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上磨成白玉盘的下一句是:“清光不减夜明珠。”

这句诗出自明代诗人高启的《咏月》,全句为:“错上磨成白玉盘,清光不减夜明珠。”诗句以月为吟咏对象,通过精妙的比喻与意象叠加,将月亮的形态与光华描绘得淋漓尽致。“错上磨成白玉盘”一句,既写月之形,又暗含其形成之艰辛——仿佛是经过无数次错磨、砥砺,才成就如今圆润光洁的玉盘之状。而“清光不减夜明珠”则进一步升华,不仅写月之明,更赋予其高贵、纯净、不染尘俗的气质。夜明珠本为稀世珍宝,光华内敛而持久,诗人以之比月,既突出了月光的清冷澄澈,也暗喻了月亮在夜空中的孤高与永恒。

这句诗之所以动人,不仅在于其语言的精炼与意象的优美,更在于它所承载的深层文化意蕴。在中国古典文学中,月亮从来不只是自然天体,而是一种精神象征。它承载着思乡、怀人、哲思、孤高、永恒等多重情感与哲思。从《诗经》中的“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到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再到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月亮始终是诗人寄托情感的重要载体。而高启此句,正是在这一传统中另辟蹊径,以“磨成”二字赋予月亮一种动态的生命过程——它并非天生完美,而是经过“错”的磨砺,才成就今日之“白玉盘”。

“错”字在此处极具张力。它既可理解为“错误”,也可解作“磨砺”之“错”,即古代打磨玉石所用的工具。若作“错误”解,则暗含一种人生哲理:完美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不断试错、修正、打磨中逐渐成形。正如人的一生,经历挫折、迷茫、痛苦,才可能走向成熟与澄明。而若作“磨砺”解,则更贴近传统工艺意象——玉不琢,不成器;月不磨,不显其清光。月亮在云层间穿行,被夜风拂过,被星辰映衬,被诗人凝视,仿佛也在经历一种无形的“打磨”,最终呈现出如玉盘般圆润、如明珠般清亮的光辉。这种将自然现象人格化的写法,正是中国古典诗歌“物我交融”美学理念的体现。

进一步看,“清光不减夜明珠”一句,不仅是对月亮光华的赞美,更是一种价值判断。在世俗眼光中,夜明珠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而月光则被视为免费、普遍、易得之物。然而诗人却说“不减”,意味着月光在精神价值上,与夜明珠并无高下之分,甚至更胜一筹。夜明珠虽贵,却藏于匣中,难见天日;而月光普照大地,惠及众生,清冷中自有温暖,孤寂中蕴含希望。这种“清光”,是一种超越物质的精神之光,是文人理想人格的投射——不慕荣华,不逐名利,守心如玉,澄澈如月。

高启身处元末明初,社会动荡,文人命运多舛。他本人最终也因卷入政治纷争而被处死。在这样的背景下,此诗更显深意。月亮的“磨成”过程,或许正是诗人对自身命运的隐喻:在乱世中坚守本心,历经磨难而不改其清光。他不求如夜明珠般被珍藏于权贵之手,只愿如月光般洒向人间,哪怕无人识得,亦自光明。这种精神,正是中国传统士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写照。

从艺术手法上看,此联对仗工整,意象呼应。“错上”与“清光”,一重形,一重神;“磨成”与“不减”,一重过程,一重结果;“白玉盘”与“夜明珠”,皆为珍宝,却一为人工雕琢,一为自然天成,形成巧妙对比。诗人以玉盘喻月之形,以明珠喻月之光,形神兼备,虚实相生,将抽象的月光具象化为可触可感的宝物,使读者在想象中完成对月亮的审美体验。

更值得玩味的是,“清光不减夜明珠”中的“不减”二字,并非简单的并列,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超越。它不否认夜明珠的价值,却更强调月光所独有的那份清冷、恒久、无私。这种“不减”,不是数量的比较,而是质地的较量——月光之清,是洗尽铅华后的本真;夜明珠之光,是藏于深宫的华彩。前者如君子之德,后者如小人之饰。诗人以月自况,表达的是一种不依附、不谄媚、不随波逐流的人格追求。

在当代社会,这句诗依然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在快节奏、功利化的时代,人们追求“速成”“捷径”“立竿见影”,却忽视了“磨成”的过程。白玉盘之所以珍贵,正因为它经历了“错”的打磨;月光之所以动人,正因为它穿越云层,历经黑暗。我们每个人的成长,何尝不是如此?那些看似“错误”的选择、失败的经历、孤独的时光,或许正是打磨我们灵魂的“错”。而最终所呈现的“清光”,正是我们内在的澄明与坚韧。

高启此诗,以月为镜,照见人心。它告诉我们: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外在的璀璨,而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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