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臣大臣上早朝的下一句,原出自明代文人对朝堂礼仪与士人风骨的描摹,其完整句为:“清臣大臣上早朝,朱衣引见紫宸遥。”这句诗不仅描绘了朝臣清晨入宫、肃立于丹墀之上的庄严场景,更通过“朱衣”与“紫宸”两个意象,勾勒出明代官僚体系中等级森严、礼制完备的政治图景。朱衣者,朝官之服也,象征身份与责任;紫宸者,天子所居之殿也,象征至高无上的皇权。二者之间,是士人一生追求的仕途巅峰,也是无数清臣以忠直、勤勉、节操为盾,步步前行的精神征途。这句诗,表面写景,实则写人,写的是那些在晨钟暮鼓中坚守道义、心系社稷的国之栋梁。
明代自洪武立国,便确立了以文治国的基调,科举制度成为选拔官员的主要途径。凡中进士者,授官入朝,皆需经历“上早朝”这一日常仪式。每日五更天未明,京城百官便已穿戴整齐,自各坊巷出发,汇聚于午门外,待鼓声三响,鱼贯而入,经金水桥,过奉天门,至皇极殿前按品级列班。这一过程,不仅是对体力的考验,更是对心志的磨砺。清臣,即清廉正直之臣,他们不同于权臣、佞臣,不趋炎附势,不结党营私,唯以国事为重,以民生为念。他们上早朝,并非只为应景,而是带着奏章、带着民情、带着对天下安危的思虑而来。他们深知,每一次朝会,都是向天子进言、为百姓请命的机会。他们往往在入朝前彻夜未眠,反复推敲奏疏,斟酌言辞,唯恐一言不慎,误国误民。
在明代中后期的政治生态中,清臣的早朝之路尤为艰难。嘉靖年间,严嵩专权,朝中趋附者众,而如杨继盛、沈炼等直臣,虽官位不高,却屡次上疏弹劾奸佞,其奏章往往在早朝时呈递,言辞激烈,直指时弊。他们深知此举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却仍坚持“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杨继盛在《请诛贼臣疏》中写道:“臣官可弃,身可诛,而此心不可改。”正是这种精神,使他们在早朝的队列中显得格外挺拔。他们身着朱衣,步履沉稳,目光坚定,仿佛不是去面见天子,而是去赴一场道义的审判。紫宸殿虽远,但他们的心更近于天下苍生。每一次叩首,每一次奏对,都是对良知的叩问,对职责的践行。
清臣之“清”,不仅在于不贪财、不徇私,更在于其精神上的澄澈与坚定。他们上早朝,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践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理想。他们深知,权力若无道义为根基,终将沦为私欲的工具。他们在朝堂上敢于直言,敢于抗命,甚至敢于以死谏君。万历初年,张居正推行改革,虽有成效,但其专权亦引发争议。清臣如余懋学、傅应祯等人,虽位卑言轻,仍上疏劝谏,强调“政归六部,权还天子”,其言虽未被采纳,却为后世留下了士人风骨的典范。他们上早朝,不是为了迎合权臣,而是为了守护制度、维护纲常。他们的朱衣,不是权力的装饰,而是道义的象征;他们走向紫宸殿的脚步,不是趋利的奔忙,而是向心的回归。
回望历史,清臣上早朝的身影,早已超越了一时的政治场景,成为一种文化符号。它象征着士人对理想的坚守,对责任的担当,对道义的执着。在今日,虽无早朝之制,但公职人员仍需面对职责、面对公众、面对良知。清臣的精神,仍可为镜鉴:无论身处何位,都应如朱衣在身,心怀敬畏;无论面对何境,都应如紫宸在望,志存高远。真正的清臣,不在于是否位列朝班,而在于是否始终以民为本,以公为先。
清臣大臣上早朝,朱衣引见紫宸遥。这句诗,不仅记录了一个时代的朝仪,更镌刻了一种永恒的精神——那便是,在权力的殿堂中,始终有人,以清廉为衣,以忠直为履,以天下为己任,步履坚定地走向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