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而上的下一句是什么?
这句话出自庄子的《逍遥游》:“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若问“扶摇而上的下一句是什么”,答案便是:“去以六月息者也。”整句为:“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这句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深意,不仅描绘了鲲鹏展翅、腾跃九天的壮阔图景,更寄托了古人对自由、超越与生命境界的哲思。这句诗文的魅力远不止于字面,它如同一扇窗,通向一个关于志向、格局与人生路径的广阔世界。
在庄子的笔下,大鹏鸟并非寻常飞禽。它生于北冥,化为鹏,背负青天,绝云气,负苍天,然后图南。它不依赖风势,而是“抟扶摇而上”——“扶摇”即旋风、龙卷,是天地间最猛烈、最不可控的自然力量。大鹏却能驾驭它,借其势,腾空而起,直上九万里。这种意象,既是对自然伟力的礼赞,更是对人类精神境界的隐喻。它告诉我们,真正的上升,并非平地而起,而是借势而为,在动荡中把握方向,在混乱中凝聚力量。而“去以六月息者也”,则点明了这种上升的代价与节奏。大鹏并非一蹴而就,它需要积蓄六个月的“息”——气息、能量、时机,然后才毅然南行。这“六月息”,是静默的积累,是耐心的沉淀,是等待天时的智慧。没有这六个月的准备,再强的风也托不起九万里的飞翔。
这一意象,对今人依然具有深刻的启示。在当代社会,人们常渴望“快速成功”“一夜成名”,仿佛只要抓住风口,就能“扶摇而上”。庄子的大鹏提醒我们:真正的上升,从来不是投机取巧的结果。它需要“水击三千里”的历练——在风浪中锤炼羽翼,在挑战中积累经验。那些看似横空出世的成功者,背后往往有数年甚至数十年的默默耕耘。就像科技创业者,在风口到来前,早已在实验室、办公室、会议室中“击水三千里”;就像艺术家,在作品爆红前,早已在画室、舞台、稿纸上反复打磨。没有“六月息”的沉潜,再大的风也吹不动沉重的身躯。真正的“扶摇而上”,是厚积薄发,是静水流深,是顺应天时而不失自我节奏的智慧。
更进一步,庄子的“扶摇而上”还揭示了人生境界的超越性。大鹏之所以能飞九万里,并非因为它比麻雀飞得更高,而是因为它“无己、无功、无名”,超越了小我的局限,与天地精神相往来。它不炫耀、不居功、不执着于形式,只是顺应自然之道,完成自己的使命。这种“逍遥”,不是逃避现实,而是超越狭隘的功利与比较,进入一种更广阔、更自由的生存状态。反观今日,许多人虽在物质上“扶摇而上”,却陷入焦虑、内卷与自我怀疑的泥潭。他们飞得高,却未必飞得远,飞得远,却未必飞得自在。庄子的大鹏,提醒我们:真正的上升,不仅是地位的提升,更是心灵的解放。它要求我们放下执念,回归本真,在纷繁世界中保持清醒与定力。
“去以六月息者也”,这七个字,是整段文字中最沉静、最智慧的一句。它不张扬,不炫技,却道出了上升的本质:时机、准备与耐心。人生如鹏,不可能永远顺风而行,也不可能永远处于上升期。有风时,要敢于“抟扶摇而上”;无风时,要懂得“息”——积蓄能量,调整方向,等待下一次风起。这种节奏感,是生命智慧的核心。无论是个人成长、事业发展,还是社会进步,都需要这种“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平衡。
“扶摇而上的下一句是什么”,不仅是一个语文问题,更是一个哲学命题。它告诉我们:上升,从来不是孤立的瞬间,而是一个完整的生命过程。它始于志向,成于积累,终于超越。大鹏南徙,不是为了一览众山小,而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天命。我们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南冥”——那个理想中的彼岸。而要抵达,就必须学会在风中飞翔,在静中蓄力,在道中前行。
当我们真正理解“去以六月息者也”的深意,便会明白:扶摇而上,不只是身体的腾跃,更是心灵的觉醒;不只是外在的成功,更是内在的圆满。大鹏的飞翔,是自由的象征,也是生命的隐喻。它告诉我们,无论身处何境,只要心怀远方,脚踏实地,静待天时,终有一日,我们也能在属于自己的风里,扶摇而上,去以六月息,飞向那片无垠的南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