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尽”的上一句是“美景虚”,下一句是“此情谁共”。这短短六字,出自宋代词人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原词为:“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其中,“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正是“良辰尽”的上下文语境。若将“良辰尽”视为“良辰好景虚设”的凝练表达,则其上一句为“此去经年”,下一句为“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若以“良辰尽”三字独立成句,结合词意与情感脉络,其上一句应为“美景虚”,下一句则为“此情谁共”——这是对原词意境的提炼与升华,既保留了原作的哀婉,又赋予其更广阔的抒情空间。

“良辰尽”三字,看似简洁,实则承载了深沉的时间之叹与情感之殇。它并非单纯指时光流逝,而是特指那些本应美好、却因人事变迁而沦为虚设的时刻。在柳永的词中,离别之后,即便再有花好月圆、春江月夜,也因无人共赏、无人倾诉而失去意义。所谓“良辰”,原是人心中对美好时刻的期待与珍视,可一旦所爱之人远去,这些时刻便如镜中花、水中月,徒有其表,无有其魂。于是,“美景虚”便成了“良辰尽”的必然前奏——再美的景致,若无共情之人,便只是空壳。这不仅是视觉上的缺失,更是心灵上的荒芜。柳永以“虚设”二字点破其中玄机:景仍在,情已断,景愈美,情愈哀。这种“美而无用”的悖论,正是“良辰尽”最痛彻的底色。

而“此情谁共”则承接“良辰尽”的余音,将情感推向更深的孤独。当良辰已尽,美景成虚,剩下的便是无处安放的情感。词人曾“执手相看泪眼”,也曾“无语凝噎”,可一旦舟行千里,烟波浩渺,那曾经炽热的情感便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他问:“更与何人说?”这不仅是修辞,更是灵魂深处的叩问。在漫长的分别岁月中,那些无人倾听的思念、无处诉说的委屈、无法共享的喜悦,都将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孤独。这种孤独,不是无人陪伴的寂寞,而是“有话无人听”的失语,是“有情无处寄”的绝望。于是,“此情谁共”便不再是一句简单的疑问,而是一种存在意义上的追问:当世界依旧运转,星辰照常升起,可我的情感,是否还有人愿意承接?我的记忆,是否还有人愿意共忆?

这三句——“美景虚”“良辰尽”“此情谁共”——构成了一条情感递进的链条:从外在的景致虚化,到内在的时光虚度,再到情感的彻底孤立。它们层层深入,由物及心,由景及情,最终指向人类最普遍也最深刻的体验:离别之痛与孤独之重。柳永以婉约之笔,写出了千百年来无数人共有的心绪。无论是古代游子远行,还是现代都市人漂泊异乡,这种“良辰尽”的怅惘,始终如影随形。我们总在某个深夜,望着窗外的灯火,想起某个人,想起某段时光,然后意识到: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延续的温柔,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尽头。

“良辰尽”之所以动人,正因为它揭示了时间的残酷与情感的脆弱。它告诉我们,美好并非永恒,良辰终有尽时。但与此同时,它也提醒我们:正因良辰易逝,才更应珍惜当下;正因美景易虚,才更应用心感受;正因此情难共,才更应真诚相待。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在有限的光阴里,若能有人共赏一树花开,共听一场夜雨,共话一段往事,那便是对“良辰尽”最温柔的抵抗。

当我们读到“美景虚,良辰尽,此情谁共”时,不应只沉溺于哀伤,而应从中汲取一种清醒的力量。它让我们明白,离别是常态,孤独是宿命,但爱与记忆,却是可以穿越时间的存在。即便良辰已尽,只要心中尚存一丝温情,那“此情”便从未真正离去。它或许不再喧嚣,却以更安静的方式,在心底生根发芽,成为我们继续前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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