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原上草”的下一句是“一岁一枯荣”。
这句诗出自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全诗为:“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这看似简单的五言绝句,实则蕴含了自然规律、生命哲理与人情冷暖的多重意蕴。而“一岁一枯荣”作为“离离原上草”的承接之句,不仅完成了诗句的格律对仗,更在诗意上实现了由景入理的升华。
原上之草,离离繁茂,是视觉的直接呈现。而“一岁一枯荣”则从时间维度切入,将草木的生长与凋零纳入一个循环往复的周期之中。这种周期并非简单的重复,而是一种带有生命韧性的自我更新。春生、夏长、秋枯、冬藏,是自然界最朴素的规律,也是万物运行的根本法则。草虽卑微,却以年复一年的枯荣,演绎着生命最本真的节奏。它不因野火的肆虐而彻底消亡,也不因寒冬的凛冽而放弃复苏的希望。这种“枯”与“荣”的交替,不是终结,而是孕育;不是失败,而是重生。正因如此,“一岁一枯荣”不仅是对自然现象的客观描述,更是一种对生命本质的深刻洞察。
在更深层的文化语境中,“一岁一枯荣”还承载着中国人对时间与命运的哲学思考。中国古代文人常以草木喻人生,借自然之景抒内心之情。草之枯荣,正如人之荣辱、世之兴衰。人生在世,难免经历得意与失意、顺境与逆境,如同草木经历春夏的繁盛与秋冬的萧瑟。白居易并未止步于哀叹,而是通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进一步揭示:真正的生命力,不在于永不凋零,而在于凋零之后仍能重生。这种“生生不息”的精神,正是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的内在动力。无论是战乱频仍的乱世,还是外族入侵的危局,中华文化总能如原上之草,在废墟中萌发新芽,在灰烬中重燃生机。这种韧性,源于对“枯荣循环”的深刻理解——不执着于一时的“荣”,也不沉溺于一时的“枯”,而是以静待变的姿态,迎接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一岁一枯荣”也映射出人与自然之间微妙的共生关系。现代人常将自然视为被征服的对象,追求对环境的控制与改造。原上之草的存在提醒我们:自然有其自身的节奏与规律,强行打破这种节奏,往往带来不可逆的后果。草原退化、土地荒漠化、生态失衡,正是人类忽视“枯荣”规律的结果。而尊重这种周期,顺应自然的节律,才是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正如古人“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农事安排,正是对“一岁一枯荣”规律的自觉遵循。在今天,我们更应重新审视这种古老智慧,将生态循环的理念融入城市规划、农业发展与资源管理中,让人类活动与自然节律相协调,而非相冲突。
从送别诗的角度看,“一岁一枯荣”还暗含了离别的必然与重逢的期待。草每年都会枯萎,但每年也会重新生长,正如人与人之间的离别虽令人伤感,但重逢的希望始终存在。诗末“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正是将草木的繁茂与离别的哀愁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既苍凉又充满希望的意境。离别不是终点,而是生命旅程中的一部分;正如枯不是终结,而是荣的序章。这种情感上的辩证,使整首诗超越了单纯的景物描写,升华为对人生际遇的深情体悟。
“一岁一枯荣”短短五字,却如一面镜子,映照出自然、人生、文化与情感的多重维度。它告诉我们:变化是常态,循环是规律,而希望,永远藏在下一个春天里。当我们面对挫折时,不妨想想原上之草——它不因野火而绝望,不因寒冬而退缩,只默默等待春风的讯息。这种从容与坚韧,正是我们面对复杂世界时最需要的品质。
“00原上草的下一句”不仅是一个诗句的接续,更是一次对生命本质的追问与回应。它提醒我们:在快速变迁的时代中,保持对自然规律的敬畏,对生命循环的理解,对希望不灭的信念,或许才是我们最该传承的“古原智慧”。

