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我的爷爷经典散文,下面是小编给各位读者分享的我的爷爷经典散文,欢迎大家分享。

我的爷爷经典散文

篇1:我的爷爷散文

我的爷爷散文

爷。

初七那天要去姑奶家走亲戚,我和爷爷去。

吃完早饭已经九点半了,爷爷要刮胡子。胡子太硬太短,用电动的不好刮,只好拿热毛巾敷一会用刮胡刀刮,这样效果也不好,半天也挂不下几根。我找了家里最大号的指甲刀, 一根根的夹断。爷爷的胡子就像钢丝一样,夹断的声音很大很清脆,梆梆的。这样也不太好弄,胡子从脸颊到下巴胡乱的冒出来,有的直直的好弄,有的是趴着歪着卷着实在很难弄,而且要使劲夹断才行,不然会疼的。爷爷坐着,我在爷爷脸上整理一根胡子,然后再夹断,然后再把一根胡子从皮肤上拨正夹断。到了十点多很没有弄完,爷爷坐不住了,说不弄了,刚好四爷五爷在门口叫走,就抹了一把脸上车走了。

我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把红了眼洗了下去。

爷脸上的皮肤已经很松弛了,斑点也不少了,胡子倒像我爷的性格十分倔强的生长着。我摸了自己胡子,绝对夹不出梆梆的声音。那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胡子在下巴和脸颊上显示着苍劲悠久和连绵不绝的年老。

小时候,大门外,星空下,在徐徐晚风里听爷爷讲故事,似乎只记着讲过一个故事,人物、情节大概是一个十分淘气的`孩子去上学,记得清楚的是爷爷的故事是他自己编的,边讲边做出各种夸张表情,到现在依旧能感觉到那里面深深的爱意,而那时的我总想跳起来把门前的一根电线拽下来。爷爷是电工,常常上梯子去看一个个木质电表箱 ,我站在下面很好奇,那些一闪一闪的东西是什么。

后来我上小学了,是过年的时候,爷爷带我去咸阳市里,在当时最大的超市家乐吧逛了很大一圈。说来也怪,我什么也没有要,爷爷就什么也没买。出了超市到了对面凌云楼,那是当时咸阳最高的楼 ,进了一家书店,也转了一圈,也就一会会,买了一本故事集,两本,很厚,彩的,很好看,还有一盘光盘。我记着价格,58。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爷爷肚子里没有什么故事,就买了书给我看。那个时候应该是三四年级,是左右吧。回了家,第二天坐着三摩车去兴平买年货,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兴平市区。下着小雪,很开心。

20XX年的春节下了一点点雪,我在院子里扫雪看爷爷从厨房出来到大门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袋子,雪中的身影是巍巍颤颤,心里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流,跑到一个卫生间,我怕有人看见,于是我有些怕见爷爷了。那个厚重如黄土的人在疾病的摧残下变的单薄,生命的土被时间的水冲刷的支离玻碎变了模样。

20XX的夏天,我在家里,给爷爷洗脚洗腿的时候,那种瘦和女朋友的瘦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可以摸到腿骨的一大半,肌肉、皮肤和骨头三者仿佛失去了联系,空荡荡的,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腿,几乎和爷的大腿一样粗细了。那些天,晚饭后要散步,说我是陪他老人家倒不如说是押送着,从家门口到村口来回一趟估计有一千五百米,只能走一个来回。有意思的是,有一点土地里可干可不干的活,爷到是走的去,大概两千五百米,去了还要干一点事,用我爷的话说,活能干完?!言下之意,活着,就要干活,不人怎么能叫活着。

20XX年的春节,我在家没待多长时间,去西安画画了。过年的时候我和我大(小爸)买了一个电动加热的洗脚盆,这样冬天洗脚就不用我不断的加热水了。那几天给爷婆洗脚,看的出来他们很开心。这个年,爷爷很少说话了。初二来家的人很多,大家说说笑笑,爷爷的话明显的很少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到爷爷已经不太说话了,只有和我小妹玩的时候才有些变化很大的表情和话语。小妹很调皮,爷眉毛一挑说她是猴子,小妹指着爷的脸说爷是大猴子,爷眉毛一拧成疙瘩说,这娃怎么说她爷是猴子,小妹嘻嘻呵呵跑远了。

这大学上的有些残忍,每次回去爷爷都老一些,特别是十一月的时候外婆的突然离世,让我很难过了很长时间。看见外婆遗体的时候,我有些不相信,身子软了下来,趴在我爸腿上好长时间。那是我第一次很想抱着爸妈,我一个人撑不住。

我不想说希望爷爷什么什么的,我只想为爷爷做的更多,哪怕多洗几次脚,做几次饭。

对爷爷的感觉是暖暖太阳的感觉,谁也代替不了,

我爷爷叫夏恩俊,这个名字很好听吧。

到目前我有两个偶像,一个是王力宏,另一个是夏恩俊。这是影响我最大的两个人,前者是少年的风,而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参与了我生命,爷爷朴素的智慧让我很难说出长命百岁这样的恭维不切实际的话,只能在当下好好的孝顺。

篇2:我的爷爷经典散文

我的爷爷经典散文

一九七六年初春的一个早上。

阴云笼罩着大地,西北风呼啸着猛烈地敲打着破碎的门窗,冷冷清清的蠡县县城汽车站候车室内,三三两两的乘客不时裹裹身上的厚棉衣,搓搓冻僵的双手,等待上车。

我和爷爷挨坐在一条又硬又凉的长条木椅上,默默地吸着烟,很少说一句话。我很纳闷,我和爷爷以往在一起说说笑笑很少有停的时候,今天却挑不起一句话头。

开始检票排队上车了,爷爷朝我挥挥手,一直站在检票口后面望着我。当汽车驶出汽车站大院朝往西去的街道处拐弯时,隔着车窗玻璃,我猛然回头发现,72岁的爷爷返身追出候车室门外,又一次挥手相送。由于车速快,眼前的一刹间被车轮扬起的遮天蔽日的尘土隔开了。

“再也见不到爷爷他老人家了。”一种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莫名而又紧紧地攫住了我的心。

六年后的一天,站在爷爷的坟头前,我的喉头象被坚硬的石块卡住一般,哭不出,喊不响,记忆中的往事,潮水一样地涌入脑海。

当年的故乡老家可以用“一无所有”几个字来形容。乡亲们长年累月在土地上浇水刨地耕种,风吹日晒,早出晚归,出一天工仅能挣到两毛钱。累死累活,辛苦劳作一年,还得东筹西借补交偿还亏欠生产队的粮钱。故宅就坐落在村里一条土道的南面,土坯垒成的低矮的院墙,房屋四周围墙壁斑驳,刻下了岁月的印痕。离此不远的前面,有一个约两百米见方的大水坑,那是我们小伙伴天然的乐园。炎热酷暑,不睡午觉,一丝不挂地跳入水中“扎猛子”。隆冬季节,穿着棉絮外露的破棉袄,驾驶着用小木板制成的简易木筏,在坚硬的冰面上纵情驰骋,水坑干涸的时候,分成“南头”“北头”打土坷垃仗。

贫穷的日子显得时间有点过剩,闲唠就成了父老乡亲们打发光景,消磨光阴的一种特殊的消遣方式。爷爷奶奶待人宽厚,人缘好,这里就成了当然的聚会场所。每当夕阳西落,三间陋房的炕上坐着的地下站着的人挤得满满当当,说古道今,谈天说地,热闹得像赶集一样。每当这时,爷爷坐在一把棕色老木椅上,抽着手卷的旱叶烟,或静默不语地听年轻人“侃大山”,或同身边的几位老哥们回顾过去的事情,谈到高兴处,常常情不自禁地用手抹一把脸,发出爽朗的笑声。这种闲唠嗑往往要持续到很晚才散。

爷爷一家六口人,全家人的`生计全靠他。爷爷有喝酒的嗜好,因为缺钱几天难得品上一盅酒。但不管手头多紧,他总是尽可能的不让小孙子委屈。有一年冬天,我穿的鞋的鞋面与鞋底分了家,十个小脚趾光光地裸露在外面。爷爷发现后,领我到集市上,用兜里仅有的5角钱,为我买了一双新草鞋。现在穿草鞋早已成为了历史,但我无论穿过多少鞋,都觉得比不上爷爷买的草鞋温暖。

平常,大多时候我总是象影子一样跟在爷爷的身前身后。爷爷去浇地,去河边打鱼,去县城里赶集,都少不了我,甚至爷爷偶尔上“老地方”喝酒,刚向卖主要了一把带皮花生,小小的我已经闻风而至,倚在他的腿上。这样的好爷爷,还没等孙子来得及报答,怎么会离我而去呢。

插队下乡那年,一次塌方不幸把我的左脚砸伤,脚面肿胀得像一个大面团,回到故乡后的一个多月里,爷爷每晚都到邻家为我熬红花草药,让我洗脚消肿,风雨无阻。看着爷爷憔悴的面容,想想爷爷已是70多岁的老人了,仍然一如既往地为儿孙操劳,我感到心头沉甸甸的。

爷爷在我返城走的那一年去世了。听爸爸后来讲,爷爷染上了黄疸性肝炎,面容枯槁,人瘦得皮包骨头,他在垂危之际曾经对爸爸讲:“我想去孙子那里看看。”这样的话,爷爷也曾对我讲过,但我当时却以种种理由拒绝了他。爷爷含辛茹苦一辈子,却由于我的疏忽,再也不能实现这最后的一点愿望,我追悔莫及。

新移的坟墓还没有长草的痕迹,每年的清明节,亲人们都要到爷爷坟上磕头烧纸祭奠。透过泪水涟涟的双目,我仿佛看到了亲人们祭奠的情景,纸灰飘燃,鞭炮齐鸣。

篇3:爷爷散文

爷爷散文

爷爷在我出生前三十二年,即1932年1月,就已离开人间。

爷爷是宁波市人,一生很艰苦,他是家里的长子,下面有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爷爷少年时没有了父亲,三十八岁时又没有了母亲。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面对生活的种种压力,爷爷不得不早早缀学,出门谋生当起“学徒”,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

浙江宁波地处甬江、姚江和奉化江三江汇流之处。这“三江口”正是宁波最早通向全国和世界各地的港口码头,那时,宁波人很流行去上海打工的。于是,爷爷不久便手牵着他一弟弟,带着本“三藩节制李氏耕读堂”家谱,跟着本家一些远房亲戚去了上海。

现在,三江口附近的广场上,至今还屹立着一群叫“三江送别”的塑像。该塑像,有二组塑像构成,一组塑像为人人背着行李铺盖,准备离家远去的样子;另一组塑像为他们的妻儿老母挥泪与他们告别的样子。这一幅幅塑像极其生动地再现了爷爷当年告别三江父老,奔赴上海他乡开拓事业的历史画面。

在上海,爷爷手挽着他弟弟,正如当年山东人闯“关东”一样,风餐露宿,干些杂活,卖些力气,给谁家干活就吃住在谁家,一副“行李铺盖”即是他们自己全部的家当。

爷爷坚决遵守传统老道德,不违法乱纪,不做坏事,长期忠诚老实,言行一致,做事认真兢兢业业。很快,工作生活信誉开始逐渐建立起来,在爷爷的人事圈子里,浙商好友以及宁波帮好友也同步多了起来。

俗话说,浙商与苏商、徽商、晋商、粤商一道,在历史上被合称为“五大商帮”。

宁波帮研究专家戴光中先生曾经这样分析宁波帮:“宁波人做生意,有几大特点:一是信义行天下,非常讲信用;二是敢于冒险、善于创新;三是善于合作、互相帮助;四是家国情怀,以国家为重。在这些精神的支持下,宁波帮久经不衰,从未中断,创造了辉煌的成就,这在中国商帮历史上是非常罕见的。”

除此外,浙江商人宁波帮的特点还具有:“和气”、“共赢”、“低调”、“舍得”、“敢闯”等特点。爷爷正是这样的一类人。

在好多朋友的帮助下,爷爷开始努力做起洋布的“掮客”、“跑街”等工作,积极为推销商、批发商将棉布、洋布转送给无锡、苏州、南京等地的'零售商们,不久,自己又迅速集资合股经营起棉布批发来。

据郎咸平等专家说,宁波商帮是中国近代最大的商帮,为中华民族工商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推动了中国工商业的近代化,如第一家中资机器厂、第一家中资轮船航运公司、第一家近代意义的中资银行,等等,都是宁波商人所创办。宁波商帮对清末大上海的崛起和二战后香港的繁荣都做出了贡献。宁波商人遍布世界各地,其中不乏世界级的工商巨子。孙中山先生《在宁波各界欢迎会上的演说》中也充分肯定宁波商人的业绩,他说:“凡吾国各埠,莫不有甬人事业,即欧洲各国,亦多甬商足迹,其能力之大,固可首屈一指者也。”清末民初,在民间还广为流传着“无宁不成市”的谚语,“宁”是指宁波商人,即甬商。

“九一八”后,爷爷已无心再经商,常闷闷不乐,长期为国事为天下事,忧心忡忡。爷爷时常告诫我大伯父等,要爱国抗战,要保家卫国。不久,爷爷突然不省了人事,大伯父则遵照爷爷之遗志,在“七七”事变后,毅然决然地告别奶奶与二个弟弟,踏上了保家卫国的征程。

爷爷传承砌街李“楝塘翁”之“苦楝”祖训,一生艰苦奋斗,一生节俭而又慷慨助人为乐。尤其临终时,爷爷特将所有的“发财票”(发财后还钱的票据)、欠款、借条全部焚毁。爷爷一再告戒其子孙,不准向任何一位欠款人索回债款,要靠自己努力,不能依靠上辈遗产而生活。爷爷说他一生总是济家救急,“与其积钱财于子孙,不如积德于子孙!”。最后,爷爷尽量将遗下来的小小店面、财产等全部赠送给其三弟翊钟公。

翊钟公也不负爷爷所望,在我爷爷去世后,曾认真地帮助了奶奶料理爷爷丧事,并将爷爷遗骨及时地送回宁波东钱湖畔,与祖先们安葬在一起。翊钟公在我二伯父结婚时,也曾积极地帮助奶奶大张旗鼓地隆重操办了一番,很是红红火火风光了得。最后,翊钟公在我奶奶去世后,也曾认真地帮助了二伯父和我家父一起料理了奶奶丧事,并将奶奶及时地送回宁波东钱湖畔与爷爷一起安葬。

好多时候,我总感到,爷爷很象《斑羚飞渡》里的那些老斑羚,在日寇等紧紧追逼下,面对无桥而过的“戛洛山伤心崖”时,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桥梁,心甘情愿地用生命为下一代搭起一条生存发展之道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感恩“失马”,后来居然意外得到了一骏马;塞翁感恩儿子被那骏马摔断了腿,后来儿子居然意外地逃避了战争的死亡而安度余生。在平常人认为不应该感恩的地方,如“失马”、“儿子摔断了腿”,塞翁具备懂得如何去寻找出应该感恩的地方,那么塞翁与他儿子这种人就能够在该死的地方不会死,在不可能生存的地方却能生存下来。

祸福本紧紧相依。尽管我们家自爷爷走了以后,生活十分艰苦,但是我们在客观上却真正践行了砌街李氏正华公的苦楝主义思想。假如爷爷不走,或晚走十来年,我们当时是幸福的,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好多事实说明,不管是主观的吃苦,还是客观的吃苦,或多或少地都会给我们带来好的结果。

爷爷讳翊镛,字子俊,宁波砌街李氏第二十一世。植偀之长子。李梴公之十一世孙,楝塘公之十五世孙。生于光绪十四年戊子(公元1888年)五月二十五子时,卒于1932年民国二十年辛未十二月二十一日酉时,葬赤塘岙。享年四十四岁。

但愿爷爷的灵魂,已登极乐,已成仙成神。

篇4:爷爷经典散文

爷爷经典散文

爷爷的家位于长春市郊区农林乡的双庙子,过去叫马家岭。追其根源,是因为这里的山田水渠都属于姓马的大户。马家信佛的居多,人又善良,若有人为难遭窄必相助之。所以马家兴旺了近百年。后来有小辈不务正业才导致家道中衰。短短几年间就家徒四壁,只好栖身在村口的两座庙里。双庙有此得名。

这些都是爷爷对我讲的,爷爷那时已经年近七旬,腰不弯背不驼,标准的庄稼人,满脸的摺子,眼睛炯炯有神。爷爷喜欢吃辣椒,不蒸不炒,抓一把通红的辣椒,往烧红的炉盖上一丢,直到烤得嘎蹦脆,然后一口一口咬着吃。还不时津津有味地舔着嘴巴,微微合上眼角,无比知足的模样。

爷爷右手中指弯曲,从我认识他时就这样。爷爷说是日本人用锥子扎的,我总是好奇的问为什么?爷爷总是笑着点我的头:过去的就过去了,小孩子不要问的太多……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知道日本是坏蛋,是专门欺负中国人的大大的坏蛋。

爷爷还告诉我他们是从山东烟台(当时又成登洲府)闯关东来的东北,因为没钱住店就在马家岭的山脚下盖几间草房安身。爷爷兄弟五人,都是不到三十岁的棒劳力,于是就在马家的默许下开山种地,第一批种子是马家送的,好在天公作美,连续四年丰产,不但还了亏欠,还略有剩余。这一下大家就有了奔头,全家不分男女老少一律上山开荒。第三年草房拆了,盖起了一长溜的泥房。还找个几个短工,有一年在崖边捡两个快要冻死的婴儿,后来就成了长工。

我的爷爷经典散文(精选8篇)有了房子有了地,还有了长短工,爷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有了钱,腰杆子就挺起来了。兄弟几个一商量,决定送我爷爷去上私塾,因我爷最小,是老疙瘩。于是就用二斗米为代价爷爷上了一年的学。学成归来,爷爷就成了这一带的文化人。这时要考虑的就是成家立业。大爷这时就四十多岁了,在一年的正月,娶大奶进门,虽说吃穿不愁,娶大奶可是花了一笔数目不少的银子,大奶身体不好,进门生了大姑就去世了,那一年,大奶刚满二十六岁。轮到二爷娶妻又花了一笔银子,是花钱买的一个丫环,和二爷相差十九岁。二爷脾气暴,动不动就打二奶,二奶终日以泪洗面,主要的原因是她一直没生一儿半女。后来,红军招兵,二奶和大姑在一个晚上悄悄地跑去当了红军。当时还以为被土匪抢走了呢。直到四八年的秋天,二奶和大姑回来了,主要是因为搞土改,爷爷家地多人多,初定为富农。二奶和大姑就是处理这事来了。这时的二奶早不是常挨打的丫环了,她的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两个警卫,大姑也是广西一所军事医院的院长兼政委了。大姑组织全家连夜分家,这样一来就只够中农了。

二奶第二天和二爷离了婚,走的时候给二爷一笔钱,然后跪在祖宗灵上磕三个头,一路哴跄地飞奔而去……从此就再也没来过,二爷含泪叮嘱我们:何家的人都不许再讲这件事,否则,就是叛逆。其实谁都清楚,二奶已经是高级领导的夫人,这一段不幸的遭遇就要彻底的忘记……二爷从此未娶,三十年后,二爷静静地走了,走的那天,手里还攥着二奶给的'钱袋。攥的牢牢的,掰都掰不开。

大姑倒是经常回来,也从不提二奶的事,二奶的一些情况只有她最清楚,但他从没讲过,他说:这是原则,原则是不能违背的。

三爷四爷老老实实的修了一辈子地球。像千百万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一样,默默的生,默默的死。

爷爷因为识几个字,在大姑的关照下进了政府的民政办,成了党的人。好景不长,一次意外断送了他的前程。那次去大车店清查,偶遇一个操四川口音的人,爷爷问他他不回答,还指手划脚的骂人,爷爷一生气打了他一个耳光,那人当时就大怒,转身掀开炕席掏东西,爷爷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驳客枪,心一急马上也掏出枪,顶住那脑后开了一枪,那人死了。

区里一调查,那人竟是城市纠查队的,于是,爷爷被关了三个月小号,出来后就下岗了。

我想:爷爷可能是近代下岗的第一人吧。

篇5:我的爷爷和奶奶的散文

我的爷爷和奶奶的散文

因为有了爷爷、奶奶,才有了爸爸,追根溯源,因为爷爷、奶奶才有了我。年轻时的奶奶在旧社会里为了生活受尽了苦累,后来新中国成立了,奶奶才得以过上幸福的晚年生活。我曾看过爷爷和奶奶带着小时候的大姑和大伯照的一张相片,爷爷高大微胖、浓眉大眼,奶奶不胖不瘦、清秀端庄。

爷爷五岁时就没有了娘,太爷是私塾先生,爷爷跟着太爷学习了四年,在当时爷爷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到了十四岁时,爷爷就跟着他家的邻居也是他的师傅在乡下做买卖了,先是帮助别人推车子、干些杂活等,接着爷爷的师父培养爷爷做买卖,爷爷很聪明二十多岁就当上了掌柜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后来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来到了中国烧杀抢掠,爷爷的买卖也因此倒闭了。爷爷只好到秦皇岛投靠朋友,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卖点糠皮、咸盐等,挣点钱就买点高粱米或小米,然后送回到乡下的家中。那时候,因为有爷爷买回的一些东西,姑姑、爸爸他们兄弟姊妹们还算能够填饱肚子。

爷爷在外风餐露宿地做着小买卖,又当爹又当娘的奶奶留在家里和六个孩子一起生活,家里家外忙个不停。烈日下,奶奶挥汗如雨地在田间地头除草施肥;数九寒天,奶奶的脸冻得通红,手脚冻得僵硬,可是仍在凛冽的寒风中拾些柴火扛回家中,晚上,奶奶就在昏暗的小油灯下一针一线地为自己的孩子做衣服和鞋子。在我们兄妹小的时候,奶奶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爸爸每天上班,妈妈也在生产队上班,奶奶白天就用手针为我们全家人做棉袄、棉裤,在爸妈回来之前就做好了晚饭。奶奶心灵手巧,能干活又会干活,妈妈常对邻居们夸赞我奶奶说:“岁数这么大了,眼也花了,可那针线活做的我都赶不上,针脚匀称,棉袄棉裤做得板板整整的,穿在身上正合体。”

奶奶没日没夜地干活,除了身体受累,精神上还备受折磨。那时是抗日战争时期,被日本鬼子搅得不得安生,晚上都不能在家里睡个安稳觉,村子里的人就合力在大山沟里搭起了窝棚,村里一帮老人妇女就临时住在那里。有一次,天连降大雨,湍急的水流冲下来把窝棚给冲走了,大家就冒雨慌忙往山上四处跑,山间的小路本就崎岖难走,再加上雨天道路泥泞不堪,正常手脚的人走在山间小路上都容易滑倒,更何况奶奶的脚又是被裹脚布裹过的变形的小脚。奶奶一个人抱着我老叔在前面走,二姑当时才七八岁背着一个装着几件衣物的小包跟在奶奶身后,奶奶脚下一滑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可是两只手仍紧紧地抱着孩子,奶奶咬着牙站起来继续蹒跚前行,可是刚走出不远又一次跌倒了,一路上奶奶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她们走了半天,碰着一个人一打听,方向却走错了,后来又返回来重新找到回家的路。奶奶带着孩子在家没住上几天,还得常常往外跑,因为村里人每天轮流躲在村边隐蔽处站岗放哨,一有情况,站岗放哨的人就赶紧通知大家,大家就都赶快跑出去。

由于买卖很难做,爷爷着急上火积劳成疾就生病了,十五岁的二姑就出门去请先生给爷爷治病,可爷爷的病情不见好转,后来吃不下饭躺在炕上,没有了半点力气,站也站不起来了,奶奶就给爷爷冲鸡蛋水喝,后来喝鸡蛋水也吐。二姑就步行到离家十二里地的.韩江宇去赶集买回来大白梨,然后把大白梨给剁碎了,放在白布里挤出梨水喂爷爷喝,原本体格健壮的爷爷由于吃不下东西日渐消瘦,但是病中的爷爷和坚强的奶奶从没有在孩子面前落过泪。爷爷49岁那一年,大概病了半年左右,就带着对亲人的万般不舍离开了人世。

爷爷走后,家庭的重担全部落在了44岁的奶奶瘦弱的肩上,奶奶并没有被家庭的变故击垮,她用那双手关节粗大变了形的手顽强地撑起了这个不完整的家。饥荒时,每人两个窝窝头,奶奶只吃一个,剩下的分给孩子们吃;煮高粱米粥,奶奶只喝点米汤,当孩子们问起时,奶奶就说吃饱了。奶奶起早贪黑不停地干活,从来没喊过一声苦,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累。

在河北省又过了半年,奶奶因为惦念在东北的两个孩子,就带着家里的四个孩子一起辗转来到了煤都抚顺。我老叔那时还很小,大姑已出嫁,尽力帮衬着娘家。大伯父也参加了工作,每月挣32块钱,全都交给奶奶支配。奶奶当时以捡煤块为生,那时叫捡包工。运煤的车开过来以后把煤块卸下来,人们就急着去捡,两个筐捡满了,就用肩头挑着煤筐,踩着放在了小山一样的煤堆上的木板做成的吊板上到煤山顶过筐。煤山顶上专门有人负责过筐记工,一百二十斤核桃般大小的煤块是两毛二,煤块若大些,价格还高点。每月开资,奶奶每月能开四五十元钱。二姑他们放学了,也到煤场帮着奶奶捡煤块、抬筐、背煤。超负荷的劳动致使奶奶的手、脚、身躯都变了形,奶奶就这样用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供二姑、爸爸、三叔、老叔们上学读书。

记得我上初中时,寒假里就带着还在上小学的弟弟去看望奶奶,妈妈把松树伞蘑菇、干山菜、咸鸭蛋、猪肉等装好,让我们带给奶奶,我和弟弟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奶奶家,看着七十多岁的奶奶眼睛红红的得了眼疾,奶奶找出来一条新毛巾让我们用,以防被传染上眼疾。奶奶问过我爸妈的一些情况后,拿出放在床下的饼干和罐头让我和弟弟吃,老叔和老婶晚上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我和弟弟。晚上,我给奶奶打了一盆洗脚水,奶奶面带微笑脱下袜子,看着奶奶变了形的小脚,我说:“奶奶我给你洗脚吧。”奶奶说:“好吧。”我蹲下来看见了奶奶的脚上的伤疤,我的泪水已顺着脸颊滴落到脸盆里。给奶奶洗完脚后,我又说:“奶奶我给你擦擦背吧。”奶奶笑道:“行呀!”我打来一盆温水,弟弟递给我一条毛巾,奶奶把衣服撩了起来,我看到了奶奶的后背右面高左面低,弟弟好奇地问:“奶奶,您的后背原来就是这样的吗?”奶奶摇摇头说:“不是的。”我擦着奶奶的背,想着奶奶因过度劳累而变了形的后背,就又一次泪流两行了。我心疼地问:“奶奶,您年轻时太辛苦了,如果您不供孩子上学,您就不用那么累了。”可奶奶却说:“我没有读过书,我不能让孩子们没有书读。只要我还能干动,我就不能让他们退学!”奶奶朴素而坚定的话语,让我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涌入心里。是的,爸爸他们姐妹兄弟姐妹六人没有一个只读到小学就辍学的。几日后,奶奶的眼睛好了,目光中透露出的是坚毅和果敢。

奶奶最盼望冬天了,因为奶奶的生日就在冬季。奶奶过生日那天,来看望她的亲人们最多最全了。记得在奶奶80周岁的时候,我们全家人都去给奶奶祝寿,那真是热闹,亲戚朋友欢聚一堂,满满的一大桌子饭菜热气腾腾的。那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分三层,一家人围着坐在蛋糕前的奶奶高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说了很多很多祝福的话语。饭后,大家在一起照了全家福,奶奶端坐在前排中央位置,满脸的笑容,就像院子角落里那朵盛开的菊花。

后来,奶奶生了重病。去世时,父亲并没有及时告诉我们兄妹,事后听父亲说,奶奶在清醒的时候说等她走了的那一天,就不要告诉我们兄妹了,以免影响了我们的工作。我听了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愿我的泪水化作对奶奶的祝福:祝奶奶在天堂里没有痛苦、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快乐幸福!

篇6:回忆我的爷爷散文

回忆我的爷爷散文

骑车去单位等红灯时,我在不经意间远望,哎呀,爷爷正在前面骑着三轮呢!我急忙追上去,突然“嘎吱”一声急刹车,“你不要命啦?”被正常行驶的汽车司机一顿训斥。我慌慌地向司机道了歉,退回来等着绿灯亮了,三下两下猛蹬就追上了骑三轮车的老人。虽然也穿着蓝色的中山装,虽然也弯着腰,可是我熟悉的山羊胡子在哪里?老人张着嘴愣在那里,我也停在三轮车前动也不动,一瞬间,只听见冷风吹着树梢上的枯叶沙沙地响……我明白,我又一次认错了人。爷爷已经去世十年了,而这样的错误也已经犯了无数次。我也无数次地期盼,天那么蓝,花那么红,爷爷要是还活在世上该有多好啊!

一 我的回忆

从我记事起,作为村长的爷爷除了管理村子里的大事小情,侍弄地里的庄稼,剩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们姐妹三人身上了。曾记得秋日的午后去棒子地里打叶子,小小的我把劈下的叶子顺顺溜溜的抱在怀里,满头汗水地穿梭在密不透风的棒子地里跟着爷爷劈了一垄又一垄。爷爷替我擦擦汗,接过我那一抱一顺儿又整齐的棒子叶子时,忍不住夸奖:这孩子真板生,有条理!望着大马车上高高的叶子垛,我的一小抱浮在上面,微风一吹,沙沙作响。这时候就感觉到浑身的轻松与凉爽!晚饭后,就着屋子里透出的灯光,我和爷爷就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给牲口铡草料,爷爷把我整理的齐齐的青草或者棒子叶子一抱一抱地递向铡刀,早做好准备的我手起刀落,一段段齐整整的草料就准备好了。这时候爷爷会笑着说:“咱家的牲口可有口福了,吃这么精细的草料呢。”这时候,我会捡起树下被风摇落的红枣先放进爷爷嘴里,然后放进自己嘴里爷孙俩甜甜的吃上几颗。爷爷也会眯着眼睛,边整理草料边悠悠地说:“马无夜草不肥呀!”然后爷俩儿把草料装满筛子,端到大门外的马槽里。因为秋后的活儿重,爷爷还会在草料里加些豆粒儿、玉米粒儿作为犒赏。我一边捋着大马长长的的硬硬的鬃毛,一边欣赏大马美丽的丹凤眼。那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大大的双眼皮儿炯炯有神、脉脉含情。等到大马吃饱了,我就两手并用,去抚摸大马光滑的皮毛,鼓鼓的大肚子。大马温顺的垂着眼睛,把大尾巴摇来摇去,为我驱赶夜晚的蚊虫。有时候,爷爷就拿了大的猪毛刷子,细心的为大马刷去浮土,刷去疲惫,只刷得大马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而我就调皮的拿着长长的青草逗弄大马,甚至会拿着狗尾巴草的长穗头儿去痒痒大马,只逗得大马咴儿咴儿只叫,安静的夜幕顿时生动起来。爷爷从来不着急,只是笑着望着我和大马,头上的皱纹在夜色里仿佛舒展了。

农闲的冬季,爷爷不那么劳累的时候便教我们识字。虽然他自己因为家里穷没有正式上过学,但是他的四则运算烂熟于心,称粮食算账、鸡兔同笼等难题答案张嘴就来,算盘打得特别精准。很小的时候爷爷自己就借来别人的书,认字、写字,他的肚子里有无穷的谜语、故事、诗词、顺口溜。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无所不会,大千世界所有的知识与道理在他那里应有尽有。还记得他领着我们吟诵:“燕子,汝又来乎!衔泥衔草,重筑新巢——”他摇头晃脑地用家乡话唱读,妹妹还小,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学唱,还时不时的引得我们放声大笑。还记得晚上昏暗的灯光下,他教我们猜字谜:“一口咬掉牛尾巴”“一点儿一横长,一撇儿到南洋,十字对十字,日头对月亮”,他耐心的让我们在纸上反复试验,直到我们猜出,一个“告”,一个 “廟”字(“庙”字的繁体字),换来他的舒心一笑。还记得他给我们讲孔老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故事,两小儿辩日的故事,刘罗锅的故事,只讲得我们兴致勃勃,缠着他讲了一个又一个。还记得他教我们打算盘,我贪玩儿始终没有学会,只有姐姐学得精,噼里啪啦的把算盘珠子拨得滚瓜烂熟。还记得爷爷教我用古代的格式给远在易县的叔叔写信:“尊敬的叔父、婶母大人,一向安好?”他拿着我写的信给四方邻里观看,身为医生的老爷爷郑重其事地说:“字写得如此整洁,将来最差也能考上中专”。而爷爷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又舍不得寄出去似的。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无忧无虑的乡野生活中结束了。上了中学,要到离家四五里地的场部去上。姐姐骑着新买的自行车,穿着漂亮的时兴衣服,系着红纱巾和同学们相约着早走了,而我,作为家里的老二,没有新衣服,没有红纱巾,只有门洞里的破旧的自行车可以骑着去上学了。这辆旧车,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连个车梯也没有。关键是前后车轮都没有瓦盖子,晴天还好说,雨天不但溅一身泥水,而且时不时的在泥路上被烂泥塞满车轱辘而动弹不得。在学校里只觉得同学们都用轻蔑的眼光看我,而自己的旧车在同学们的新车面前像拔光了毛的鸡在孔雀群里上不得台面。上学的时候,我每天不敢把车子停放在车棚里,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地倚在墙上。放学的时候,等同学们都走光了,我再去找到车子悄悄地骑回家。

终于有一天,我和爸爸说起要买一辆新自行车。在八十年代的农村,一个家庭要想买辆新自行车谈何容易。爸爸默然不语,我一看没有希望了,躲在套离间偷偷地哭泣,爷爷拉着我的手来到正房里他的炕头上,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华,你从小啊,最懂事、最听爷爷的话。听爷爷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范仲淹家里穷,自己在庙里读书,每天以粥充饥。他成为有名的人以后,哪里还会有人笑话他?”一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又骑着我的旧车上学了,只不过下雨时我改成走路去上学了,穿上爷爷给准备好的雨鞋,路上掐几朵儿野花儿,看着摔倒在泥地里的同学们迟到,竟然觉得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安慰。中学时期的我就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鞭策中成长了。

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发工资,我给爷爷买了他最爱吃的绿豆糕,爷爷高兴得合不拢嘴。而这么些年过来,绿豆糕也成了我最爱吃的东西。他的牙都坏了,我给他配了一口假牙。他逢人就说:“我得了孙女的济了”,眉眼里的笑意都要从皱纹里流出来。我把爱人带回家,他夸了又夸。爱人搀着他的胳膊院里院外的陪伴,像是真正的爷孙俩。我结婚了,他说:到了婆家别挑食,这样才能带下吃命来,过上好日子。我生了孩子,他又嘱咐:一定要孝顺公公婆婆,这样对孩子也好……

我不知道,在我眼里无所不能的爷爷竟然会被病魔打倒。那年春天,我买了他只能吃得下的八宝粥去看他,他已经水米不进,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昏迷中他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掠过众人,无力的胳膊在空中一顿乱抓。我哽咽,活生生忍住哭声,面对缠住他的疾病束手无策。谁知道,那一别竟然是天人永隔。田野里麦浪翻滚,似是为爷爷送行的人群,爷爷走完了他顽强的一生。

二 爷爷的生活

老人们都说:你爷爷,这辈子不容易啊!爷爷的一生,岂能用“不容易”三个字概括,可是除了这三个字,还真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他年少时丧父,身为长子,得为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操心。结婚后,二十八岁鳏居直至终老。当时,爸爸四岁、叔叔三岁。据说奶奶长得白净好看,且身形高大,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独自一人能装一辆大车的麦子。铁叉一把手里一攥,一捆捆的麦子就飞上了车顶。套牲口、赶马车、做家务,里里外外绝对干净利落。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家家户户都特别贫穷的时候,奶奶和爷爷照顾着弟弟妹妹帮着老奶奶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又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在刚刚解放的农村算是好日子了。

突然间,邻居大娘因为肺痨去世了。她死前用过的衣物家人怕传染就扔在了宅坡子上。奶奶不信邪,日子也过得穷,见衣服挺好的就捡了几件回家洗洗烫烫穿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不久身强力壮的奶奶也得了肺痨,爷爷到处买药、找偏方,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奶奶迅速消瘦,吃奶的几个月大的小女儿也只好打糨子喂,连哭的声音都要没有了。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北风呼啸,干硬的盐碱地仿佛都要冻裂了。爷爷作为村长要带领社员们下洼割苇子去,他放心不下奶奶,只好去求签算卦以佑平安。大神说:母子二人争一条命。爷爷不信,看着炕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娘儿俩,炕下嗷嗷待哺的两个刚走利索的小儿子,却无计可施。到了下洼的这一天,心神不宁的爷爷怕孩子们冷又将身上的大棉袄脱下扔在炕上只带着一个小铺盖卷儿匆匆忙忙的被催促的社员们叫走了。谁知道这一下成了千古恨,棉袄压住了小女儿,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窒息,小女儿没了。奶奶痛不欲生,紧跟着也走了。爷爷从大洼奔丧回来,自责悔恨将他彻底击垮了。他搂着两个儿子欲哭无泪,只有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脸,也剜着人的心。这一年,爷爷二十八岁。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他一语不发。只在黑夜里,点起一袋袋旱烟,两个儿子就在这个忽明忽暗的红点儿的映照下睡熟了。

也就从这一年起,爷爷终生没有再娶,无论谁来提亲,无论什么理由。此后五十年的岁月,两万多个日日夜夜,爷爷的苦闷与孤寂都埋藏在他的心里,都藏在无数个黑夜里。

爷爷一生嗜酒,估计就是从二十八岁开始。四岁的'爸爸,三岁的叔叔在爷爷的精心呵护、两个姑奶奶的帮衬下跌跌撞撞的长大了。爸爸长的像奶奶,爷爷去哪里都随身带着,叔叔为此经常抱怨,岂不知哪个儿子爷爷不疼,只不过爷爷太过思念奶奶,带着爸爸就如同奶奶始终在身边。爸爸结了婚,生了三个女儿,没有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爷爷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叔叔虽然生了儿子,但是他自由恋爱娶了论辈分是自己小姑的婶子,老封建的爷爷在村子里无法说说道道。于是烟和酒成了他必不离手的东西。等到我记事的时候,爷爷进屋一口酒,出门一口酒,出来进去一时也离不开酒。什么时候去他那屋都被烟熏火燎呛得咳嗽。

下午的时候就和老伙计们斗个小牌,唠个家长里短的嗑。那时候年纪小哪里知道爷爷的苦闷,现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在封建愚昧的农村,在飞短流长的乡间,爷爷如何顽强地面对人们的议论,又怎样孤独地熬过每一个漫漫的长夜啊。爷爷的晚年更是做出了惊人的决定:忌酒,忌烟,更不斗牌。因爸爸嗜酒,叔叔嗜赌,屡次劝说无效,爷爷硬生生以身作则,忌掉了他赖以排遣寂寞的烟、酒、牌。谁劝也不听,说到做到。此一举,全村震惊,爸爸和叔叔终于有所收敛,专心工作。之后不到两年,爷爷病情全面爆发,撒手西去。我常想,如果爷爷不忌酒、不忌烟,是不是不会那么早去世。房后的槐树已经亭亭如盖,这是当年爷爷盖好新房时亲手种上的。如今又是槐花飘香的时节,一簇簇的白色花瓣热热闹闹地拥挤在翠绿的枝头。微风一吹,淡淡的清香飘过,爷爷,你闻见了吗?

爷爷的一生,没有大的丰功伟绩。他年轻时带领社员们大刀阔斧的改造新农村,大大提高了农作物的亩产量,我不甚了解,但是爷爷的口碑甚好,村里、周围村子每个认识他的人说起爷爷都是挑大拇指,这我是知道的。我上学时去同学家玩儿,同学的爷爷奶奶一听说是汝田的孙女儿,都会拿出家里唯一的好吃的并说:好,多吃点儿。退休后领着妈妈种的十几亩自留地,是全村的样本,老人们都说:汝田种的地跟绣花儿一样。养的牲口溜光水滑,高大健硕。业余的时间与精力放在我们姐妹三人身上,如今三姐妹都从事教育事业,在村子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在爷爷的葬礼上,妈妈说:你爷爷一辈子虽然老是挤兑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他这辈子真是不容易,你们也都有文化,给爷爷写个祭文吧。我点头,亲朋好友们都在,爷爷也还在。灵堂里的照片上他微笑的看着我,一如小时候我不听话时他娓娓地劝说。我用一只瘦笔能倾诉对爷爷深切思念,却无法言传他一生的坎坷坚强。我用满腔爱恋能表达对爷爷的无限感激,却无法挥去他终身的遗憾孤寂。

爷爷的书还在,发黄的纸页,繁体的汉字,孤零零的躺在床头。爷爷的眼镜不见了,我经常淘气戴上晕乎乎的装小瞎子的眼镜遍寻不见。也许,是爷爷自己带走了。也好,有个伴儿就好。

三 葬礼上的祭文

爷爷,再喊一声我的爷爷,您的灵魂慢点儿走。爷爷,我的话您还听得见吗?我的好爷爷,您一生明事理、意志坚、懂人情、疼弟妹、护儿女。把自己的一切给了别人,直到病重也曾不说自己有多难受,只是用凄凉的声音诉说您的痛苦,用无助的眼神表达对我们大家的留恋。爷爷,我的好爷爷!

爷爷从小头脑睿智。虽未进过学堂,但识文断字,无师自通。计算数目,脱口而出。家中大小事情,均有您的深谋远虑,街坊四邻的矛盾,都有您的出面调解。因此,事无巨细,大家都以您为先生,而您也乐此不疲。

正是因为您的机智,因为您的顾全大局,您曾一度担任村长之职。为了邓庄子的老少百姓走上幸福之路付出了心血。您是邓庄人的楷模,是我们张家人的骄傲。

在家里,您是长子。吃苦受累您在前,安逸享受没有您。在那个生活贫困的年代,您帮助老爷爷、老奶奶拉扯大四个弟妹,吃糠咽菜、走南闯北。您是多么不容易,可是谁又能帮您一把呢?

终于奶奶来了,患难与共的好帮手。可谁曾想,只是几年功夫,年轻的奶奶扔下年仅4岁、3岁的爸爸和叔叔就撒手西去了呢?只可怜,您二十八岁就守了寡,拉着两个孩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您为了不让孩子受委屈,终生未再娶妻,苦守五十年。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是您的痛苦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到呢?五十年的孤独生活,两万多个漫漫长夜您是怎么熬过来的呢?人们只说您爱孩子、脾气犟,可又有谁真正理解您呀?我们给您买好吃的、好穿的,可是年幼无知的我们又有谁真正和您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排遣您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呢?

您拉扯大爸爸和叔叔,随后有了我们姐妹三人和弟弟。爷爷,您好高兴呀,您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我们身上。还记得您教我们识字,念“燕子,汝又来乎。衔泥衔草,重筑新巢”;还记得您教我们猜字谜、讲故事;还记得姐姐单位当现金,您教她的算盘让她得心应手;还记得我爱下象棋,您教会了我双炮将;还记得三妹贪玩儿,您教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还记得弟弟调皮挨打时您焦虑心疼的眼神;还记得您病重时舍不得让弟弟给您端屎端尿……您的音容笑貌至今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可是,爷爷!曾经生龙活虎、身强力壮的您怎么突然就倒下了呢?爷爷,您站起来呀,那个刚刚骑三轮儿过去的老人不是您吗?爷爷,我天天梦见您又健步如飞了,天天梦见您教我写字、读书啊!

爷爷,爸爸妈妈常说,你爷爷一辈子吃苦受罪不容易,你们一定好好孝顺他。我们听话,可是您怎么就不多活几年让我们尽尽心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我常想,等您病好了,我带您去吃大饭店,逛大商场,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是,爷爷,你在哪里?您常教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是您吃尽了苦中苦,却没来得及享受人上人的生活。

爷爷,我的好爷爷!阴沉的苍穹是天公为您悲伤,静止的空气是大风为您默哀,悲凉的哭声是亲朋好友对您的哀悼。爷爷,您放心的去吧,您睿智的一生,您顽强的毅力,您勤劳朴实、深谋远虑的优秀品格是您给我们的巨大财富。您是我们永远的骄傲和自豪!

愿您和奶奶早日相聚,在地下安息!爷爷,您一路好走!!

篇7:我的爷爷的优美散文

我的爷爷的优美散文

(一)

中元节又称鬼节,衡阳人俗称七月半,这里的风俗习惯是家家户户都要祭拜祖先。而我对祖先有印象的,只停留在对爷爷奶奶的印象。

驱车回到故乡祭祀祖先,事先通知叔叔,就在他家举进祭拜。叔叔家堂屋神堂的正中,是祖先的牌位,左边摆放着爷爷当年采回的灵芝,右边是爷爷奶奶的相片,两个相框里的照片都是黑白的,这黑白分明,极象爷爷的个性;爷爷左眼病瞎,右眼却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爷爷,我回来了祭拜您了!感到惊喜吗?”我捧着相框,拂去灰尘。

爷爷看着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孙女,一脸严肃,沉默着对我的认可,捧着相框,我的思绪慢慢地飘远……

(二)

爷爷叫罗楚益(1913——1991),是罗家太公的独苗,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出身中农。祖上勤劳朴实、不吃不穿,就是为了买到一块田地。爷爷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算是文化人,在村里教私塾,他教的最好学生当任长乐区委书记。

后来因为一场疾病,他在一夜之间,痛瞎了眼睛。看到农村缺医少药的状况,他立志改行当医生,先治病救人,身体好了才能学好文章,希望能通过自己来改善乡村的缺医少药。先后拜了当地两位名老中医为师,他勤学苦读,《汤头歌诀》、《濒湖脉诀》、《伤寒》、《金匮》背得滚瓜烂熟。我现珍藏着他的《濒湖脉诀》手抄本,一张张装订成册的宣纸上,密密麻麻把抄写着毛笔小楷,字体刚罡正有力、修长飘逸。“见字如见人”,字迹就体现出爷爷的形象和性格,高大英俊,性格直爽。

爷爷聪明好学,每天不但读背抄写医学理论,而且用心记住每一次师傅所看的病症和所用的药物。他出师也是偶然,那天他跟随师傅,去替人出诊看病,家人非常好客,备上等酒菜招代,师傅醉后趴在桌上睡着了,可手还在把脉。病人肚子疼得大汗淋漓,爷爷就毛遂自荐,得到病人首肯后,轻轻挪开师傅的手,替病人把脉,开出处方,病人服药病愈,从此名声大振。

爷爷医术精湛,看病耐心细致,对一些疑难杂症有独特的方法,算得上是“四两拨千斤”。

六十年代未,一个6岁的小男孩,面黄肌瘦,头发枯黄,求医看病将近半年,健脾胃、补气血的药吃了许多,饮食好转,就是病情无改善,最近精神状态更差,时时昏昏欲睡。父母背着奄奄一息的孩子,找到爷爷,听完他们讲述患病以及治疗的过程后,爷爷仔细检查孩子:发结如穗、面色蜡黄、双目无神、精神萎靡,咽喉无红肿,颈部淋巴无肿大。接着再示意父母解开孩子衣服,检查胸部和腹部,衣服解开后,在剑突下心窝的地方,黑色的东西在涌动!原来是成千上万的虱子,全部占满孩子的胸口。父母看孩子体弱,一直不给他洗澡也不换衣服,在那生活贫苦的年代,所有的营养全部让虱子吸走,还吸取血液。找到病因,除虱后再补血,几个月后,孩子就活奔乱跳了。

一位中年妇女,得病多年,到处求医无效,慕名前来,找到爷爷,逐问病史。原来,一次在田间干活,口渴得不行了,又找不到水井,就喝了稻田的水。回家后,越想越觉得水里有虫子,吃打虫药也没见拉虫子出来,每天吃不香睡不着,忧郁成疾。爷爷经仔细询问,稻田虫子是什么颜色的,仔细检查身体各部位,处方开药,让她第二天来取药服用,服后每次大便都要认真察,看虫子有没有随大便拉出?五天后复诊一次就行了。

如期复诊,患者说从服药后第二天开始,大便就拉出虫子,正是稻田里那黑白红三种颜色的虫子。逐开调补药品治疗,一个月后痊愈。

原来,爷爷通过询问得知,她怀疑胃肠有虫,屡吃驱虫药,却没见虫子拉出,而落下病根。这是心病,需要心来治疗,询问得知虫子有三种颜色。爷爷当晚用黑白红三种丝线,以健脾散裹成蜜丸,病人服后第二天大便,就拉出三色丝线,心病自愈后,稍作调补即可。

(三)

爷爷的名气,在乡村邻里无人不晓。我小时候去大山深处砍柴,有的山是禁山(禁止砍柴),因为没有标识,误砍了禁区的柴,被邻村的人抓住,要没收砍刀,还要罚钱放电影。闯祸了!我急中生计。

“伯伯,我是罗楚益的孙女!”我急得都快掉眼泪,央求着说,“请你别罚电影,把砍刀还给我,放过我,好吗?”

“什么?你是罗楚益的孙女?”那人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你爷爷给我治过病,还救了我妈!嗯,就放过你吧,下不为例哦!”

“好好好,我一定不会再去砍了?谢谢!”

看似大难临头的事情,在我报出爷爷的名字后,就这么简单地化险为夷。

我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他当医生,每天都走家串户,背个保健箱,打预防针、收集大便标本、为人看病。在病人少的时候,他就在修路、护路;每当大雨天我放学回家,走到漫水的路段,都会看到爷爷牵着同学们走过;每当冰冻天气,都会看到爷爷挑着柴灰木屑或者瘪谷,播散一地防滑的爱。

夏秋季节,山间田地,有许多野生药材,爷爷就会带上我一起去采。他在前面走着,用脚尖指一下。

“那是蒲公英,这是薄荷,把它们都扯来。”爷爷对我说,“这两种都是清热解毒的凉药,效果好,薄荷味道清凉,蒲公英苦。”

我跟在后面,一边割下草药,一边似懂非懂地听着。

他对我的教育,“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是我学龄前就学会了的。爷爷教育我谦心向他人学习,学习长处,避免短处。“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这些是从我入学时就会背了,虽然当时对其意义一知半解,但求学这颗种子,已深深播种在心中。到了后来,我读书越多,学费越贵,家里已无力支付。

“女子无才便是德。”爷爷说着,他反对父母让我继续读书。

我十分惊讶地看着他,读着他回避的眼神,我相信他内心一定是非常纠结的。

在冲破一切阻力,我继续外地求学生涯,每逢爷爷生日,我就用书法笔,以文言文书信给他,祝生日快乐!他逢人就拿出信来夸,那时我也乐得心花怒放。

(四)

在家乡,爷爷德高望重,全村人都敬他三分;在单位,他从未让奖状和荣誉从身边溜走过!无论是思想品质还是工作中,他都是最优秀的!

“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这是他对我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右派平反后,爷爷放弃外地工作,留在家乡,继续以最佳医术,服务于家乡父老。91年冬天,爷爷走完人生最后的旅途,生命划上句号,年享78岁。在外地工作的我傍晚赶回家,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我匍匐在灵柩上,伤心地哭泣。

丧事由村里理事安排,七天出葬。村里年青劳动力都外出务工,家里留下全是老人和青少年,抬灵柩的十六个主力和十个替补,平均年龄十九岁,更没有抬灵柩的经验。

爷爷非常正直,是非曲直、黑白分明,得罪了村里的一个人,叫龙爷爷。出葬那天,村里自发有上千人为爷爷送行,我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灵柩队伍缓缓地向前移动,刚到拐弯上坡路段,龙爷爷飞快地跑到前面拦着灵柩,不许走大路。没有经验的孩子们抬着灵柩,就从没有路的山涯往上爬。

“爷爷,我爷爷!我的爷爷!”孝子孝孙们跪地嚎啕大哭。

“楚益爷爷,我们的楚益爷爷,快快上来吧!”全村的女人们哭声一片。

留守村里的老年男人们手牵手筑成人墙,经过几次努力,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把灵柩从垂直的山崖底下拉上来。

而我没哭没闹,搬起一块大石,从人群中走过去,准备从背后砸向龙爷爷的.头。

军和我青梅竹马,熟知我的个性,在人群中,发现我这疯狂的行动,就窜出来,紧紧地、拼命地抱住了我,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对于爷爷的灵柩被刁难这件事,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和龙爷爷,直到许多年之后我才释怀。

(五)

几十年过去,爷爷的墓地周围苍松翠柏,当年的小树苗,可能忘了那个年轻冲动的我,但它们一定记得爷爷的优秀事迹和数不清的奖状;也一定记住了,爷爷金子般的品质和高尚的人格,所以它们愈发青翠葱茏。

午饭后,一堆纸钱叠起,我把它越堆越高。

“爷爷,我多烧些纸钱给您花!您在生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工资都用在修路架桥上;都捐献给公益事业,现在,我们多烧纸钱给您,您爱捐就多捐吧!”

闪闪的火苗,就像爷爷的一生,阳光、向上、满满的正能量;缕缕的青烟袅袅,就像爷爷平凡而伟大的一生,轻轻飘走了……

爷爷虽然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但他的形象永远留在我的心中!他的品质、他的医术留在我们的身上,一直在延续!

篇8:我的爷爷优美散文

我的爷爷优美散文

爷爷离开我们已经十二年了,爷爷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了。想起爷爷,我满是愧疚。爷爷在世时,我没有好好孝敬爷爷;爷爷去世后,我也从没有回故乡扫墓。

我跟爷爷最后一次相聚应该是2006年的春节,当时我还是一名学生,一名穷学生。

爷爷坐在炕上,两眼望着窗外,就这么一直看着。好像只是那么呆坐着,好像是在回忆往事,又好像是在等待着回家的孙儿。我走进房间,我叫着,‘‘爷爷。’’

爷爷缓缓地转过头,‘‘昌明回来了。’’爷爷听到了我的声音,爷爷看着我。爷爷的眼睛不好了,刚才也许一直没有看到窗外的我。

我是一名穷学生,我从来没有给爷爷买过任何礼物。不过礼物并不重要;看着我们,爷爷已经心满意足。我坐到炕上,我对爷爷说,‘‘我回来了。’’

爷爷还是那么一直看着窗外,爷爷能看到什么?对爷爷来说,窗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春节的热闹是模糊的,蓝天白云是模糊的。也许爷爷看到的是自己的过往,是永远都回不去的那段岁月;也许爷爷看到的是生命的终点,是自己将要到达的那个地方。

爷爷看着窗外,我看着爷爷。爷爷转过头,爷爷对我说,‘‘我的日子不多了,看不清了,听不见了,也走不动了。’’

爷爷的腿一直不好,大概是从七十岁就开始拄拐了,爷爷现在七十九岁了。我给爷爷讲学校的事,爷爷也许能听清大概意思吧。

爷爷看着我,‘‘等你工作了,爷爷就该走了。’’听着爷爷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爷爷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爷爷不得不向时间低头了。我刚上大学爷爷是这么跟我说的,‘‘等你生孩子了,你弟弟娶媳妇了,你妹妹大学毕业了,爷爷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直到爷爷去世,我还在上大学,弟弟妹妹都在上学。

爷爷说,‘‘你奶奶去世的时候,你没有哭。’’

我听得出来,爷爷在责备我,我是家中的长孙,是爷爷奶奶看大的。

奶奶半身不遂七年,七年来,爷爷一个人照顾。

我的印象中,爷爷奶奶经常吵架,他们不能称之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1999年的一天,好像当天家人正在收麦子。奶奶突然生病了,半身不遂。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我立志要当一名医生。

看着生病的奶奶,爷爷说,‘‘以后,我一个人照看就行了。’’

七年来,一直是爷爷一个人照顾奶奶。最开始,奶奶还能自己吃饭;最后,奶奶只能躺在炕上,爷爷一口一口给奶奶喂。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从学校回家,也只是看一下奶奶。爷爷说,‘‘我一个人就行了,不能拖累了你们。’’奶奶去世的时候,爷爷抱着奶奶痛哭,‘‘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爷爷奶奶吵吵闹闹一辈子,但奶奶最后的七年应该是幸福的。默默照顾奶奶七年的爷爷,一定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奶奶去世了,爷爷也可以歇歇了。我们都觉得,奶奶的'去世,对爷爷是一种解脱。然而奶奶去世后,爷爷的身体也很快垮掉了。时间不长,爷爷也去世了,也许爷爷是去找奶奶了。

爷爷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是爷爷看着长大的。

我记得,我跟爷爷去放羊,我跟爷爷去割草;我记得爷爷给我讲的故事,爷爷讲过的自己小时候的事。

爷爷说,他上过三冬天学,冬天没有农活,所以只能冬天上学。三个冬天考了三次试,爷爷每次都是班里前三名。

爷爷说,当年他本可以去当兵;最后由于家庭的原因,只能留在农村。我考上大学时,爷爷都跟我说,‘‘当时去当兵就好了,现在就有退休金了,你上大学就不用愁了。’’

爷爷说,他去过太原干活。太原是爷爷去过最远的地方,离我家不过100多公里。从我有记忆,爷爷从未去过任何一个城市,甚至没去过一次平遥县城。

奶奶去世后,爷爷有过这样的想法——去平遥县城看看,最后一次。然而爷爷的这个愿望最后也没有实现。

爷爷是一个爱学习的人,他会跟我说,‘‘行百步者半九十。’’我觉得这些富有哲理的话,一般像爷爷这样的老农民是不会明白的。

2006年春节我回到家时,爷爷拉开土灶旁柜子上的一扇门,门上用粉笔写着一些字和数字。爷爷给我讲,谁欠他十块钱,他欠谁几块钱,他借过谁家的几个鸡蛋。

这些账加起来不到100元,这也许就是爷爷交代的后事吧。

转眼间,爷爷离开我们十二年了。

十二年后,我工作了,工作还不错;我成家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弟弟妹妹也都工作了,爸爸妈妈身体健康、衣食无忧。我想对爷爷说,‘‘爷爷,我们都过得很好,你不用为我们操心。爷爷,你在那边过得可好,我们想你了。’’

追往事,去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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