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人间”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4篇王维山水诗空灵意境中的生命诉求,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整理后的王维山水诗空灵意境中的生命诉求,希望能帮助大家!

篇1:王维山水诗空灵意境中的生命诉求
王维山水诗空灵意境中的生命诉求
王维的山水诗诗境明秀,兴象玲珑,营造出一种融空明之境与宁静之美为一体的空灵境界,对压抑而又无奈的生命作了美学与哲学的阐释,较为成功地彰显了个体生命的价值诉求。
义务教育阶段的语文课程中,王维作品入选不算太多,但其诗文尤其是山水田园诗以其精致的描绘笔法,丰富的文化内涵,高雅的审美情趣,对提升学生的文化品位,促进学生的精神成长不容小觑。王维钟爱文学,精通音乐,擅长绘画,精研佛理。他在前人的基础上,踵事增华,学陶之自然浑成,取谢之细丽精工,在描写自然山水的诗歌里,以旷逸恬淡、清新脱俗的风格,创造出一种“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中有禅”的空灵明秀的独特诗境。
王维仕途沉浮坎坷,饱经磨难,他能从世俗生活中体会宗教情感,在“空”与“静”的审美境界中获得启悟,从而使个体生命能摆脱世俗的羁绊与困厄,完成了超越现实的大建构,走向了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自我。
一.空明境界中的生命萌动
佛教强调有中悟空,幻中解空。所谓现实世界所有表象皆是幻象,本质终归为空。空幻观留给王维的艺术观是丰富的,深刻的。在众多的诗篇中,他甚至以“空”字直接入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山居秋暝》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鹿柴》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过香积寺》
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射雕。 ――《出塞作》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 ――《积雨辋川庄作》
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 ――《秋夜独坐》
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 ――《孟城坳》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山中》
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酬张少府》
实象非象,透过纷繁复杂的表象,探索到事物空幻的本质,并从中形成生命之流,是王维诗歌的一种基调。
以《终南山》为例:“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这是一首出色的山水诗,诗人以浓重的笔墨描绘了朝晕夕阴、气象万千的终南诸峰。首联先从地理形势说起,夸张地写出了钟南山的形长势壮。“近天都”“到海隅”极言终南山的磅礴气势,勾勒出了一个极为广阔的空间。在这寥廓的空间里山势跌宕拓展,从象内延伸到象外,犹如一股无形的生命之流,绵延千里。紧接着,作者描绘如此广廓的`空间里那似是而非、瞬间幻变的风云。回首是云,前瞻是雾;乍看似有,驻足却无。通过白云、青霭的飘渺轻盈表现出生命气韵的生动,并以云雾之高远洁净来寄托诗人对理想境界的向往与追求。即使日出之后云雾消散,终南山恢复其本来面目,那本来面目依然是变换万端,捉摸不定。这就使得这山多了一份空灵,添了一份含蓄。由此推之,在这广袤的时空里,来去匆匆的过程永远没有终极的意义。如此来看,生命就是一个不断扩展的过程。尾联以问宿作结,仍与山的高大关联。既写出了山的雄浑,亦写出了山的变化,更有人物的活动。在这里,诗人完成了无形的生命气韵向有形的生命实体的回归。诗歌就此戛然而止,生命重又遁入无形之中。至此,诗人有限的生命向无限的生命延伸,达到了有限与无限的统一,并使得诗人的主体性在追求永恒的本体价值存在的同时,在空明、飘动、清静、恬淡的境界中,获得了充分的阐释与萌发。
二.静谧意象中的生命永恒
王维早年究心佛理,受到北禅宗影响,晚年又接近南禅宗,这使他个人内心进入一种自我冥合的无我之境。他喜欢独坐时感悟,将禅的静空与山水审美体验合而为一,在对山水的描写中反映出一种清幽的禅趣。他更善于以动写静,喧中求寂,超于物外,达到心境的静谧。“静”构成了王维诗歌意境的另一个重要意念,它也是佛家的一个特定范畴。佛教以“寂”作为真理的本体,在瞬间领悟永恒的虚空,用静寂之心去观照万物静寂的本质。由是观之,王维最后的精神归宿是透过自然界的生生不息,万象常新,领悟到其本质的最终的静寂。
王维《鸟鸣涧》云:“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本诗描述了月夜鸟鸣春涧的幽美境界,取得了以动衬静的艺术效果。能体验到桂花的飘落,这是怎样的一种静!无言的月出惊醒沉睡的山鸟,一个“惊”字,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喧!然而,禅的本质终究是指向静谧的,诗人无论怎样渲染动态声响,却始终追寻空寂的境界。正如释慧皎在《高僧传》中所说:“禅世者,妙万物而为言,故能无法不缘,无境不察。然缘法察境,唯寂乃明。其犹渊池息浪,则彻见鱼石;心水既澄,则凝照无隐。”这一思维方式,以“妙万物”为内核,以“寂”为基本途径。其基本特征在于缘法察境,唯寂乃明,犹如渊池鱼石,心澄而悟,则可凝照一切,妙观万物。
无论是桂花飘落,鸟鸣声声,都只在瞬间。瞬间过后,便归于永恒的静灭。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源。静谧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禅的心灵状态。
王维的作品常常选择大自然中最能表现宁静清旷的景物作为素材,诸如明月、白云、幽谷、苍松、大漠孤烟、远山野水、荒村古寺等等。看起来一切都是动的,但他所传达出来的意味,却是永恒的静,本体的静。在动中体验极静,在实景中获得虚境,在纷繁的表象中获得本体,在本体中合而为一,从而在瞬间的直感领域中获得生命的永恒。自然界之花开花落,鸟鸣深涧,雨绿月明,然而就是在这对自然的片刻顿悟中,让人感受到的却是那不朽的生命存在,从人事转向自然,再从自然转向空寂,从而获得一种彻底的精神解脱。
三.冲淡情趣中的生命勃发
禅悟是非理智的直觉体验,没有情绪的冲动,追求的是一种绝不激动、平静淡泊的心境。在这种非理智的直觉体验中,将人生的各种悲欢离合、七情六欲引向空无的永恒,化为心灵深处的对物欲情感的淡泊。因此,“空”和“静”的静默观照,必然带来真正的审美趣味的平淡,从而形成特别冲淡的韵味,并在这种冲淡的纯审美的情趣中凸显人的主体性。记得一位哲人说过:“在某种高峰体验中,人与世界相同一而无特定的情感。”王维诗歌所追求的正是这种无特定情感的最高体验,在这体验中却又暗含了诗人积极的主体价值诉求。
以《终南别业》为例:“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返期。”这是一首描绘诗境的诗,也是描绘人生的诗,更是充满禅机妙悟的诗。写景,叙情,皆似信手拈来,好不著力,可谓平淡自然之至。它所展现的正是冲和淡雅,清新自然的诗风。在无心无念之中,似乎接近了佛性的神秘本质,若要真正去把握领会它时,却反面不见其踪迹。这就是王维诗歌的冲淡美:极淡雅的情感,极平和的心静,极自然的思虑。
然而这种“淡”,并非淡而无味,而是淡而浓,淡而远。既是艺术纯熟的表现,又是千锤百炼的结果。诗的形象近在眼前,真实可感,而诗境全在言外,余味无穷,不至于意尽句中。
王维不仅是公认的“诗佛”,也是文人画的南山之宗。世有“李白是天才,杜甫是地才,王维是人才”之说。苏轼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前者正是将有形生命幻化为无形生命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心入于境,心灵与自然合为一体,个体生命于自然之中得以停歇,心似乎消失,只有大自然的美丽绚烂,如诗如画。后者则是生命之流的延宕超越,也就是“超然心悟”“象外之象”,纷繁流逝的自然风景,展示的却是永恒不朽的生命存在。诗人就是在这充满着丰富情感而又没有任何情感的本体诗歌中,完成了主体价值诉求和个体生命的勃发。

篇2:王维山水诗的意境赏析
王维山水诗的意境赏析
山水诗,就是以自然山水为主要审美对象与表现对象的诗歌。我国山水诗的第一个艺术高峰出现在唐朝。
一、王维山水诗的创作因素
王维的思想兼容儒、佛、道,尤笃信佛教,特别是作为禅宗的虔诚信徒,他以禅的眼光观照空灵境界,使其山水诗之禅境臻于极致;而卓越的艺术才华是其山水诗的意境美构成的又一个因素。所谓“天与其性,发言自高”,王维少年时就工书善画、能诗擅词、通音晓律,“九岁知属词,工书隶,闲音律”,后世尊其为水墨山水画的鼻祖。他在音乐、绘画方面的造诣,使其诗歌意境创作融诗、画、乐之美,共同表现出空灵轻盈,和谐静谧的意境。王维的山水诗之所以极富诗情画意,能营造意与景的空灵秀美之境,正是缘于他的个人气质修养、艺术才华以及思想观念等一系列因素。
二、王维山水诗的意境美
1.诗画美
苏轼曾评价王维的山水诗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王维15岁时作诗所写的:“自有山泉入,非因色彩画”(《题友人云母障子》),就反映出诗人少年时胸中便有自然丘壑。诗画相融,具有浓郁的诗情画意,是王维山水诗的一个显著特点。
例如,王维隐居终南山时写《终南山》一诗:“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蔼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这也是王维以画入诗的一篇力作,短短四十个字,竟是偌大一座终南山的传神写照。仿佛与天相接、与海相连的终南山中,云雾茫茫,青蔼蒙蒙,阳光照耀之下,千岩万壑之间,光色变幻,阴晴不定。“分野中峰变,阴晴终壑殊”,完全是一幅明暗相间的青山绿水画。尾联中,诗人侧首遥望,“隔水”问宿处,人物神态栩栩如生,也入画意。诗中景观的远近,明暗、动静如在目前。诗人循终南之美景,走到山之深处,不觉日暮,欲寻宿处,完全适意而为,和终南山之自然美景融合一体。对终南山景所作的'这些细致入微的刻画,也正是作者澄心观照自然山水的结果。
2.禅意美
诗人王维向佛倾禅,栖心禅学,所以,在许多诗中,佛道无限、禅意盎然。“禅”即“禅定”,意为“静虑”,即息虑凝神,排除杂念,达到物我合一的最高境界。禅僧居士多隐于山水之间,去领悟宁静、悠远、恬美、心灵与自然宇宙合而为一的禅境。
王维的后半生潜心修禅,正如《饭覆釜山僧》中所言“已悟寂为乐,此生闲有余”。诗人在《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中,这样写道:“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爰。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秋日,寒山山色越来越深,日日慢慢流淌的秋水,使人感到自然始终如一的守恒。柴门之外,倚仗临风,听晚树蝉鸣,寒山泉水,看渡口落日,墟里空烟,那安逸的神态、潇洒的闲情、无拘无束的沉醉狂歌,不正是禅佛真正追求的境界吗?
3.音响美
王维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使其能够在其山水诗创作中凭借自己对声音的敏锐感受,捕捉到大自然的天籁,通过富有诗意的语言,描绘出自然山水之清音,“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传达出自己体验到的理趣,透露出人与自然的和谐。例如,《游感化寺》中言“……谷静惟松响,山深无鸟声。珠峰当户拆,金涧透林鸣……”;《青溪》中言“……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李处士山居》中言:“……背岭花未开,入云树深浅。清昼犹自眠,山鸟时一啭”;“……飒飒松上雨,潺潺石中流。静言深松里,长啸高山头”(《自大散关以往,深林密竹,蹬道盘曲四五十里,至黄牛岭见黄花川》)。在这些诗中,诗人捕捉到的自然天籁,或欲衬托环境之幽,“谷静惟松响,山深无鸟声”“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或描绘出自然界中万物的无限生机,“飒飒松上雨,潺潺石中流”;或传达出诗人的闲适情致,“清昼犹自眠,山鸟时一啭”。
从上述三个方面可以看到,王维凭借他精乐善画的艺术才华和精通佛理禅机的个人修养,在继承前人追求情、理、景相融的基础上,以画禅乐入诗,达到了“入神”的境界。
篇3:王维山水诗的美与意境
王维山水诗的美与意境
王维是我国古代山水田园诗派的杰出代表,他的诗歌脱俗、淡远的风格一直备受历朝历代诗人追捧。
王维是我国古代山水田园诗派的杰出代表。他的诗工笔精细更胜谢灵运、谢朓,一首诗仿若一幅美轮美奂的泼墨山水画,美的动人心魄。他又善以禅趣入诗中,使诗不仅仅为诗,更上了一重让人妙想入神的境界,形神兼备。脱俗、淡远的风格一直备受历朝历代诗人追捧。王维凭借着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寓禅于诗”在诗坛独树一帜。苏轼曾这样评价他,“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史鉴类编》则将王维的诗称为“有声画”,说“王维之作,如上林春晓,芳树微烘,百啭流莺,宫商迭奏”。
一、王维山水诗中的禅趣
王维善在诗中融入禅意,意境清静而淡远。他不是把自己融入到山水自然中去,而是更上一层,超然物外。以一颗澄净无杂的心体察、默想,把花草的气息、泉水的叮咚、高山的静默都流于笔下,使其诗流动自然,一改不少山水诗的呆板和死寂。王维是史上第一个完成了将谢灵运的山水诗传统和陶渊明的田园诗传统的融为一体并发扬的诗人。山水田园是他的感情寄托,青山绿水、一花一木都莫不含着他悠远的情。该怎么形容他诗歌的语言呢?丰缛而不华靡,精美而不雕饰,明净而不浅露,自然而不拙直,染得陶渊明诗语言的“清腴”,却更有色泽和光彩。如《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不得不说这首诗诗人的境界让人折服。在生机盎然的自然山水中,诗人心中涌动着万物生生不息的生之乐趣,精神升华到了空明无滞碍的境界,自然的美与心境的美完全融为一体,创造出如水月镜花般不假雕饰的纯美诗境。
二、王维山水诗的画卷感
王维的山水田园诗是一副明净悠远让人心驰神往的水墨画卷。外景的事物承载着诗人的闲适心情,将个性与自然完美的结合。在《鸟鸣涧》一诗中: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刻画了一副极幽静的春山月夜图景。人闲桂花落,一个“闲”字并不是说明周围没有纷扰,而是诗人内心闲静的充分体现。由于“山静”,所以人静,而人静又缘于心静,因心境空明,诗人能从周围世界中明显地觉察到桂花的坠落,像画家一样,善于在动态中捕捉自然事物的光和色,形成极富山水田园层次感的视觉景象。人的心在“春山”里,相互契合,相互作用。而诗中的花落,鸟鸣,月出这些动态的表现则是反衬春山的静。以动衬静,使“鸟鸣山更幽”的效果更为显著。这是一首典型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佳作,美的极致而脱俗。
三、王维的音乐家气息
王维其实就如音乐家一样,可以以其气质入诗,这也是他诗歌的一个重要特色。王维有诗人的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有画家独具一格的慧眼,亦有一双东西世间之声的耳。他置身自然之中,体味着自然界美妙的无处不在的声音。落花的声音,鸟儿的蹄唱,虫儿的鸣叫,以及深山中若隐若现的古钟声。诗中流淌着这些大自然平凡却悦耳的声响。他总是能最准确的对其进行捕捉,并用自己的笔静静描绘。所以我们今时今日读他的诗觉得极具魅力。唐人殷潘在称王维诗歌“着壁成绘”的同时,又称其“在泉为珠” 《史鉴类编》将王维的诗又称为:“有声画”,说“王维之作,如上林春哓,芳树微烘,百啭流莺,宫商迭奏. ”这些都注意到了王维已经将声音巧妙的融入了自己的诗歌中去。唐代是妄为生活的年代,也是我国历史长河中音乐较为鼎盛的一个时期。音乐使人们的精神生活丰富,同时也带给了诗人们新的创作灵感。如大诗人白居易,韩愈,李贺等,都有作品摹写观乐时的音乐声响:或描写音品,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或模拟情状,如“第五弦声最掩抑,陇水冻咽流不得。”;或用不同角度描绘声音,如“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等等,不胜枚举。不过,王维没有一首诗是直接描述声乐的。那为什么我们又说王维擅长以音乐家气质入诗呢?昔伯牙鼓琴,其高山流水之志,正与王维诗歌的'声情气韵相合。所不同的只是,感动王维的则纯来自于大自然。王维在诗中传达的,完全是大自然的音响在他心弦上的鸣奏。
所以,王维的作品虽然没有直接描写音乐声响,但是今时今日,我们仍然可以从他的诗中欣赏到深山林中空灵之声:“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也可以欣赏到他的无人之境却耳中有钟声的意境“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传统的乐论认为:”夫乐者,天地之体,万物之性也。“音乐的美不是人赋予的,而是它本身就很美。音乐为什么这么美,是因为他们能传达自然的声音,尤当音乐能应天地之节,表达先于人而存在的”天 籁“时,这种乐声就是”及天地至和之音",是音乐中最美的声音。而王维恰恰做到了这一点,并且做得相当漂亮。
四、总结
王维诗中的美不仅仅是其中的禅意,不仅是他画卷一般的描述,也不仅是他以音乐家的气质诠释着自己的诗歌。是王维独特成就了他,也成就了中国山水田园诗歌一派。王维已自己独特的审美视角形成的诗风成为了中国山水田园诗派的标志。在宋代以后更是发展成为了人们公认的文学标准,对以后的历代山水田园诗的创作都产生了极为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篇4:王维山水诗的生命情境及其哲学基础
开元二十九年(741年)春,王维从岭南返回长安,过上半官半隐生活,政治上日见消沉。但在隐居的生活中,他的山水诗创作却达到高潮。本文试从以下两个方面来解读王维的山水诗。探索其以追求和超越现实生命为价值的生命情境。
一、山水诗与生命的融合
生命,在中国古代哲学中被认为是天地自然的本性。生,为天地之本,创生生命是天地之大德,生命无所不有,无所不在。王维受这种哲学精神浸染,重视生命、感悟生命、表现生命,在他的山水诗中,草长鸢飞,花开鱼跃、日升月隐、潮涌波平、万物周流运转,被视为与自我相融的生命世界。在他的山水诗中,诗人的情感、生命,已经和山水自然发生了一种奇妙的融合。
(一)生命孤寂的写照
天宝三年以后。王维在蓝田辋川购买了别业,和裴迪一同隐居其中,两人“携手赋诗,步仄径,临清流”(《山中与裴秀才迪书》)[1],一同歌咏了辋川美景。《孟城坳》就是其中一首:“新家孟城坳,古木余衰柳。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孟城坳原是初唐诗人宋之问别墅所在地,重建别业时,宋的别墅已荒芜,只剩下昔日的古木荒柳。诗人短短的四句诗中,将今昔之慨写得回味不尽。昔人已逝的无奈和不知来者的茫然,诗意在今昔的时光交错中,延伸出丰富的艺术空间。
东晋王羲之《兰亭集序》云:“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2]王维这首诗在时空交错的悠远背景下,传达了诗人内心一种难以释怀的茫然情绪。昔日的繁荣已成往昔,自己为昔人悲哀,将来有谁为自己悲哀呢?在今昔交错中,自己又安身于何处呢?这一份无所安措的茫然,既非晋人的旷达,也非陈子昂式的悲怆,它正是王维后期孤寂萧索心境的绝好写照。
诗中的悲哀,已经不是简单的悲秋,而是一种哲理顿悟式的悲慨与孤寂。诗人写出了人在辽远的宇宙面前,一种深刻的无助与凄凉,这也许就是诗人在现实中茫然无着的折射。然而诗意所呈现的深邃意境,已经远远超出了具体的人事,使我们领悟生命中许多无力左右的悲哀。
由于追求物我同一的境界,王维在诗中一再宣称“一悟寂为乐,此生闲有余”。(《饭覆釜山僧》)在孤独与寂寞中,他宁心静性地观照物象,走进自己最热爱的大自然的山山水水,获得与天地、宇宙最亲密和谐的接触。就在这种禅境之中,宗教体验竟与审美体验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从而诞生了许多既富有哲理深意而又无比优美的山水诗。
(二)生命无常的参悟
王维山水田园诗亦不乏对生命无常的'参悟,从一个侧面表现了诗人对生命意识的自觉深思,而在其背后,正藏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3]”,“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4]”。春光又一度,蹉跎依旧,宝贵的生命将如何挽留?“鸟度时时冲絮起,花繁滚滚压枝底”(《游春辞》之二),鸟语花香最富生命魅力,所以才“寻逐春光暮处迷”(《游春辞》之二)。然而,春光会随着飞絮、繁花很快流逝,令诗人悲伤,怀生眷念之情。其中因染着生活的不如意,于是便又寻觅着安顿生命的去处。“可怜盘石临泉水,复有垂杨拂酒杯”(《戏题盘石》)诗人用酒去行乐,此时的人生派遣内心的伤感,所以在享有生命的同时,有伴着无可奈何、聊以自慰。但是无论怎样珍爱自然生命,怎样行乐超脱。王维仍不免感于“自怜黄发暮,一倍惜年华”(《晚春严少尹与诸公见过》)。落花流水带给诗人的,毕竟是无奈的遗恨。
大自然的一切都是那样清寂、静谧,生灭无常。传统的山水诗人,常在追寻俯仰山水间求得内心与大化的融合,排解内心的愁闷。诗人王维便正是通过与大自然的融和契合之中,感到了愉悦,也得到了解脱。当他沉浸在那由彩翠、白云、青林、红萼组成的大自然境界中时,作为王维这样一位有着对美的敏锐感受力的艺术家兼诗人,比一般人更具备体悟自然的灵心慧性。当他徜徉在大自然境界中时,自己那寂而常照,照而常寂,虚空寂静而自由自在的空性便与自然山水有了亲密的契合。此时诗人心中鸟飞鸟鸣,花开花落,一片化机,天真自露,与天地同流,与万物归一,诗人对生命存在便有了新的参悟。
正因为对生命的参悟豁然清澈,一切万物才在光明净洁的虚空中得以自由再现,它们变幻无常但又生生不息,诗人在清晰地感受着它们的同时,也在清晰地感受着自己。可以说,王维正是通过这种见物之性、物之境的审美体验,从而参悟自己内心中无牵无挂、无缚无累的自我之性的。诗人就在这种自性、物性的融合的体验中,实现了解脱与超越,进入了寂静的境界,形成了他对生命独特的参悟。
二、王维山水诗生命精神的哲学基础
王维山水诗对生命精神的体悟,受到中国哲学思想的影响,这种影响来自佛家,也来自道家和儒家。
(一)佛理对王维的影响
谈到王维的精神世界,特别是中年以后的生活志向,佛教的影响是不能不提到的。王维是十分精通佛理的诗人,在他生前,友人就评价他是“当代诗匠,又精禅理”(苑咸《〈酬王维〉序》)[5]其字“摩诘”,就取自佛经上著名的居士“维摩诘”。在中国诗史上,他被称为“诗佛”。王维的生命里很多意识是浸润于佛理的。在他的山水诗中,浸染了佛理的诗也比比皆是。
最能体现王维山水诗中空灵清静的禅悟之境的还是《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返照青苔上。”全诗仿佛寂静至极,空无一物,人类完全退入大自然背景之中,可“人语”音响,落日光芒,青苔翠色,可谓色彩绚丽,光辉炫耀,加上静中有动,寂中有喧的生命色彩,给人以恬静而不孤寂的美感。是人类寻求一种物质同一境界的过程。他追求忘我物化的生命本色和精神境界。王维首先将真诚挚爱之情溶于山水田园的平淡,然后在静观自然中体味着生命得以超越时空界限的审美快感,最后在寻求物我同一中建构着充满灵动与自由精神的生命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