑起一担闪悠悠的高粱酒

在高粱地里,用生命演绎了

一场正义与邪恶的'对抗

丰乳肥臀的母亲

艰难地抚育着一个又一个儿女

用红高粱一样丰硕的身体

顽强地践行着求生与保种的诺言

干练泼辣的姑姑

带领着她的徒弟们

用执行计划生育的手术刀

导演着新生与死亡的悲喜剧

当嗜血成性的刽子手

变态地将一块檀香木打入猫腔班主体内时

我听到了一个气数将尽的王朝

最后发出的苟延残喘声

……

高高的红高粱

红红的高粱酒

这浓厚而悲壮的红色

有着西部黄尘里

酒一样燃烧的生命质感

篇3:柿子树红了散文

高粱红了散文(整理8篇)

柿子树红了散文

大年夜大年夜学卒业后,她在大年夜大年夜城市里打拼了多年,十分艰苦借出差的机会,回到了荒僻罕有的小山村。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中,很远就能看见,看见小村那几颗能干标子树,红红的子坠饰在树枝上。

几天就如许在沉默中以前了,上路前,她又特意去发小家,发小照样那样沉默寡言,只是当她起身道别时,发小大年夜大年夜声地追问了一句她的发车时光。

小的`时刻就是在那边,和发小互相扔掷子,一想起这嬉闹的场景,她就非分特其余高兴,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见到发小时,发小却没有话对她说,她还特意为发小的孩子们,带了很多糖果,也没有听到发小的伸谢声。

当回城的长途车路过小山村时,她习惯地从车窗向远方的小山村望去,几颗红红的子树特别跃眼,这时,创造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上,向长途车行驶的偏向,赓续地扔掷着红红的子,树下,小孩子们舞动着小手,在呼叫呼唤着什么。

这些年来,时代的列车飞速奔驰,在不知不觉中,将大年夜大年夜城市和小山村的心里距离,拉开得好远好远。

她不由得从座位上站立起来,额头紧紧地顶住晃荡的车窗,两行泪水,顺着玻璃窗向下滚动着……。

篇4: 枣儿红了散文

枣儿红了散文

或许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一直不大爱吃枣。那日下课,同事捧着一捧枣乐颠颠地撒到办公桌上,红肥绿瘦的在桌子上滚,好多双眼睛被同时点亮了。也跟着吃了几个,甜滋滋的,那味道直往喉头里钻。好像看到了一个涂脂抹粉的俏滴滴的秋天。

原来枣儿熟了,这秋天可是接近尾声了吧。

忽地就想起沙土路边的那棵枣树。我每天上下班都会看到它。

刚来新学校的第一天,就看到通往学校的小路边长着一棵枣树。只有三四米高,但却结了满树的枣,密密麻麻的,像绿色的小玛瑙。一些枝条不堪重负,几乎垂向地面。当时就想,等枣熟了,一定“偷”几个尝尝,这可是接受了山里阳光的照射,真正的纯绿色食品。为了“偷” 的成功,还特地侦查了一遍地形。目测枣树离主人的房屋有十米远,中间隔了一块红薯地。如果摘几枚枣动作迅速的离开,佯装路人,房屋主人也不大会发现。而且我还观测到这家房屋的后门和后窗都没有打开,看来主人不常到后院来,那就更容易得手了。

自那日后,便留心起这棵枣树,盼着绿玛瑙早一日变成红玛瑙。下了班,坐上车,目光不看别处,只全神贯注地注意那一树小玛瑙。看了几日,似乎枣儿害羞了,缀在高枝上的已微微红了脸膛,又未全红,一副情窦初开的逗弄人的模样。低枝的那些还很懵懂,依然醉在少不更事的梦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很可笑的想法,如果树也能转,我一定每天都帮助它转一次。让每一片枝叶都接受到阳光的照耀,让每一枚青枣都学会追着阳光赛跑,跌倒了也不喊疼,拍拍尘土,爬起来接着跑。

在我的密切关注下,这株枣树已逐日显示出丰收的大气象。青涩的绿玛瑙变成饱满的红玛瑙,被阳光涂抹得越发光泽鲜润,像节日里无数盏小彩灯挂满枝桠。开了车窗,一伸手似乎就可以摘到一枚。心里窃喜着,时时酝酿着这样一次机会,过一把“偷”吃的瘾,想来一定是比买来的,比同事捧来的要甜的多。

枣一日比一日红了的时候,放了学,孩子们站着排从枣树下经过,嬉嬉闹闹的。忽然就开始担心,怕枣树逃不过劫难。又担心枣树主人哪一天把枣都卸光了,一枚不剩,我这“偷” 的计划眼睁睁就会泡汤。没有人知道,一段时间里这条沙土路竟成了我放不下的一段心事。再坐车时,便揣摩着手伸出去多长,能正好撸下一枚枣,而又不被发现。

傍晚,司机把车开得很慢。刚出校门十多米,我就看到那株枣树,它立在夕阳里像是冲着我笑呢。慢慢接近,好像可以“偷”了,忽然看到枣树的低枝上原本挤挤挨挨的'绿玛瑙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枚枚油亮的叶片在黄昏的风中轻轻摇曳。沙土路上,一群孩子谈笑风生地走远了。忍不住笑了。这枣树,到底没逃过劫难。隔了一日,看到树上的枣又少了一些,而这一次丢失的都是长在半树腰上的枣。目测了高度,正好中年级的孩子一跳脚就可以钩到。不知道有没有孩子跳脚的时候埋怨自己弹跳力不好呢。

树上剩下的枣眼见的不多了,而枣树主人似乎并不急着摘枣,房门依旧整日紧闭着,窗户也未见打开过。那些残留在高枝上的枣真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越来越勾引着人的心魄。像我这等混到人群里马上就被淹没了的小个头,想是没办法吃到高枝上的枣了。

忽然就羡慕起小孩子。课堂上,老师教给他们做人的道理,一个个小脑袋点得像鸡捣蒜。出了校门,蓝天白云,扑啦啦地迎着山里的阳光就开始撒欢地飞。在这浩大的声势下,枣树想不遭遇劫难都难呢!

不知道当初主人是怎么想的,要把一株枣树栽到人来人往的沙土路边,而不是紧靠着后窗的屋后栽种。但这枣树倒像是铁了心思一样,守着沙土路蓬勃旺盛地生长着。到了秋天,又结一树密箍箍的枣,换来一群孩子的眉开眼笑。莫非它懂得主人的心意?

篇5:枫叶红了经典散文

枫叶红了经典散文

几场秋雨过后,空气中就多了凉意。清朗的天空下,是淡淡的浮云。偶尔有飞鸟掠过,惊鸿一瞥间,即已化为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天际。再想细看,已是枉然。收回视线,方觉园中的枫叶已初染了嫣红,暗香浮动的日子,却已成记忆。

秋意阑珊,惹人思绪。

此刻,蔚蓝无际的安大略湖,正是波澜微起。而八百里枫林大道已被蔓延肆意的红叶,渲染出惊心动魄的美……

在深秋明净的天空下,尼亚加拉的山间,有油画般的斑斓。而你,也定是这画中的一景。淡然而笑,款款而行。

依然能够想起十年前的那场谈话。“你不快乐!”你凝视着我,态度沉稳。

“何以见得?”我强笑,故作镇定。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我不会看错的。”毋庸置疑的语气。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有一些纠结。觉得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付出了真诚。遵循的是以诚待人,可惜结局往往不是自己所预想的。”我尽力平静地解释。

“去纠结这些原因,有意义吗?”有些嘲弄的意思,不过接下去的话,却是坦率的真诚;“既然已经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既然已经看到了结局,为什么不尝试着换一种活法呢?真诚待人没错,只是所托非所人,真诚,就是不值的东西了。我想带你进我的'朋友圈,他们都很出色,我相信他们会接纳、喜欢你的,你一定会有新的机会的。”

“不,不……还是算了吧,我不习惯这样!”有些慌乱的拒绝。

“为什么不呢?”你咄咄逼人的追问,紧接着,你又说:“我已经观察你很长一段时间了,你一直活得隐忍、琐碎,如果我是你,这样的日子,一天都不能忍受。虽然说,换一种生活方式,未必就一定幸福,但至少还有50%的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你还那么年轻,就已经可以预见一辈子,不觉得很没劲,很可怕吗?”

“可我不是你……”我嗫嚅着。

“你是画地为牢,把自己给禁锢了!”你的眼神复杂,有不解,有怜惜,也有不易察觉的鄙夷。为免尴尬,我将视线移向窗外。此时,阳光正好,只有一树秋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耳畔传来一声轻叹:“可惜了……”

寥寥数语,已是结局。

世间之事,自有定数。恰似春花开,秋叶落,该来的终要来,该走的,却也无法挽留。

虽说原来只是同事,却也在不觉间成为密友。人们说:“职场水深,切忌交心。”可是,每天做余则成,毕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直记得你小女子的一面:带着些许感慨,回忆自己初涉职场的青涩与艰难。略带羞涩,讲述你的爱人,讲述你们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的,温暖而单纯的故事。一脸淡然地述说着生活中的一地鸡毛。那些借居在公婆家的日子,那些琐碎的家长里短。还有那个夏天,因为小房间没有空调,女儿热得一身痱子,彻夜难眠,哇哇大哭的窘迫与辛酸……

但小女子的一面,只是你表层的柔弱。静水之下有深流。你说:“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我知道,偏隅市井,平淡生活,绝不是你的向往。

就如那天,在顶级化妆品柜台前,你从容、笃定地挑选着眼霜。迷你型的一款,却已是我眼中的天价。当时的你,其实并不宽裕。察觉到我的不解,你莞尔:“既然我敢花这个钱,我就有本事把它赚回来……”音容犹在,却已恍若隔世。

梦想在远方。为了到达自己的理想地,你心无旁骛,一路前行。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纤弱女子,想要改变命运,除了不甘,就是坚韧。看你不露痕迹的心计,看你长袖善舞,周旋于各色人群的中间。欣赏你的不卑不亢,更佩服你总能及时找准角色定位,在恰当的时间做恰当的事,在恰当的场合说恰当的话。你善于抓住机会,哪怕是稍纵即逝,你更善于创造机会,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投资理财、广结人脉、出国进修、下乡挂职、表彰升职,一个个不可思议在你的身上发生。可我知道,这背后是彻夜的灯光,放弃的休假,正常的家庭生活,还有酒桌上的强颜欢笑……但是,你终于从市井走入了所谓的上流社会。你的那些朋友,也是媒体的宠儿,时常可以在报端见到他们的踪迹,或是论坛常客,或是名流、官员、富豪。

我们依然会在一起坐坐、聊聊,但是无形的隔阂已经存在。城府,让你不再轻易打开心扉,而我说话,也开始遣词斟句,深思熟虑。但我们都没有轻易捅破这层窗户纸,也许是惯性,也许是成年人的涵养,也许是——虚伪。

直到那天,坐在你的办公室。你一直在打电话,我知道对方是你朋友中的一位,你巧笑嫣然,字字珠玑,根本无暇顾及我的存在。时间慢慢流逝,心一点点冷却,终于站起,微笑着向你挥手,尽力保持着优雅,走出你的办公室,也从此走出了你的世界!

门外,落叶绚烂。恍然间,又是一年秋天了。

也曾经看见主席台上端坐的你,得体、庄重。忍不住悄然一笑,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久了,气场自会相合。

你的春风得意,早已是别人嘴中的话题。但我知道,繁华背后,未必就是幸福。

那一日,不期然间,在楼梯上遇见你!你提着大大的旅行包,正往楼上走。头发油腻,一脸疲惫。

“嗨!好久不见!”我努力微笑,心中感慨着自己的演技。

你猝然一惊,也努力挤出笑脸:“呵呵,刚刚出差回来,累!”

“呀,这下小张要心疼了!”我尽力轻松地开着玩笑。

“哼!都要离婚了!”你黯然。看着我的惊异,你迅速调整了情绪,哈哈一笑说:“开玩笑的啦!”

我也配合着装傻:“是啊,怎么可能呢?”随后,得体地道别,擦肩而过。

我知道,不打听,不好奇,是对你最大的尊重。虽然不再是密友,但还是希望你幸福。但是我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见过小张,一个寡言、温和、英俊的男子。知道你们一路走来的不易,也能感觉出这个男人对你的深爱。

记得有一回你得了肺炎住院。去看你,在门外,正看见他在细心地为你揉背,那种担忧、体贴与怜爱,让我看见了你的幸福。你们一家三口相随而行的场景,更是我心中暗藏的欣赏。

不过,你也曾和我谈起你的婚姻。你说小张有良好的出身与教养,人也长得好,你们是同学,是因为最单纯的爱恋才结合的。小张会包容你的任性和不擅家务,给了你最大的支持和信任,当然,也给了你家的温暖。你明白,他是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一个。可是……你当时没有把话说完,就沉默了。

其实争吵的夫妻,未必就会分离,因为至少还有争吵的欲望。而有些彬彬有礼的夫妻,也可能是觉得连争吵都是多余。因为爱的背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终于,你离开了,带着女儿,去了大洋的彼岸。虽然走之前,你主动找我,和我亲热地聊天,让我恍若回到从前,但直到告别,你都没有告诉我,你要走了。毕竟,大家都已回不去了。

陆续会有你的消息传来。人们说你离婚了,和你名流朋友中的一位结了婚。

人们对你的新婚,颇有微词。不过,这些已经与你无干了。我知道有很多女人用姿色换取世界,可你不是。就如邓文迪与默多克。老默一生阅人无数,选择邓文迪,绝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和性感,你的新婚姻,亦是。

想起小张,忽觉凄凉。但我知道你不会亏待他,一定用你的方式做了最妥善的安排。因为你向来不吝金钱,也向来细致周到。走之前,你安排好了父母的生活,让他们过得优裕,又安排了弟弟的工作,让父母安心。你将女儿带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为她搭建了更高的平台。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入情入理。

你住在富人区,拥有一片硕大的私家花园。花园里有很多枫树,最大的那一棵,三四个人都未必能合抱。金秋时节,落叶缤纷。行走在红叶铺成的小路上,故土已是久远的回忆。

单位领导带队去加拿大考察,还特意去你家做客。豪华的别墅,奢华的生活,让他们瞠目。不过,你倒是显得低调,客气周到地招待着来宾。你说,闲暇时,你会去大学进修、听讲座,你也终于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他们说,你看起来很安然,很平静。

这样就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失去,什么是得到?什么是有情?什么又是无情?

而我,依然独行在黄昏的街道,几分疲惫,几分落寞。落叶间,就会蓦地红了眼圈,却又生生地忍回了那滴泪:“生活即是如此,又何必落泪?”

风起时,红叶纷飞。心随叶起,美到窒息……

篇6:柿子红了经典散文

柿子红了经典散文

夕阳西斜的时候,在乡下见到了分别十多年的女友。她的小店陆续来人,我不得不走出来瞎转悠。脚刚抬出门槛,门前的一棵柿子树引起了我的注意。

很普通的一棵树,高大挺拔地伫立在村头,有点耀眼,也有点孤独,一如当初的堂兄现时的我。叶是翠绿的,枝丫缀满了泛黄的柿子,或三两个挤在一起,或七八个一簇。也有那么几个红彤彤的软柿子,高挂在悠悠的云端,惹得我不由心醉几分。

如若不是出来溜达,根本不知道柿子熟了,日子过的我糊涂了还是我历来是个无心之人?

那遥远的、若干年前一幕往事似电影一般播放在我的眼前。

“玲儿,接着!”兴高采烈的堂兄倒挂在树上,喊我的响声又回荡在耳畔。

透过火辣辣的光线,我看见他额头大汗淋淋,且后背湿了一大片。就这他也不停歇,一手敏捷地抓住树身,一手麻利地将柿子递给我。竹笼就放在身边的脚地,不过一个竹笼满了,另一个才装了少半笼底。

我是最惧怕上树的,所以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无疑收获甚微。九点多吃过早饭,对门的宝哥哥答应等大人睡觉了帮我们的忙,都快晌午了,他连踪影也不见。堂兄只好孤军作战了。我像只憨憨的小狗,在树下昂起头,眼巴巴地期待着他的成功,他的胜利。

软绵绵的柿子是无法运输回去的,我们挑选的是绿一点和泛黄的`柿子,一般红透的当场就进了嘴里。才下雨没过几天,敷面上那层灰尘早被冲刷干净了,没有纸巾,也无所谓用衣袖擦。双手一抹便算完事。吃着,摘着,任头顶的太阳烤焦,任汗水顺着衣襟流淌。

这片柿园座落在旱塬上的场地边,两个小队平均下来,每家分得一棵树。等到成熟,大伙蜂拥而上,我们往年来的迟,吃了几年一无所有的亏,今年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大人是不好意思做出如此之举的,我们小孩可不管。

瞧,堂兄引领着我,趁放秋假,背着大人,来到自家的树跟前,准备一扫而光。

柿子除了烙饼子,在我们这里没有多大用途。大人的做法一致是放到锅里用温水浸泡三天。青涩味退去后,柿子便香甜可口了。我的吃法与她们大不相同——笨傻的我只吃皮不吃瓤。

奶奶极宠堂兄,而堂兄总是偏爱我。奶奶挑拣给他的柿子,无论是软的还是硬的,都是我吃了皮,他再吃剩下的瓤。为此,我这个丫头是最令奶奶头疼气愤的。只要是让奶奶撞见,她便垫起小脚满院子追赶,要么就大呼小叫骂我死妮子。

胆小的我吓的躲在堂兄身后,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就是不松手。奶奶气得唉嘘唉嘘,而堂兄却咧开嘴呵呵大笑。奶奶跑累了,只好摇头认输。这以后,一旦有了柿子,包括吃食,堂兄就避过奶奶,私下讨好我了。

自始至终以为他是我的英雄。他不但爬树强,学习好,为人也不错,深得老师同学的爱戴,乡亲们更是啧啧称赞大妈生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妯娌的关系不算多美气,但我们小孩在一起却不分彼此。尤其在学校,谁敢欺负我,堂兄第一个跳起来上手。

宝哥哥不比他差,也很呵护我,可他大我四岁,年龄的差距使我们的思想有些许鸿沟。和堂兄的亲近是无法言语的,倒也不是手足的原因。源于他各个方面发展良好,源于他出类拔萃,个性鲜明,源于他和我有着共同的爱好,我难免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别发呆了,赶紧接着!“堂兄再次催促我了。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宝哥哥?”我指着不远处一个晃动的人影。

“他那么磨蹭,咱们都快满载而归啦!”他依旧笑嘻嘻。

“哎呀!”他突然大声惊叫,继而是重重的扑通一声。“怎啦?”我蹲下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疼……”跌倒树下的他一边捂住脚,一边痛苦地呻吟着。涨红的脸也顿时转成了惨白。

“别吓我,没大碍吧?”我靠近他,擦着坐脚上的泥巴,小心翼翼问。

“歇息一下就好了,要是有事,谁以后帮你采摘啊!”他嗔怪到。

“怪我让你分神了!”我自责不已。

“懊恼有用吗?回去吧,明天再来……”他站起来,试图走几步,却不能灵活自如。我提着柿子笼,要搀扶他,他不肯,慢腾腾地跛瘸着朝前挪。好在宝哥哥及时赶来,这才避免大人发现。

“我一定要学会爬树,将来顶替你”。我说。并暗暗地下决心。

第二年,摔了几个趔趄,还是没能爬上去。堂兄扶我的屁股了,宝哥哥垂下手拉我一把,这才领略树梢的无限风景。想象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那么娴熟,我失败之极,却没有一点把握和自信。以至于现如今提起爬树便心有余悸。

快乐的光阴暂短也难留,到了堂兄婚娶,我明白,他再也不能为我做一切。他得为家打拼,他得为生计忙碌。我怎忍心给他添加负荷呢?也就是从他订婚那年,我没尝过一次柿子,也没去过一次柿园。

每年去旱塬的场边,我会情不自禁扭头张望那片给过我欢悦的地方。

有时候也对自己说,搭梯子上树吧,这样他能吃到我用心采摘的柿子了。每次都是失败告终。其实没有勇气,其实做过各种假想,就是没有付诸行动。悔恨无益,弥补才是主要的。而我就在借口和理由中荒废了到了他儿子上学,以及宝哥哥女儿降生的时日。

那年秋天,柿园特别的繁茂,母亲说从没有过这样的丰收,采摘了四、五笼,树上照样坠下许多。树枝都被柿子压弯了。我问堂兄和宝哥哥的状况,母亲说堂嫂叫来了娘家人,全体出动帮忙,拉了一架子车方才让树轻松。宝哥哥因为妻子有孕,采摘了两竹笼够吃,就放弃了。

我听着,心醉几许。听着,听着,心儿荡漾。

那年冬天,格外寒冷。清楚地记得那个黑色的傍晚,表姐夫一脸胆怯来家,对我说父亲和宝哥哥同时住院了。我撂下半截快要织成的毛衣,不知为何自己的脚步匆忙,只知道我必须马上见到我的亲人。

太平间,是父亲略有余温的身体。辗转手术室,全身是血的宝哥哥被医院所有人员围住。

我疯了似的拨开人群,不顾体统地拥他入怀!

他似熟透的柿子,软绵绵地倒在我的肩头。我强忍着嘴角的血和唾沫,擦干了他的脸。我流不出泪,哭不出声,只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像当初抓住堂兄的衣角那样死不松手……他睁开了眼睛,认出是我,费劲地露出一丝笑,而后就一言不发地躺在了离柿园不远的油菜地。陪伴他的,是父亲的坟茔。

来年春暖花开,大伯说堂兄要去省城找名医诊治了。我望着他骨朽的脚,望着他跛瘸的背影,血泪又一次混合着。五年历经四次的手术,折磨的他成了皮包骨头。经济每况愈下,他的思想随即也空洞乏力。

可怜的宝哥哥走前也没能听到女儿叫他一声爸爸,而堂兄这副尊容让我辛酸无望,又让我怎么敢相信呢?

一晃他的儿子升了初中,大伯经不住父亲的召唤,也和宝哥哥打招呼了。去往县城的车上,大妈和堂嫂忐忑不安地等待医生的判决。医生拿着他的片子,说:“跛瘸很正常,他这种罕见的例子是目前术后最好的效果,不拄拐是他的造化和福气,保住命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奇迹。”

他做不了重活了,爬树更是一筹莫展。泛黄一片的柿子树下,只有我孤单的身影了。

这片黄红曾给予我多么美好的遐想啊,这片红让我的童年又是多么的绚丽多彩,而我的宝哥哥,你怎么舍得扔下我呢?还有我亲亲的堂兄,可知,老天掠夺了你的脚,也掠去了我后半生的希望?

不拄拐是你的造化和福气吗?保住命是人生的一大奇迹吗?我唯有深深地祈祷,并呈上万千个祝福。

一年又一年,多少个年头过去了,我无暇屈指数。又是九月,又是秋天,又是这片红。树叶摇摆着向我点头示意了,而我却惧怕接近它。我怕这片红刺伤我的眼,怕刺痛我的心。驻足停留是有你盈盈的笑,有你矫健的英姿,有你留给我的开心和甜蜜。

不再去柿园是因为你让我的梦幻破灭了,你的腿脚把我的回忆全沉入到无底的深渊。

你让我陶醉了二十多年,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沉迷,沉迷永久,直至沉迷到生命的尽头呢?醒了的我是多么难过,醒了的我又是多么彷徨?好想你抓牢树身,双腿轻盈一踩,三下五除二就攀爬到树顶。好想你掬着通红的柿子,扭头俯身唤我一句“玲儿,接着!”,好想揉着你脚的疼处,张嘴吹口气抚平你的创伤。

堂兄,请允许我呼唤你一声哥哥吧!哥,你的腿脚都这样跛瘸了,我每次回来,你还固执地推车非送我一程不可。你让小妹的惭愧延续到何时何日呢?就为了你的这份爱意,我也要重振生活的风帆。

不会再抱怨,不能再认命,一如爬树,即使再难,纵然摔无数个趔趄,也要鼓足心劲上去。

篇7:橘子红了散文

信步游荡在纷繁的街头巷尾,到处可见卖橘子的小贩经营他的生计,竹篮里的橘子红通通、水灵灵、鲜嫩嫩,像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红玛瑙,像一张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像一个个生机勃勃的小太阳,像一团团奋力燃烧的火焰,耀眼了,明媚了,灿烂了,温暖了这个原本萧索冷寂的冬季。

望着红通通的橘子,我的思绪飞到了春暧花开的季节,纯白娇小的橘子花一团团、一丛丛、一簇簇地在枝头骄傲热烈地绽放,如梦如幻。悠然散步在花树下,不管有风还是无风,都有阵阵淡淡的芳香氤氲在空气中,舒张口鼻,暗香顿时沁入心脾,滋润肺腑。有风的时候更浪漫,小小的花瓣随风摇曳,宛如纷纷扬扬的白雪精灵在欢快地舞蹈。望着绿荫下一地纯白缤纷的落英,多愁善感的我心生怜悯,轻轻将残花捧入心怀,莫名伤怀,甚觉可惜。舍不得花瓣凋谢,舍不得芳香流逝。

现在想来,我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好笑。其实橘子花并没有凋谢,那些单薄的花瓣成长蜕变成了丰盈的橘瓣;芳香也没有流逝,淡淡的花香沉淀酝酿成浓浓的.橘果香。只有这样,花朵才能开得更美更久,芳香才会更长时间慢慢释放。这世间永远没有结束,当我们认为是结束时,其实正是另一种开始,所以没有必要自己感伤满怀,自寻苦恼,学会乐观看待和接受生命中的一切,能改变的就尽力,不能改变的顺其自然。

轻握一枚橘子在手中,我仿佛看到橘子慢慢长大,变圆变大;味道由涩到酸,由酸到甜;颜色从浅绿渐渐转换成深绿,由深绿变黄,由黄变红。手感冰凉冰凉的,可心里的感觉却是暖暖的,因为它的颜色红艳艳的,像太阳光一般温暖着我。为什么橘子这样红?也许是因为灿烂金黄的阳光驻进了橘子里面;也许是因为橘子大口大口地张嘴吸收了缕缕阳光;也许是因为橘子本身就属于那片金色的阳光,它就是太阳的一部分。

世间没有谁永远是生活的宠儿,人生的道路也不可能永远一帆顺,可能有烦恼,可能有忧伤,可能有无奈,可是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面对阳光,接受阳光,不要让自己的心灵乌云密布,而要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以阳光的心态面对挫折和烦恼,生活就不会永远酸涩,甜的一天会更早到来;让阳光照亮心灵的每一个角落,自己乐观坦然生活,温暖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身边的人;用阳光的能量充实自己,如橘般红红火火的事业和生活指日可待。问橘哪得红如许?为有暖阳照我心。

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个橘子,晶莹剔透的橘瓣均匀地围聚一圈,像一朵纯洁的莲,橘瓣则是莲的心事,也是每个人心底的故事。一瓣就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可能是伤心的,可能是高兴的,可能是愚蠢的,可能是痛苦的,可能有笑,可能有泪……也许从来都没有向别人倾诉过,对呀,心事何必向别人倾诉呢?别人未必能懂,就这样放在心里便好,让时间慢慢酝酿,慢慢改变,慢慢沉淀成酒,散发着橘子般芳香的甜津津的味道,与自己干一杯,悄悄化作眼里的一滴热泪,脸上一抹橘红,然后轻轻想念回味那些早已淡忘的人和事。什么滋味?橘子般甜蜜诱人的滋味。

篇8:樱桃红了经典散文

樱桃红了经典散文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诗词解意,古文释读,本是她汉语言文学备考学习中最应手的科目之一。但,二进考场的她,一紧张,解题思路也冷不丁地抛了锚。

“斁”“施”的注音与释义,《葛覃》的表达手法和思想意义。

伶仃的四行字之外,是大面积的留白。虚无的留白,刷空了她的大脑。几个具象的锚机,萦绕不去,却指向遥不可知的锚地。

最美人间四月天。

一个絺绤衣裙的少妇,走在葱茏的山道上,长臂挎竹篮,盈眸赏春色。

晴空下,闲逛的白云,呼晴的黄鸟,交互缠生的藤蔓,坡坎野岗的花儿,呼啦一下子撑开了春姑娘的花袍——

巨紫堇,伸出一枚枚串花,紫鸟若飞。宝盖草,举起粉嘟嘟的小唇,铁芒萁自顾自地抽绿,蔓延,将吐蕊的蒲儿根挤向有人的山道,漫向有水的溪畔。

一个絺绤衣裙的少妇,蹲在蛇莓点点红的小溪边,纤手浣葛衣,临水照花影。

梆梆梆,捣锤声声响,与溪水淙淙,偷叙着“欢汴筑爱巢,对镜念亲恩”的心情故事。

一副烟雨氤氲的山水画,泊在时光之河上。

断断续续的捣衣声,是思春的女子醒了吗?那一粒粒红珠子,团抱在枝头,像一个个待嫁的新娘,展颜而笑。

一阵清脆远递的春信,从三千年的诗经里传来——樱桃红了。

南来的熏风,挟邀依依柳岸,与《葛覃》中的女子,同赴那一场近在咫尺的归宁。

樱桃,又鲜又水灵的樱桃哟。南街的叫卖声穿墙而至。樱桃的汁水也似乎漫过了潼城城关小学那一墙之隔。

20世纪90年代,潼城城关小学内,全国自考考试进行时。

十多个教室,门敞着,窗开着,还是闷。纵是花香四月天,而考生们却像蹲在蒸屉里的馒头,里里外外地冒热气。

大压力,小紧张。或许温习的路数对了,或许硬背的忘词了,正襟危坐的自考生,有的笔下生风,有的托腮挠耳。

一忙小半年,3小时考程,就立判分晓。

哪怕0.5分之差,与成绩合格单失之交臂,也得从头再来。

十五分钟。

踱着正步的考官,悠悠地吐了一句长调,肃严的脸庞增生了一抹春色。

樱桃,刚下的,不甜不要钱。墙外的人,和着考官的长调,也是长声吆吆的一嗓子。

哧哧,考场后排传出一声轻笑!

就剩最后一哆嗦了,大家坚持。

十分钟。眼到,心到,手到,一遍遍核查、守到终场的考生不在少数。

阿弥陀佛,她的古代文学作品选!已是二次参考了,还是悬吊吊的感觉。守着时间,侯着灵感,也许就能守到合格线。

“害浣害否,归宁父母”,一个喧响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呢喃。她念念有词,期待着一念之福的垂临。

遥遥的杨家湾,樱桃熟了。道边沟坎,熏风拂处,无数颗玛瑙在垂髫般的翠影中闪闪烁烁。

一座长三间挂两厦的瓦房前,有一片葱茏的自留地。

一个花衬衣的中年女子,叉腿立在青幽幽的菜园中间,杵着锄头,冲着地垄尽头,脆生地吆赶着小鸟。

两三只雀儿,站在一棵缀满红果果的树上,勤谨地啄着红果子。那团簇的红玛瑙,在阳光下闪着琉璃的光。

幺雀雀,别抢了,留点给我的丫头片子们!

亮脆的声线,来自那劬劳的妈妈。她在念叨大女子和外孙女云儿了。

温馨的声响,在时空此端的她耳畔乍鸣。

她双耳一热,心念一动,沉潜于脑海底层的记忆,一若开闸的活水,汩汩流了出来。

斁yì,厌倦;懈怠。

施(yì):延伸,蔓延。

平凡的生活,自有不平凡的快乐。三千年前的你,采青,纺纱,织布,缝补,浣衣,一切婚姻中的操持,都因了即将归宁而欢汴不止,行随意动,满心欢。

一个拼音,几个解释,两道简答题。

啄上一粒,果浆瞬溅,盈盈满口,甜丝丝的凉,逼向喉管,一并消融了那些馋虫和上窜的热气。

五分钟。她紧锁的眉头渐次舒开。空白的卷页,蓦然长出一片葱茏的墨迹。

终场铃一响,潼城城关镇小学校园里一下子漫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头。

归宁父母!押题又偏到左家湾了。

考个铲铲。归宁,就是回娘家?老王一手翻书,一手拍脑瓜子。

遭逑了!(yì),两个字,咋一个音?《古文选》,这劳什子,真跟我杠上了!

一说回娘家,我家婆娘,就忙里忙外,那屁颠屁颠的小样,真不可思议。小郑,你怎么看?

女人家心事,你理不灵清。不如回去自摸两把。

陈姓老师,一个大嗓门,一嘴络腮胡子,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把的甩手掌柜。他显摆说,课堂和麻将是他的二维生命。养老育幼,人情往来,一股脑全推给老婆。

无责任、无担当的男主,她最不乐见。她的父亲,是事业和家庭双肩挑的男子,不但携妻回老丈人家,或出力,或出资,做好干儿子。她的刺猬,一心支持她回娘家。

猎猎轻响的红标语下,重见天日的考生们,伸臂,弯腰,踢腿,对答案。

这些年龄参差的考生,叽叽喳喳,忧喜参半。群聚的鸟们,也赶趟儿似得,亮开了脆腔。

愿大家好运。

扫视了一圈,清妆素裙的她,含糊了一句,跨上自行车,拐过直角街巷,流入四月末缤纷的南街。

落英缤纷的四月天。缓坡道、曲而长的春市上,水鲜的樱桃,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这家一竹篮,那家一篾箩,入目的是着青衫儿的小家碧玉,盈盈的水光晃动。

草莓也鲜灵,于她羞涩的钱袋,却太奢侈。

价廉量多,一元就一大捧。樱桃,是她犒劳自己和云儿的不二选择。称好樱桃,再挑买回娘家的礼物——

一斤白糖,两斤肉糜,三斤饺皮,轻放于车兜内,她就紧蹬慢赶地回到火烧桥。

一个粉脸妞,贴在苎麻厂幼儿园门框上,冲着汗涔涔的她咧着嘴乐。

她的云儿,是个懂事的小不点。常年补课的'爸爸,分不开身照顾她。妈妈要考试,总把她托给秋菊。因是小娘娘的同学,妈妈才放心。咪咪笑的阿姨,塞两颗糖,还抱着她上课,逗她开心。泪涟涟的她也就乖乖的,一呆就是半天。

阿姨,陪你。妈妈,你很乖的。她小胖指冲着胸口,红红的小嘴咧出了一线口水。

陪我,我乖。她搂过云儿,心疼地纠正。上课,家务,自学,在无止境地拼杀中,被东寄西托的云儿,都快两岁了,还分不清,我与你。碎片化了的时间,也碎片了人的精力和亲情。

归宁的日子,有且只能排在自考结束的当天。

秋菊帮着锁好车。别过秋菊,她和云儿,挤上了开往玛瑙的中巴车。

盘山公路上,一辆疾驰的白中巴,甩起了一路飞尘。

临窗的窗口,偎依着一对亲昵的母女。满头小辫子的小云儿,藏在她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复述。

玛瑙。外婆。樱桃。

樱桃。云儿一一嘟噜,她就顺给她一颗,偶尔也顺给自己一颗。

一泡清甜之香的味蕾,和欢汴的归亲之旅,跟着颠簸的车身颠簸,漾出了一嘟噜的甜润,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味蕾的忆念,沿了那鲜润的红汁,流向一个虚茫却又真切的杨家湾口。

竹篾锅盖下,一碗凉拌蚕豆,一筲箕润光光的红樱桃。

长案板上,一小铝盆是绿油油的韭菜,另一小铝盆是水嫩嫩的白菜,细葱花,小丁蒜,包饺子的食材,一应具备,就差肉糜和饺皮了。

樱桃红了的信息,被喜鹊儿一嚷,云儿母女归家的日子就应验了。

“害浣害否,归宁父母”。不升格为母亲,她的心,怎可能被轻易触痛?畅答考卷时,怎可能贴己地体察这一份“红了樱桃、流光把人抛”的欢汴与忧伤?

樱桃好吃树难栽!养人又何不如斯?

在她的记忆中,郑老四家,母亲从土里刨食儿,父亲当民办赚工资,和胃一样寡淡的日子,因了父亲的严厉和母亲的慈爱,却有了以读书出人头地的甘苦与喜乐。其实,那几间斜牙漏风的老屋,并没有关住她和弟妹的童年和青春,反而警策并成全了他们的人生。

高考落弟的弟弟,参军,读军校,留藏工作。

走上讲台的她,就远涉他乡,撇下了父母,过上相夫教女的小日子。

唯有幼儿教师的小妹,留守玛瑙,时不时,回一趟家,照应父母。

葱郁的樱桃树下,熟透的樱桃,已摔了一地绛红。父母却舍不得尝个鲜。最甜的樱桃,是留给小云儿的。

摘一碗蚕豆,割一把韭菜,煮一刀腊肉,蒸两节香肠。备好吃食,妈妈又回到菜园,除草,与鸟闲磕,守着一树樱红。

爸爸备完课,发好面,就赶着时点到农场接站。

一人,候在空旷旷的站台。另一人,护着红亮亮的樱桃。在清香袅袅的时光里,他们守着老屋,守着一份简单而醇真的小团圆。

下樱桃了。归宁的老屋里,有吃不厌的樱桃,就有意不尽情的欢汴和笑语。

冬去春来,老迈的父母迁进了潼城,杨家湾的居民也散流而去。

于四季轮回中,山屏水锦的杨家湾,遂成各类飞禽走兽的自由天堂。枇杷,樱桃,米枣,柑橘等水果,还有那些渐次芬芳的树果、野花、草籽,免费赐予它们赖以繁衍生息的物质需求和生命本源。

樱桃红了几千年,淳于归宁的民俗就延递了几千年,并涌出一些别出心裁的省亲花式。但,流浪异乡的她,却乐以意态的归宁方式,口噙红樱桃,一次次与诗经里的女子重逢,与曾经年轻的父母和至亲小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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